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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說:大明第一敗家子作者:驥飛時間:2021-01-27 02:00:42

  “你就是方繼藩?解了他的繩索?!?

  張懋看著方繼藩這細(xì)皮嫩肉的模樣就更來氣,各公侯伯府里頭的俊杰子弟,哪個不是身材高大,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兩個親軍將方繼藩的繩索解開。

  方繼藩才感覺身子舒展一些,還沒來得及開口。

  張懋便指著他的鼻子痛訴道:“汝父也是豪杰,怎么生了你這不成器的東西,他舍不得教訓(xùn)兒子,老夫卻非要管教你不可,你還賣你家祖產(chǎn)了,豬狗不如……”

  說罷,他揚起手就要打,嚇得方繼藩一呆。

  好在身邊幾個武官忙將張懋?dāng)r?。骸肮珷?,今日校閱,萬不可如此。”

  張懋氣得牙癢癢:“好,老夫今日奉旨主考,你方繼藩不是也要校閱嗎?老夫就盯著你,看你敗家子敢不敢造次,來人,分發(fā)紙筆。方繼藩,你坐這來!”

  他朝靠前的一個空案頭一指,面色森冷。

  方繼藩心里咋舌,現(xiàn)在這處境,還是謹(jǐn)言慎行的好,這位英國公看著不太好惹啊。

  他乖乖的坐在那靠前的空案頭上,接著便有書吏取了筆墨紙硯來分發(fā)。

  “將老夫的椅子挪來。”

  張懋說著,直接在方繼藩的案牘前坐下,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身后的考生一見如此,一個個暗中竊喜。

  張懋隨即道:“本次校閱為考教你們的才學(xué),陛下已出題,來,取題來。!”

  接著,便有文吏舉著一個牌子來,方繼藩被這張懋盯著后襟發(fā)涼,可一看了題,便不理會張懋了。

  卻見那牌坊上寫著幾個金漆大字:“何以鎮(zhèn)西南”。

  這題一望便知,這是皇帝問策,怎么樣才能解決西南的問題。

  自明初朝廷將西南各省劃入了版圖,為了治理廣西、云南等地,朝廷在西南設(shè)立了許多羈縻州和羈縻衛(wèi),并且命土司治理地方。

  可自太祖而始,西南就一日沒有安寧過,當(dāng)?shù)赝了靖羧钗宓呐褋y,去年廣西便發(fā)生了‘府江之亂’,朝廷為了平定叛亂絞盡腦汁,方繼藩的父親方景隆,也因此奉旨前往廣西彈壓。

  雖然將叛亂平定,明軍傷亡也是不小,靡費了不知多少錢糧。

  這西南的諸蠻,已成了弘治天子的一塊心病。

  考生們個個目中放光,這些功勛子弟,早聽聞西南之亂,有不少人的父輩,都有過前去西南平叛的經(jīng)歷,怎么揍這些蠻子,這……還不容易?

  于是一個個提筆,興沖沖的開始答題。

  方繼藩凝視著那題,沉吟了老半晌,他曉得這是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校閱機會,若是能名列前茅,便有機會一雪前恥。

  可若是名落孫山,這輩子怕永遠(yuǎn)只能繼續(xù)腐爛下去了。

  方繼藩打起精神,抬眸,便見到張懋的目光,方繼藩居然朝他友善的一笑,張懋的臉卻是拉得更長。

  若是其他人這般笑,張懋還認(rèn)為這小子不錯,尊老愛幼。

  可方繼藩同樣的笑容,張懋下意識的認(rèn)為這小子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面帶慍怒,卻見方繼藩已低頭,下筆疾書起來。

  嗯?

  他……竟還會寫字?

  方家的小子……會寫字嗎?

  方繼藩當(dāng)真是在寫字,上一世,他的毛筆字練的不錯,在校時還參加過一個書法的興趣班,當(dāng)然,不可能和這個時代的書法大家相比。

  他凝氣,說不出的認(rèn)真,手腕轉(zhuǎn)動,一氣呵成,心里卻想,若是有幸拿到了金腰帶,誰再讓我方繼藩扎針,我方繼藩便拿金腰帶拍死他。

  張懋坐在一旁,卻是震驚和啞然,這小子……當(dāng)真會寫字!

  或許……這小子也沒有想象中這般不堪吧,是不是以訛傳訛,有人夸大其詞了?

  他轉(zhuǎn)念正想著。

  誰料方繼藩已落筆,他竟是答得最快的一個。

  身邊一個大老爺們盯著自己,實在不自在啊。

  方繼藩甚至覺得張懋像個老玻璃。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反正哥們是敗家子,這個形象,怕是一時半會也扭轉(zhuǎn)不過來,所以……

  方繼藩毫不猶豫的道:“交卷!”

  交……交卷……

  震驚四座!

  許多考生紛紛抬頭,驚訝的看著方繼藩。

  這才兩炷香功夫,離考完還早著呢,可這敗家子就交卷了,交的是白卷吧?

  方繼藩卻不理會這些目光,他只想逃的遠(yuǎn)遠(yuǎn)的,反正題已答完了,能不能中,只好看天命了。

  張懋氣得吐血,猛地一拍方繼藩的案牘,怒不可遏道:“方繼藩……你……你……你真是……豈有此理。好,好,好,收了他的卷子,封存!”

  原還想暴怒,可細(xì)細(xì)一想,似乎在這校閱時發(fā)怒,實在沒什么意思,這小子要作死,那就作死吧!

  方繼藩也不停留,竟朝張懋行了個禮:“走了啊?!北泔w也似的走了。

  此時,在南和伯府的門外,鄧健還在舉目張望。

  少爺被那宦官綁走了,鄧健不敢攔,可心里卻急得跺腳,他一向知道少爺?shù)男宰樱f不考就肯定不會考的,果然,等不了多久,便看到了少爺?shù)纳碛啊?

  “少爺……少爺……”鄧健興高采烈地迎上去。

  方繼藩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自己答得好不好,這等策論題,說穿了全看對不對考官的胃口。

  他見了鄧健,便又恢復(fù)了浪蕩子的模樣,吹著口哨,連腿都邁得更開了:“鬼叫什么叫!”

  鄧健忙恭順地躬身,笑嘻嘻地道:“少爺去校閱了?”

  方繼藩點頭。

  鄧健一呆,雖說是被綁了去的,可這不像少爺?shù)娘L(fēng)格啊。

  他倒有些緊張起來,是不是因為少爺被綁了,受了刺激,腦疾又發(fā)作了?故而憂心地道:“少爺從前不是說過乖乖去校閱的便是龜孫嗎?”

  方繼藩便冷笑著道:“去是去了,不過本少爺提前交卷了。”

  鄧健一愣,隨即眼中放光,欣喜道:“少爺就是少爺?!?

  鄧健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隨著方繼藩進(jìn)了院子,方繼藩遠(yuǎn)遠(yuǎn)的,竟是看到了香兒正艱難地提著一簍子衣服往天井去,便道:“小鄧鄧,這小香香不是病了嗎?”

  “是啊?!?

  方繼藩見香兒一瘸一拐的樣子,哪里不明白她生了什么病。

  “小香香,你這是在做什么?”

  香兒一見方繼藩,也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害羞,忙不迭的低下頭,放下衣簍子,才行禮道:“少爺,奴洗衣?!?

  方繼藩劍眉微皺:“病了也洗?”

  鄧健笑呵呵地道:“少爺,是楊管事吩咐的?!?

  方繼藩氣得牙癢癢,有這樣糟踐人的嗎?

  “將楊管事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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