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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愿嫁為我謝家婦

小說:溫酒醉東風(fēng)作者:溫流時間:2020-12-17 22:14:22

謝氏是大家族人口多,又有個“未滿二十不得娶妻”的家規(guī),光是和溫酒年紀(jì)合適還沒成親的公子就有七八個,而張氏說的,顯然就是上輩子拿她沖喜卻在當(dāng)天就死了的五公子謝琦。

溫父和玉娘不知道有什么區(qū)別,溫酒上輩子被坑的那么慘,到死也忘不了。

溫酒本來以為是自己壞了溫家的名聲,張氏才會那么著急把自己嫁出去,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是張氏和溫芳商量好了要把她賣掉,前世的那件事,只不過是給了她們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謝家的公子個個都生的極俊,在整個長平郡都是極有名的!”張氏道:“你只要嫁過去,自然就知道未來的夫君生的什么樣子,別磨蹭了!這是我和阿爺給你準(zhǔn)備的新衣裳,快換上給我們看看!”

溫酒坐著沒動。

這也太急了。

她沒接話,任由張氏和溫芳不斷的夸著謝家如何如何富貴,謝家公子才貌雙全,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樣的好歸屬,說得好像錯過了這么一個人,溫酒這輩子都會悔青腸子。

無論她們怎么夸,溫酒都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屋子里的氣氛越來越僵。

直到吹吹打打的禮樂聲轉(zhuǎn)到門口,四周鄰里跟著起哄,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被炮竹聲驚得大哭,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在小巷里顯得格外的喧囂。

少年慵慵懶懶的嗓音穿過門縫,直擊溫酒耳膜,“溫氏阿酒,可是自愿嫁為我謝家婦?”

溫酒笑了。

自愿?怎么可能!

張氏她們顯然是沒想到謝家的人來這么快,而溫酒一點(diǎn)也沒有要動搖的意思,頓時傻眼了。

溫芳站起來朝窗外看,鄰居們都已經(jīng)在議論這件事,奇怪這溫家嫁女兒之前怎么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透露,埋怨她們沒有提早說,現(xiàn)在連份子錢都來不及準(zhǔn)備。

“阿酒!”

張氏拽著溫酒站起來,額間已經(jīng)急出了汗,“快應(yīng)聲!謝家來人了,你快瞧瞧外邊穿紅袍騎大馬的少年郎,長得多俊??!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溫父和玉娘也坐不住了,剛剛才說起這事,溫酒都還沒答應(yīng),這謝家怎么就抬著花轎來迎新人了?

玉娘道:“婆婆,阿酒還沒答應(yīng)這樁婚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問了,現(xiàn)在答應(yīng)不是一樣嗎?就換身衣裳的事,阿酒快應(yīng)聲??!你應(yīng)一聲,謝家公子聽見了,會更喜歡你!”張氏幾乎是連哄帶騙的。

五少爺謝琦自幼體弱,出門吹個風(fēng)都要躺上好幾天,怎么可能親自來騎馬迎親?

大概也就是讓其中一個兄弟代替罷了。

上輩子出了那檔子破事,別說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人,根本就沒臉讓人家知道,張氏拿了件紅袍子把她一裹,連夜就送到了謝府。

此刻門外來的是誰,溫酒還真不清楚,能問她是否自愿的,大概這人的人品還是挺端正的。

不管張氏怎么催,溫酒愣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張氏沒辦法,只要豁出老臉去,扯著破鑼嗓子應(yīng)道:“愿意的!自然是愿意!新娘子還在梳妝,請公子和各位大爺再等等??!”

“爹,奶奶今年六十三了還要二嫁,咱丟不起這個臉,我扶你回房去?!睖鼐品鲋鴾馗钙鹕?,甩手就丟下這堆爛攤子。

反正她不急著嫁人,誰愛嫁誰嫁去!

張氏和溫芳都傻眼,連忙催溫有財發(fā)話:“這火都燒到眉毛了,阿酒還在鬧脾氣呢!你快管管!”

溫有財拿煙斗敲桌子:“阿酒!你要是不嫁,我們溫家的臉面就要丟盡了!你要什么盡管說!阿爺都給你!”

溫酒要的就是這句話,轉(zhuǎn)身問他:“謝家的聘禮呢?”

幾人都不說話了,她們賣溫酒去沖喜就是為了吞掉聘禮給自己用,怎么可能給她。

溫酒道:“吞了我的聘禮,還想我嫁人?做夢!”

她扶著溫父就回屋。

“給她!”溫有財怒拍桌子,他是個要臉的,最怕被街坊領(lǐng)居指指點(diǎn)點(diǎn),“本就是給她聘禮!都給她!”

“一共只有五十兩,都給她了,我們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張氏不樂意,溫有財自己去端出床底的罐子,把里面的銀子都倒了出來,“一百兩的聘禮,你姑父借走了五十兩,這里還剩五十兩,都拿走!”

一百兩銀子,夠她們幾個人過十幾二十年的好日子了,難怪上桿子催她嫁去謝家。

溫酒把所有的銀兩都收走,張氏催她出門,她還是站著不動,悠悠對李蕓道:“還差我五十兩。既然是你爹借走了,他此刻不在,父債女償也是天經(jīng)地義。我知道你還不起,那就寫賣身契?!?/p>

幾人都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要求,李蕓立刻就炸了,“你憑什么?蹬鼻子上臉!我就不寫你能把我怎么樣?”

“那就把你嫁到謝家去。”溫酒微微笑道。

“不行!”張氏一口否決,“你姑姑現(xiàn)在拿不出這么多錢,讓她們給你寫張欠條,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行?!睖鼐瓢堰@兩個字還給了張氏。

李蕓他那個賭鬼爹欠了一屁股債,之前借他們家的錢都沒還,老婆女兒都要他們養(yǎng),這種人寫的欠條和廢紙根本就沒區(qū)別。

溫有財氣的臉紅脖子粗:“那你到底要怎么樣?”

溫酒面色如常:“沒有銀子,就把溫家的房契地契抵給我?!?/p>

她做了一輩子生意,除了在孟乘云身上賠的一塌糊涂之外,還沒虧過。

屋子里沒人說話了,溫酒的父母本就不善言辭,見自己女兒沒有落下風(fēng),更是一句話都插不上。

門外,謝家的人催道:“新娘子該出門了。”

“好!”溫有財發(fā)話了,又對溫芳說:“她一個小姑娘拿著家里的房契地契成什么樣子!還是讓蕓蕓寫賣身契吧,都是自家人,阿酒還能真的賣了蕓蕓不成!”

李蕓用自己不會寫字的借口拒絕,溫酒磨墨落筆,直接就寫好了賣身契壓著李蕓簽字畫押按手印,疊好了和銀子揣在一起。

外面迎親的人已經(jīng)催的不成樣子,溫酒不肯換衣服,張氏只能由她去。

打開柴門,溫酒一眼就看見了……

謝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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