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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范閑

小說:慶余年作者:貓膩時間:2020-12-17 18:56:25

  故事,是從這里開始的。

  一個患有重癥肌無力的現(xiàn)代青年,睜眼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一個竹筐里的嬰兒。范慎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可隔著那幾根竹片,看到了令自己震驚不已的場景。

  十幾個渾身充滿了厲殺感覺的黑衣人,正手持鋒利的武器,向著自己劈了過來!嗤嗤嗤嗤……無數(shù)道破空之聲響起!

  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躺著十幾具死尸,地上鮮血橫流,腥氣沖天。

  范慎嚇壞了,一時回不過來神。

  緊接著,他忽然想到自己臉上的手,難道自己的手也能動了?難道自己的病真的好了?那這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連番的情緒沖擊,一古腦地涌入了范慎的腦海之中,他不由呆了,無數(shù)的疑問,無比的驚恐占據(jù)了他的身心。

  ……

  這一年是慶國紀元五十七年,皇帝陛下率領(lǐng)大軍征伐西蠻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司南伯爵也隨侍在軍中,京都內(nèi)由皇太后及元老會執(zhí)政。

  這一日,京都郊外流晶河畔的太平別院失火,一群夜行高手,趁著火勢沖入了別院,見人便殺,犯下了驚天血案。

  別院的一位少年仆人則帶著小主人趁夜殺出了重圍,被一群穿著夜行衣的兇徒追擊,雙方一直廝殺到城外南下的道口上,伏擊的高手們卻沒有想到這個身有殘障的少年,居然是位深不可測的強者!

  “黑騎士!”被弩箭射殺殆盡的兇徒們倒在血泊之中哀呼著。

  援兵騎在馬上,身上穿著黑色的盔甲,映著天上的月光,發(fā)著幽幽暗暗的噬魂光澤。

  騎兵人人手上都拿著只有軍隊里才允許配備的硬弩,先前輕弩疾發(fā),已經(jīng)射死了大部分殺手。不多時,幾十名肅殺十足的黑色騎兵確認了四周的安全,握緊右拳比了一個手勢,報告四周的殺手已經(jīng)清除完畢。

  騎兵隊伍分開,里面的馬車緩緩前行,來到了少年仆人的身前。

  馬車上的中年人在下屬的幫助下坐上輪椅,雙腿不良于行的中年人推著身下的輪椅,緩緩地靠近了場中央,一直筆直如槍的那個少年。

  看著少年仆人背后的竹簍,坐著輪椅的中年人蒼白的臉上終于現(xiàn)出一絲紅暈:“小姐呢??!?

  背著竹簍的那人臉上蒙著一條黑色布帶,手上提著一把似劍非劍的黑色鐵釬,還有鮮血從鐵釬上緩緩滴下。

  “我趕回來,已經(jīng)晚了,整座城的人都在殺她?!毖劬ι厦芍谏紟У娜死淅湔f道,他說話的語音沒有一絲顫抖,也沒有一絲感情。

  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面上的柔惜之色一現(xiàn)即隱:“是小姐的孩子嗎?”

  “讓我看看?!敝心耆藟旱吐曇簦硢〉牡?。

  少年仆人,上前,放下了竹筐,掀開。

  嬰兒范慎,打了個哈欠,有點不明白現(xiàn)在的狀況。

  中年人正要伸手,卻被那少年擋住了。

  “你要把他帶到哪里去?”輪椅上的中年人,道。

  “安全的地方?!鄙倌昶腿说馈?

  “我既然回來了,京都就是安全的地方?!?

  “小姐遇害,你和你的黑騎,怎么不在京都?”

  輪椅上的中年人,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道:“我聽命行事?!?

  頓了頓,他又道:“你是說,這件事背后還有人藏的更深?”

  “這座城里的人,我,不信任!”

  坐在輪椅上的中年人冷冷說道:“你是個瞎子,難道讓少爺跟著你浪跡江湖?五竹,你功夫高絕天下,但別忘了,你只會殺人!”

  那名為五竹的少年仆人也不生氣,輕輕推了推背后的竹簍:“你也一樣?!?

  中年人見五竹要走,立刻斥了一聲:“站住!”

  五竹頓了頓,似乎在等他說什么。

  “我知道一個地方?!?

  “哪里?”

  “儋州,老太太就在那里。”

  少年仆人呆了片刻,默然無語,離開。

  儋州在慶國的東面,雖然靠著大海,但由于最近南方的幾個港口已經(jīng)建設(shè)起來了,所以漸漸顯出了頹敗。

  時過境遷,幾年時光,恍然如夢般的過去了。

  這些年里,他終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是真的來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這個世界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世界似乎是一樣的,但又似乎有很多不一樣。

  通過偷聽伯爵別府里下人的說話,他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原來自己是京都司南伯爵的私生子。其實這也沒什么,自己前世作為一個重癥肌無力患者,能有重活一次的機會,已經(jīng)是萬幸了。

  況且,這還是一個,未知的世界。

  不過,在他一歲的時候,京都的伯爵大人寄了封信來,將他的名字取成:范閑,字安之。

  這名字不好,聽上去很像他原來家鄉(xiāng)里罵人的話——“犯嫌”。在伯爵府中住久了,雖然老夫人在外人看來對自己有些冷淡,但其實,骨子里很疼愛自己,府里的丫環(huán)下人也沒有因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而另眼看待,除了某個老家伙!。清晨,范閑從床上醒來,揉了揉有些發(fā)木的眼睛,聽到外面一陣叫罵。

  在花園里,精神明顯有些委頓的周管家正十分兇狠地罵著丫環(huán)思思,好象原因是思思急著出來端熱水,所以頭發(fā)沒有梳好,衣服也沒有穿整齊,旁邊有幾個丫環(huán)正滿臉害怕的圍著。

  這位周管家是前年從京都來的,范閑自然清楚,是那位姨太太派來盯著自己的人,只是一年多來,這位管家表現(xiàn)的倒也老實,加上范閑一直暗中盯著,也沒發(fā)現(xiàn)他做過什么,所以一直由著他。

  但今天管家居然呵罵自己的丫環(huán),這讓范閑很不高興。

  他瞇著眼走了過去,和管家求了幾句情,但不知道為什么,管家今天特別執(zhí)拗,非要讓思思去后院領(lǐng)家法。

  范閑擰著眉頭,抬著漂亮的臉望著這位管家,嘻嘻笑著說道:“我的丫環(huán),我?guī)Щ厝ス芎昧恕!边@句話似乎很平淡,甚至有些示弱。

  周管家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顯得有些囂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少……爺,這府里的事情,老夫人說我還是管得的?!?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里的藤條,更兇厲的打了起來。

  思思發(fā)出一陣陣慘叫,丫鬟們個個都看得心驚膽戰(zhàn)。

  “周管家,你過來?!狈堕e笑著,朝管家招了招手。

  周管家看了過去,以為這孽種小少爺,要繼續(xù)求情。

  他心里有一絲暗爽,覺得自己雖為管家,但能教訓(xùn)這少爺,實在是妙??!

  管家當?shù)竭@個境界,恐怕也沒幾個了。

  范閑找了個凳子,搬到了周管家的身前,旁邊的人覺得很奇怪,周管家也不解其意,正準備發(fā)問的時候,小范閑已經(jīng)踩著凳子站了上去。

  這時候的范閑,還只是個小童,身高并不高,加上一個凳子,才將將和周管家一般高。

  “過來點?!?

  周管家上前湊了點,不明白這小鬼要做什么?

  “再過來點?!?

  范閑直接上手,道:“把頭放正?!?

  周管家隱約間,感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范閑抬起右手湊到嘴邊呵了兩口熱氣,然后高高的抬了起來,瞬間就朝著他的臉,呼了上去。

  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啪!

  一聲脆響,周管家被這一記耳光扇倒在地,臉上出現(xiàn)一個紅通通的巴掌印,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他整個人都被打蒙了,他絕對想不到這個小孩兒居然力氣居然這么大,而且……這小孩兒居然……真的敢打自己!

  周管家凄慘地倒在地上,滿臉桃花開,吐出幾顆碎玉,整個人還處在半昏沉狀態(tài)之中,望向范閑的無力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駭異。

  他站了起來,捂著臉,瞪著范閑。

  范閑笑著,用那稚嫩的聲音,問道:“你不服氣嗎?”

  周管家心頭一驚,恍然間明白了一個事實,自己,小看這私生子少爺了!

  他,年紀雖小,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是個狠人無疑。

  “少爺教訓(xùn)我,天經(jīng)地義?!敝芄芗铱刹簧?,前一陣覺得自己可以輕松拿捏范閑,絕對是錯覺,現(xiàn)在他開始擺正位置了,對方雖然是私生子,但畢竟是少爺。

  午飯時,老夫人問了周管家,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周管家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道:“少爺打的?!?

  范閑趕緊岔開話題,道:“奶奶,你吃了么?”

  老夫人無奈的看了范閑一眼,嘆了口氣,事情也就作罷了。

  回到臥室之中,范閑爬上了床,掀開上面鋪著的席子,小心翼翼地從下面自己掏的暗格中取出一本書來。

  那本書的封面微黃,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上面一個字也沒有,但邊角之上繡著一些不知道代表什么含義的紋飾,每一筆畫的最后都勾卷了起來,像流云一般,又像是頗有上古之韻的廣袖一角。

  他輕輕翻開這本書,翻到第七頁,那上面畫著一個赤裸的男子,在身體上有些紅色的線條似隱非隱。

  范慎嘆了口氣,自己的外表只是個孩子,所以一向不敢太過表露本性,好在還有這么一本書可以讓自己打發(fā)一下無聊至極的時間。

  這本書是自己很小的時候,那個叫做五竹的人留下的。

  范慎一直記得那位瞎子少年,自己這個世界母親的仆人。

  既然這賊老天讓自己重活一次,自己更要珍惜啊,這內(nèi)功可是自己那個世界里沒有的好東西,就算眼前這無名心法不咋嘀,但也禁不住自己從一歲開始練。要知道這全天下所有的人,包括那些百姓們奉若神祗的幾大宗師,就算他們再天才,也不可能和自己一樣,從剛出生的時候,就開始練內(nèi)家真氣。

  這叫什么?這叫天才誕生記??!

  范閑這樣想著,已經(jīng)有明顯氣感的真氣流開始緩緩循著那些書上描繪的線條,在他的身上流動起來,那種感覺十分舒服,就像某種溫暖的水流正在洗刷著他體內(nèi)的每一寸內(nèi)臟。

  漸漸地,他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很舒服地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一些細微的響動,隨即睜開眼。

  “你是范閑?”

  床前忽然多出了一個人,那雙眼睛里全是冰冷的顏色,瞳子里染著一絲不尋常的褐色,一看便知道對方不會怎么熱愛生命。

  范閑心頭大駭,但高于自己年齡的理性,讓他刻意的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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