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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冰火之夜

小說:海島與王國作者:蜜汁香蕉時間:2020-12-17 18:14:11

  海風(fēng)總吹亂長發(fā),海風(fēng)被帆布兜住。

  夜空之下,火光是斑斑點點、夜幕之上,星星是密密麻麻。

  每個木筏中央桅桿周圍,總有一個手舉火把同時抓住桅桿、吹著海風(fēng)顫顫巍巍的船員。

  舉火把船員確定了每個木筏所處的方位。

  但在黑夜海面之上,六個木筏之間相互遠離,海面遠處的火光越來越遠。

  直到六個木筏上的船員,相互之間都看不見遠處的火把亮光。

  在南霍所處的木筏上,兩名留短發(fā)、身體瘦弱、穿灰色短袍的船員分別屈坐在木筏左右兩側(cè),用切割剩下的細長木板當做木槳,努力調(diào)整方向往前。

  有的船員經(jīng)驗豐富,通過看向天空觀察星辰就可以辨別方向,所以木筏一直都是往西北方向前進。

  但是在夜空下,連百步外的木筏都看不清,怎么可能看清遠處的小島究竟在什么地方。

  要是木筏錯過了小島,就會一直往西北方向漂流,直到木筏上十個人相繼餓死,或者飄到另一座無名的小島。

  南霍看見周圍都是不斷發(fā)顫的瘦弱船員......真是奇怪,這個木筏上面全是身穿短袖、短袍的船員,沒有一位是戰(zhàn)士。

  這些身邊留短發(fā)、長發(fā)的船員都擠靠在桅桿旁。其實木筏并沒有那么小,只是現(xiàn)在海風(fēng)很大,冰涼的海水也時不時激起水花,那點點冰冷的水滴會濺到木筏外圍。

  一上船,熱心的船員們就只找到了三個綠色羊毛毯,一個遞給了身為長官的晨棱,剩下兩個綠毛毯發(fā)給了木筏兩旁劃水的船員。

  而那些沒有毛毯加蓋、留下鼻涕的船員互相依偎,環(huán)繞桅桿擠坐在一起;在強風(fēng)之中站立在桅桿旁的那位船員,努力維持火把不被熄滅,使得這火把發(fā)出微弱的火光。

  沒有毛毯的船員圍繞在微弱火光之下,想象這是在篝火旁取暖。

  南霍和他的長官晨棱搭肩靠在一起,他們兩個共用同一件毛毯披在背上、蓋住頭頂。除了臉以外,他們兩個全身都被毛毯包裹;而且也同樣坐靠在桅桿旁,望著對方被微微火光照亮的臉龐,想象這是在溫暖的篝火旁。

  南霍注視著將領(lǐng)晨棱的側(cè)臉,仔細看看他的微卷長發(fā),發(fā)梢一直垂到胸口前、額頭前的細細短毛發(fā)遮蔽眼眉、眼皮半遮掩瞳孔;眼神陰郁、耳朵真的很圓、皮膚真的很細膩;就像一個有男性嗓音的女人,不是說他長得像女人,而是他的手指真的很纖細,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不留情面的戰(zhàn)場將領(lǐng)。

  晨棱將左手湊到嘴邊,朝冰涼手掌哈氣,卻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的南霍莫名其妙地注視著自己。晨棱也向右手邊看去,用冰冷而顫抖著地語氣問道:“副官!你...你...你在...望什么呢?”

  已經(jīng)摘下頭盔,飄散著凌亂雜毛發(fā)的南霍,也跟著顫抖著回答:“長官!我在...在...在找...其他木筏上的火光!”他故意撒謊地回答道。

  “哦...那...那你再仔細找找看!”晨棱繼續(xù)朝手掌哈氣,哆哆嗦嗦地說出了這番話。

  猶如天神助力,木筏上的帆布一直被強風(fēng)往前推,不過船上唯一的火把也被吹得快要熄滅。

  桅桿旁瘦弱的水手們用雙臂環(huán)抱雙腿,蜷縮在桅桿旁或坐或躺。他們已經(jīng)懶得管不斷流下的鼻涕,只是望向火把,在心中想象那溫暖火焰。

  木筏兩旁的瘦弱船員也快體力不支,手臂開始變得僵硬,難以繼續(xù)劃動木筏前進。

  孤寂海洋之上,黑暗夜幕環(huán)繞?;鸸馕⑽⒄樟?,去那未知海島。

  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

  木筏兩側(cè)的兩名船員,用僵硬的手臂勉強劃動木槳,他們兩個也都包裹毛毯只露出臉和手臂,海浪拍擊木筏邊緣激起的水花,總灑在他們身旁。左邊是一位全身不停顫抖,留有山羊胡的船員;右邊是一位不停吸溜鼻涕,沒留有胡子的船員。他們兩個都是齊耳短發(fā)。因為實在太無趣,他們聊了起來。

  木筏左邊是全身不斷顫抖的山羊胡船員,對右邊船員問道:“喂...這得劃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哇?”

  木筏右邊的船員也吸溜著鼻涕,顫顫扭頭答道:“我不知道哇...風(fēng)這么大,應(yīng)該快到了吧...”

  “喂...弟兄你多大年紀?”木筏左邊的山羊胡船員放慢了劃槳速度,“你結(jié)婚沒?”

  “沒...沒呢,我才十六歲...”木筏右邊的船員繼續(xù)吸溜著鼻涕回答,“你看不出來?”

  “喔...弟兄你才十六歲?”木筏左邊山羊胡船員徹底停下劃槳,搓搓手繼續(xù)閑扯:“我十六歲的時候就結(jié)婚咯,現(xiàn)在我都二十三啦!還有三個女兒呢...”

  “那可真好...等等!那邊是什么?”右邊的船員站起來指向前方一塊黑幕,“哦!一定是陸地,快點劃!快點劃!”

  木筏兩側(cè)的船員加速劃槳,因為他們劃動木槳太用力,激起的水花,都濺到了木筏桅桿周圍,吵醒了一些蜷縮躺在木板上熟睡的船員。加快速度前進的木筏開始劇烈晃動。

  抓住桅桿手握火把的船員,是一名又高又瘦的長發(fā)年輕人。他扭頭看向前方,對用力劃水的兩名船員喊道:“你們在干什么,跟海神有仇嗎?”

  木筏左邊的山羊胡船員用力劃槳,大喊著:“是島!是島!前面就是島!”

  桅桿旁熟睡的船員們被叫喊聲吵醒。南霍和將領(lǐng),也被這激動地叫喊聲驚擾醒來。

  所有的船員都轉(zhuǎn)身面向木筏前方,木筏兩側(cè)激起海浪,乘風(fēng)破浪。

  一名個頭比較矮的船員扶著桅桿站起來,面向前方高呼道:“好喂!總算是遠離危險了!”

  沒錯,木筏很快就靠岸了,還沒有完全靠近海灘的時候,就有三名年輕船員從船尾跳入冰冷海水,從后方推著木筏向海灘游去。而木筏前方兩側(cè)的槳手也不斷用力劃槳,激起大水花。

  木筏慢慢接近海灘時,南霍也高興地站起來面對前方!但是沒過一會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搶走了將領(lǐng)的毛毯......就在晨棱也站起來,使勁敲打南霍腦袋的時候,木筏總算是碰上沙灘了。

  除了兩名軍官和手持火把的瘦高船員,剩下所有船員都跳入浸到膝蓋的海水中。水中的船員們靠海浪有節(jié)奏地拍打助力,將兩根麻繩快速捆綁在木筏前端,再拽著麻繩把木筏拖上岸。

  南霍依然裹著毛毯。而晨棱,卻拿起本來墊在屁股上的綠色披風(fēng)系在身上。

  披散頭發(fā)帶上頭盔的晨棱,光著腳從木筏前方走下,隨即就下了一道命令,對身后渾身疲軟躺在沙灘上的船員喊道:“快把木筏上的干糧食物搬下來!然后把木筏劈了,當柴燒!”

  盡管這命令聽起來很嚴厲,但是船員們都十分樂意執(zhí)行,因為船員們都快被冷風(fēng)折磨死了!

  山羊胡船員,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單手持握的石錘,用石錘直接往木筏上比較干燥的木板猛砸!先是將木板砸成兩半,再將木板從麻繩的捆綁中掙脫出來,最后丟到沙地上砸碎。

  只見那木板碎屑到處飛,南霍真希望木屑不要飛進到自己眼睛里。

  剛才劃槳流鼻涕的年輕船員,他用小刀切割放在木筏旁邊的麻袋,再撕碎切下的布料做成引火物。

  破碎木板被交叉架成有半人高的篝火堆,下面是大堆被撕碎的麻布條、引火物。

  只見瘦高船員握舉火把莊嚴地往火堆走去,直接將火把丟入篝火中...漸漸的...‘噼里啪啦’聽見柴火燃燒蔓延發(fā)出地響聲,然后是燃燒布料發(fā)出的刺鼻煙味,彌漫開來......接著,就是熊熊烈火開始燃燒!

  海風(fēng)依然是吹個不停,但海風(fēng)是無法吹滅這大堆的篝火!

  船員們興奮地圍繞火堆胡亂跳舞,跳那種永遠不會有人欣賞的舞蹈:亂甩胳膊、亂踢腳跟。都很年輕的船員們開心地笑了,張開大嘴放肆地笑。

  在燃燒篝火旁跳舞,船員們甚至都開始出汗了。南霍則坐在火堆旁,看著刺眼的火焰。在夜幕中,那火焰被海風(fēng)吹動得來回搖擺。在夜間搖擺的火焰,比正午的太陽都更加耀眼。

  跳舞跳累的船員依次坐下,南霍也伸出雙手手掌開始烤火,蠕動手指、轉(zhuǎn)動手掌,慢慢溫暖那冰冰涼的雙手。晨棱頭戴鐵盔、身披綠色披風(fēng),也坐在南霍身邊烤火,他們兩個肩挨著肩。

  晨棱因為遠離了敵人,內(nèi)心很是激動高興,他望著火光,咧嘴露著上排牙齒傻笑,睜大他本來陰郁的眼睛望向溫暖火光。

  南霍在將領(lǐng)身旁很是疑惑,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與正在傻笑中的將領(lǐng)開始一問一答。

  “那個...長官...我有一個問題?”南霍不解地輕聲問。

  “有何問題,你說吧?!背坷獾故且恢痹谏敌?。

  “長官...我們好像缺點什么?”

  “呵呵呵...副官,我們有這火光足矣...”

  “長官...有火固然舒適,但是...我們沒吃的呀?”

  “副官,你想必是凍傻了,船上干糧充足,吃上一個月不是問題?!?

  “不錯長官...可是...我們沒水、沒鍋呀?”

  “呵呵,沒鍋,那吃肉便是了...”

  “長官...你也說了,只有干糧...”

  “呵呵,副官你想必是凍傻了,有干糧你還怕...不就是沒鍋...沒水......”突然間,還在傻笑的晨棱瞬間臉上全無笑意,開始站起身,憤怒地用左手指向所有船員大罵道:“是誰!是誰沒有帶鍋!”

  剛才興致沖沖的船員突然間也全無笑意,開始思索起來,究竟是誰忘記帶鍋了?

  不過晨棱并沒有繼續(xù)生氣,而是慢慢坐下。又繼續(xù)屁股墊著披風(fēng)、背上蓋著毛毯,坐在篝火旁伸手取暖,傻笑著緩緩說道:“沒鍋也罷,有這火光足矣,先湊合一晚便是了!”

  晨棱說的沒錯,裝在麻袋內(nèi)的干糧,有些可以直接食用,只不過吃起來很難下咽。

  麻袋內(nèi)能生吃的是一種奇怪的餅干:一塊餅干有手掌大小厚度,這種糧食是軍用的,沒有人知道如何制作;餅干能用力捏碎成粉末,但吃起來很脆,嘗起來、聞上去有淡淡的奶香味道。

  今天晚上,船員們只能每人抓著一塊餅干,艱難地咀嚼下咽。許多原本就口渴的船員吃完后,聲音都沙啞了。

  不過總算也是吃飽了。

  長官和副官都蓋著各自的毛毯,側(cè)躺面對火堆入睡。

  剩下的八名船員,四人輪流換班守夜。

  或是坐在篝火旁,繼續(xù)小聲談?wù)撘恍?

  粗鄙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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