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出此言？

　　“你說那個檢查團什么時候發(fā)布告？”顧風拈著名貼，忽地想起什么問道。

　　青落不明所以地看向顧風說：“應該是今日出發(fā)，這兩日會將布告分別送到各門派手中，師兄，布告后還有十日，但是，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雀亦凡已經(jīng)到了門前……”

　　顧風揮了揮手，示意全剛上前，貼近他的耳朵小聲說著什么，全剛眼睛微微睜大，不太明白的模樣，但是聽完腦袋呯地一下低下說：“弟子馬上就去！”

　　“還去到哪里，現(xiàn)在山門外雀……”青落著急地盯著他們二人提醒說。

　　話沒說完，大殿門前一片喧嘩，撲通——

　　兩名弟子翻滾著而落在殿內(nèi)，其中一名正是剛才送貼的弟子。

　　隨著落地之聲，一低沉之聲響起：“驚聞我兒在掩月派內(nèi)修煉，卻被誣陷，請顧掌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要還我兒一個清白！”

　　顧風一看，來者，眉須濃密，臉型方正，眉頭深有幾層紋路，似是記錄了此人半生的榮馬生涯，腰間一柄彎月大刀，閃閃發(fā)光。

　　“哦？說曹操，曹操到！”顧風不以為意，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說。

　　“曹操？誰是曹操，我是雀亦凡，想當年，我是看著你長大的！”雀亦凡微愣了下，不明顧風所言，轉(zhuǎn)而大聲吼了起來。

　　“想當年？師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任掌門之位，與雀氏族長平起平坐，你不過是雀老之子，若論起輩份，你還要低掌門一頭？”青落怒喝。

　　雀亦凡不以為然的昂起了頭。

　　紅綾已經(jīng)落在右手之中，化綾為劍直指雀亦凡，接著說：“雀亦凡，你竟然末經(jīng)我掌門之許，便闖入我派，枉你一把年紀，竟連此種規(guī)矩都不知嗎？！”

　　眾弟子見狀亦沖到殿前，擋在顧風面前，將雀亦凡等人團團圍住。

　　雀亦風一直語塞，微低下頭，看向青落，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冷哼一聲，轉(zhuǎn)而再看向顧風，上下打量，忽地右手微動，顧風驀然感覺一絲凌厲之氣直襲胸口，他輕運氣息，沉在丹田之處，那凌氣之氣被回擋回去，雀亦凡右手猛地一抖縮回，眼神里的疑惑之色一抹而過。

　　他似有些心驚地看向顧風，不再向前一步，低頭看向顧風說：“雀亦凡拜見掌門，實屬因我兒之事，一時氣急攻心，方才亂了禮數(shù)，還請掌門見諒。”說完，揮了揮手，手下弟子到他的退后。

　　顧風點了點頭，面不改色，心下卻驚，雀亦凡的修為非常強大，自己用了身體的全身之力才擋住他一手之力，給了他震慎，此時雖然退下，只是若是真打起來，只怕不過兩招，他便可探出自己修為之力，到時，他低頭看了下殿中眾人，心下微涼，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顧風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以為意看到雀亦凡，揮了揮手，示意弟子退下。

　　雀亦凡昂起頭，看著顧風上前說：“此次來，只是為見我兒一面，就一些謠言了解清楚！”

　　聽他說完，顧風點了點頭，繼而又輕嘆說：“雀師伯來意，我已經(jīng)明白，只是此時只怕你已經(jīng)見不到雀自明了。”

　　雀亦凡眼睛霍地睜大，瞪著顧風說：“你，說什么？”

　　顧風招來青落，輕言幾句，青落轉(zhuǎn)身出去。

　　過了片刻，殿門開，幾名弟子抬著一個床架，上白布蓋著一人走進，青落隨后。

　　雀亦凡表情僵硬，面目驚愕，不相信地看向床架，弟子們將床架放下，轉(zhuǎn)而退下。

　　幾步上前，雀亦凡便要掀開白布，青落上前擋住說：“雀師伯請慢動，這，雀師兄是染了惡疾，此病傳染迅速。”

　　“不可能！”雀亦凡怒喝一聲，推開青落，跨步向前，掀開白布。

　　顧風微抬起頭，一抹不亦察覺的微笑輕浮在他的臉上。

　　擔架之上的雀自明面色發(fā)綠，眼睛微陷，臉上身上，數(shù)道血印，似是死前受極痛苦。

　　雀亦凡臉上的肉抽動了幾下，眉頭更緊皺起來，嘴巴微張，聲音顫抖：“明兒，明兒？”

　　忽地，他抬頭看向顧風一字一頓地說：“顧掌門，我兒子是怎么死的！”

　　最后暴喊出聲，他看向顧風，眼睛充血，手里緊握著彎月刀，面目猙獰。

　　顧風心里一緊，不由地眼睛看向殿門處，此時半個時辰已過，這全剛不知能走到何處？

　　忽然，雀亦凡大笑出聲，聲音凄厲說：“我來時聽說，掩月派誣我兒為內(nèi)奸，看來所言非虛，你們，將我兒子就這樣害死了！”

　　顧風輕嘆一聲，緩緩站起說：“雀師伯，沒有這回事，實是我派這段時間突遭疾病，此病傳染迅速，數(shù)名弟子被染，而雀師兄也是如此，最終無法治愈而去！”

　　青落站在顧風的身前后，身體微傾身上前，手中緊握紅綾。

　　“胡說八道！這哪里是病，分明是毒！”雀亦凡大怒，喝道。

　　“毒？”顧風慢步上前，捂著口鼻，傾身看了看不解問道：“雀師伯何出此言？“

　　他停頓一下，看了看殿內(nèi)弟子，輕嘆一聲說:“我弟子中許多人都被感染得此病，也有弟子如雀師兄一般終是末過此劫，請了許多醫(yī)士前來診治，都是診為疾病，不知雀師伯怎么竟說這是中毒？難道雀師伯識得此毒？”

　　他無意驚詫地看向雀亦凡，雀亦凡微愣，嘴唇輕動一下，轉(zhuǎn)而怒眉挺立說：“這，我怎么會識得，只是猜疑！”

　　“唉，”

　　長嘆一聲，顧風搖著頭說：“雀師伯不知，此病甚是可怕，派內(nèi)弟子得了此病，無藥可醫(yī)，輕者失了修為，重者丟了性命，若是如雀師伯所言，是人下毒所為，實是人神共憤，人人得而誅之，可惜了雀師兄，唉，就此去了?！鳖欙L輕嘆一聲，搖著頭，聲音悲楚，一字一字輕吐。

　　顧風所言無不情真意切，只是眼睛，卻時時似是無意地掃過殿門處。

　　雀自明額頭青筋爆出，看著顧風，鼻孔粗氣大喘，手緊握拳頭，昂起頭，眼睛瞪著說：“不管是毒是病，我兒想當年我親手交到青掌門手上，現(xiàn)在卻在你派沒了性命，你定要給我個說法?！?

　　“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