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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抄家

小說:漢末男作者:一堆毛毛蟲時間:2020-12-17 18:56:09

  張孟玄待在營地里再也沒有冒頭,卻說糜竺作為使者再次停留在彭城。

  “我知道你一向心高氣傲,可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來年曹操安頓好后方肯定會再次興兵,而彭城首當其沖,連陶使君都覺得無可抵擋,你現(xiàn)在又把自己按在這里,難道是想和彭城共存亡不成!”糜竺顯得有些焦躁,他就這么一個妹妹,父母死得早,幾乎是他一手拉扯大的,不曾想長大后的性子比男兒還要強!

  “我又不是沒長腿,看情況不對我還不會逃么?”糜子貞翻個白眼,分外可愛的樣子,“大哥,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現(xiàn)在城外駐扎著一萬丹陽兵,他們的戰(zhàn)力你比我清楚,再怎么說也能抵擋十天半月的,你還憂慮什么?”

  “你看上他了?”糜竺猶豫著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糜子貞微微一愣,卻是反應(yīng)過來,放下手中的書簡,正聲說道:“小女子非英雄不嫁,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沒看上他,那你還留在這做什么?”

  大戰(zhàn)一起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彭城首當其沖,若是有個好歹,誰又能幸免!糜竺可放心不小,催問道:“況且一個女子為官,左右不成體統(tǒng),我這些日子沒少被人嘲笑,你二哥在家都急得要過來抓人了!”

  “讓他來吧,順道也留下來幫忙,張?zhí)赝耆还苁?,我正有些忙不過來。再說萬一起了戰(zhàn)事,他也能上得戰(zhàn)場,看情況不對還能護著我逃跑,可比大哥你管用?!泵鎸γ芋玫耐{,糜子貞卻毫不在意,算來二哥可比大哥更加偏袒自己。

  “你!我,我說不過你,我回去了!”糜竺萬般無奈,任憑他心思通透又巧舌如簧,每次面對自己的妹妹,都排不上用場,關(guān)心則亂,大抵如此!

  其后三個月,張孟玄一直留在軍營,每天和普通軍士一起舞刀弄槍,中間竟然未曾有一次離開回彭城。直到和丹陽兵上下混得十分熟悉,才抽空回了太守府。

  “將軍回來了!”

  這是一個七分驚嘆外加三分驚疑的語氣,糜子貞竟然有些不確定眼前這人就是張孟玄,好久沒見,變化不小。別的不說,好歹有些稀稀疏疏的胡須,至少顯得更有男子氣概。

  “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這是特別送給你的。”張孟玄尷尬著點頭,把備好的禮物遞過去,是一束淡黃色的小花,在回來的路上順手摘的。畢竟甩手掌柜做得太過徹底,一應(yīng)雜事全都壓在一個女人頭上,心里難免有些歉疚,可身上又沒有帶錢,想買些禮品都不成,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糜子貞有些莫名的心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又見張孟玄說的真誠,不像有其他意思,索性放開心懷,直接拿在手中,“我這些日子忙里忙外,難道就值這一束野花?”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孟玄雙手攤開,正有些尷尬,她卻把花草放在小巧的鼻端聞了一聞,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驀然展眉一笑,又開口道:“身為郡丞,自當協(xié)助太守大人整理日常事務(wù),將軍又何必放在心上,不過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派人去找你了?!?

  “噢,什么事這么急切?”

  張孟玄一路走來,整個彭城似乎都變了一個樣子,城里再也不見破敗的景象,而城外一片片綠油油的稻田更是喜人。

  可見彭城在她的治理下,無不井井有條,能有什么事讓她都做不了決定?

  “自陶使君把一萬丹陽兵送到我們彭城,之前逃跑的富戶大部分都回來了,可是按照你的想法,他們的田地已經(jīng)被沒收,而現(xiàn)在,這些人正在外面折騰,你要是不把土地還給他們,怕是你這太守府很快就要被人清空了?!?

  “沒這么嚴重吧?”張孟玄感覺有些夸大了,自己現(xiàn)在代表的好歹還是官府,難道這些人還能翻天不成?

  見他沒意識嚴重性,糜子貞嘆了口氣,“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我已經(jīng)盡量說的輕微了,這事萬一處置失當,連將軍你都有可能去的不明不白?!?

  張孟玄撓撓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彭城太守與揚威將軍誰愛當誰當去,若是去了官職反而一身輕松,大不了還是像以前一樣,收拾包袱走人而已。

  “他們已經(jīng)開始指使仆人驅(qū)趕我之前安置的百姓,還有些豪強甚至把人抓起來充作苦力?!泵幼迂懸娝@個樣子,有一種無力感,要是眼前這人不管不顧,她卻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彭城又回到戰(zhàn)亂之后的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加糟糕,那么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費了。

  “他們真這么做了?”張孟玄手指輕彈,流亡在此的百姓毫無疑問都是農(nóng)民,若是被人收走了田地,而且是將要收獲的土地,情何以堪!

  糜子貞見他認真起來,心里一喜,建議道:“你看是不是去郯城向陶使君請命?讓他出面安撫眾人?”

  “不用!”張孟玄心里有了主意。

  “那你打算怎么處理?”

  “把返回彭城并且驅(qū)趕百姓甚至抓人的豪強家族給我列出來!”

  “你這是想?”

  張孟玄一搖頭,什么都沒說,拿著名單直接出了太守府,一路返回軍營。

  “將軍,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留守軍營的陳亦有些奇怪。

  “陳偏將!還有多少人在?”

  “回將軍,常備三千人,一個都不少!”陳亦臉色一正,高聲回應(yīng)。

  “擊鼓,吹號!”

  “喏!”

  張孟玄走到演武臺上站好,不過片刻,面前三千精兵,個個威武雄壯!

  “留一千人守營,其他人分成二十隊,進城把這上面記錄的地方都圍起來!”張孟玄一狠心,打算先下手為強,“把里面的主人都給我趕走,記住不要讓他們帶走任何東西,連外衣都要給我拔下來留著!想要跟他們走的仆人,除了女人,同等對待!”

  “是,將軍!”陳亦渾身一涼,這樣子,是想要人命啊!“若遇到反抗,如何處置?”

  “所有反抗者,以通敵謀反罪論處!另外把所有府宅清理干凈,仆人和財物都送到太守府,由郡丞處置!”

  “喏!”

  整個彭城郡很快沸騰起來,三天之內(nèi),幾乎有超過八十處的豪強地主被抄家,得到的財物與糧食堆在府庫外面,老遠都能看見,如同觀望一座起伏的大山。

  “將軍,你這樣做,會得罪很多人!”糜子貞十分頭疼的跟在張孟玄身后,哪里能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是很利索是很爽快,可是往后該怎么辦?怕是身后的郯城就要鬧翻天了,也許過幾日就會有文書下來,把他這個太守一竿子打死。

  張孟玄正在數(shù)錢稱糧,前生今世加在一起也算是處事不驚,可面對堆積如山的黃金白銀和滿滿的幾百箱地契,他的手忍不住一直在抖。

  “你看看這些糧食,都爛了!你再看看這些銅錢中間連著的絲線,都是斷的!”張孟玄臉色不太好看,并沒有得到無數(shù)錢糧的樂趣,他喜歡錢但是要求不高,夠生活夠用就可以,“你看這些人把錢糧都放在自家的倉庫,寧愿爛成灰燼,都不愿意分一些給有需要的人,哪怕分出小小的一部分也好,可他們還在外面強搶,你覺得正常么?”

  張孟玄定定的看著糜子貞,而她半響無語,人生來就不同,有人富貴有人貧困,至于愿不愿意救助他人,那是個人品質(zhì)問題。

  “在彭城郡內(nèi)的所有地方都貼上告示,我要征兵,凡家中有一人參軍者,免除三年稅收,并得良田一畝?!睆埫闲蚨ㄖ饕?,既然事情已經(jīng)做下了,那就不可更改,況且連曹操都得罪死了,這些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把這些地契都燒了,從今天起彭城郡所有的土地歸官府所有,按人頭平分給每個百姓,有誰敢強搶的,這些人就是榜樣!有多余的田充作官田,把這次逮捕的幾千仆人送過去負責(zé)耕作,你安排人管理,供給吃住并按時發(fā)放薪酬,年后不愿意留下的送走?!?

  “還有,這么多糧食不要讓它爛在倉庫!除戰(zhàn)備需要和日常用度,其他的都拿出來,你親自帶人到下面的村子挨著走訪,窮困之家按照人口,每家送上三個月用度?!?

  “我就說這么多,這就回軍營去,有事你再派人找我?!?

  張孟玄一口氣說完,徑直離開了。

  這一去,他又在軍營里整整待了七個月,直到一九四年底。每天和將士們一起爬滾摸打,早已融入其中,大半年的時間,從剛開始跟著訓(xùn)練,到后來親自領(lǐng)頭,整個丹陽兵一萬人現(xiàn)在才算的上是他的兵。

  “所有人都有!”

  “將軍威武!”臺下整整三個方隊,共有三萬人,其中有兩萬是新兵,招過來已經(jīng)不下半年,經(jīng)過五個月的訓(xùn)練,已經(jīng)有點正規(guī)軍的樣子,而這幾個月,彭城人口持續(xù)增加,大概是分給田地的原因,無數(shù)流民來到這里,竟然很快超過四十萬人。

  張孟玄滿意的看著臺下的兵,恍然有一種正在軍訓(xùn)的錯覺。

  “每人領(lǐng)錢一百,回家與家人團聚,七天之后,原地集合!”

  “喏!”

  張孟玄套上魚鱗鎧,挎著大刀,騎上馬,離開軍營,一路前往彭城。

  “太守大人,來的清閑!”剛回到太守府,迎面就是一句埋怨。

  “這個,我回來接替你的工作,年歲將近,你回家休息一下,來年再來?!睆埫闲^,打著哈哈,本以為這太守當不了多久,誰知道過了這么多天依然安好。

  “這是彭城四個月來一應(yīng)大小事務(wù)的處置,張?zhí)啬氵€是抽空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泵幼迂懼钢欢褧?,伸了個懶腰。

  “不用,不用!”張孟玄一見這么一大堆,哪里敢應(yīng)下,連忙搖頭,“你辦事,我放心!”

  “將軍若是沒什么事,那我可就先走了?!泵幼迂懴袷欠畔乱粋€沉重的擔(dān)子,驀然感覺肩膀一輕,不由得笑意瑩然,這一年竟然有驚無險的過了。

  “順便問一下,我一直不太明白,陶使君為什么會把丹陽精兵都送到我這里來?”

  糜貞白了他一眼,“使君一直病得厲害,幾乎不能理事,丹陽兵總得有人帶著,陳家,曹家和我們糜家都想掌控這只軍隊,你說給誰?”

  張孟玄大概有些明白了。

  “誰都不敢給!而你算得上是他的人,因為將軍你初為黃巾賊,無路可走的時候是陶使君收留了你,而曹軍進犯我徐州,你孤身一人竟然也敢回來救援,是為恩義之人,陶大人一邊嘴上喊著要處置你,一邊把手下最精銳的士兵送到你這,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泵迂懸黄沧欤耙话胧菫榱俗钃醣边叺牟懿伲€有一半是為了震懾,好讓我們這些人不要亂來?!?

  張孟玄笑笑,原來是這個說法,“不過貌似他失算了,現(xiàn)在整個彭城郡的百姓,誰不知道咱彭城有個女太守,這太守還是糜家的!”

  “難道大人你自認為是女子?”糜貞捂著嘴輕笑,明知張孟玄說的是她。

  張孟玄也不爭論,可以說彭城現(xiàn)在兵精糧足,內(nèi)有糜貞這個大管家,后勤治安根本不用操心,卻總感覺差點什么,“子貞,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還缺什么?”

  “將軍年歲幾何?”糜貞卻答非所問。

  張孟玄想了想,似乎自身十歲出頭參加黃巾起義,到現(xiàn)在已有十年,“如果沒記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了吧,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

  糜貞瞇著眼睛,雙臂一抱,看著他嘿嘿直笑,這動作張孟玄常用。

  “愛說不說!”張孟玄眼見她表情不對,打算先溜再說。

  “將軍,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大概是輕松過了,糜貞少有的開了個玩笑。

  張孟玄一愣,這是讓他娶妻生子??!還真沒考慮過這問題,對他來說,二十出頭正是單身自在的好日子,雖然時常也會想想女人,不過感覺自己還小,結(jié)婚什么的也得過幾年再說吧!

  “姑娘你似乎還沒有許人,正好男未娶女未嫁,要不湊合著過得了!”張孟玄報復(fù)性的來了一句。

  可憐糜子貞的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她可扛不住這樣的渾話,跺跺腳,低著頭邁著小碎步什么都沒說,直接進到里面去了。

  這玩笑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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