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本傷人？

　　“什么攔不住？”

　　周豐詫異道。

　　那掌柜道：“那些酒樓根本就攔不住客人去陳樓?！?

　　“你說什么？那些人都是廢物么，連幾個小乞丐都比不過?！敝茇S又驚又怒道。

　　“不。。。不是的，今兒那些小乞丐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這主要是因為昨日陳樓還發(fā)放了一種返金劵?！?

　　“返金劵？”

　　周豐一愣，問道：“是何物？”

　　那掌柜的是郁悶的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跟周豐解釋了一遍。

　　原來昨日那些客戶都是外地商人，專門來此貿(mào)易的，按照一般的流程，昨日只是接洽，今日才是正式談判，這談完之后，那自然得上酒樓，手中拿著返金劵，不用難道帶回去嗎？再加上陳樓的飯菜非常不錯，以及陳樓的商業(yè)氛圍非常濃烈，導致他們今日又帶著客戶前往陳樓，今日去陳樓多半都是回頭客，更要命的是，這回頭客還帶上新客戶，這根本就攔不住。

　　很多酒樓都快要感到絕望。

　　而郭淡當初跟陳方圓簽訂的契約中，有一條是比較復雜的，就是關于曹小東他們的提成，只要是他們拉來的客戶，第二回來，消費達到一定數(shù)額時，他們就還能夠拿到一些提成，只是沒有第一次那么多而已。

　　曹小東他們上班第二天，就體驗到躺著拿錢的滋味，這或許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周豐聞言，不禁大驚失色，但同時心中很是困惑，“那陳老兒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那掌柜的道：“老爺，我也覺得這事比較蹊蹺，陳方圓應該想不出這種主意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淪落到今日，我猜這會不會與寇家有關?！?

　　周豐吸得一口冷氣，忙道：“定是如此?！?

　　突然，他又想起一人來，道：“對了，柳家的人呢？出這么大的事，他們就不聞不問么？”

　　話音剛落，就聞外面響起一個爽朗的笑聲，“周叔叔無須焦慮，一切都在小侄的掌控中。”

　　只見柳承變走了進來。

　　周豐見到柳承變，氣不打一處來，道：“你來的正好。。。。。。?！痹捯怀隹?，他又頓了下，道：“你先前那話是何意？”

　　柳承變先是拱手一禮，然后道：“關于此事，我已經(jīng)打探清楚，這不過是寇家的障眼法?！?

　　“障眼法？”

　　“不錯?！?

　　柳承變道：“亦或者說是以本傷人，周叔叔也是干酒樓的，應該比小侄更了解這酒樓的利益，陳方圓一方面大量派發(fā)返金劵，一方面又雇傭那么多乞丐，而酒菜的價格并未上漲，這不可能有錢賺的。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這主意的確是那寇家大小姐想出來的，她希望先提升陳樓的生意，然后再賣個好價錢，而且我還知道，醉霄樓都已經(jīng)出到一千八百兩，想要購買陳樓的廚房，但是寇家方面并沒有答應，這也證明小侄之前的猜測并沒有錯。”

　　昨日他從郭淡口中得知到以本傷人的消息，但是當時他并未想明白，怎么個以本傷人法，直到他得知返金劵，這才幡然醒悟，原來如此。

　　“這些消息你是從何得知的？”周豐還是顯得非常謹慎。

　　柳承變?nèi)鐚嵉溃骸笆菑墓谥械弥?，而且事實也已?jīng)證明他所言非虛，如果陳樓的生意真的非常好，那他應該立刻終止與寇家的合作，全心全意經(jīng)營陳樓，可是我剛剛才打聽過，陳樓方面并沒有終止與寇家的合作，可見這一切都是故弄玄虛?！?

　　周豐愣得半響，旋即笑道：“寇家老兒找了這么個女婿，還真是不幸??！”說著，他又問道：“那你之見，當下又該當如何應對呢？”

　　柳承變胸有成竹道：“將這些消息放出去，讓大家都知道陳樓只不過是在以本傷人，如此一來，那些同行肯定會對陳樓感到不滿，因為他這么做是在傷害整個酒樓行業(yè)的利益，而且我看陳樓也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哼，我們還得壓他的價格?！?

　　周豐點點頭。

　　他倒不是怕別人搶著買，他就怕陳樓活過來。

　　柳家、金玉樓立刻就對外放出消息，說陳方圓聯(lián)合寇家為抬高陳樓的價值，花錢以本傷人。

　　這消息一出，頓時就引來酒樓行業(yè)強烈不滿，根據(jù)明朝律法，哄抬物價那是屬于違法的，尤其是牙行，但律法規(guī)定的物價多半指的是糧食，絲綢，等百姓生活的必需品，如酒樓、古玩字畫，這些跟百姓毫無沒有關系的商品，那朝廷是不會管的，你們不買就是了，這倒不違法，是屬于職業(yè)道德問題。

　　既然你陳樓這么玩，那就再簡單不過，我們不買，這些酒樓都不再去寇家詢問。

　　同時，他們也放棄派人去城門搗亂。

　　陳樓。

　　“這。。。這是真的？”

　　陳方圓倏然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管家陳跡，顫聲道：“他。。。他們真的認為我是在以本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