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泰山賊寇

　　借著教柳詩譜曲的時候，陳衛(wèi)有盜用了一首詩，借此表達了愛慕之意：“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聽著如此美妙的詩句，柳詩是如癡如醉，心中如小鹿般亂撞。一曲終了，陳衛(wèi)看著柳詩如同滴出血般的紅臉，輕輕地握住了柳詩的手，真誠的看著柳詩。此時無聲勝有聲。

　　當自己的手忽然被一只強有力的手握住的時候，柳詩嚇的條件反射般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墒强墒前l(fā)現(xiàn)，自己竟然抽不回。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陳衛(wèi)握住自己的手，見他緊緊的盯著自己，柳詩更加害羞的低下了頭。雖然面上不情愿，但是心下其實還是蠻希望的。

　　兩人就這樣一起彈琴，一起品詩，互相表達愛意。直至分別時，柳詩道：“陳郎，詩兒自是心早就屬于你。但是爹爹卻將我許給那個魏續(xù)。那魏續(xù)是這郯縣的都尉。要是他知道我和你的事，他會……”

　　陳衛(wèi)知道柳詩想說什么，感受著愛人的濃濃的情意，很是感動。伸手攬過柳詩：“放心，我自會照顧好自己。這次我會從軍，博取功名，那時我會堂堂正正的迎娶詩兒。過幾日我就會去徐州下邳。你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嗯，詩兒知道！”靠在愛人的懷里，柳詩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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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上一營寨大廳。

　　“各位，今日曹操暗中遣使來，要我出兵徐州東?？?，要我等牽制徐州牧呂布的兵力，以吸引徐州牧呂布前來。說事成之后，授予我徐州牧，安東將軍，督徐州軍事，并且奉上金二千兩，白銀一萬兩，外加糧二十萬石?！焙谝潞诠?，身材魁梧，盡顯彪悍的大漢說道。頓了頓，接著道：“袁術(shù)也遣使來，說只要我等從北邊牽制呂布的兵力，他從南面出兵，進攻小沛。到時候只要他打敗呂布，愿與我們平分徐州，并且許諾糧草八十萬石，結(jié)為盟友，互不侵犯。不知你們對此有何看法？”說著心里鄙視了一下，哼，毫無實際的許諾，你以為徐州牧是那么容易打敗的嗎，草包一個。

　　坐在主位上的臧霸一說，下面頓時像炸開了鍋。那下手的幾人立馬議論開來。唯有臧霸右手下方第一人，卻是皺眉沉思，并沒有像其他那些人一樣，因為曹操和袁術(shù)所許諾的金銀糧草而砰然心動。

　　“咳咳！”見下面那些人在為答應(yīng)幫助誰而爭吵不休，臧霸不得不阻止眾人的吵鬧。眾人靜下來之后，紛紛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臧霸。原來所謂的泰山賊寇，共有臧霸，孫觀，吳墩，尹禮，昌豨幾股勢力。后來共推臧霸為泰山賊帥，屯軍與開陽一帶。后轉(zhuǎn)移到泰山，自成一方勢力。

　　而這泰山賊寇為何能夠在這個諸侯混戰(zhàn)之中生存，一方面不僅得益于其所獨處的地勢。這泰山處于兗州曹操和徐州呂布兩股勢力之間，如若曹操或者呂布攻其一方，那這泰山賊寇便會投靠另一方。所以，曹操或者呂布至少目前還是不敢隨意消滅這泰山賊寇。其次，就是這泰山賊寇兵力也達到萬人。臧霸約有五千人，為這五人中勢力最強。其余四人各有一千人左右不等。所以這泰山賊寇的勢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自然是被相鄰諸侯所拉攏的對象。

　　臧霸沒有先說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先看向右手第一位的孫觀：“不知仲臺有何看法？”孫觀，字仲臺，泰山兗州人。

　　孫觀聞言，抬起頭來，抱拳道：“臧帥，我覺得袁術(shù)此人貪婪無度，無信義可言。如今卻許諾糧食八十萬石，打下徐州后，愿與我等平分徐州。暫且不論他會不會遵守信義，單論他能不能打敗徐州牧呂布。這呂布，武勇天下第一，其麾下又有并州騎兵，步兵精銳陷陣營。非我等所能抗衡。況且呂布與曹操戰(zhàn)與濮陽之時，連雄才偉略的曹操都不能一舉滅之，反而雙方互有損傷。在定陶之戰(zhàn)時，雖然呂布敗了，但是也小敗。據(jù)探子回報，定陶呂布雖敗，但是曹操卻沒有將其打敗，呂布帶領(lǐng)約有兩萬的并州軍投靠劉備，這也是為什么呂布得到徐州的原因。最重要的就是呂布的實力，在天下諸侯的眼里，都不敢忽視。而如今袁術(shù)，卻自大的認為自己可以打敗呂布。何其不智也！”

　　“那我們就答應(yīng)曹操，而且這曹操許諾的東西要比袁術(shù)那個東西給的更實在點！”說話的是身高八尺，長得很魁梧，滿臉胡須的昌豨。昌豨聽孫觀這么說，便猜測，臧帥答應(yīng)曹操，于是就嚷嚷說了出來。對于一根筋的家伙，考慮的永遠就是簡單東西。

　　“那仲臺說我們應(yīng)該答應(yīng)曹操，幫助曹操牽制呂布的兵力？”臧霸還是有點不甘心道。其實在臧霸心里有一個更好的選擇。生在亂世，要么擇一明主，率眾投之；要么嘯聚山林，以待時機，做觀天下斗，再爭霸天下。但是后者被諸侯消滅的可能性更大些。而臧霸想投靠的既不是曹操，更不是袁術(shù)。而是曹操要他牽制的徐州牧呂布。臧霸其實早就仰慕呂布的戰(zhàn)神之名，有心率眾投之，但是就是不知道呂布的態(tài)度如何。到時候要是不答應(yīng)自己，或者吞并自己，那自己怎么和這一萬余的將士交代。還有就是那孫觀、吳墩、尹禮、昌豨等人，雖然推舉自己為這泰山臧帥，但是這幾人全是想為自己混的一個更好的出路，更好的榮華富貴。

　　“也不是！”這孫觀是這泰山賊寇中少有的有腦袋的人，是這泰山賊寇的智囊，這也是為什么孫觀的地位在這泰山賊寇中的地位僅次于臧霸的原因。

　　“兩個都不幫，那我們吃什么？如今山上所剩糧草已不多，難道到時候要我們兄弟喝西北風(fēng)去?。磕銈冋f呢？”說話的是吳墩，這人長得賊頭鼠眼的，兩只眼睛滴流滴流轉(zhuǎn)。聽吳墩這么說，那昌豨和尹禮加一干小頭頭隨聲附和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還是臧霸疑惑的問道。

　　“我們答應(yīng)曹操幫其出兵牽制呂布?！睂O觀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你且說說為什么?！笨粗荒樀膰烂C的孫觀，倒不像是在開玩笑，臧霸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還是想問清楚。

　　而對于其余三人，則是一臉的疑惑。

　　“我說，老孫你不要耍我?。∨叮瑢?，對，上次是我偷了你們軍營養(yǎng)的幾個老母雞。雖然味道是不錯，但也不至于，就為了幾個雞就這么耍我，報復(fù)我吧？”說話的是吳墩，原來這小子還有這嗜好?？磥硭改附o他生了一副好眼睛。

　　“哦，說漏了嘴！”吳墩小心的道。

　　“什么？是你偷得？”孫觀頓時大怒道：“你可知道，那幾個老母雞可是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用好的米糧喂養(yǎng)而成的。你……你……？”氣的孫觀說不出話來。雖然生氣，但孫觀也不至于會真正的和吳墩拼命。

　　“哦，是你偷得？看你賊眉鼠眼的，哦，怪不得？”尹禮盯著吳墩看，看的吳墩渾身發(fā)毛，問道：“怪不得什么？”

　　“幾天前我老婆跟我說，她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在偷看！看來那個人就是你！”尹禮恍然大悟道。

　　“喂，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么時候看到你老婆洗澡了？根本就沒看到，你老婆衣服還沒有脫完，我怎么會看到呢！啊，有說漏了！該死的，該死的你這個臭嘴！”看著尹禮殺人的眼光，吳墩好漢不吃眼前虧，求饒道：“算了，就當是我吃點虧，你說怎么辦吧？”

　　“哼！除非……”

　　“除非什么？”吳墩問道。

　　“除非你讓我看你老婆洗澡，那今天這事就此揭過去了！”尹禮提出了條件。

　　“不行，你婆娘哪有我婆娘好看。要是讓你看，我不是虧了嗎？”吳墩反對道。

　　“你……”尹禮氣的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

　　眾人一陣惡寒。這什么跟什么啊！

　　臧霸見鬧也鬧夠了，正色道：“靜一靜，不要吵！那仲臺你說詳細點！想必大家還沒有聽懂！”看來其余泰山賊寇的頭領(lǐng)還是有點怕這個臧帥的，起碼面子上還是很尊敬臧霸的。眾人立馬閉上了嘴，靜聽孫觀解釋。

　　孫觀見中人都等著自己發(fā)言，清了清嗓子，向臧霸抱了抱拳，轉(zhuǎn)向眾人道：“這袁術(shù)是不用考慮的。不僅這袁術(shù)根本就不是呂布的對手，我們不必為了這個人而得罪相對較強的呂布。而若果我們兩家都答應(yīng)，那么天下諸侯日后會怎么看我們，說我們沒有信義，那日后我們投靠某個諸侯的時候，我們就得不到那個諸侯的信任，就會被拒之千里?！闭f到這，孫觀看了看臧霸，臧霸低頭沉思。

　　“那我們?yōu)槭裁匆犊恐T侯？我們自由自在豈不是更好？”昌豨反對道。

　　“那我們遲早有一天會被消滅。我們比之冀州的袁紹如何？比之兗州的曹操如何？比之徐州的呂布如何？這些人都是當世豪杰，若日后得到天下，還能容得我們這樣嘯聚山林嗎？你說是不是，臧帥？”孫觀問向臧霸。因為只有臧霸才有全局眼光，當然他孫觀算是一個。

　　“仲臺說的沒錯！”臧霸贊同道。

　　“我們這次要答應(yīng)幫曹操，不過我們不要盡全力。我們只是為曹操造勢，我們只圍不攻，到時候等曹操和呂布大戰(zhàn)的時候，我們在出全力，到時候，我們就算是投靠曹操，那也是大功一件?？傊?，在曹操和呂布真正的交戰(zhàn)之前，我們只是造勢，不要盡全力和呂布作戰(zhàn)。否則的話，到時候我們和呂布拼個兩敗俱傷，那曹操就坐收漁翁之利。而實力大損的我們，必定會成為可有可無的雞肋。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我們既不幫曹操，但也要出兵幫曹操的原因?！闭f完，孫觀拿起身旁的茶水，“咕?！?，將其一飲而盡。他在等著眾人的決策，尤其是臧霸，畢竟臧霸才是這兒真正的統(tǒng)帥。

　　“媽媽的，這曹操真他們不是個東西？我們這么幫他，他還這樣算計我們。要是給我碰著的話，我非剁了他丫的不可！”昌豨在一旁恨恨地道。

　　“就憑你？還是省省吧，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殺人家曹操？你算哪個蔥??？”吳墩冷嘲熱諷的道。

　　“你？你說什么？哼，你這個手下敗將。打不過我，還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哼，真不要臉！”昌豨還真不敢動手，他說的對，還真的打不過他。

　　此時臧霸在心里好好的衡量了一下，覺得孫觀說的有理。況且這山頭上糧草早已不多了。所以繼續(xù)曹操許諾的糧草。見吳墩剛想和昌豨在爭吵的時候，臧霸大喝道：“都給我安靜點！仲臺，你說的不錯，就按照你的說的。不過，要門出兵可以，但是要曹操得先撥給我們一些糧草。不過索要的糧草數(shù)目要大點，不要讓曹操懷疑我們糧草所剩不多。”

　　“是！觀當回辦好此事！”

　　臧霸站起來，大聲的道：“你們都聽到仲臺說的吧！就這么決定了，我們幫曹操牽制呂布的兵力。你們現(xiàn)在回去，好好的準備一下。只要糧草一到，我們就攻打徐州的東?？?！”有時候，一些決定是需要獨斷專行的。

　　“諾！”眾人躬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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