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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寶齋風雅翰墨香

小說:亂三國之趙氏風云作者:酒中望月時間:2020-12-17 18:33:15

  簡雍,字憲和,涿郡人也,少時與帝相識。雍善言辭,性滑稽,學文習武均只尋常,然獨善商賈經(jīng)營之道。帝獨具慧目,凡所發(fā)明諸般奇術異物,皆令雍代為經(jīng)營,不數(shù)年而累資財巨萬。帝嘗嘆曰:“朕之起家,半賴文武之力,半仰憲和點金妙指?!?

  蔡琰《漢末風云·簡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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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村村口,趙雷與家人依依惜別——今天他便要隨著新拜的師傅盧植去他涿縣的家中學藝了。他跪倒在地,鄭重地向父母雙親叩首后道:“孩兒此去,山水相隔,卻是難以在膝前盡孝,還望爹娘善自珍重?!?

  趙松伸手將兒子拉起,笑道:“你這孩子,為父又不是七老八十,家中之事自會料理妥當。盧先生海內(nèi)名士,你有幸拜在他的門下卻是天大的緣分,切記要一心向?qū)W,勿以家中為念?!?

  趙雷又從面上滿是傷感神色的母親懷中抱過還只一歲多的弟弟——他是去年年初出生的,趙松為他取的名字竟是一個“云”字,這著實令幾年來問遍了全村,卻始終未能找到那位留下“常勝將軍”赫赫威名的一代名將的趙雷和徐風頭皮發(fā)麻了半日——愛憐地撫一撫他粉嫩的小臉,趙雷扭頭對父親道:“爹,弟弟生就一副習武的絕佳根骨,將來必將大放異彩為我趙家門增輝。你要記得每天按我開出的方子配制藥湯為他沐浴以固本培元,等明年開春,風兒自會代我將筑基的功夫傳給他?!?

  趙松點頭道:“為父省的了,不要讓盧先生在前面久等,雷兒你這便去吧!”

  將弟弟交還給母親,趙雷重新跪倒向父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從父親手中接過包裹,毅然轉(zhuǎn)身向村外走去。

  出村后走出一段,他忽的駐足,向著路邊的一棵粗可合抱古樹笑道:“賊婆娘,出來吧!”

  卻見徐風應聲從樹后轉(zhuǎn)出,看著一雙靈慧的秀目中罕有地蒙上了一層霧氣的徐風,趙雷咽喉一滯,原本想調(diào)笑的話竟是說不出口了。前世因為妻子的特殊職業(yè),他們婚后一直聚少離多。但今世自出生以來,夫婦兩個卻是實實在在的未曾有一日分離。因此雖已是“老夫老妻”,在這離別之際竟真的有了幾分黯然銷魂的感覺。

  輕嘆一聲,趙雷移步上前,伸出右手輕撫她嬌美的玉頰,柔聲道“老婆,今后家中的一切卻要靠你了?!?

  “老公放心,”徐風用力點頭,“家中諸事我自會照顧妥當,你此去要好好照顧自己?!闭f罷,閃電般湊到近前在趙雷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紅著臉轉(zhuǎn)身跑向趙家村。

  “這個賊婆娘,重活了這一世,居然也學會了害羞。”望著她的背影,趙雷一面回味著殘留唇邊的那一抹淡淡清香,一面搖頭失笑,轉(zhuǎn)身便要上路。

  “賊漢子,你在外面絕不許拈花惹草,否則老娘定要你好看!”身后突兀地傳來徐風的高呼。

  趙雷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敖揭赘?,本性難移。她終究還是我家那個彪悍的賊婆娘。”心中感嘆著,趙雷在徐風銀鈴般的笑聲中,以手掩面狼狽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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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時光匆匆即逝,大漢江山在這三年中卻是愈發(fā)的風雨飄搖起來。北方的匈奴在分裂后日漸衰微,但新近崛起的鮮卑卻成為大漢新的威脅,他們便如蝗蟲般不斷騷擾著大漢的北部邊境。西部的諸羌與南部各郡的蠻族也極不安分,平而復叛,此起彼伏。朝堂之上,奸宦為鞏固手中的權力,不斷打壓朝臣,動輒扣以“黨人”之名,肆意拘禁屠戮,令天下之士,敢怒而不敢言。

  近年來,涿縣這個幽州轄內(nèi)的小小縣城一度成為天下矚目的中心。只因此地不僅出了一個聲名漸噪、德行學識均受世人欽服的儒學大家盧植,還出了一間令無數(shù)向來遠離銅臭的讀書人趨之若鶩的店鋪“翰墨齋”。

  這“翰墨齋”開設于兩年之前,專營筆墨紙硯等風雅之物,且凡“翰墨齋”所出,必屬精品,以至于人們皆將“翰墨齋”中所售的筆墨紙硯稱為“文房四寶”。

  先說這筆,“翰墨齋”出品的毛筆不僅制作精美考究,更依材料用途等分出詳細的種類任君選用。如:按筆頭原料可分為胎毛筆、狼毫筆(即黃鼠狼毛)、兔肩紫毫筆、鹿毛筆、雞毛筆、鴨毛筆、羊毛筆、豬鬃筆、鼠須筆、虎毛筆、黃牛耳毫筆、石獾毫筆等;依書寫尺寸又分為小楷筆、中楷筆、大楷筆,更大的有屏筆、聯(lián)筆、斗筆、植筆等;依筆毛彈性強弱可分為軟毫,硬毫,兼毫等;依形狀則分圓毫,尖毫等;依筆鋒長短又可分為長鋒,中鋒,短鋒。

  再說那墨。當今制墨之法已頗為成熟,多以松煙為原料,再經(jīng)入膠、和劑、蒸杵、壓模等工序制成,墨質(zhì)堅實耐用。而“翰墨齋”所出之墨則更勝一籌,觀之光澤如漆,觸之豐肌膩理,據(jù)說竟是添加了雞蛋白、魚皮膠、牛皮膠和丁香、紫草、秦皮、蘇木、白檀、蘇合香、珍珠等各種香料、藥材,以秘法精制而成。因此墨通體飾以金紋,故名為“漱金墨”。

  雖然在漢和帝元興元年,中常侍蔡倫便已造出了以樹皮、麻頭、破布、漁網(wǎng)為原料,經(jīng)過挫、搗、抄、烘等一系列工藝加工而成的“蔡侯紙”。卻并未得到普遍使用,人們的書寫材料仍以笨重的簡牘和珍貴的縑帛為主。然而“翰墨齋”的“宣紙”一出,卻在天下掀起了一股用紙的熱潮。竟當時書畫名家品鑒,那“宣紙”韌而能潤、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凈、搓折無損、潤墨性強,寫字則骨神兼?zhèn)?,作畫則神采飛揚。且又耐老化、不變色、少蟲蛀,“翰墨齋”曾宣稱此紙“壽可千年”,用者皆深以為然。

  “翰墨齋”所出之硯稱為“端硯”,據(jù)說是不遠千里自嶺南精心選鑿取一種紫色巖石制成。此硯石質(zhì)細膩、溫潤如玉,堅實幼嫩若嬰兒之膚。石上且有鳳眼、鸚哥眼等自然紋理。以之研墨,磨之無聲,發(fā)墨光潤,墨汁細滑,書寫流暢而不損毫,字跡顏色經(jīng)久不變。

  若說人們對“翰墨齋”有所不滿,那便是它走的是純粹的高端路線,所出之物固然全是精品,價格亦相應的高得嚇人。所幸當今天下,讀書之人十有八九出身士族,大多身家豐厚,卻也不會在那些銅臭之物上多做計較。如此一來,“翰墨齋”自是財源廣進,這兩年來當真是名利雙收。

  這樣一棵搖錢樹當然不免招來有心之人的覬覦,但那“翰墨齋”的東主趙雷雖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人們卻都知他是本縣大族盧家家主、當世大儒盧植最得意的弟子,甚至那“翰墨齋”的招牌便是盧植親手題寫。有這一棵大樹遮蔽,那些覬覦者也便息了心思。

  與“翰墨齋”一墻之隔的,是一家已經(jīng)開了一年多的名為“悅來客棧”。與門庭若市的“翰墨齋”相比,這家毫無特色的客棧顯得愈發(fā)的冷清敗落,真不知它是如何維持到如今。

  瑟瑟北風中,趙雷信步從老師盧植府上走出,沿著街道一路徐行。如今的趙雷雖只十三歲年紀,但由于常年習武的緣故,身高已接近七尺,但從外表看來,與十六七歲的少年并無分別。北地早寒,而他卻只穿了一件纖塵不染的雪白廣袖儒衫,胸口處以淡青絲線繡了幾竿碧竹,旁邊還繡著兩行小字:“有節(jié)骨乃堅,無心品自端。”配以清朗俊秀的容顏、飄逸出塵的氣質(zhì),端的一個俊俏少年郎。一路行來,回頭率極高。

  走進“翰墨齋”,店里的掌柜周忠急忙上前見禮:“小人見過公子。知道今日是公子查賬的日子,小人一早已將一應賬冊整理妥當,置于公子書房待查?!?

  “如此甚好,你且去忙,有事我自會叫你?!壁w雷隨意的揮手,示意他自便,腳步不停徑直走到后面平時緊鎖房門、嚴謹下人入內(nèi)的書房。

  跪坐在幾案前的坐席上,趙雷卻并沒有看那案上整理得整整齊齊的賬簿,而是伸手到案下,掀動了設在隱秘角落的一個機括,側面墻壁上的一個高大紅漆木柜無聲無息的滑開,現(xiàn)出墻壁上的一扇暗門。信手彈出一縷柔和指風,擊中門上懸掛的銅環(huán),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叩門聲響。

  暗門應聲打開,一個目光靈動、嘴角時刻掛著一個懶洋洋笑意的十六七歲少年從隔壁本應屬于“翰墨齋”隔壁“悅來客?!钡姆块g悠然跨進門來。他搖搖擺擺的走到幾案前,絲毫不顧形象地盤坐在趙雷面前的坐席上。

  自這少年出現(xiàn)的一刻,趙雷的面上便做出一副略顯夸張的討好笑容。等他做好,迫不及待地將幾案上的賬簿推到他的面前,賠笑道:“簡兄,今天又要辛苦你了。”

  少年沒好氣的瞪了趙雷一眼,口中嘟囔道:“我真是不明白,這種‘復式記賬法’明明是你發(fā)明的,怎么一到算賬的時候便纏夾不清,每次還要我來幫你理帳!”一面說著,一面翻開那厚厚的一摞賬目,一目十行的瀏覽起來。

  這少年名叫簡雍,便是在原來的歷史上最早追隨劉備、后來封昭德將軍的謀士。三年前趙雷隨盧植來到涿縣,在涿縣街頭與其相識。好率性而為、不拘小節(jié)的簡雍與趙雷一見如故。幾次交往之后,趙雷更發(fā)現(xiàn)他絕對是一個被那號稱最具識人之名的劉備埋沒的奇才。誠然,若說到文才武藝他或許只是中人之姿,但有他卻兩項本領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一為理財,一為情報的搜集解析。既然上天將他送到自己的手中,趙雷自然沒有道理將他送回那個日后會成為我?guī)煹艿膭涫窒?,相反,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這個本應本埋沒的人才提供一個盡情展示自己才能的平臺。

  簡雍也確實沒有辜負趙雷的厚望,在趙雷提供了原始資金和從前世記憶中整理出的技術資料后,當時年僅十三歲的簡雍硬是用短短一年的時間創(chuàng)下了“翰墨齋”這個金字招牌,并建立了一個由九家分布各地的“悅來客棧”組建而成的龐大情報網(wǎng)絡的雛形。

  “最近洛陽那邊有消息傳來嗎?”趙雷向埋首于賬簿間的簡雍問道。

  簡雍一心二用,一面清理手邊賬目,一面答道:“昨天接到了洛陽的飛鴿傳書,近期朝中發(fā)生的大事算起來只有三件。一是七月時陛下立了立執(zhí)金吾宋酆之女宋貴人為皇后。第二是罷免了司徒橋玄,而以靠巴結宦官勢力而發(fā)家的司空許栩為司徒,太常南陽宗俱為司空。第三則是十月間陛下不知怎的又想起竇太后的援立之德,率領朝中文武百官,去探望了幽禁南宮的竇太后,并親自向竇太后進食和祝壽。黃門令董萌趁機多次為竇太后申訴冤枉,結果招來曹節(jié)、王甫等人的記恨,于是誣告董萌誹謗陛下母親董太后,將董萌下獄處死。不過總的說來,洛陽還算安定,一時間應當不會有什么大的變故。”

  “常山那邊有消息嗎?”趙雷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這句話你早就想問了吧?虧你竟忍到了現(xiàn)在!”簡雍哈哈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朱漆密封的小竹管遞來,“喏,這便是你那小嬌妻用飛鴿傳來的情信!”

  趙雷一把搶過后,不再理他,走到一邊打開,取出里面卷成一卷的紙條,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盡是字跡。為防他人看去,徐風依慣例用簡體字書寫。信中她絮絮叨叨地述說了家中近來的情況,首先的一件大喜事是年初再次懷孕的母親已經(jīng)分娩,此次誕下的是一個女兒,父親為她取名為趙柔;再就是徐風已利用釀酒賺到的大筆財富,覓地建造了一座莊園,秘密訓練她那個命名為“七殺營”的少年軍團,目前她這個少年軍團的人數(shù)已增加到三百人。本著兵貴精而不貴多的原則,她已決定停止了數(shù)量上擴充,改為全力提高質(zhì)量。在信的最后,才用寥寥數(shù)語微微訴說了對我的思念。對于性情剛強不讓須眉的徐風來說,這已是極罕有的現(xiàn)象。

  看著眼前的書信,想念著遠方的親人,趙雷一時不由得呆呆出神。

  “近期你有什么事要做嗎?”簡雍終于處理完賬目,抬起頭來問道。

  趙雷回過神來,轉(zhuǎn)頭油然一笑,道:“聽說北邊的鮮卑人今年又不太老實了,恰巧最近我修習的劍法陷入瓶頸,我已稟明了老師,近期會動身到幽并兩州的北部轉(zhuǎn)轉(zhuǎn),希望可以多找到些人來磨練劍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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