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小說閱讀網(wǎng)
當前位置:首頁>歷史>海島與王國小說最新章節(jié)(蜜汁香蕉)全文免費閱讀

第六章:殺戮之夜(下)

小說:海島與王國作者:蜜汁香蕉時間:2020-12-17 18:14:11

  夜幕之下,海灘之上。在船頭營帳前烹煮食物的船員,開始端著大木碗,分發(fā)給剛剛走下船的戰(zhàn)士。

  有的戰(zhàn)士站立在火把周圍,一手端著木碗,一手從碗里抓握食物塞到嘴里;有的戰(zhàn)士則成群圍著火堆有說有笑,小小篝火的火光,照亮了十幾名戰(zhàn)士的臉龐。

  站在營帳外警戒的戰(zhàn)士卻一直穿著戰(zhàn)甲,而且視線不敢離開遠方。不過警戒的戰(zhàn)士還是會偶爾回頭偷偷看上幾眼,因為火堆前的一些戰(zhàn)士又講了幾個粗鄙的笑話。

  這一歡樂的景象,就好像他們忘記了剛剛死去的戰(zhàn)友,似乎早已習慣了死亡。

  比起沉重地默哀,這些戰(zhàn)士更喜歡圍在一起,講講那些少為人知的,樂觀笑話。

  不過這些圍繞火堆旁的戰(zhàn)士,并不無情。

  幾個戰(zhàn)士談到了死去的戰(zhàn)友,然后所有人就雙膝跪地、手拉著手、圍繞火堆,一名白發(fā)蒼蒼的隊長開始說起了祈禱詞......

  “消逝的消逝,存在的存在。

  死去的死去,活著的活著。

  逝者已然飄散,生者依舊戰(zhàn)斗。

  請將美好的祝愿,帶給逝者的朋友、家人、情人,告訴他們不必悲傷。

  我們已在此為逝者祈禱,群魂將會回歸海洋......”

  盡管那些死去的戰(zhàn)友,尸體也尚未掩埋......

  一身怒氣的南霍從船頭正面的夜幕中出現(xiàn)!

  有一名站崗的戰(zhàn)士將盾牌靠在大腿邊,他是一個扶著戰(zhàn)矛昏昏欲睡的大鼻子戰(zhàn)士,卻在睡意朦朧時發(fā)現(xiàn)了遠處的南霍。

  發(fā)現(xiàn)敵影的大鼻子戰(zhàn)士很緊張,馬上拉住身邊弓兵的手,表現(xiàn)慌張地小聲說著:“誒、誒!看那邊,有個人影!”

  一名滿嘴爛牙的弓兵聽見后,卻是表現(xiàn)淡定,接著用安撫人的語氣對著矛兵說道:“別怕,你慌什么,就一個人。看我射死他!”

  一口爛牙的弓兵表現(xiàn)地很做作,他緩緩地從腰間的箭袋中取出箭枝,然后像訓練似的將弓箭搭在弓弦上,又慢慢張開雙臂;他帶著一種像是不屑一顧的表情瞄準,瞄準完畢后自然地放開手指射擊,箭枝瞬間從手指的束縛中彈射出去。‘咻!’

  但是......沒有射中?弓兵繼續(xù)擺著做作地預備姿勢,然后又用不屑的語氣對大鼻子矛兵講解:“哦......是風大!現(xiàn)在是北......南......額......西北風!我要調(diào)整一下,再射一次!”

  矛兵瞇著雙眼,像是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弓兵。

  做作的弓兵只是隨便放出一箭,可是這一箭著實把南霍嚇壞了!箭枝順風從他眼前飛來,插在自己雙腳前,好像這箭是被風推過來似的。

  就在弓兵繼續(xù)慢慢悠悠準備射箭的時候,南霍用雙手手掌,摸了摸不斷流下冷汗的臉龐,對著遠處的戰(zhàn)士高喊:“別射我!我是自家人!”

  弓兵顯然沒有聽清遠處的叫喊聲,依舊垂著眼皮,好像很不屑地對身旁的矛兵做出解釋:“嘿!你看下,他在戰(zhàn)吼了,這種場景阿哥我見多啦!他待會就會沖上來,看我怎么一箭射死他!”

  驚慌失措的南霍舉著雙手,邁腿快步向前走著,同時喊道:“不要射我??!自家人!”但是緊接著一支箭直接從他臉龐飛過,冰冷的箭頭滑過臉龐耳垂,擊傷了他。

  南霍直接大叫一聲‘??!’,然后用右手摸了摸右臉耳垂,是很深的一道疤痕,再深一點就傷到骨頭了!

  南霍看著右手上的大片血液,這激起了他的怒氣,使得他開始向著營地大步狂奔向前,同時大喊道:“不要!射??!自家人??!”

  就在弓兵舉起弓箭打算再次射擊的時候,大鼻子矛兵卻用雙手搭住了弓兵的手臂,然后對著弓兵神情慌張地說道:“等下!你聽......他講的好像是白旱語?不要......射......自家人?”

  弓兵也放松了蓄勢待發(fā)的弓弦,放下弓箭仔細聆聽,沒錯!是白旱語。

  但是弓兵又突然拉起戰(zhàn)弓,對緊挨著自己的矛兵講道:“不行,所有船員都在營帳附近,這個一定是逃兵,看我一箭射死他!”

  沒等矛兵阻攔,一支弓箭又快速彈射出去,但是......這次箭枝卻不見了蹤影?沒錯,這弓兵的箭術真是太差了。

  沒等弓兵繼續(xù)搭弓射箭,南霍就飛速跑到了戰(zhàn)士眼前,他奔跑時,腳后也跟帶起陣陣沙土。他跑到士兵兩步前,發(fā)軟的腿腳不受控制地雙膝跪下,他高舉雙手,像是快要哭泣地說道:“不要殺我,我...是自家人...”疼痛使得他不受控制地流淚——他太無助了。

  撅嘴一臉不屑的弓兵繞到大鼻子矛兵身后,用雙手搭著矛兵的雙肩,畏畏縮縮地在矛兵耳旁叫囂道:“一定是個逃兵!兄弟你快刺死他!”矛兵提起了盾牌遮蓋身體,也有點害怕的提防著南霍。

  南霍開始感到傷心,他眼眶濕潤,微微顫動著雙唇說道:“不要殺我!我......我是落難漁民?。”?.....被風暴刮到這里......”

  大鼻子矛兵被激起了同情心,試圖安撫快要哭泣的南霍。他將戰(zhàn)矛盾牌擺放在地上,甩開弓兵,然后攙扶南霍起身,幫著南霍清理衣布上的枝葉;同時不斷發(fā)問。

  “落難漁民?為什么弄得如此狼狽?”

  南霍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淚痕嘗試做出解釋:“我...我...是野人!他們燒了我們的房子!”

  “野人?你是說穿樹皮裙的那些人?在哪?!”

  南霍轉(zhuǎn)身指了指身后木林,然后目光堅定地說道:“就在后面!”

  這時大鼻子矛兵才發(fā)現(xiàn),密林后面逐漸燃起了熊熊火光。

  發(fā)現(xiàn)火光后,矛兵拉著南霍往營地中走去,對著剛剛吃飽的戰(zhàn)友們說道:“各位看下森林!還有這位弟兄!剛剛敵人放火燒了他的屋子,可能很快就會過來了!如將領所說,敵人果然要夜襲!”

  剎那間,營帳、火堆旁的戰(zhàn)士亂成一團,他們連火堆都沒踩滅,匆匆跑上船。像以往一樣哄搶武器盔甲,然后聚集到船頭眺望。

  一名剛穿戴好盔甲的將領,從船尾船艙內(nèi)走出,他踩著木梯探出艙口。

  將領頭上戴著刻有紋飾的鐵頭盔,護頰與護頸之間有鐵片延伸相連,護住耳朵;也有延伸保護鼻子的護鼻鐵片條,護鼻像食指一樣,是有微微弧度外翻的護鼻鐵片條。

  將領只有頭盔與配件看起來是與眾不同,他戴著頭盔飄散長發(fā),腰間系著寬刃長劍。

  面龐青澀的將領穿過擁擠匆忙人群,來到船頭最前方眺望。他看見月光下的本地武士們又開始聚集,又開始一個一個從林間竄出;不過這一次,大部分先出現(xiàn)的本地武士手持長直木弓,他們在樹林外圍排成長長的一列,好像是在等待其他的武士出現(xiàn)。

  南霍跟著戰(zhàn)士們踩著踏板走上船,接著所有的踏板都被拉回到船上。

  兩艘船的百名士兵船員都聚在第一艘船上。南霍上船后,匆匆跟隨船員走進船艙,大鼻子戰(zhàn)士遞給了他一把寬刃短劍,接著那名大鼻子戰(zhàn)士拉拽南霍,也跟著走上船板圍觀。

  這次樹林外圍聚集的本地武士數(shù)量旁大,他們并排站在樹林外。每隔幾步就有一名武士手持火把,火把同樣是綁在戰(zhàn)矛上。

  南霍身旁都是留著冷汗、身體僵硬站在冷風中、顫顫巍巍呼吸的士兵。他慢慢推開身旁發(fā)愣的人群,躋身向前來到船頭眺望:只能看清遠處點點火把,在夜空下發(fā)出的亮光。

  朝遠處望去,從排列的陣線長度估計,可能有四百多名武士,也可能遠不止如此。

  奇怪的是,盡管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但是南霍卻不感到緊張了;他右手擺動著短劍走到船尾,站在微微傾斜的船板上,左手扶著船幫,望著船尾遠處的海面,又想起了之前的漂流。

  船板上所有戰(zhàn)士船員都很安靜,只能聽見船艙內(nèi)傳來:武器掉落、鐵劍砸落地面的聲音。

  還有幾名船員也走到南霍身旁,和他一樣呆呆望著海面,南霍甚至能聽清身旁船員的呼吸聲。

  在南霍左手邊,是一名空手的船員,也站立背靠船幫......這名船員滿臉滄桑,蓄了一臉胡渣,用諷刺人的語氣對南霍說道:“又要開戰(zhàn)了不是么?每天都是這樣,反正現(xiàn)在慣咯!”

  緊接著,遠處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相繼響起的,海螺號角聲。

  先是響起了低音:低音像是武士們在低聲戰(zhàn)吼,沉悶低音響徹天空,像是一股凝聚的力量,從遠處推向戰(zhàn)船!

  接著,剛剛沉悶的低音又相繼變換為高音:高音像是婦女們的哀嚎,震耳欲聾,就如無數(shù)箭枝刺向人們心房。

  一片螺角聲后......本地武士陣前的長弓武士開始拉弓齊射,箭枝飛向夜幕,再從夜空中漸漸落下,就如慢慢落下的傾盆大雨。

  船上的持盾戰(zhàn)士高舉盾牌護頭,沒有盾牌的船員,則慌亂向艙口逃竄。南霍也慌忙從船尾跑到船頭,蹲在了一名高大的持盾兵身后,借著持盾兵的盾牌遮蔽。

  手持火把的本地武士在陣前排成一排,直接沖向了船頭,發(fā)起了第一次進攻。

  第一波武士跑到船頭前,望著比兩人高的船身,在船頭下打轉(zhuǎn)猶豫。船頭上站著訓練有素的弓兵,他們則毫不留情射殺一切靠近船頭的敵人。

  拿著火把的武士只能站在船頭下慌亂投矛,將手中綁著火把的投矛扔向船頭,而慌慌張張?zhí)踊亓智瓣嚨?。但是武士們也留下了幾具插滿箭枝的尸體。

  感到害怕的南霍一直躲藏在持盾兵身后。直到他聽見敵人撤退,爬著走到船頭,依靠船幫的掩護在船頭窺探,發(fā)現(xiàn)密密麻麻的武士舉著火把小步前進。

  零散穿插在敵軍隊伍中的火把,照亮了整支隊伍。南霍視線所能看見的灘頭,全部都是分散隊伍前進的武士,片片火光照射著他們的臉龐,看起來是如此兇神惡煞。

  武士隊伍最前面有幾個小隊,抬著像長木筏一樣的踏板,踏板是三個圓木用麻繩綁在一起合成的。

  這些抬著踏板的大力武士最先沖到船身前,在一些投矛武士的掩護下,沖到船身左右兩側(cè),抬著重重的踏板搭在船幫上。因為地面上的踏板尾部有武士按壓,加上圓木厚重,船上的戰(zhàn)士完全無力將踏板推下。

  黑壓壓一片武士在夜幕的掩護下,踩著海浪或濕水的沙地,涌向船身兩側(cè)。

  船頭弓兵也對數(shù)量龐大的敵軍束手無策。反倒是船頭下武士不斷扔出投矛,壓制著弓兵,讓弓兵不敢抬頭張望,更別提射擊了!

  一些弓兵站在船頭,直接被從船下飛上來的投矛擊中,他們只能握緊插入胸腹的投矛,身體前傾被船幫絆倒,而后砸向沙地。

  涌向戰(zhàn)船的武士如野獸般高呼吼叫。

  船上的持盾兵向著船身左右兩側(cè)擺開陣型。青澀的將領走在背靠背排列的陣型中央,他拔出長劍,走到船身左側(cè)陣線后排,同時高呼道:“這里人不夠,再來些人!”

  將領十分使勁地拉拽周圍戰(zhàn)士、船員的衣領,把他們拖到左側(cè)陣線后方;躺在船幫下躲藏、縮成一團的南霍也被將領拉到右側(cè)隊伍后排。

  大量武士不分先后地踩著踏板沖上戰(zhàn)船,再然后躍身砸入盾陣中央,就和一塊塊石頭砸向盾陣。

  像白天時交戰(zhàn)的陣型一樣,船上的持矛兵擺成槍林防守。

  在混亂之中,南霍四處張望地觀察到,甲板上目前有兩側(cè)陣線:「一個是較為薄弱的左側(cè)陣線,裝備魚龍混雜的船員聚集在戰(zhàn)船左舷,正在和武士混戰(zhàn)。

  一個是裝備精良的右側(cè)陣線,訓練有素的戰(zhàn)士,按照常規(guī)陣型在戰(zhàn)船右舷組成槍陣,正在刺殺數(shù)量龐大的敵軍?!?

  左側(cè)陣前武士推搡著往前亂砍亂捅,而持盾戰(zhàn)士則用力踩住地面,防止被敵人推倒。

  那名大鼻子矛兵也站在左側(cè)陣線的最前方,他很吃力的用盾牌擋住涌上前來的大批敵軍,同時還向后排的戰(zhàn)友喊道:“推、推!使勁?。 ?

  陣線前排交戰(zhàn)的敵對雙方,不斷用長矛相互桶刺,或面對面用盾牌相互頂撞。敵對雙方許多士兵:腰部被劃傷,戰(zhàn)甲被割破。

  而本地武士人多勢眾,他們瘋狂地沖到敵人面前,用木棒、矛棍猛砸矛兵們的頭盔。矛兵會被砸得頭暈目眩摔倒、或是頭破血流直接死掉。

  本地武士數(shù)量太多,很快就將兩個陣型推擠到一起,變成一團,徹底被包圍!

  吃力推擠的南霍被擁擠在中間,他早已扔下短劍,用雙手使勁推身前的戰(zhàn)士。

  但是在南霍的身后,是另一名努力向前推的船員,他已經(jīng)和南霍背碰背了。要是再不做點什么,自己馬上會被擠成肉醬。

  使出全身力氣推擠的南霍,他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腳邊有一個進入船艙的艙口?而后又看向了船頭的弓兵,弓兵全都蹲在船幫后面做掩護,不敢抬頭射擊。

  此時的南霍突然想到今天下午,正是因為弓兵不間斷的射擊,才能最終擊退敵人!兩個背靠背的戰(zhàn)陣中間,依然有一人肩寬的空隙。

  南霍用雙手護住腦袋,半蹲著跑到十幾名弓兵面前,然后沖他們大喊道:“不想死跟我來!”接著他兩手拉著兩名弓兵朝艙口跑去。

  戰(zhàn)船有兩個艙口,一個在船尾,還有一個就在背靠背的兩陣中間(戰(zhàn)船中央)。

  氣喘吁吁的南霍,他強行拉拽著兩名弓兵跑到陣線后的艙口,再推著弓兵腳踏艙口的樓梯走入船艙。

  進入船艙的弓兵們早已瑟瑟發(fā)抖,南霍則向著兩名弓兵厲聲喊道:“你們在這里射擊,安全了吧!”南霍看向自己腰間旁的圓形槳孔,然后拉開了蓋住槳孔的橫向活動門。

  弓兵們頓時恍然大悟,開始半蹲著,通過雙拳頭大小的槳孔,朝外面的敵人快速射擊。

  南霍又繼續(xù)跑上跑下,跑到船頭拉拽瑟瑟發(fā)抖的弓兵,還不斷朝弓兵大叫:“弓箭手,想活命跟我來!”他沖著每名弓兵耳邊大喊。弓兵們被南霍嚇到了,他們都半蹲著跟南霍走進船艙,然后按照他的指示通過槳孔朝外射擊。

  無數(shù)箭枝不間斷地從船身兩側(cè)密集射出,圍繞在船下兩側(cè)的無數(shù)名武士被箭雨射死!武士們被迎頭射殺,很多武士還搞不清楚箭是從何處飛來。

  可是南霍沒有猶豫,又奔向船艙內(nèi)的一處角落,對蹲在那畏畏縮縮的船員們耳邊大喊:“想活命,跟我來!”而后拉開一名坐在木箱上的船員,打開木箱、直接將木箱推到在地,里面滾出許多投矛。

  南霍毫不猶豫地撿了三支投矛,剩下的投矛讓七八名船員拿起,他在船艙內(nèi)緊握投矛,朝著不算逃兵的逃兵叫喊道:“藏在這里,必然是死,沖殺出去,才能活命!”他直接帶頭高呼戰(zhàn)吼,帶領船員沖出船艙。

  他帶領船員圍繞在槍陣后排兩旁,朝著任何試圖包圍槍陣的武士投矛。

  南霍很快將兩支投矛扔出,然后抓握僅有的一支投矛,沖向了左舷陣線側(cè)翼;他高舉著短矛像脫韁野馬一樣沖撞,將短矛砸向眼前武士的頸脖處;眼前的一名老練武士直接被他擊倒在地,南霍跪壓在這名肌肉發(fā)達的武士身上,用雙手緊握短矛朝著武士頭部,胡亂揮砍。

  其他拿著投矛的船員緊跟在南霍身后,被他的勇猛激勵,也沖殺向敵軍武士。

  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臨絕境,如果再膽小躲藏,必然是死路一條......因為身后,已經(jīng)沒了退路,換做是誰,也都會拼死一搏。

  經(jīng)過了長時間的廝殺,原來推擠上船的武士數(shù)量變少了。在夜幕中,武士們都踩著尸體艱難地上前纏斗,然后又慢慢被槍陣推到船幫邊,最后被推擠著,被桶穿,之后從船上摔落地面。

  武士們又開始撤退了,因為槳孔中不斷發(fā)射的箭雨讓他們畏懼向前。試圖從正面沖擊槍陣會被桶穿,從側(cè)面包圍會受到短矛投射;而圍繞在船身兩側(cè)的沙灘上,則會受到無情弓兵的直接射殺。就像是獵物與獵手,作為獵物的武士,無處可藏。

  “撤退啦!敵人撤退啦!”船頭上一名血灑滿臉的青年船員歡欣鼓舞,他拿著投石索挺身高喊,同時用左手指著沙灘上四處逃跑的敵人。

  聽到這,船艙內(nèi)許多早已殺紅了眼、怒氣沖沖的弓兵跑到船頭,繼續(xù)朝敵人瘋狂射擊!箭袋空了以后,弓兵們又從敵人尸體上拔出投矛,扔向已經(jīng)逃遠的敵人。經(jīng)過一夜激戰(zhàn),船艙內(nèi)的將近一千枝飛箭被射光——就在不久后,他們的手臂失去了知覺,滿腔怒火讓弓兵們在戰(zhàn)斗中,徹底遺忘了胳膊的酸痛。

  又過了一段時間,深夜激戰(zhàn)的將領、戰(zhàn)士都坐躺在血濺滿地的船板上,即使眼皮沉重,也不敢輕易閉眼。

  只有訓練有素的弓兵們一直站在船頭,輪流眺望。

  還有一個人沒有坐下?南霍站在船尾,渾身是揮灑在身上的點點血跡,他盯著鱗甲碎裂、滿臉劃痕的那名大鼻子矛兵......是呀,他死的那么隨便,就如同那些被漁網(wǎng)撈上船的魚兒一樣,被刮去鱗片,滿身傷痕。

  本該聞到腥咸的血液味,可卻只聞到大海的味道;不是咸魚的味道,不是煮熟螃蟹的味道,而是隨著風飄來,勝利的味道。

  雙手顫抖地扶著船尾船幫,朝右手邊看去。山林背后,初生太陽,猶豫升起。

  金色光輝,灑落沙灘。

  我的太陽,你在波濤海面之上,漂泊一圈,躲避了一場殺戮。

  卻讓月亮見證那悲苦!

手機上閱讀

點擊或掃描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