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花爛漫

　　葉沖心道：“你們這些下層的子弟，應(yīng)該不會清楚高層的那些紈绔子弟的丑事吧？這也怪你們不得?！彼柭柤?，說道：“算了，不提林沖了，你們應(yīng)該知道王進吧？”

　　不久前，哎，現(xiàn)在算起來是八百九十多年后了，他在網(wǎng)上看見過論水滸傳中的人物武藝排行的一個帖子，這帖可是把這個水滸的開篇人物王進也就是九紋龍史進的師父，給評為是全書的第一高手……既然有了林沖或許會有這王進吧？

　　方棟立即叫道：“哈，葉沖哥哥，您連王教頭都知道呀？”

　　葉沖驚訝地道：“真有此人？”

　　方棟道：“當然有啦！他的名頭可大著呢，聽說是十萬禁軍的第一高手?！?

　　葉沖忍不住問：“他比林沖還要厲害？”

　　楊敬道：“林教頭可比不了。王教頭可是原禁軍的副總教頭，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比林教頭可強多了。我聽說過，他們也曾比過武，那是王教頭贏了。不過他現(xiàn)在已離開了禁軍?！?

　　葉沖明知故問：“好好的禁軍副總教頭不做，他離開干什么？升遷了嗎？”

　　楊敬解釋道：“不是。聽說是得罪了太尉，自己離開的?！?

　　方棟接口道：“好像是因為他打了太尉的一個親隨，太尉要辦他，他就自已逃出了汴京。后來太尉還下了緝捕令呢。不過再后來就不了了之了。”

　　葉沖心道：“和水滸上寫的情節(jié)雷同。那么那水滸還真是有點事實根據(jù)的。就不知那九紋龍史進出道了沒有？”他順口說道：“就打了一架嘖，就把人家的副總教頭擄了，這高太尉是不是太過分了？”

　　楊敬立即擺出一副憤憤不平樣，說道：“就是，我們都感到很可惜。哎，要是我們能跟他學武藝那就好了，可惜啊?！?

　　方棟也道：“就是，我們遲早能入禁，要是他在，我們就好啰……”

　　葉沖忽道：“等等，那王進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方棟撓撓頭道：“好像……好像……”

　　楊敬道：“應(yīng)該是去年底吧，我聽阿爹說過此事。我有印象?！?

　　方棟立即附和：“對對對，就是那個時候，我記起來了?！?

　　葉沖很是驚訝，《水滸傳》那王進可是在高俅一上任時就給逼走的，推算出來起碼都得有十年八年了吧？怎么會是去年才發(fā)生？如果是這樣子，那王進現(xiàn)在可能還在史家莊教史進呢。史進還沒出場，林沖也沒逼上梁山，而且沒有宋江……這么說來，這水滸傳上的故事似乎在這兒給推遲了，或者說是那作者施耐庵把他們的故事提前了。既然那梁山一百零八條好漢沒去征方臘，沒死精光，哈，說不定以后真的能碰上幾個。嘻嘻……如果是這樣，就不枉穿越到這兒……”

　　足足談了一個多時辰，葉沖不停地旁敲側(cè)打或者單刀直入，終于弄明白了現(xiàn)在北宋的形勢，基本和史書所載沒什么出入：君昏臣混，醉生夢死，污吏遍地，民不聊生，亂相叢生。唯一不同的就是水滸英雄出道的時間是推遲了，還有就是這昏君宋徽宗無端端的去泰山祭天不見有史書記載。

　　北宋即將滅亡，必須賺點快錢，早謀出路。讓人頭痛的是，到了這個時代，他這個西醫(yī)已沒了用武之地，其它活又不會干。咦，那些醫(yī)療器械和瓶瓶罐罐，不知道能不能忽悠古代人？記得有一部穿越小說里說這些玩意可是能賣幾千幾萬貫的呀……哈，發(fā)財就靠它了！葉沖眼前一亮，感覺錢途是無限光明……

　　咦，那藥箱呢？他連忙問道：“阿棟，阿敬，你們在山里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箱子？”他倆同時搖著頭。

　　我烤，錢途沒了！葉沖心急如焚，左詢右問，觀言察色，他們真的就沒看見過那箱子，應(yīng)該不會騙人，那么箱子有可能還在那山里！他心里希望重燃，焦急地問道：“阿棟阿敬，那地方……你們還認不認得路？”

　　兩小看葉沖都急得冒煙，二話不說就帶他走出軍營，繞道上了山。

　　至少昨天發(fā)生的事，葉沖是選擇性的“遺忘”了。那做“尸體”的事，實在是不堪回首??！一大班女人面前，你還“雄起”，想想都得去跳樓。

　　但心里總是癢癢的，那“女漢子”印象太深了。實在忍不住了，他終于開口問：“兩位兄弟，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臉上有點暖暖的感覺，真怕給人笑話。還好，兩小很老實。你一言我一語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昨天上午開封府的一個捕頭到軍營求助，說有一個女賊進了西山。結(jié)果他倆便組織了上百人一同進山。在山上，他們又遇到了開封府的一班女捕頭。為頭的只知道叫姬如練。后來她的手下把他們叫過去，并把葉沖交給他們，只吩咐說要好好照顧，就打發(fā)他們回去不用再搜山，倒是省了一番辛勞。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至于那女神捕有沒有抓到那女賊，兩人就不知道了。至于一些細節(jié)，葉沖也打探出來，他是給人圍了一塊布……呵呵，勉強還能遮個丑。

　　邊走邊說，在山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于回到了昨天的“案發(fā)現(xiàn)場”，現(xiàn)在是人去樓空死地一片，只在山頂及山腰上留下一灘灘的血跡，顯示了昨天這里曾經(jīng)是戰(zhàn)場。

　　藥箱呢？給官差收走了？葉沖上竄下跳，但就是沒見著那藥箱的影子。現(xiàn)在發(fā)財大計破滅了，成了徹頭徹尾的窮光蛋啰。葉沖是心涼如水，一屁股坐倒在地。

　　兩小都陪著他坐了下來。方棟無聊地摘了旁邊一棵植物的葉子，放進嘴里慢慢嚼著，那表情一副滿足樣。他還很熱情地介紹道：“葉沖哥哥，您渴了吧？這馬齒葉……”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沖蹦了起來，直朝林子里沖過去，記起來了，自己昨天好像是洗了那器械，然后……沒有然后了，葉沖幾乎開心的要跳起來了，那箱子就靜靜地躺在泉眼旁邊，還一動不動，這世上還有什么比得過“失而復(fù)得”的那份心情？別人不知道，總之葉沖就興奮得想跳起來。

　　回程的路是山花真爛漫，枝頭也很俏，葉沖的心情是大好。穿過一條山谷，沿著山腰上的一條人走出來的土路往前走。走出一里多地，便到了一段驚險所在，路很險，一邊是峭壁，一側(cè)是荊棘密布的山溝，溝深道窄，很危險。來時是心有千千掛，根本沒在意?，F(xiàn)在心情平復(fù)了，便感覺有點驚險了。兩個小家伙興致很好，葉沖也不想給他們嘲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踏了上去。

　　故作從容，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小段，突然間萬綠叢中的懸壁邊上的一叢絢爛的山花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他心里一動，不覺停下了腳步，差點就給后面的方棟撞倒了，幸虧前面的楊敬手急眼快，用手輕輕撈了一下，把他固定住，才不致于失足。

　　葉沖顧不得去責罵方棟，很認真地辨認著那叢山花，真的是很美，尤其是在一干“丑陋的綠”映襯下，尤顯動人眼球。那叢花十分漂亮，花形婀娜，顏色深黃。葉逞卵圓形，先端尖，邊緣有細刺毛，基部是心形，側(cè)生小葉基部不對稱，外側(cè)裂片形斜而較大，三角形，內(nèi)側(cè)裂片較小而近于圓形；莖生葉常對生于頂端，形與根出葉相似，基部呈歪箭狀心形，外側(cè)裂片特大而先端漸尖。

　　葉沖定定地仔細觀望著，這不會是淫羊藿吧？這個他的印象很深刻，就在一個月前，哎，應(yīng)該是八百多年后的某一天，他去探望洛陽的一個表叔，表叔是開小診所的土醫(yī)生，就是那種江湖老中醫(yī)，專治么么萎的那種。當時表叔是很得意地向他吹噓，試來試去，就這淫羊藿最好。還拿了一本彩色藥書，翻出“淫羊藿”這一頁給他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表叔說過的那句話：“這淫羊藿的花形很像穿著西洋蕾絲的**，真是花如其功呀！”

　　這淫羊藿穿越前的那一段時間各種小報小刊及廣告，可是鋪了天蓋了地，說什么是神奇如萬艾可，是中國的“植物偉哥”。葉沖因好奇心驅(qū)使，也曾在網(wǎng)上搜搜過，那外形和功能都很有印象，可以說他認識的幾種中草藥中的，最了解性能的就是這淫羊藿。

　　這叢？應(yīng)該是！剎那間的感覺，就如在異地突然間碰上多年的好朋友。好一叢美麗的淫羊藿，好一叢美麗的淫羊藿，滿山遍野都黃不過它……葉沖幾乎都想唱《茉莉花》了。

　　賺錢就靠它了！葉沖的腦子里猛然間爆發(fā)出這種念頭。這個當然理由實足，古代的春藥行當他不了解，但需求肯定是大大的，誰叫古人老婆多呢，有錢佬無不是三妻四妾的，而且現(xiàn)在還沒電視，沒有KTV，唯一的娛樂活動好像就是做那事，加上現(xiàn)在的營養(yǎng)配備不科學，體質(zhì)肯定比現(xiàn)代人要差，嘿嘿，做著做著說不定就不行了。

　　如果能弄出個效果大大好的壯陽藥來，嘿嘿，肯定會發(fā)達的！

　　葉沖難免自我表揚，腦瓜真是靈靈靈?。‖F(xiàn)代的醫(yī)藥用品實屬暴利行業(yè)，不是有個案例，有一個批藥品的小科長收賄賂都收得要租房來放錢了嗎？那開藥廠的，肯定是賺得多，才會送得多。嗯，看來咱就干這行，開藥廠！

　　這就如一道曙光剎那間驅(qū)散了他心中的烏云，錢多得是，只要你有眼光，錢肯定會來找你。嘻嘻，好，發(fā)財大計就從這淫羊藿壯陽藥開始吧！

　　方棟見他做了花癡，關(guān)切地道：“葉沖哥哥，您在看什么？”

　　葉沖笑道：“兩位兄弟，你們想不想發(fā)財？”

　　方棟撓著頭呵呵笑道：“發(fā)財，當然想啦，做夢也想。但……”

　　楊敬也道：“我們做廂軍窮都快窮死了，小弟還真希望有朝一天能發(fā)財喲?！?

　　葉沖笑道：“這還不容易？兩位好弟弟，看見了沒有？有了它，我們就可以發(fā)財啰?！?

　　方棟不解地道：“就這花？能賣錢？”

　　葉沖笑道：“這花當然不能賣錢，不過那葉子……如果做成了藥，肯定能賣很多錢?！?

　　方棟興奮地道：“那我去把葉子全部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