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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讓我們選擇堅強

小說:非典型漢末作者:無心楓時間:2020-12-17 19:06:24

  抬頭遠望,有一道狼煙裊裊升起在東方。

  張放帶著疑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黑豬皮。

  “這是咱們的信號,前方尚未有異常!”黑豬皮為張放解釋道。

  “你倒能看得出來,要是讓我去分辨,還不都是一般模樣的!”作為漢人的張放對于黑豬皮他們,還有太多的不了解,不過這些都不會成為他們交往的阻力。

  “呵呵,我不能告訴你怎么分辨,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這狼煙是誰給弄得!”

  “不會是土狼吧?”張放猜測道。

  “嘿,你還真猜對了!”

  “莫非就是因為他的名字里有個狼字?”

  對于張放的這個問題,黑豬皮只是笑了笑。

  “不過,這么光明正大的以狼煙傳信,會不會引來什么人呢?”張放并不是蠢笨之人。

  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漠上,高高升起的狼煙,自然會引起有心人打的注意。既然已經(jīng)覺察到周遭的情形有異,還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示警,讓張放自是覺得詫異。

  見張放如此問,向來憨厚老實的黑豬皮只是喏喏以對。

  “黑豬皮,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這樣的黑豬皮,如何能讓張放不起疑心?

  “沒有!”一人走了過來,替黑豬皮應(yīng)道。

  看著來人,張放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些烏桓人果然有問題。

  “我老哈齊身為此次護衛(wèi)使者的領(lǐng)兵之人,既然難樓大人將使者大人和你們的安危交給我,我定會將你們好生的護送到遼西的。”

  “即便你立意如此,卻不該有意欺瞞?”

  難樓派遣的護衛(wèi)使者的人馬,當(dāng)然都是他手下的精銳。而這些護衛(wèi)此次所行之事,對于難樓所部來說,其意義自然重大,老哈齊作為難樓的外甥,自然是極為親信之人,再加上他本身的能力,也是在難樓手下中首屈一指的,所以難樓才謹慎的讓老哈齊統(tǒng)領(lǐng)這五百的護送隊伍。

  “哼,軍中行事,自有規(guī)矩在!當(dāng)我認為需要向使者告知的時候,自然便會去說!”對于張放的指責(zé),老哈齊卻是不屑一顧。

  在他的眼中,張放即便能打一點,不過還是個孩子,至于如今的使者鮮于輔,對他而言,就像是難樓大人交給他保管的重要東西,試想,護衛(wèi)們會將自己的安排對一個擺設(shè)一樣的東西透露么?

  “這便是你的態(tài)度么?老哈齊頭領(lǐng)?”被人如此無視,張放心中已經(jīng)很是不爽了。

  如今這只團隊中,鮮于輔的地位自是最高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被人給高高的掛了起來。而張放自覺是能夠在這中間做些溝通的人物,再加上他在難樓那里所受到的看重,卻不想在有些人的眼中,他還只能如此的無視。

  此時此刻的張放,本應(yīng)該怒氣張揚的,不過張放卻是明白,若他真是那樣做了,他就真的就是一個無知孩童了。

  “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看著此時張放只是沉靜的詢問,并沒有絲毫動怒的趨勢,老哈齊似無所覺,轉(zhuǎn)身離開。

  “黑豬皮隨便你說與他聽!”

  ——————

  原來,這些烏桓人早就知道這一次的任務(wù)并不是那么輕松的。

  當(dāng)鮮于輔他們被掩護著到了難樓所部,這一片的草原上,便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般多出了數(shù)股的馬賊。

  本來,草原上的馬賊本來就不可禁絕,加上張純等人兵敗幽州后,大多數(shù)的潰兵都趁機涌到了草原上,這樣一來,自然讓草原上的馬賊多了起來。

  而此時烏桓人正因為連連兵敗,各個部落也大多是只能自保,對于這些馬賊更多的時候也是有心無力。

  不過這次,在難樓大人派出去的人馬回傳的消息中,卻是有情報顯示,有一些馬賊本來都是無不同屬的,居然有人勾連其間,開始向著上谷云集。

  難樓所部,以往并沒有那些足以引動這么多的馬賊的地方,而現(xiàn)在這些馬賊的目標,顯然便是幽州的使者。

  若是一股,兩股的馬賊,以難樓部的實力,自是完全不懼的,然而這次聚攏成群的馬賊,卻是出乎意料的多。

  而此時的鮮于大人,又是心切完成使命,難樓無法之下,也只能順水推舟,不過為了盡可能的不讓其受到傷害,所以讓自己的外甥——老哈齊,如今難樓部中最好的勇士來護送使者一行人。

  ——————

  對于黑豬皮的敘述,張放很是仔細的聽著。

  不過,待張放聽完了這些話,卻是覺得這件事,并不像是黑豬皮所言的這么簡單,畢竟黑豬皮他的身份便限制了他能參與的高度,甚至還保不準的是,黑豬皮的話,也是有人安排來告知張放的。

  保護使者逃出公孫越的追擊,引來大隊馬賊的注意,而現(xiàn)在不得已之下的烏桓大人派重兵護衛(wèi)使者去完成使命,這便是張放所了解到的事情的過程。

  從黑豬皮這里顯然已經(jīng)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張放這會兒也已經(jīng)無心練箭,即便有心若冰清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可是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像是一團亂麻,使得他的思慮也靜不下來。

  “父親,你可從這些事情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么?”

  萬幸的是,此時的張放還有張四??梢陨塘?。

  “這些烏桓人,顯然都是不怎么愿意相信我們的,”張四海倒是灑脫一笑,“畢竟現(xiàn)在我們在這些人的眼中都快變成災(zāi)星了!”

  “可是這些事情并非是由咱們給引起的,當(dāng)初不是那難樓主動派兵來接應(yīng)的么,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夠怪到我們的身上!”

  “此一時,彼一時。更何況我們所能給這些烏桓人帶來的美好,還在遠景中,而現(xiàn)在這些烏桓人終究還是要先能夠保住現(xiàn)在的日子。所以將心比心,難樓能夠派出五百精銳騎士,來護衛(wèi)我們,真算的上是有良心了!”

  “那依父親之見,我們該如何做?”

  “這個時候,我們一動不如一靜。在那老哈齊的眼中,你我若是有所舉動,或者是將這些事情告訴給鮮于輔,不啻于讓現(xiàn)下的隊伍陷入內(nèi)部不靜的地步。面對著未知的敵人,我們只有先保證自身的團結(jié),才能找到安全活下去的機會?!?

  “那鮮于輔大人那邊,怎么辦呢?”張放還是放心不下。

  “多說多措,少說少錯!就照那老哈齊的意思,讓他在合適的時候去告訴鮮于輔大人吧!畢竟如今在這隊伍中,你我父子,卻是無足輕重的很!所以現(xiàn)在,對于你我父子來說,先好生想想,如何才能保證你我的性命安全吧!”

  張四海的話說的很現(xiàn)實,也正因為現(xiàn)實,才讓此時的張放覺得可怕。

  正如張四海所言,在如今的這支隊伍中,他們父子真的無足輕重。對于隊伍中的鮮于輔來說,需要借用的行商之名,早就沒有了絲毫的作用,對于鮮于輔來說,到了關(guān)鍵時刻,張四海于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一介商人,縱有萬貫家產(chǎn),因其身份使然,不過一待宰的羔羊。對于張放的欣賞,也只能算作是一種錦上添花的美好,可若到了生死關(guān)頭,這種美好就會顯得可笑了。

  再說烏桓人這邊,非我同族,豈能同心同德。老哈齊對于張放的無視,自是讓張放無奈。可即便是像黑豬皮這般有交情的,還不是起初瞞的他死死的。再想到之前豹頭等人離開的時候,更是讓他噤口不語,這些人……

  現(xiàn)實就是讓人如此的無奈。

  可是此時的情景,讓張放總覺得內(nèi)心中有股壓抑不住的憤怒正在胸中翻涌著,眼中不時的閃現(xiàn)著迷茫,憤怒,不甘和無助。

  “父親,孩兒心里不痛快!”

  看著張放的樣子,張四海莫名的感到一些的沉重,一個好好的兒子,正志得意滿,對于將來也滿含著希望,對于自己又是如此的敬重,可是卻面臨著此情此景,感同身受的張四海卻是安慰道,“人活一世,總是有種種的磨難。面對這些,有的人不甘,有的人不服,然后有的人選擇得過且過,有的人選擇退避三舍,有的人選擇迎難而上?!?

  “生逢亂世,人命如草芥,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因為我們?nèi)绮萁娴男悦阕员┳詶?。放兒,他們可以無視我們,只因為我們現(xiàn)在確實沒有值得他們重視的地方。如此,即便我們再不痛快,在他們那里又算得了什么,不過是些無聊的掙扎!”

  “但是,為父相信我們不是什么無足輕重的人,我們不是什么可以讓人無視的存在,只要我們選擇堅強,我們終究能夠讓這些人不再忽視,不敢無視,更不能輕視!”

  “父親,謝謝!”張四海的一席話,讓張放的雙眼恢復(fù)了清明,更是帶著堅毅。

  顯然,經(jīng)歷了這番事情,張放更是成長了不少,這樣的張放也讓張四海放心。

  此時外面的情形,張四海終歸還沒有清晰的把握,不過他自認自己這只偶發(fā)的變故,至少在目前還不會扇動多大的風(fēng)暴,所以他相信這一關(guān)鮮于輔還是能夠過得去的,既然如此,那么他們父子就更不能在這里被人拋下,而在這之前首先他們父子自己先不能放棄自己,即便是無足輕重,也不能!

  “父親,海爾現(xiàn)在明白,為何師父總是想要當(dāng)官了!”

  “怎么?”

  “總是絕世高手,在那些高官顯貴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武夫,這如何能夠讓師父那般心高氣傲的人受得了!可惜,師父已經(jīng)失敗了一輩子!”

  “那么……”

  “孩兒不想被人無視,也不愿和師父一樣的失敗,所以孩兒更要當(dāng)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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