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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jié) 候補縣令

小說:極品縣令作者:舊雨再續(xù)時間:2020-12-17 17:53:13

  每逢秋風來臨,露水成霜時,樹葉脫落了,群花萎縮了,惟有***迎風而立,傲霜怒放,五彩繽紛,千姿百態(tài)。

  胡海明望著眼前的高門大院,立在花池旁,低頭看那池里的魚兒。西風徐徐,吹舞著他身上的白衣。瞧著池水中自己那張俊秀臉,他不禁苦笑著搖頭。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轉(zhuǎn)生投胎在這個十七歲少年身上,自己不是應(yīng)該轉(zhuǎn)生成嬰兒才對嗎。他嘆息了一聲,回想他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生活三個月的點點滴滴,而后了解到自己竟然回到了李世民在位的盛世大唐,本想安安份份過完一輩子,可自己身上這副皮囊的主人在這小小的靜安縣卻是一個候補縣令,這個縣令還是靠他泰山大人的關(guān)系當上的。想到這里,胡海明自嘲道:“胡海明你也算是一個官了!”

  “張鴻!”胡海明口中不停重復著這個名字,他緩緩閉上雙眼,喃喃道:“不知待會怎么應(yīng)付我那從未見面的岳父?!痹瓉韽堷櫛臼且慌e人,長的也算上品,當時還是他恩師的安道州刺史馬文華,也就是他后來的泰山大人在刺史府里宴請眾考生,張鴻也就在被邀請之列,在花園賞月時遇見了馬文華的女兒馬冰瑤。頓時被她那沉魚落雁之色迷住了。從那以后,張鴻每晚在馬府花園的后門外以簫聲傳情,日子一久,還是被馬文華發(fā)現(xiàn)了,當時馬文華就要現(xiàn)場打死張鴻,可那馬冰瑤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父親,當張鴻被打的快要昏死過去時,馬冰瑤飛身撲在張鴻的身上,替他擋住了幾板子。馬知府心疼愛女,就無奈的要下人請大夫替張鴻療傷。雖然最后張鴻和馬冰瑤成了親,可馬文華對這門婚事還是耿耿于懷,要不是女兒苦苦哀求自己,自己肯定不會讓張鴻做一個候補縣令。

  “姑爺,老爺正在書房等你!”馬府的仆人老遠看見張鴻站在花池旁發(fā)呆,就疾步走到他的跟前,還算恭敬地喊了一聲姑爺,若在平日張鴻來到馬府,馬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會正眼瞧著馬府的”姑爺“!

  張鴻睜開雙眼,回頭看見那家仆以臉不屑的神情,心中微怒,可自己又無可奈何,一揮衣袖,轉(zhuǎn)身向書房走去。

  那家仆看見張鴻遠去的背影,大聲罵道:”呸,什么東西,要不是憑著你那張臉蛋,我家小姐會看上你。還敢在我老黃面前裝大爺,哼!“

  張鴻才發(fā)現(xiàn)這刺史府真的好大,走過幾處假山,幾座涼亭,方走到書房門口。他還未推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砼R聲:“老夫叫人喚你來書房,為何拖到現(xiàn)在才來,是不是不將老夫放在眼里啊?!?

  張鴻聞得此言,尷尬的輕輕推開房門,一進屋,就見一身穿五品刺史官服的中年人穩(wěn)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中還把玩著夜明珠。

  張鴻抱拳恭敬地說道:“小婿見過泰山大人,不知泰山大人喚我到書房有何事?”

  馬文華冷哼了一聲,厲聲說道:“我是告訴你一件關(guān)于你的喜事,現(xiàn)任靜安縣縣令年邁,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明日你就替他上任,從候補縣令提為八品縣令?!?

  張鴻微微一楞,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本想過平凡的生活,可自己要是一入官場,那以后的日子就再無寧靜。馬文華瞧見張鴻久久不答話,心理怒氣大盛,站起身來,指著張鴻的鼻子罵道:“你好大的狗膽,敢對本官的話熟視無睹!”

  張鴻聽后緊咬牙齒,手上握緊的拳頭又緩緩松開。淡淡笑道:“泰山大人切莫生氣,小婿剛才是聽到這個好消息,又些忘乎所以,還請?zhí)┥酱笕撕:??!?

  馬文華神情有些舒緩,背過身去,雙手附在身后,語氣冷淡的說道:“瑤兒最近過得可好?”

  張鴻略一沉思,脫口道:“瑤兒一切安好,泰山大人無需擔心。”

  “哼,什么叫我無需擔心,若不是我讓你做這靜安縣縣令,你認為你可以憑什么養(yǎng)活瑤兒?”

  張鴻深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躁動的心平靜下來。勉強地笑道:“泰山大人教訓的是,小婿一定回去深深反省自己。”

  馬文華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正色道:”你給老夫聽著,若是讓老夫知道瑤兒受了一點點委屈,老夫必會讓你生不如死?!?

  “小婿安敢?”

  “諒你也沒這個狗膽!”馬文華瞇著眼打量了張鴻,心里就十分奇怪,以前要是自己臭罵他,他肯定負氣摔門而走,可今天怎么有這么大的耐心。

  “爹爹!”

  從門外走進一黃衣少女,白皙的肌膚,那纖細的小蠻腰,水靈靈的大眼睛,渾身上下透露出誘人的氣息。

  馬文華一瞧,原是愛女冰瑤。笑呵呵地上前,拉住她那柔若無骨的玉手,慈愛的說道:“瑤兒,你憔悴了好多,為父看著就心疼?!罢f著,把愛女擁入懷里。輕撫她的脊背,哽咽的說道:”要是在那里住的不習慣,就回家住吧!”

  馬冰瑤搖了搖頭,說道:“父親,鴻哥哥對孩兒很好,孩兒在張家住的也很開心,爹爹不要再勸我了。”

  “罷了,女大不中留。隨你!”

  “爹爹,最好了!”馬冰瑤探出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張鴻,當發(fā)現(xiàn)張鴻目光望向自己的時候,害羞地低下頭。

  正當父女二人溫存時,一家仆風塵仆仆地跑進書房,急切地說道:“老爺,江侯爺和江少爺?shù)礁飦砹恕!?

  “他們來做什么?”馬文華心中很疑惑,這江侯爺曾經(jīng)還替他兒子向自己提過親,可自己那不爭氣的女兒竟然喜歡上了張鴻,這門婚事也就推脫了??赡莾筛缸咏袢盏礁鲜菫楹问履兀康€是說道:“先請他們到大廳用茶,我隨后就到?!?

  “是,小的告退!”

  馬文華嘆息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彼仡^看了一眼張鴻,說道:“你陪我去見見他們,也好長長見識?!?

  張鴻恭敬地說道:“小婿安敢不從?!?

  張鴻隨著馬文華緩步走進大廳,發(fā)現(xiàn)三人同時起身對馬文華,左首的一人虎背熊腰,雙眼內(nèi)凹,說話如雷聲一般,只聽他大笑道:“馬兄太不給小弟面子了,我和愛子到馬府幾次,到如今馬兄才肯相見。真是貴人事忙啊。哈哈!”

  馬文華拱手笑道:“侯爺言重了,馬某聽了侯爺一席話,頓覺慚愧啊?!闭f完,將目光轉(zhuǎn)向他右邊的錦衣公子,贊道:“幾月不見,賢侄風彩依舊啊!”

  那錦衣公子含笑恭敬地說道:“馬伯伯過講了,小侄愧不敢當?!碑斈清\衣公子看見張鴻站在馬文華身后,便問道:“馬伯伯,這是何人???”

  馬文華冷眼瞧了張鴻一下,說道:“這是我那沒出息的女婿!”

  錦衣少年一聽此言,目露兇光。但臉上卻帶著微笑地抱拳說道:“兄臺能得到馬伯伯的賞識,并將愛女許配給閣下,想必兄臺肯定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今日有房相府中主簿在此,小弟想向兄臺請教一下學問?!?

  “還有房府的人?”馬文華將目光移到最右邊的老者,“難道他就是相府主簿房麟房大人。”馬文華之所以稱房麟為大人,因為這是歷朝不成文的規(guī)矩,王府、相府的人行走到外地,見官就大一級。

  那頭發(fā)蒼白老者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錦衣少年躬身向房麟行禮道:“還請房老師出題!”

  老者聞言,雖然不知道江一龍這小子和馬文華的女婿有什么恩怨,可他本身就十分喜歡研究學問,如今大唐步入盛世,出了一些比較有才的文人,這江一龍的才名在江南算小有名氣。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瞧這馬文華的女婿身上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東西。自己更好奇他有什么才華。自己這次到江南來目的就是替房相尋找人才,為國效力?,F(xiàn)在北方*不斷騷擾北邊,羅藝此時在燕云之地采取觀望之態(tài)。大唐雖然表面繁榮昌盛,可國家剛剛統(tǒng)一,需要一定的時間休養(yǎng)生息,來恢復國力,才能抵抗外敵。而人才就是這重中之重。

  “老夫偏愛詩歌,這樣如何,昔日陳王七步成詩,今日老夫要效法古人,我出的題目就以這七步詩為題,兩位賢侄可各自賦詩一首?!?

  “這老頭出的是什么題目,以前人的詩為題?!卞\衣少年看著正笑吟吟的房麟,頓覺他可惡至極。但又轉(zhuǎn)念以想,自己都想不出來,眼前這小子難道就想的出來。想到這里,錦衣少年不禁松了一口氣。卻故作姿態(tài),伸手笑道:“兄臺先請!”

  張鴻心中很不明白眼前少年為什么對自己充滿敵意,雖然他和自己交談時帶著微笑,可自己很清楚,那都是偽裝出來的。瞧著他那一臉真誠的笑容,苦笑道:“原來古人也如此?!?

  張鴻走到房麟面前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學生張鴻見過房大人!”

  房麟手輕拂胡須,笑道:“不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做的很好。”

  張鴻在心里也不斷搜索后人寫的名詩,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拖時間,為自己作詩爭取時間。

  “學生獻丑了,煮豆燃豆萁,“張鴻剛要念下去時,被錦衣少年的笑聲打斷了,“你這是作詩嗎,難道你是陳王曹植?哈哈?!?

  張鴻沒有理會,繼續(xù)吟道:“豆熟萁已灰。熟者席上珍,灰作田中肥?!?

  整個大廳一下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詫異的看著張鴻,而房麟則用急切的眼光望著他,他知道全詩的精妙處就在下一句了。

  “不為同根生,緣何甘自毀?”當張鴻念完,馬文華顫抖地問道:“賢婿,這首詩真的你所作?若是讓我知道你抄襲他人佳作,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房麟閉上雙眼,搖頭晃腦道:“不為同根生,緣何甘自毀!“他猛的睜開雙眼,大聲道:“妙啊,老夫本以為陳王的七步詩無人可以再把它比下去。可今聽賢侄的詩后,倍感欣慰,我大唐真是人才鼎盛啊!賢侄可有興趣入京為官???“

  張鴻微微一愣,心中奇道:“這大唐是以武治國,和后代的宋朝剛好相反,自己難道憑一首詩就可以進京做官?那要是古代的讀書人知道了,那還不從地下跳出來,群毆我?。 北惆葜x道:“多謝房大人,學生已經(jīng)是靜安縣縣令,目前學生只想造福一縣百姓足矣,若國家真的有難,學生雖無縛雞之力,但也敢棄筆從戎,為國為民在所不辭。”

  “好,賢侄快請起!”說著,拉著他的手,走到馬文華面前,笑道:“馬知府有這么一個出色的陳龍快婿,真是羨煞旁人啊?!?

  馬文華有些難看地拱手連忙謙讓,看著張鴻的眼神十分復雜。

  那江侯爺見狀,也笑道:“馬兄啊,你也別謙虛了,張賢侄真乃文曲星下凡,小弟雖不才,可剛才那首詩可以看出張賢侄志向高遠啊,依小弟愚見,張賢侄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

  馬文華神色一變,哈哈大笑,說道:“我看我那不成氣候的女婿,還遠遠比不上江賢侄啊,我看江賢侄日后定可出將入相,到時江侯爺別忘了請在下過府喝一杯??!”

  “我那寶貝兒子有幾斤幾兩,我這做老子的還不清楚,怎能比的上張賢侄呢?張賢侄現(xiàn)在貴為一縣之主,年紀還不到雙十,他日成就非平常人可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要有張賢侄一半的成就,我就此生足矣!”江侯爺說著連忙拉住張鴻的手,又問道:“賢侄可有子嗣???”

  張鴻不知這江侯爺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疑惑地小聲問道:“小侄不知侯爺此言是何意?小侄成親還不到四個月,怎會有子嗣呢?”

  “那老夫就倚老賣老,向賢侄說門親事如何?老夫膝下有一養(yǎng)女,名喚江玉蘭,略有姿色,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今許給賢侄做妾,賢侄可愿意?”

  張鴻大感意外,江侯爺?shù)那Ы鹱约阂彩锹杂兴?,可謂才貌雙全,但卻被靜安縣的百姓稱為“母大蟲”。立刻躬身說道:“侯爺美意,小侄心領(lǐng)了,但家中已有賢妻,不想另作他娶,以免耽誤侯爺千金終身大事,還請侯爺另擇賢婿?!?

  房麟看張鴻不愿的神色,心中大奇。這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人事,這張鴻為什么要推遲呢?便出言問道:“賢侄可有難處?”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馬文華的身上,大家都以為張鴻不敢納妾,是因為有馬文華這個強勢的岳父。馬文華環(huán)顧四周,也明白眾人眼中的意思,又看了看房麟的表情,十分不悅。急忙說道:“賢婿有什么難處就快說出來,我和房大人會替你做主的?!?

  張鴻此時真可是有苦說不出,自己回到了唐朝,莫名其妙的轉(zhuǎn)生在張鴻的身上,還憑空多出了一個妻子,自己三個月來都以用功讀書再進京趕考為由,睡了三個月的書房,一是怕馬冰瑤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張鴻,二是對馬冰瑤毫無感情可言,心中十分不愿意和一個沒有感情的女子睡在一起。

  張鴻嘆了一口氣,走到大廳門口處,仰天嘆道:“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平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昔日長城戰(zhàn),咸言意氣高。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好詩!”房麟神情振奮道:“原來賢侄還有如此佳作,老夫真是不虛此行??!”

  “房大人嚴重了,小子只是以此詩自勉,小子雖不能上沙場殺敵,但小子卻若是能造福一方百姓,也就是報效朝廷,替皇上分憂了,此生足矣!”張鴻言畢,復向房麟拜道:“房大人,小子有一事想求。”

  房麟奇道:“賢侄有何事,盡管道來,何需如此大禮???”

  “小子絕不會娶江侯爺?shù)那Ы穑 睆堷櫽窒虢顮敼笆值溃骸昂顮斦堅徯∽拥臒o禮,在下并沒有任何難處,只是此生有愛妻一人就足夠,在下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了.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侯爺海涵!”

  江侯爺看見張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能尷尬的笑了幾聲,說道:“是小女福薄了!”

  張鴻卻不知道此時站在窗外偷聽的馬冰瑤剛好聽見了他的那席話,頓時淚流滿面的喃喃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鴻哥哥,你對瑤兒太好了!”

  張鴻見江侯爺再也沒提這門婚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卻見天色已晚,想到家中張鴻的母親還獨自在家,便說道:“岳父大人,天色已晚,家母身有眼疾,小婿想早點回去侍奉她老人家,不知可不可以?”

  馬文華眼神狠狠的瞪了張鴻一眼,仿佛是說,你沒有看見房大人在此嗎,要是惹房大人不高興,看我怎么收拾你。

  房麟聞言,正色道:“百行孝為先,賢侄既有要事,可先離去,改日老夫必定上府再向賢侄求幾首好詩?!?

  張鴻向眾人一一拜別,便向大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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