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界限羅盤作者:花慕年華時間:2020-12-17 18:13:32
熱衷知識冷血之人,是不能體會他們這些有血有肉的人的痛苦的。
像雷翎術(shù)這種天之驕子,肯定從未缺乏過愛這種東西,而且那種東西正好是他所欠缺的,在25年來的人生中,他一次也未曾擁有過。
自記事以來,他就從未感受過父愛、母愛,母親因?yàn)楦赣H常年不歸家患上抑郁癥,最后自殺身亡,葬禮那日,父親沒有出場,他正在實(shí)驗(yàn)室探索著未知的事物,從中體會樂趣。
從那天起,他的心就沒有平靜過,他開始學(xué)習(xí)物理生物,想知道讓父親沉迷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在成長的過程中,他漸漸查覺自己與他人的價值觀相差如此之遠(yuǎn),他不明白,是他錯了,還是本來這個世界就是錯的。
總的來說,楊宇霆這個人,無論在任何領(lǐng)域都通曉一二,但他本人對任何事都提不起熱情,他對一切都冷漠,但又對一切都熱情。
他沒有理想,目標(biāo),甚至連存在的意志都搞不清。
但他一直在等,在漫長孤獨(dú)的歲月中等待,因?yàn)樗嘈牛傆幸惶?,他會找到他存在的意義。
但在內(nèi)心深處,他又在反駁自己的觀點(diǎn)。
有時候,他對自己碌碌無為的表現(xiàn)感到憤怒,甚至絕望,他的想法總是很悲觀,總把自己推向了自虐的深淵,不停的,不停的傷害著自己的精神,也許正因如此,他的意志被鍛煉得如鋼鐵一般堅(jiān)固,他的腳步不再有迷茫。
從小他成績優(yōu)異,能力過人,家人對他進(jìn)行著嚴(yán)格的教育,父親也因?yàn)槌煽儍?yōu)異而時常關(guān)心他的情況,總會抽時間來教導(dǎo)他課業(yè)。
宇霆明白父親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原因,對于這脫軌的親情,心里覺得有點(diǎn)憤憤不平。
因?yàn)槌D昴赣H常年虐待,而形成一種殘缺的人格,而這件事,沒有一個人知道,包括他自己。
“如果突然消失了,應(yīng)該沒人會為我哭泣吧?!狈啪從_步,抬頭望著高掛在空的皓月。
每次只要想起母親的時候,他精神就有些恍惚。
-----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走到一山腳處,宇霆停下腳步,甩甩頭讓意識清醒,按原路返回。
看來他今天是有些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北京
慵懶的午后,陽光懶懶的灑在草坪上,時不時傳來一陣孩子的歡聲笑語,他就這樣懶懶的躺在樹蔭下,享受著午后的愜意。
男子長的很柔美,可能是因?yàn)槟歉鄙n白的膚色給人這樣的感覺吧,男子的長相在人群中,總是那么地醒目奪人。
突然眼前一黑。
“騰飛,你怎么在這里睡覺?”
睜開眼睛就看到姐姐端莊笑容,她從上俯視望著他。
憔悴了,不過些許日未見,為弟弟感到心疼。
從小到大,他和姐姐最親近,知道姐姐擔(dān)心自己,騰飛綻出笑容,“怎么回來了也不告訴我?”
“小玲呢?”小玲是姐姐生的孩子,今年六歲,和珊珊一樣大。
剛說完話,就看到一個小女孩一蹦一蹦的朝他跑來,滿臉笑容的揮著手大喊:“舅舅?!?
面對她的熱情,騰飛嘴角洋溢著笑容,一把把她抱起往天上拋,“小玲有沒有想舅舅???”
“騰飛?!必?zé)備的語氣,她擔(dān)心弟弟的身體。
“沒事的,姐姐?!泵鎸憬愕膿?dān)心,騰飛用笑容回應(yīng)。
“舅舅,我有帶禮物給你哦。”迫不及待的從包包里拿出下禮物遞給他。
“哇,好漂亮??!謝謝小玲?!毙χ念^,親親她的臉。
一個精巧的小禮盒,可以看得出其中的用心。
“小玲送了叔叔這么棒的禮物,舅舅也有一份禮物送給小玲哦?!?
“啊~真的嗎!是什么?是什么?”兩只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他。
騰飛寵溺的笑了笑,“在舅舅的房間里,叔叔帶你去拿?!?
“嗯,好?!蓖蝗幌肫鹆耍熬司?,珊珊呢?”她也給珊珊準(zhǔn)備了禮物。
“唉~”說到這個他就不禁嘆氣,爺爺給珊珊安排滿了課業(yè),根本沒個她休息玩耍的時間,摸摸小玲的頭,“珊珊最近有點(diǎn)忙哦,等她忙完了就會去找你的?!?
“嗯,好?!?
小孩子的世界就好,無憂無慮,但-----深邃的眼睛望一眼自家宅邸。
“騰飛,珊珊沒事吧?”雨萱擔(dān)心的問。
“沒事?!备蓾穆曇簦冻鲆荒ㄐθ?,不想讓姐姐操心那么多事。
望著弟弟的樣子,讓雨萱的心有些糾痛。
“可以跟姐姐說說是怎么回事嗎?”
“你也知道爺爺-----”每次說道爺爺,騰飛的聲音都是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袁弘,袁家大家長,渴望功名,即使現(xiàn)在袁家在科學(xué)的地位已經(jīng)很高,但袁弘還是覺得不滿,他渴望著更高的權(quán)利,渴望著名聲,于他而言,功名大于一切。
雖然騰飛不能接受爺爺?shù)淖龇?,但他又無能為力改變現(xiàn)狀,面對這樣的現(xiàn)狀,騰飛只能無力的苦笑。
家里的日常開銷都掌握在爺爺?shù)氖种?,自己的一舉一動也被他監(jiān)視著,根本就不給他持有自己的經(jīng)濟(jì)。
對著想要說些什么的姐姐搖搖頭。
“好了,不提這事了。”
“嗯?!币姷艿懿辉付嗾f,雨萱只好無奈嘆氣搖頭,不提此事。
自她出嫁的那天起,自己和弟弟妹妹的關(guān)系就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像是被他們排除在外,對于這種劃清界限的隔閡,讓雨萱的感到很無力也很無奈。
從小到大,年長七歲的她,對這個羸弱的弟弟總是呵護(hù)有加,兩人以前也經(jīng)常無話不聊,只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有些生疏了。
“小玲,跑慢點(diǎn),小心摔跤?!彬v飛提醒著不遠(yuǎn)處開心小跑著的小玲。
想到了珊珊那倔強(qiáng)的的小臉。
吃過晚飯,雨萱便帶著小玲離開。
看著庭院中的景色,騰飛陷入無數(shù)次幻想中,想著有一天他能離開這鳥籠,隱居深山小鎮(zhèn)之中。
過著和滿是水泥建筑物截然不同的生活。
沉寂在記憶之中的騰飛,沒有聽到那細(xì)微的腳步聲。
“哥哥。”
珊珊的叫喚打斷了他的思緒,看著低著頭的珊珊,“怎么了?珊珊?!倍紫律碜优c她平視,摸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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