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練下盤功夫

　　“喂！我們還沒吃，你怎么就先吃了。”韓遠海責難道?！疤I了。杜萬師傅都叫我先吃了。你現(xiàn)在輸給我，手下敗將的話沒資格批評我?！辩娧╂炭匆婍n遠海右腿直直地放在桌外，似乎已經(jīng)不能彎曲，心里更是得意。

　　“船長，聽到?jīng)]！從明天早上開始，跟艾彥摔跤，把下盤功夫練扎實了。這樣，說不定連游泳都能快一點?！鄙仙嫉拇_是個負責任的老師，當徒弟有哪里欠缺地方的時候，就想著辦法為他補救。因為上杉知道，這海上會碰見無數(shù)個對手，只要有弱點暴露在敵人的面前，那么就會丟掉性命。

　　“上杉師傅，能不能從后天練?。课疫@腿實在是彎不了了?！表n遠海說道。“絕塵大師，這個任務(wù)就交給你了，船長把腿給治好。這次去波斯，路途遙遠，不知道會碰見什么事情，我希望我們的船長在關(guān)鍵時刻，能獨當一面，所以有必要在駛出廣州前，增加一下下盤的功力。”上杉的話，讓眾人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小嫣姑娘，你若是想跟我們?nèi)ゲㄋ沟脑?，要把劍法給練好，明天就我來教你吧?！?

　　“真得嗎？”鐘雪嫣一聽，喜不自禁。她早就想找一個師傅來教自己的劍法了，可是鐘老爺卻總是反對?！熬瓦@樣決定了。來，大家一起吃飯吧！”上杉招呼道。由于武功超群，他總是能成為這七個人的領(lǐng)袖，不過按資排輩的話，他應(yīng)該在絕塵大師之下。

　　11月份的天氣，由于一路向南，所以天氣并不冷。吃完飯，坐在甲板上，看著銀河，也甚是安逸。鐘雪嫣雖然要跟著韓遠海去波斯，但她卻要求在廣州停留一日，她要把鶯兒留在廣州，留在她姑媽家。由于鶯兒大病初愈，并且原本身子就纖弱，海上航行對她會是殘酷的考驗。韓遠海聽完鐘雪嫣的一番話，也很贊同，于是便要求往廣州駛?cè)ィ迷趶V州做好最后出海的補給工作。

　　今天是出海的第一個夜晚，由于韓遠海在船艙里休息，值班變?yōu)榱巳魟投湃f，分別是上下半夜。

　　船艙的二層是敞開式的，用來擺貨物，船面上的第一層則有兩個房間，一個留給了鶯兒和鐘雪嫣，另一個則是空著的。再往里面走就可以下到船身下面的一層，這里比較開闊，韓遠海和師傅們就睡在這里，兩人一個房間，雖不算大，但是也不擁擠。

　　“這是上等的金創(chuàng)藥，活血化瘀的。保準你明天起來，又是生龍活虎?！苯^塵給韓遠海上完藥，便回屋休息了。上杉進來，躺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床鋪只有一米來寬，恰恰也只容一個人躺下。

　　“怎么樣？明天開始練習，你小子可別偷懶?！鄙仙继嵝训??！胺判睦?！師傅，我這心里還是有清楚的。當船長，如果連自己的船員都保護不了，那要我有什么用?！表n遠海說道。“嗯，有這覺悟就行。雖然拳頭不能解決問題，但是為了保護好自己和同伴，有時候必須要練好?！鄙仙加栒]完，便轉(zhuǎn)了個身，睡去了。

　　出海的第二天，韓遠海一早上就起來，換了杜萬的崗。在昨天絕塵給韓遠海治療之后，經(jīng)過一個夜晚的休息和調(diào)養(yǎng)，又變得精力充沛。韓遠海掌握著方向，這是他第一次駕駛著船，來面對著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掌舵的平臺比船頭要高出不少，這里的方位看風景也是最佳的。

　　“來，先把這兩個東西綁上。”艾彥從船艙里出來，遞給遠海一副沉甸甸的東西，而后伸了一個懶腰。

　　韓遠海一看是沙袋，艾彥的意思心知肚明，便不再說什么，蹲在把沙袋綁好?！斑@個呢，能增強你下盤的功夫。你可別指望這上身的劍法可以了，卻忽略了這兩條腿的功夫。上次被我摔跤摔成那樣，你應(yīng)該知道了。”艾彥說道。

　　“嗯，是的。摔跤也是講究身法合一，不是誰的力氣大，就一定能贏，最重要的還是巧和瞬間的閃轉(zhuǎn)騰挪。現(xiàn)在，圍著船跑兩圈，這舵我來掌！”艾彥說著，便把舵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韓遠海聽從艾彥的話，兩腿捆著沙包，就圍著船跑起來了。

　　大伙陸續(xù)從船艙上出來，看著正往高處爬的太陽，都抖擻了一下精神。杜萬把早飯做好，便回艙里補覺去了，而若劍也還沒起來。

　　等韓遠海跑完，艾彥把舵交給了游風?！皝恚詈唵蔚亩遵R步，你們漢人學武功不是要從這最簡單的入手?！卑瑥┌秧n遠海拉到船甲板上，命令道。

　　“師傅，我都是十七八歲的人了，就不要了吧！”韓遠海討?zhàn)埖馈！澳强梢园。∫茨憔途汃R步，要么就跟我來摔跤。你自己選一個?！卑瑥┌褍芍恍渥愚饋恚环S躍欲試的樣子。

　　“那算了，我還是練馬步吧！”韓遠海連忙雙腳張開，上身下蹲至雙腿平齊?！斑@姿勢倒不錯，就不知道你能撐多久了?！卑瑥┬Φ?。

　　在另一邊，上杉也開始了對鐘雪嫣的教學。“對于女子使劍，沒有男子的威猛，所以更需要用在巧上面。手腕的靈活度，直接決定了你對劍的駕馭。咱們先來試兩個回合。”上杉沒把自己的武士刀拿出來，只是徒手讓鐘雪嫣攻過來。

　　鐘雪嫣毫不客氣，拿著劍就直追上杉的左胸，可是上杉只倒退兩步，就輕巧地讓了過去，“劍法不快！”鐘雪嫣又一個轉(zhuǎn)身，一個箭步往上杉的左肩揮去，可上杉只一個側(cè)身，右手順勢用掌，將鐘雪嫣手里的劍打掉了?！皠Ψú粶??！?

　　上杉在與鐘雪嫣的比劃中，將鐘雪嫣的確定一一暴露了出來?！皫煾?，這到底怎么辦呢？”鐘雪嫣問道?！澳闾v究于一招一式，你們中原的功夫有時候就是這樣。練劍則是用來制敵，招數(shù)是在其次，最重要在于快與準。這是一副沙包，把它們綁在你手腕上，然后開始跟我學一些比較實用的招數(shù)?！鄙仙颊f道。

　　“船長你和那位姑娘，還真是般配啊，一個是頭重腳輕，一個是頭輕腳穩(wěn)?！庇物L大聲地笑道。

　　“誰跟你們這破船長般配??！他可是我的手下敗將。”鐘雪嫣一面把沙袋綁在手腕上，一面反駁道?！笆?，是，是。我不配你這樣的黃毛丫頭，連劍都拿不穩(wěn)?！表n遠海扎著馬步，也不忘調(diào)侃一番。

　　“你很閑，是吧，這兩個壇子別弄打了，這里面可是杜師傅的食材?！卑瑥┌褍蓚€重重的壇子，放在韓遠海的兩條腿上，一邊一個。“喂！師傅，你這不是幫我，是害我?。　表n遠海憋得臉通紅，這兩條腿都在打晃。

　　“小時候，趁我們不在的時候，蹲馬步不好好蹲，現(xiàn)在你可是要補償回來的?！卑瑥┌涯蔷坪J拿出來，又對著葫蘆嘴豪飲起來。

　　上杉對于鐘雪嫣的指導，算是盡心盡力，可是鐘雪嫣畢竟是個姑娘家。日本的劍術(shù)，用在她的身上，似乎并不合適，所以在到廣州的這幾天，上杉也只是教了她一些皮毛，但也夠鐘雪嫣學習一段時間的了。

　　由于韓遠海在船上的試練，船在海上的速度有所減緩。雖說他并不是第一次出海，但是上杉為了周全起見，還是想讓韓遠海更具有戰(zhàn)斗力，劍法和劍術(shù)都能更加的全面。韓遠海知道自己論劍法，稍遜上杉一籌，但也不至于這樣苦練，從太陽升起練到太陽下山，這比之前自己練劍的時候，還要苦個幾倍。他開始懷疑，這去波斯的路上，是不是會碰見什么可怕的對手，而使上杉和艾彥都無法應(yīng)付的。

　　“這三四天，你練得也很勤奮。明天，就要到廣州了，來跟我比比看?！卑瑥┌炎笥覂芍皇郑瑥男渥永锍槌鰜?，將兩只袖子系在腰間。頓時，艾彥的胸前露出強壯的胸膛，而胸膛中間還有一撮胸毛，看上去十分強悍。

　　眾人圍在甲板旁邊，看著這一場比試，心里既是好奇又是興奮?！皫煾?，你要輕一點啊。別把我向上次那樣，摔得我差點爬不起來。”韓遠海說道。

　　“好了。來吧，讓你先攻過來?！卑瑥┌攵字碜?，向韓遠海招了招手。韓遠海也卯足全力，畢竟鐘雪嫣也在旁邊看著，被艾彥摔得難看，自己做船長的臉面也掛不住。

　　韓遠海雙臂抵著艾彥龐大的身軀，左腿向艾彥踢去，艾彥不僅沒躲，還把韓遠海的腿給彈了回去。“嗯，練了幾天。腿是有點勁了?！卑瑥]說完，沒等韓遠海的腿收回，便向他的另一只支撐腳掃去。韓遠海連忙向后跳去，躲開艾彥的掃腿攻擊。

　　“這次學聰明了，跟我隔開距離了?！卑瑥┬Φ??！笆前。瑒偛乓峭咸?，你直接就給我一個背摔了?！表n遠海對于艾彥上次的一招一式都記得很清楚，同樣的錯誤，自然不能再犯。

　　“師傅，等一下?！表n遠海連忙伸出手掌，緊急喊停，“我這沙包還沒拿下來呢！”艾彥笑著，看韓遠海把沙包從兩條腿上。韓遠海解開沙包，頓時覺得輕松不少，“我攻過來啦！”艾彥提醒道。韓遠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