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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投名狀(修改)

小說:混明作者:山腳頑石時間:2020-12-17 18:10:57

 ?。◤倪@一章開始往后幾章全部是新增的內(nèi)容,希望大家看得開心??催^前面章節(jié)的朋友,若有興趣也可以看一看,還是很有意思的。)

  行過了拜師之禮,師徒二人便繼續(xù)上路。到了山下一處城鎮(zhèn),蘇翔便拿著范立開的方子去買藥,正要出門范立卻叫住了他,說道:“莫守明等人能在雁蕩山附近出現(xiàn),這一路上必不太平,你這一身行頭過于招搖,這樣一路走來難免引人注意,出去之后先找家成衣鋪子把這行頭換了?!?

  蘇翔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部隊的迷彩服,在這個時代可不是另類之極么?自失一笑,便接過范立給的銀子去了。

  小鎮(zhèn)街道不長,也就那么幾家鋪子,很快蘇翔便找到了一家成衣鋪,買了身衣服換了,又想自己這頭短發(fā)也是另類,便向店家索要了一個斗笠?guī)?,這才往藥鋪而去。誰知到了藥鋪一問,伙計卻道其中的一味藥麻黃已經(jīng)售完,要買須得到永嘉縣城。

  蘇翔無法,只得將此事告訴范立,二人轉(zhuǎn)往永嘉而去。

  范立身有內(nèi)傷,又是一路顛簸勞頓,饒是內(nèi)力深湛到了永嘉之后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蘇翔只得先找個客棧安頓了范立,這才拿著方子前去抓藥。

  永嘉縣也是通衢之地,雖然比不上蘇翔原來世界的繁華,但比起先前經(jīng)過的那個小鎮(zhèn)卻是強了許多倍,可是蘇翔心里有事,也無暇欣賞那份熱鬧。一路詢問人人都道城里最大的藥鋪名叫同泰藥房,問明了同泰藥房的所在,蘇翔便直奔而去。

  走了沒多久,便見一隊公差匆匆走來,當先一人手里拿著一卷告示,蘇翔心里打了個突,悄悄壓低了斗笠,遠遠的跟著他們。

  這群公差到了一處影壁前停下,在壁上刷了漿糊把告示貼了上去。影壁前很快聚集了不少百姓,看了告示后頗有色變者,蘇翔一看,上面畫著一人的畫像,不是范立是誰?再看下面的文字,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告示上說范立乃是縱橫幾十年的江洋大盜,搶劫*,無惡不作,到目前已搶劫多少多少戶,*婦女多少多少人,不久前在永嘉附近發(fā)現(xiàn)其蹤跡,現(xiàn)特海捕通緝,有發(fā)現(xiàn)者速報官府必有重賞云云。

  蘇翔暗自納罕,心想師父明明是明教右使怎么突然變成江洋大盜了?隨即又明白了過來,朱棣雖恨明教入骨,但是他老爹還是靠明教起家的,便是國號也不得不用一個明字,他若是公然和明教翻臉,豈不是自打耳光么?因此一切針對明教的行動只能暗中進行,便似這次捉拿師父一樣,托詞為捉拿江洋大盜。可憐百姓無知,自然官府說什么便是什么,哪里知道這里面的玄機?

  想到這里又不禁埋怨,別人穿越不是誕生了王侯富貴之家,起碼也有個安全舒適的環(huán)境,自己怎么就這么點兒背,穿越過來第一件事便是陪著師父逃亡?不過這個師父做事也太過馬虎,明知朝廷到處找他竟然也不知道隱藏蹤跡,還敢大模大樣的住客棧。自己跟著他別沒得到什么好處,反而先在朝廷那里混個臉熟,在黑名單上掛個號!

  蘇翔自艾自怨了一會,然后便離開了影壁??墒撬x開之后卻沒有馬上趕到藥鋪去,反而在街上溜達起來,先是到一家成衣鋪子買了兩身袍子又要了一團棉花,接著又逛了一家胭脂水粉店,隨后竟然一頭鉆進了菜市,買了許多生姜,最后進了一家石匠鋪買了一個石臼。這一圈逛下來竟是把個永嘉城給逛了個遍。

  從石匠鋪出來后,蘇翔尋了一處無人的街角,將生姜在石臼里搗碎,把姜汁倒進水粉里攪勻,細細的在臉上涂抹了一番。又拿出一支眉筆,在眉毛上重重畫了幾筆,隨后把棉花撕成兩團塞進了嘴里。再一抬頭,一個臉色蠟黃,眉毛粗黑的小胖子便出現(xiàn)了,不仔細看誰也看不出這便是蘇翔。

  化裝完畢后,蘇翔再次來到街上,找了一個水洼照了一照,對自己的化裝術(shù)很是滿意,心想,虧得老子是特種兵出身,這手化裝術(shù)也很看得過了。

  一切準備完畢,蘇翔這才施施然往同泰藥房而去。

  同泰藥房不愧是永嘉第一大的藥店,生意頗為興隆,來來往往抓藥的人很多。蘇翔先在門口觀察了片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這才進了鋪子。

  一進鋪子便有伙計迎了上來,殷勤的問道:“這位少爺,可是要抓藥么?”

  蘇翔嘴里含了兩團棉花,說話殊為不便,便嗯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把方子拿出來遞給伙計。

  那伙計看了一眼方子,又抬眼看了一眼蘇翔,說道:“這位少爺稍等,待我把方子交柜抓藥?!闭f罷引著蘇翔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轉(zhuǎn)身便到了柜臺里面。

  伙計將方子交給站柜的師傅,那師傅看了方子后竟也看了看蘇翔,這才開始抓藥。蘇翔見狀心里警惕起來:“莫非師父的方子有什么不妥?抑或是我的化裝有問題?”

  可是那個伙計和師傅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后便各自忙開了,并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什么其他不尋常的舉動。

  蘇翔心想,可能是自己杯弓蛇影了,畢竟做賊心虛嘛。

  片刻之后,師傅把藥抓好,隔著簾子向屋里喊了一聲:“送藥啦?!彪S后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從簾子后出來,從師傅手里拿過了藥。

  剛才的那個伙計這時迎上來,將那個小廝帶到蘇翔面前說道:“少爺,您的藥抓齊啦,下面便由這位兄弟給您送去?!?

  蘇翔一聽心生疑竇,他方才在門口觀察的時候見來買藥的人都是自己提著藥走的,也沒見有小廝跟著送藥啊,這里面肯定有鬼。便說道:“送藥便免了吧,我家離的也不遠,幾步便到?!闭f著便欲從小廝手里拿藥。

  那小廝卻將手一閃躲過了蘇翔拿藥的手,笑著說道:“這位少爺,還請您體諒小的,小的便是吃得這碗飯,若是每個客人都像您這樣,那小的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呀。”那伙計也在一旁幫腔。

  這天下哪有客人不要送貨,商家硬要免費送貨的道理?蘇翔更加肯定這里面有蹊蹺。當下,裝作若無其事的呵呵一笑,說道:“也罷,那你便跟著我來吧。”

  蘇翔帶著小廝出了店門,邊走便和小廝聊天。

  蘇翔問道:“做你這一行也不容易呀,每天要給客人跑多少趟啊?”

  那小廝賠笑說道:“可不是么?每天差不多要跑個十幾趟,風里來雨里去的,混口辛苦飯吃罷了?!?

  蘇翔又道:“你每月能拿多少工錢啊?!?

  那小廝頓了一下,說道:“小的這點錢哪里好意思說出口,讓少爺您見笑。”

  “沒事,沒事,你且說來聽聽,沒準我能給你找個更好的活計呢。”蘇翔似乎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個,這個,每月三錢左右吧?!蹦切P被蘇翔逼得無法,琢磨了一下說道。

  蘇翔很是驚訝:“五錢哪,很是不少呀,你比剛才那個伙計拿的還多呢。原來你們店里大伙計竟沒有小廝賺的多,真是奇哉怪也。罷了罷了,你這樣有前途的工作還是繼續(xù)干下去吧?!?

  小廝有些慌張,忙道:“哦哦,剛才小的一時走神說錯了,我的工錢是每月一錢、一錢。”

  蘇翔哈哈大笑,說道:“我說呢,大伙計拿錢居然比小廝還少,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小廝連連稱是賠笑不已。二人便這樣一路走來,蘇翔不停的和小廝說話,問些藥店里的事情,把個小廝問得滿頭冒汗。

  “到了,便是這里了?!弊咧咧?,蘇翔突然轉(zhuǎn)身對小廝說道。

  那小廝還在低頭琢磨改怎么回答蘇翔剛才提出的問題呢,乍聞蘇翔說到了,猛一抬頭,卻見自己和蘇翔站在一個死胡同里,周圍也沒看見哪里有人家,還沒等他心生警惕,便覺得后腦一疼,眼前一黑。

  蘇翔扔掉手里的青磚,拍了拍手,自言自語道:“好久沒拍磚了,沒想到這一手居然還挺熟練?!睆澭鼡炱鸬粼诘厣系乃幇?,笑著對躺在地上的小廝說道:“錦衣衛(wèi)很了不起么?還不是被老子問的破綻百出?”說罷得意的哈哈一笑,轉(zhuǎn)身走出了胡同。

  此時天色已經(jīng)不早,蘇翔暗想自己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莫要讓師父等的急了,便加快腳步往落腳的客棧趕去??墒亲卟欢嘁粫K翔便直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蘇翔做了兩年的特種兵,也執(zhí)行過不少任務(wù),好幾次都是他的直覺救了自己,因此蘇翔對自己的直覺非常信任。感覺有所不對,蘇翔沒有立刻便有所行動,繼續(xù)往前走了一會,踅進了旁邊的一家鋪子。

  在鋪子里轉(zhuǎn)悠了片刻,和店家說了幾句話,蘇翔走了出來。在街上又晃悠了一會,蘇翔又進了一家綢緞莊。蘇翔便這樣在街上一連逛了好幾家鋪子,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提在了手里。

  而在逛街的中間,蘇翔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為什么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在他的身后,遠遠的綴著兩只尾巴。

  “這些錦衣衛(wèi)也不過如此,這樣拙劣的跟蹤術(shù)也敢拿來跟老子斗?”蘇翔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一番,開始尋思怎么甩掉這兩個尾巴。用手槍當然最簡單,但是聲響太大難免驚動別人,要是有個消音器就好了。蘇翔琢磨了半晌,還是覺得板磚最為可靠。

  東搖西逛的又在街上轉(zhuǎn)了半天,蘇翔踅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往里走了許久,耳聽得后面的人跟上來了。蘇翔手里微微一松,手里拿著的東西掉落了下來,蘇翔哎喲一聲,慌忙蹲下?lián)焓皷|西,順手悄悄的將一塊板磚握在了手里。蘇翔掂了掂,心想,這古代的青磚手感就是不同,比后世的紅磚厚實多了。

  便在蘇翔下蹲的這一會兒,后面的人逐漸跟了上來,越走越近。

  蘇翔眼看著兩雙大腳快要接近了自己,猛然起身,正待一磚拍去,卻聽“砰砰”兩聲,身后跟蹤的兩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在他們身后卻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身月白長衫,長得倒是濃眉大眼的,可惜一副好皮囊卻沒一個大大的鷹鉤鼻子給破壞殆盡。

  蘇翔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打到這兩個錦衣衛(wèi)。

  這人是誰?難道是明教的人?他為什么在這里?他是不是也一直在跟著我?或者他也是朝廷派來引我上鉤的?無數(shù)個念頭在蘇翔腦子里閃過,而幾乎同時,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不論此人是誰,我此刻誰也不能相信。

  “喂,你這人怎么隨便大人哪!”蘇翔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上前來到那兩個錦衣衛(wèi)身邊,矮身試了試他們的鼻息。兩個錦衣衛(wèi)尚有呼吸,看來只是暈了過去。蘇翔心想,明教對錦衣衛(wèi)恨之入骨,便是范立這樣的高人見了錦衣衛(wèi)也是出手甚重非死即傷,哪會僅僅打暈了事?想通此節(jié),更加兀定此人不是來幫手的。他替自己解決了麻煩必然有所圖謀。

  蘇翔長吁了一口氣,起身說道:“還好還好,這二人只是暈了過去,若然死了,我定要報官拿你。這里是非之地,看來還是早些離開的好,莫要官差來了誤會人是我打暈的?!闭f罷搖了搖頭,拔腿就走。

  誰知那月白長衫卻阻住了他的去路,抱拳問道:“這位兄弟可是明教的人?”

  “明教?什么明教?”蘇翔裝糊涂:“老兄怕是認錯人了?!?

  說罷,便要從月白長衫的身邊過去,那月白長衫身形一動又擋在了他的身前,面帶笑容,不溫不火的說道:“兄弟若不是明教的人,這兩個錦衣衛(wèi)干什么要殺你?”說著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兩人。

  蘇翔一聽嚇了一跳:“什么?殺我?”跟著月白長衫的手指看去,這才看到地上那兩人的手里竟然都攥著一把匕首??迹疫€道這兩人是要跟蹤我找到師父,卻沒成想他們竟然要殺了我,好險,好險,蘇翔的心臟劇烈跳動。

  “正是?!蹦窃掳组L衫說道:“在下楊清澍乃是上任明教教主楊毅之之子,近日有要事要找范右使相商,因聽聞他在雁蕩山一帶出現(xiàn)這便趕了過來,果然發(fā)現(xiàn)有大批錦衣衛(wèi)在此地活動。我想這批錦衣衛(wèi)多半便是來找范右使的,跟著他們必然能夠找到范右使,因此便一直跟著錦衣衛(wèi)到了永嘉。一路上我從這些錦衣衛(wèi)嘴里得知,明教的一位重要人物受了傷,必須用藥醫(yī)治,而且藥中一味麻黃必不可少,這一次他們便要在這麻黃上做文章,捉住這位明教的重要人物。后來,這些錦衣衛(wèi)將這里附近百里內(nèi)的麻黃都收繳了起來,只留下同泰藥房一家有售,大批錦衣衛(wèi)埋伏在藥房里守株待兔。如果是那人自己前來買藥便正中了他們的埋伏,若是其他人來買藥,只要其中有一味麻黃,他們便派人假作送藥,暗中查探那位重要人物的落腳地。這些天里我一直守在藥房外面,但凡有人買藥后有人送藥的,我也便跟上來看看,可是幾天來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直到今天兄弟你來買藥,我發(fā)現(xiàn)有人送藥便跟了上來,可是走了不多遠,便發(fā)現(xiàn)在送藥之人身后還有兩個錦衣衛(wèi)在跟蹤,因此我便悄悄的落在了后面,暗中監(jiān)視這兩人,一直走到了這里。就在方才,他們從袖中掏出了匕首要謀害兄弟,我見事態(tài)危急,便出手打暈了他們?!?

  月白長衫的一番話倒是合情合理,蘇翔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在藥店的時候并沒有露出什么破綻,為什么錦衣衛(wèi)會這樣照顧自己竟然在送藥的人之外還另派兩人跟蹤?自己將那送藥人打暈,也不知道他們發(fā)現(xiàn)沒有,是不是報告了回去,若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暴露無遺?

  心里有了疑惑,蘇翔對眼前這個楊清澍的話便半信半疑。再看月白長衫,正在一臉誠懇的看著他,可是不知怎地,蘇翔見了這樣的樣子卻是沒來由的一陣厭惡,心想,老子也不認識你,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楊清澍?你想見我?guī)煾?,總要拿出點誠意。人家林沖上梁山還要交投名狀,你小子想見我?guī)煾嫡f不得也要交份投名狀方可。

  打定了注意,便對楊清澍道:“你說的什么我不太懂,我這便回去了,家里病人還等著吃藥呢。你愿意跟著便跟著好了?!闭f罷不再理會楊清澍,自顧自走了。

  楊清澍先是一怔,隨即聽懂了蘇翔話里的意思,面色一喜緊跟著蘇翔去了。

  蘇翔拎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永嘉縣城東游西逛,走了好半天還沒走到他們的落腳地。楊清澍轉(zhuǎn)得頭暈眼花,按捺不住問道:“小兄弟,你這是去哪里?怎么還沒到家?”

  蘇翔鱉了鱉嘴故作夸張的說道:“我是頭一次來到永嘉這——么大的城市,怎么能不好好轉(zhuǎn)轉(zhuǎn)?我可沒叫你跟著?!?

  楊清澍這個郁悶,偏偏有求與他氣也氣不得,耐住性子說道:“只是范右使身上有傷,恐怕耽誤不得?!?

  “范右使是誰???他身上有傷盡自可以找郎中,又關(guān)得我什么事?你這人說話著三不著兩的,忒也可笑。”蘇翔一臉憊懶的表情,看了一下天色又道:“這天色可也不早了,也該回去了。嗨,我說這誰誰誰,我這便回家了,你莫要再跟著了。”說罷便拐進了一個巷子。

  楊清澍長出了一口氣,心想你終于要回家了,腳步緊緊跟上。

  蘇翔帶著楊清澍來到了一處大院外,停下說道:“我家便是在這里面,不過呢這里是我們暫住的地方,也沒跟主人打個招呼,因此不能從門進去,須得翻墻,你若不會翻墻還是回去的好?!?

  楊清澍打量這個院子,只見院子頗大,顯然是個富貴之家,雖然院墻頗高,不過在他眼里確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笑道:“大隱隱于市,范右使真是會挑地方,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就藏身在這里?!?

  蘇翔走到院外一棵大槐樹下,說道:“你會爬樹么?我這便要爬上這棵樹,然后在跳進院子里。你若是不會爬,要不要我推你一把?”

  楊清澍啞然失笑,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說道:“在下的輕身功夫還是有一點的,進這樣的院子倒還不用爬樹,小兄弟不如我?guī)阋黄疖S進去吧。”

  蘇翔卻不理會他,口里喃喃說道:“貓有貓路鼠有鼠路,我喜歡爬樹進去,你管得著么?”說著便笨手笨腳的開始爬樹??墒撬罉涞谋臼聦嵲诓辉趺礃?,爬上兩步往往便要后退一步,爬了老半天卻只爬了一半。

  楊清澍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小兄弟我看你爬樹挺好玩的,只怕還要再玩一會,我在這里等著也是不妥,若是被人看見了不免生出是非來。不若你告訴我范右使住在哪個房里,我自進去尋他?!?

  蘇翔抱著樹干,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爬樹?很久沒爬了倒真是要多玩一會。你要進去么尋人么?我瞧見院里東首的那個柴房里似乎住的有人?!?

  楊清澍見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心里暗自好笑,聽他指明了所在,也不理他,徑自一躍跳進了院子。

  楊清澍一進院子,蘇翔“跐溜”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拍了拍雙手,奸笑一聲道:“臭小子,倒挺有耐性,等了這么久才進去,累的老子在樹上弄出了一身汗。好在老子先前勘察了一下地形,不然還真找不到這縣衙的后門?!闭f罷,嘿嘿笑著一溜煙的跑了。這時只聽身后院子里響起了人聲:“哪里來的蟊賊!膽敢擅闖衙門!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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