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么變態(tài)啊

　　“什么意思？”

　　“就是說除了大將軍自己的部隊，沒有任何手上有兵權的人幫助過大將軍?！?

　　“難道說是大將軍的人緣太次？”

　　“肯定不是。大將軍這個人雖然好大喜功，言過其實，再加上有那么點兒假正經(jīng)，護犢子，人其實還算是不錯的?！?

　　“我靠，這也叫好啊?！?

　　“別那么多要求好嗎？總比那些宦官好吧?！?

　　“這倒是。”

　　“我之所以說這件事很蹊蹺，是因為大將軍幾乎統(tǒng)領了整個雒陽九成以上的兵力，但是卻只能調(diào)動兩千兵馬與張煥對戰(zhàn)，這明顯的不合常理。就算他暫時失勢，也一樣是有節(jié)制權利的，絕對不至于沒人來幫忙啊。最奇怪的是，其他手握兵權的人里，至少有好幾個跟他的關系不錯，很多人還是他提拔上來的，可是卻沒看到誰前來助戰(zhàn)，這太不合理了?！?

　　“你不是說過大將軍必敗嗎！敗了也是正常的，沒什么可奇怪的。再說了，雒陽最主要的軍隊不是羽林軍嗎？羽林軍可是皇上的護衛(wèi)，應該都在宦官手里吧，你怎么能說是在大將軍手里呢？”

　　“你這家伙怎么記事的，雒陽最強的軍隊是北軍，好幾千人呢，全是大將軍的兵。羽林軍只兩千多人還分成羽林郎和虎賁兩部分，而且你別忘了大將軍的那個笨蛋侄子就是羽林左監(jiān)，以大將軍的強勢，和那家伙的紈绔，這家伙現(xiàn)在在羽林軍里肯定都快成太上皇了，誰敢不聽他的？宦官們真正能控制的只是虎賁軍罷了。而且這些宦官平時倒還是挺牛的，可是他們還得聽太后的不是，他們跟太后的兄弟和侄子比親近，恐怕還是差點兒事吧?！?

　　“可惜太上皇回家了，不是嗎？要不然這些宦官怎么能控制了南北兩宮呢？”張濤嘿嘿的偷笑，他知道今天是休沐日，竇家的那個紈绔肯定回家了。

　　“一千多軍隊啊。再加上虎賁的一千人。”賈詡嘆了口氣。

　　“還是不對?！辟Z詡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了：“百度上講和大將軍對峙的人竟然也是北軍，張奐居然沒有交兵權，難道這些宦官早就在策劃這件事了嗎？”

　　賈詡自言自語道：“羽林軍和虎賁沒上戰(zhàn)場？還有其他的人去了哪里了呢？司隸校尉呢？執(zhí)金吾呢？河南尹呢？還有洛陽令和雒陽四尉呢？這些人誰手底下沒點兒兵丁侍衛(wèi)啊，而且這些人全都是大將軍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xiàn)，這也太奇怪了吧。”

　　“確實是個問題，而且張奐回洛陽好幾天了，都沒交兵權，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肯定不是張奐這么想的，我昨天晚上還去過他那里，那時候還沒打起來呢，張奐當時對我說，宮里到現(xiàn)在都不召見他，肯定是這些宦官阻撓他，還想問我借錢找人疏通關系呢。一定是這些宦官事先就定好了的，更可怕的是這幫家伙現(xiàn)在手里還有太后和皇上，這是誰出的主意??？這么厲害?！?

　　張濤終于插上嘴了：“皇帝，這東西太可怕了，狹天子以令諸侯啊?！?

　　“對，就是這樣的，‘狹天子以令諸侯’。媽的！張濤，你小子真是個天才。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那些手握兵權的人不動手，原來是圣旨在作怪，這些宦官太黑暗了，他們一定不止是控制了皇帝那么簡單，怪不得把我抓起來了呢，這幫家伙肯定把所有的侍郎都抓起來了，對了，還有太后，虎符現(xiàn)在全在太后手里。我現(xiàn)在終于找到這件事的一些脈絡了，以大將軍之能之所以能夠逃走，還能讓他夠逃到步兵營，整件事都是一個騙局，是一個陷阱?！?

　　“什么意思，難道是說這些宦官早就布好局了，就等著大將軍上套了？”

　　“是的，看來就是這樣了?！?

　　“那你現(xiàn)在有什么想法？直接殺進宮去搶皇帝？”

　　“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剛才沒逃出去倒好說，現(xiàn)在逃出來了，就得好好想想下面該怎么做了。直接去搶皇帝，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皇上身邊現(xiàn)在肯定都是宦官的親信，都是虎賁軍，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派重兵把守才是見了鬼了呢，就你身邊這幾十個殘兵敗將，沖上去簡直就是在找死，估計還沒看到皇上就都被凌遲碎刮了?！?

　　“我靠，這么變態(tài)啊，不帶碎尸的?！?

　　“你以為呢，你當哪兒都跟北寺獄一樣沒人管?。俊?

　　“那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逃獄的事情我可是按照你的想法完成了，你現(xiàn)在可不能撂挑子啊，到時候你的父母可就沒人奉養(yǎng)嘍。”

　　“別拿這個跟我扯蛋，我好歹還有個哥哥?！?

　　賈詡頓了一下，接著說：“實際上倒也不是沒辦法，只要抓緊時間把三件事情辦成基本上就可以了?！?

　　“不會吧，你說的那么恐怖，到最后才三件事，就這么點兒?！?

　　賈詡這時候真的把本事拿出來了：“少嗎？你過一會兒就知道了，這三件事沒一個好辦的。首先，去救太后，這一條是必需的，只有太后才能跟皇上分庭抗禮，只有救出太后才能拿到虎符，控制軍隊。而且這個小皇上還是太后找來的，現(xiàn)在還沒成人，太后的話更管用。不過，以你們現(xiàn)在的實力，就不要想了，雖然這件事最重要，但是現(xiàn)在還是把這條放在最后吧。我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把皇上和太后關押到一起了，那就要麻煩多了?！?

　　“第二，必須去救侍郎，如果侍郎都被抓了，那肯定全在南宮，你們想要逃出去，就必須從南宮走，那里的守備情況比北宮要差遠了，想要帶著重傷的太傅離開皇宮就必須要走南宮，救他們也就是一順手的事?！?

　　“我怎么不覺得，你這話里怎么好像有陷阱唉？你剛才可是說了，這三件事沒一件好辦的。”

　　賈詡根本沒理張濤：“第三，也是必須要做的，就是把太傅送去太學，召集太學生和宦官勢力對抗，而且據(jù)我所知，長樂少府李膺大人應該也在太學，他現(xiàn)在是雒陽城里唯一能跟張煥對抗的名將了?！?

　　“為什么你這三條必辦的事情里居然沒有大將軍什么事呢？”張濤有點兒不太明白。

　　“白癡?！闭f完三件事的賈詡顯然輕松了很多，居然開始說臟話了：“大將軍的另一個侄子是北軍步兵營的頭，所以他們一家現(xiàn)在肯定在步兵營。步兵營是在西門外面，那里是那么好去的嗎？去那里的路絕對是最難走的，宦官們肯定派人把路堵得死死的。我都不用想，那里現(xiàn)在肯定全是虎賁軍、羽林軍在巡邏，沒有一定的實力根本就別想沖過去，就你這幾十個人還是省省吧?！?

　　“那如果把這幾件事辦成了，我們又會有多大的機會呢？”

　　“看來我的記憶，你吸收得還是不太好。我這樣跟你說吧，你們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人，幾十個人想干什么都干不成，太傅就因為這個已經(jīng)失敗了一次了，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啊？而太學別的沒有，就是人多，好幾萬人呢。而且大部分是世家豪門的子弟，個個會武不說，他們背后的力量更是不容小視。這幫宦官也許敢殺了大將軍和太傅，但是他們絕對不敢直接跟太學生沖突，那等于是在動整個大漢世家的根基，到時候全大漢都會跟他們拼命的，就算是他們拿下了太后和大將軍也一樣得死，而且還是不得好死?！?

　　“嗷，是這么回事。那救侍郎有什么用呢？”

　　“我的老天，你是只管記不管用??！”賈詡對張濤的理解力表示極為驚訝：“記住，“事歸臺閣”這句話不是白說的。不管是什么時候，宮里發(fā)布命令，除了特別特殊的，必須是由尚書臺操辦，侍郎們擬定，沒有侍郎就沒有圣旨。同樣，圣旨必須有印，否則就是矯詔，皇上冠禮了皇上自己蓋印，皇上沒冠禮太后拿著皇上的印蓋，這下明白了?！?

　　“明白了，這程序還真麻煩?！?

　　“比你們這時代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