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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簧巧舌

小說:大明鐵骨作者:無語的命運時間:2021-05-27 07:37:18

  逆江而上的北伐船隊此時正泊于江陰城下,船隊上的官兵們正在為明日的的祭告作著準備,將一匹匹征來的紅布鋪于甲板上,此時的焦山附近水面上,早已成為一片赤海,那船桅上盡是鮮紅的旗幟。

  這紅是大明的之赤,亦是大明之焰!

  剛剛試完新縫制的大紅吉服,走出艙室的張煌言眉頭緊鎖著,與普通義兵的那被紅布映著的滿面喜色不同,他的臉上卻盡是憂色。

  如何是好?

  又一次,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先前于延平王座艦上的爭論聲,

  “城中守將,閉門不出,若要攻城非經(jīng)一番血戰(zhàn)而不得,今日我軍勢大,不若不管它,從這里繞行而過,盡快到達南京,全力攻打南京!”

  自從進入長江以來,“繞城而過”似乎便已成定例,張煌言自然知道延平王的想法,他想直搗黃龍,一舉奪下南京,再攜奪城之威一舉定江南。

  與鄭氏群將不同,張煌言或許不了解大海,但卻深知長江,他有過多次進兵長江的經(jīng)驗,比誰都熟悉長江。

  “如江陰者緊閉城門,不敢出戰(zhàn),如若不給予其顏色,令其知曉歷害,勢必會令其小視我軍,若我軍繞道而過,他們定會趁機于我軍背后鉆空子,進而令我軍不能放手攻取南京……”

  張煌言了解長江,長江不是廣闊的大海,沿途過城不下,只會令其成為北伐大軍的腹背之患,若進軍順利尚且不說,但凡稍一受挫,沿途未下之城,必定會四下而出,多次領(lǐng)義軍進軍長江的張煌言,曾不止一次吃過類似的虧。

  但延平王卻依然堅持已見,鄭氏諸將亦是如此支持繞道而言,希望能乘勢奪下南京?,F(xiàn)在北伐大家勢頭正猛之時,這些識兵之人自然知道如何乘勢而為,因而不愿意為區(qū)區(qū)“小城”浪費時間。

  “一但清軍回師,南京尚在敵手,又當如何?”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延平王才作出繞城而過的決定,當然,這也同張煌言原是魯王陣營中的人有很大關(guān)系,雖說其麾下有近萬兵馬,可這些年卻完全仰賴鄭氏,作為外人的他在延平王面前自然是人輕言微。

  而現(xiàn)在張煌言之所以憂心忡忡,非但是因為繞過了江陰,同樣也是因為這一路上繞過了太多的城池,就像為江海門戶的崇明,既因清軍閉門不出,仍為清將梁化鳳所掌,非但可能導致北伐大軍腹背受敵,更重要的是,因為崇明仍為清軍控制,這意味著,未來如發(fā)生什么意外,大軍于這長江之中將全無根基,更無圖以東山再起之起。

  但對于延平王而言,卻絕沒有所謂的“萬一”,也正因如此,他才會不顧一切去打南京。

  “崇明者實為肢體,如江陰者不過只為軀干,我北伐大軍自當直插宛若心臟之南京,屆時沿江諸城自可不攻自破!”

  輕聲念叨著延平王的決定,張煌言不禁苦笑一聲,若非他軍半數(shù)皆為老弱,且江陰城高墻固,要不然恐怕……

  “哎……”

  凝視著滔滔江水的張煌言發(fā)出這聲長嘆時,身后卻傳來一陣話語。

  “大人所憂者,可是江陰之城不下而過?”

  初聽身后的官話聲,張煌言還以為是某位同僚,可轉(zhuǎn)過身時,身后的話聲,只讓他不由一愣,只見一個身高六尺漢子,恭立在他的身后,再觀其頭上的分長短發(fā),顯然是曾剃過頭的歸義之士。

  “你是何人?又豈知本官之憂?”

  眼前這位便是五年后于杭州城下慷慨赴死“坐而受刃”的張煌言,看著其身上的赤色官服,望著那漢式的發(fā)髻,剛剛憑著對許遠達的救命之恩,讓他和黑子兩人架著小艇送上這艘江船的朱明忠連行禮道。

  “回稟張大人,在下朱明忠,字成仁,南直隸嘉定人氏,現(xiàn)在為軍中一醫(yī)官?!?

  如果說在這個時代,對于朱明忠有什么好處的話,恐怕就是一個個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使得他可以完美的掩飾自己的身份,這也是他選擇嘉定的原因,三屠之下,有多少原住民得已幸免?

  只要自己一口咬死自己是師父于于嘉定的血泊中拾得,誰又能反駁自己?至于父母——對不起了,希望你們二老莫怪。

  “成仁……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念著“成仁”二字的出處,張煌言默默點頭之余,人卻是走了神。

  瞧著張煌言似有些走神,朱明忠心下一急,這可和自己預料的不太一樣啊,原本準備了滿腔游說之詞的他,先是輕哼一聲,而后又說道。

  “大人所憂者,可是江陰清軍守將堅守城池,多方引誘而不出城應戰(zhàn)?”

  相比這個時代的人們,后世普及的地圖,使得朱明忠心深江陰恰好在南京與江口之間,在后世特定的年代里,江陰、鎮(zhèn)江亦被稱之為“南京的咽喉”,自然可見其重要性。

  先前從那些兵士口中,朱明忠已經(jīng)知道了張煌言同鄭成功的分歧,在試圖一鼓作氣拿下江陰城的想法,因清軍守將決心堅守城池失利之后,與鄭成功主張繞城而過不同,張煌言主張重兵奪城,甚至曾一度頂撞鄭成功,在鄭氏軍中兵卒的眼中,自然是不容接受。

  可作為一個后來者,朱明忠又豈不知張煌言主張的正確性,如果北伐時鄭成功能掃蕩沿江,能奪下崇明等地,又豈會有后來南京城下失利后倉惶而撤,豈會有江岸清軍的四下而擊,導致潰敗大軍甚至不能沿江撤往海上。

  也正因如此,在朱明忠看來,張煌言才會是自己的“盟友”。所以才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在張煌言的面前露上一把臉,而不僅僅只是做個所謂的醫(yī)官。

  作為醫(yī)官自己或許可以救治很多百姓,但如果能夠影響到張煌言,自己也許就有機會改變這個民族未來數(shù)百年的命運!

  “本官所憂者,你又如何知曉?”

  張煌言的眉頭一鎖,看著這醫(yī)官反問道。

  “小子聽聞大人未能說服國姓爺,現(xiàn)在見大人立于舷邊,面中帶有憂色,想來便是為江陰所憂了!”

  迎著張煌言的視線,朱明忠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可就在這時,他發(fā)現(xiàn)張煌言的眉頭一鎖,那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似乎帶著怒意。

  這是怎么回事?

  他不應該詢問自己有何良策,然后自己再手搖鵝羽扇,獻上良策,從此魚躍龍門嗎?

  可,現(xiàn)在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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