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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槍理

小說:元興風云作者:純白PW時間:2020-12-17 18:41:48

  看到這里,可能又會有人發(fā)問。

  你剛入伍兩年就成了軍官,難不成你是從軍校畢業(yè)的?

  說來慚愧,我沒念過軍?!獪蚀_說我連中學都沒念完。

  哦,對了,還沒做自我介紹。

  我叫槍理,今年十八歲,隸屬于大先帝國陸軍第七軍團,23師315團4連,軍銜少尉,是4連2排的排長。

  事先聲明,我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人,也不是什么有錢有勢的大少爺。在入伍之前,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輟學打工者,在賭場當荷官。

  我輟學那年十四歲,剛剛念完七年級,也就是中學一年級。至于輟學的原因,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單純的家窮,又遭遇了意外,念不起了。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為了補貼家用,在輟學之前我就經(jīng)?;燠E于賭場,用我還那不算笨的腦袋瓜,以及不錯的運氣賺點小錢。

  我這個人,玩游戲也好,賭博也好,是絕對不作弊的,都是光明正大,憑運氣或本事贏。而且我這個人不貪心,從來都是見好就收,每次贏的都不多,三毛五毛就算多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只有一兩毛,所以我從來沒被莊家盯上過,也從來沒輸過。

  輟學之后,我也沒想著靠賭博賺錢。我爹從小就教育我,那玩意不是正道,耍耍小聰明,補貼一下家用還可以,要是指著它賺錢,肯定沒有好下場。

  我爹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爺爺就是個賭棍。

  奶奶說,我爹出生的時候,爺爺就在外面賭,把錢都輸光了。當時家里沒有糧食,奶奶生完了孩子,餓得厲害,就去鄰居家借了一張餅。她吃餅的時候,爺爺回來了。爺爺賭了一天,沒吃東西,也餓得厲害,就從奶奶那兒搶了半張餅。

  吃完餅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奶奶的肚子沒了。奶奶沒好氣的說,孩子已經(jīng)生了,是個男孩,把爺爺高興壞了。他給我爹起名叫“餅”,說這孩子是福星,有了他之后,自己就能轉(zhuǎn)運,讓一家人天天都能吃上餅。

  我爹常說,幸虧你爺爺早早就被仇家砍死了,否則他得把一家人都禍害死。然后奶奶就抄起掃帚打他,就算挨打他也這么說,就是不改口。

  有了爺爺這個前車之鑒,我自然是不敢沉迷于賭博??墒俏逸z學的時候年紀小,也沒什么本事,除了繼續(xù)在賭場混以外,也沒有來錢的路子。

  不過我還是有正事的。人家都只是在賭場混,我混了幾天就想到了在賭場找份工作。本來我是想當門童,或是服務生之類的,結果我去應聘的那家賭場有個荷官認識我。他說我眼疾手快,腦子機靈,適合當荷官,所以我只當了不到一天的服務生,就轉(zhuǎn)去當荷官了。

  在當了荷官之后我才知道,這賭場可真不是個好地方,到處都是坑。莊家用的所有東西都有貓膩,想讓誰贏就讓誰贏。

  之前我總說有熟人,其中有不少就是在魚龍混雜的賭場里認識的。也許是年紀小,看起來比較好贏的緣故,不管我主持什么局,桌上的人都是滿的。他們賭錢的時候總是和我搭話,問這問那的,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然而就算我被分散的注意力,賭場里的各種道具也能讓我操縱賭桌上的局勢。該讓托兒贏的時候讓托兒贏,該讓肥羊贏的時候讓肥羊贏,該宰的時候就宰,每天都是斬獲豐盈。荷官這行是按業(yè)績說話,賺得多掙得就多。兩年下來,我家的生活狀況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觀。

  我之前說,輟學是因為家里遇到了意外,這意外其實就是我娘累垮了身子,沒法繼續(xù)在紡織廠上班了。為了供我讀書,她主動要求加班,一天至少要工作十六個小時,而且沒有休息日。幾年下來,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累垮了。

  而在這之前,我爹就因為工廠事故失去了右臂,那時候我才五歲。從那以后,我爹就沒法去工廠上班,只能和奶奶一起去擺攤,賣些小物件。

  不夸張的說,在我輟學之前,我家的生活只能用“窮困潦倒”這個詞來形容。即便如此,爹娘還是堅持要供我念書。娘身體好的時候還能賺夠?qū)W費,娘的身體一垮,別說是學費,家里人吃飯都成了問題。

  我一輟學,當上了荷官,家里的情況就開始轉(zhuǎn)好,直奔小康——在賭場工作的那段時間,我一度認為自己和學校八字不合。我上學的時候,學校沒咋地,我家卻被折騰個夠嗆,這說明學??宋?,還克我家。

  當然了,這種想法只持續(xù)了很短的時間。我很快就想通了,我確實不該上學,不是因為學??宋?,或是克我家,而是因為我家窮。

  我?guī)е锶メt(yī)院看病,給她抓藥,調(diào)養(yǎng)身體。爹和奶奶的小攤也不用擺了,兩人在家輪流照顧娘就好。他們?nèi)齻€為了我已經(jīng)吃了很多苦,現(xiàn)在是我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我本以為,荷官這份工作會做很久。那時的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攢多少錢的時候做什么事,甚至已經(jīng)算到有孩子之后的事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還沒等攢夠娶媳婦的錢,我就被那個叫司琮魄的家伙拉去當兵了。

  司琮魄不是我們賭場的??停撬?jīng)常到我這里來賭牌。和其他的賭客一樣,他也經(jīng)常和我搭話,問這問那的。那時我已經(jīng)習慣了賭客的騷擾,不過腦子就能回答問題。答案永遠是半真半假,讓人摸不著門道。

  他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個女人,他賭博的時候,那個女人總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或是看賭局,或是看別的地方。有時候我一回過神來,她人就不見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又回來了,神出鬼沒的。

  司琮魄拉我當兵的那天,他帶人來賭場搜查。自從圖塔人在元興城建立了軍事基地,元興城就大亂小亂的亂個不停,一直亂到現(xiàn)在。元興人早已習慣了各種戒嚴、搜查,有些神經(jīng)大條的人甚至已經(jīng)習慣了響槍。

  之前說過,第七軍團搜查,基本就是走個過場,不會真抓人??删褪怯羞@種傻缺亂黨,見了兵和槍就慌了,身上沒槍就跑,身上有槍就掏槍。司琮魄的人和兩個持槍的亂黨發(fā)生交火,兩個亂黨都被打死,第七軍團的士兵死了一個,傷了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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