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型兵器

　　“爹，聽說你的煉器坊出了一個天才，差點打破你保持的最年輕匠士記錄？是不是真的呀？”

　　來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含苞待放，清秀面貌讓人眼前一亮。只可惜她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到像個出入殺場的戰(zhàn)士，半點少女該有的儀態(tài)都沒有。

　　“靈姍你怎么回來了？”

　　少女齊靈姍呵呵一笑，露出一絲傲氣，“回來了自然是完成弟子階段了修業(yè)了，宗門的規(guī)矩您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一年一次的探親日，可是嚴禁走出器武宗山門的。”

　　齊國遠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了不起呀了不起，這么年輕就完成了弟子修業(yè)，不愧是我齊國遠的女兒，爭氣！”

　　齊靈姍搖了搖手，“我對這個成績可不是很滿意，這一代的弟子中，有三個比我修練的時間還短，我只排到第四名。”

　　“哦？還有比我女兒更有天賦的奇才，都是什么人？”

　　“還能有誰，那三大家族的接班人唄。都是些討人厭的家伙，不提也罷。”

　　“哈哈，人家可是大家出身，從小享用的資源不是你能相比的，輸給他們不算丟臉?！?

　　齊靈姍搖了搖頭，“不說他們了，跟我說說煉器坊的天才吧，他真的跟我同歲？而且入行只有半年時間嗎？”

　　“沒錯，說起來還要感謝袁立志那家伙，如果不是他當初求我收留袁極，我可能就錯過這樣一個小天才了。”

　　齊靈姍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感到有些奇怪。

　　“爹，就算他是個天才，但也比不上您當年吧？我記得您曾經說過，十三歲時就已經鍛造出準靈器，跟您一比他也不算什么了吧？”

　　“不一樣的，我鍛造出第一件準靈器的年紀雖然比他小，但當時已經入行兩年多了，他卻只入行半年。而且更為重要的是，當初我鍛造出來的準靈器，在后來的注靈中失敗了。被我的老師鑒定為下品準靈器，注靈成功的機率不足三成，可是這小子的準靈器絕對是上品，我親自注靈，很順利就成功了?！?

　　齊靈姍有些驚訝，身為齊國遠的女兒，她雖然沒有成為匠師的天賦，但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見識可是相當豐富的。同樣的準靈器，其品質卻可能天差地別，品質的高低直接決定“靈圖痕”的堅固程度。而“靈圖痕”的堅固程度直接影響著注靈的成功。

　　“生平第一件準靈器就是上品的，難怪爹你對他有這么高的評價了?，F在就要看看他有沒有成為匠師的天賦了，如果有的話，爹你的手藝就算是后繼有人了。”

　　“是呀，匠師天賦萬中無一，就算是血親也不一定能傳承，不然的話，我就不必到底打接班人了?！?

　　“行了爹，以我的性格就算有匠師天賦也靜不下心去要打鐵的，再說您真想我也像那些匠士那樣，一天到晚圍著火爐轉，練得像個肌**子一樣嗎？那我以后還怎么嫁人呀？”

　　“怎么了？想嫁人了？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齊靈姍臉一紅，“哪有什么意中人，器武宗里的家伙要不就是庸庸碌碌，稍微有點天賦的就眼高于頂，沒一個我看得上眼的?！?

　　“真的？器武宗可是方圓千里最大的門派，門徒過萬，難道你一個都沒看上？”

　　“沒有啦，您怎么說到我身上來了，現在不是談那個叫袁極的煉器奇才嗎？爹你沒發(fā)現他有沒有念力嗎？”

　　齊國遠微微搖頭，“他的武者天賦不高，就算有念力天賦也應該還沒覺醒。我昨天給了他五顆下品集氣丹，如果他能借此進級的話，念力應該可以覺醒。當然了，這是在他有匠師天賦的前題下，如果沒有那一切都是白費。而就算他有，想要成為一名匠師要走的路還很長，相當年我十三歲煉出第一件準靈器，成為匠士，之后辛苦磨煉手藝，可也花了五年時間才親手煉制出第一把靈器?！?

　　“爹，您就別杞人憂天了，我相信他如果有天賦的話，再加上爹您的指導，二十歲之前他一定能成為一名匠師，順利傳承您的衣缽?！?

　　“希望如此吧?！?

　　又一天過去，當匠士們來到煉器坊時，發(fā)現袁極已經在火爐旁忙活了。

　　“小極真勤奮呀，咦？你眼圈怎么黑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李鐵過來詢問，袁極苦笑一聲，連說沒事。其實他哪里是沒睡好，而是根本就沒睡。昨天一整夜，袁極都煉器坊中渡過，一整晚的結果就是，廢品堆中又多了一把廢掉的長劍，而它的前身則是一件準靈器。

　　“行了，出去洗把臉，清醒清醒，你這個樣子可沒辦法好好磨練手藝的?！?

　　走出煉器坊，袁極心里還想著昨晚的事。

　　“問題就出在靈力上，我的靈力修為太低，不足以完成整個注靈過程，無法一氣呵成，看樣子不能再冒然嘗試，這幾天先練習使用念力，當能做到收回由心時，再去嘗試?！?

　　洗了把臉，重新開始磨練手藝的進程。由于袁極的精神不是很好，李鐵還擔心今天自己的教學成果會打折扣，結果卻出乎他所料，自己所教的東西袁極居然一學就會，幾下就能上手，進程比昨天還要快。

　　他哪里知道，這是因為袁極在每一次鍛造，甚至每一次落錘中，都將念力加雜在其中。

　　念力是一種神奇的力量，它并不像靈力那樣可以提升使用者的力量、速度等這些直接的效果。念力提高的是控制力，一些肉眼無法捕捉到的細節(jié)，以及力道的掌控，都能做到精準控制，這對于一名匠士來說，可是非同小可的能力。一般的匠士想要做到這一點，最少也要十幾年的辛苦磨煉才行，然而擁有念力的人卻可以輕易做到。

　　一天下來，袁極的手藝增長不少，超額完成了李鐵制定的任務，讓老頭很高興。這天晚上，袁極沒有留下來練習注靈，如今他手中只有一件準靈器了，不能再浪費，他要等到有把握了之后再嘗試。

　　就這樣一連十天，袁極幾乎將李鐵全身的本領都學會了，到最后李鐵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自悲，相當年這些本領可是花了他數年時間才掌握的。

　　“小極呀，你現在知識學得差不多了，但手藝還在進步中，我建議你再磨練一個月的時間，然后再去找總匠師。”

　　“我明白李大叔，您放心，我不會好高騖遠的?！?

　　“嗯，那就好！你天賦極高，又有這種謙虛的性格，以后必成大器。”

　　這一天回家，李鐵喝了不少酒，幾乎醉倒了，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看到后起之秀超越自己內心中有些不甘。

　　不管李鐵如何，如今的袁極已經算得上最頂級的匠士了，現在的他再鍛造準靈器的話，絕對不會再出現那種外表丑陋，好像粗胚似的東西。如今的他，就像是入行十幾行的老手一樣，所鍛造出來的作品，個個都精致細膩，找不出明顯的缺點。

　　但袁極卻不滿足于如今的成就，他的目標同匠師，鍛造出真正的靈器，而不是準靈器。再精致的準靈器也不過是凡品，只有靈器才是這一行所有人向往的目標。

　　將打掃的工具收好，袁極重新站在火爐旁，伸手拿出了兩把長劍，其中一件是靈器，而另把是準靈器，正是當初三把長劍中的兩把。

　　將靈器長劍放到一旁作為觀照物，準靈器放在身上，掌心微微泛紅，灼熱的氣息暴發(fā)出來，正是火焰靈力。只不過他如今的實力只有武士二層天，還無法像齊國遠那樣弄出火焰，只是弄出一些熱量罷了。念力從腦海中沖出，與掌心的靈力結合，熱量瞬間提升了一部，無形的熱氣交織成網，以“靈圖”的結構出現在掌心中。

　　袁極深吸一口氣，緩緩朝長劍上的“靈圖痕”壓去，注靈開始。

　　上一次注靈，袁極控制念力的水平不高，相當生疏，所以剛一注靈就失敗了，之后又多次嘗試，結果弄得準靈器上的“靈圖痕”徹底崩裂，以至于整件準靈器的結構遭到破壞，成為一件廢品。不然的話，憑其上品準靈器的品質，就算注靈失敗也不至于報廢，依然是一件鋒利的兵器才對。

　　吸取了上一次的，如今的袁極控制念力的水平已經相當不錯，再加上這十天他反復記憶“攻擊”靈圖的結構，幾乎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來，可以說是準備充足，對于注靈可謂是信心十足。

　　就在袁極這邊信心十足地展開注靈之時，他卻不知道，就在煉器坊的窗邊，正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在望著他。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齊靈姍，煉器坊總匠師齊國遠的獨生女兒。自從十天前她回到騰云莊，就一直沒有走，而且還悄悄到過煉器坊看了看袁極，見識一下她父親口中的煉器天才。

　　本來她只是出于好奇，想看看這個跟自己同歲的少年到底有什么出奇之處，然后過來看到的第一天，她就發(fā)我到了袁極擁有念力，而且還將念力運用得平時的煉器中，使得煉器水平直線提高。

　　這一發(fā)現讓齊靈姍很高興，畢竟她父親一直想找個徒弟，但卻一直沒如愿，如今終于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發(fā)現了袁極的匠師天賦后，齊靈姍暫時還沒有告訴齊國遠，她還想觀察一下袁極的人品與心性，看看他有沒有耐心與毅力。畢竟在她看來，匠師的工作非常枯燥與乏味，沒有足夠的耐心與毅力，就算有天賦恐怕也很難成功，她要替他父親把把關。

　　出于這個目的，她每天都來觀察袁極，到現在已經是第十天了，就在她初步認定袁極是個好苗子，準備向她父親齊國遠匯報時，正好趕上袁極再次嘗試注靈，于是這一幕就出現了。

　　“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難道他以為憑借武士二層天的靈力修為，就能完成注靈了嗎？沒有武士五層天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呵呵，依我看十分鐘之后，你的靈力就會用盡了?！?

　　齊靈姍雖然不是匠師，但她可是從小就在看齊國遠注靈，理論知識可是極為全面的。所以她才能一眼斷定袁極無法完成注靈，甚至推測出他堅持不到十分鐘。然而她卻不知，就在十天前袁極第一次注靈時，就堅持了半個小時之久，早就超過十分鐘了。

　　很快十分鐘就過去了，袁極雖然滿頭大汗，卻沒有停手的意思，而他手中的靈力依然在流淌著，并沒有用盡。

　　齊靈姍滿臉驚訝，“難道是我看錯了，他的實力不只武士二層天？可不對呀，那種靈力的感覺絕對是二層天沒錯，他的耐力怎么這么強？”

　　又過了兩個十分鐘，袁極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靈力依然在流淌著，這下齊靈姍不僅是驚訝，而是震撼了！

　　就在這時，里面突然傳來“嘣”的一聲，那把準靈器碎裂了！

　　窗外的齊靈姍見狀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又有一些失望。

　　“果然還是不行呀，武士二層天如果就能煉制出靈器，那真是開歷史的先河了。不過他的天賦的確非同一般，只要以后靈力修為提升上去了，成為匠師應該不成問題?！?

　　齊靈姍肯定了袁極的匠師實力，但也認為以袁極如今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鍛造出靈器的，實力相差太遠了。

　　就在齊靈姍準備轉身離開，去向她父親匯報之時，突然發(fā)現袁極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先是仔細看了看廢掉的長劍，像是在研究失敗的原因，然后走向火爐旁，抓起一塊粗胚開始快速鍛造。

　　“乒乒乓乓”

　　錘子像雨點一樣落下，火星四濺像盛開的煙花，齊靈姍滿臉納悶，不知道袁極這是要干什么，于是又湊到窗邊仔細觀看，這一看讓她發(fā)現袁極好像在打一把匕首似的短兵刃，甚至連匕首都不算，看大小好像是飛刀。

　　齊靈姍滿臉納悶，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不會是想……太夸張了，那種事可比注靈還要困難，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足足一整夜的時間，袁極都在鍛造一件短兵器，看大小連匕首都算不上，但他卻打得極為認真。窗外的齊靈姍同樣看得一整夜，現在的她已經大體猜到袁極的想法了，但她卻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就這樣當天即將亮時，匠士們就要上工了，袁極才收工，而他手中則多了一件手掌大小的兵器。

　　“真的是飛刀，這家伙還真敢做，不過那應該不可能是一件準靈器才對，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我爹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打造出這么小的準靈器，更不用說他了?！?

　　齊靈姍搖了搖頭，準備轉身離開，但在臨走前她卻發(fā)現袁極滿臉心喜，完全沒有半點失望的神情，這讓齊靈姍微微一驚。

　　“難道他成功了，沒道理呀！”

　　腳步聲傳來，已經有匠士過來上工了，齊靈姍最后又瞧了一眼，發(fā)現袁極將飛刀藏到了廢品堆中，看樣子是不想被別人看到。

　　“哼，我晚上就再來看看，到要看看你能給我?guī)矶啻蟮捏@喜?！?

　　齊靈姍轉身離開，就在她離開不久，袁極的好朋友袁武通來到煉器坊。

　　“阿極，好消息呀，聽說豐陽城外的獸潮退去了，已經可以安全進出城了?！?

　　“太好了，那咱們今晚就出發(fā)，好好慶祝一番?！?

　　“沒說得，到時候先大吃一頓，再找個好的旅店住下！”

　　袁極突然一擺手，“我可能要晚一點收工，你在家多等我一會兒?！?

　　“不用這么拼命吧，你現在已經是匠士了，手藝要慢慢學，不會這么快就想成為匠師了吧？”

　　“哈哈，總之你多等我一會兒就行了，用不了多久的。到時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給你看呢?！?

　　袁武通點頭離開，而袁極則出去洗了把臉，找到李鐵開始了今天的學習。

　　兩個小青年籌備著去城里放松心情，而與此同時，在豐陽城的城外，一處荒棄的礦洞附近，三個奇裝異有的人正站在一起，手拿著兵器瞪視著洞口，全身殺氣騰騰！

　　“李少主，你就能做到這樣了嗎？這可跟咱們之前的約定有些不符呀。”

　　一個全身衣服如布條，但每一根布條都閃著靈器特有光芒的老者開口說話，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讓人聽著就難受?？杉幢闳绱?，卻沒人敢小看他，先不說其實力如何，單單是身上的那件布條裝，就足以讓無數武者瘋狂，那可是靈器呀。

　　而且不僅僅是普通的靈器，還是一件靈器套裝，是由數件靈器組合而成，既能分散攻敵，也能集中起來戰(zhàn)斗。一旦集中，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可以超水平發(fā)揮戰(zhàn)力，絕對是無數武者眼紅的至寶！

　　在這個老者對面，也就是被稱為李少主的人冷冷一哼。

　　“司徒康，當初咱們的約定是我?guī)湍阋l(fā)獸潮，困住那一行人。如今他們已經被我逼到礦洞之中，我早已經完成了約定，你還想讓我干什么？”

　　“李少主，李廣業(yè)！你以為耍嘴皮子就能讓我滿意了？別忘了，奪命飛梭還在我手中呢，你如果還想要它，就好好完成任務，不會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帳！”

　　“你！”

　　“好了兩位，和氣生財，自己人之間可不能起內訌呀?！?

　　第三個人說話，將兩人勸開，這個充當和事佬的人，滿臉肥肉，身體更是橫寬豎短，連脖子都被肥肉給蓋住了，活像是一顆肉球，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人，一開口就把另外兩位給勸開了，好像有極大的面子。

　　“杜蘭老板說得對，司徒康我就再幫你一次，不過這回不能再引來獸潮了，那樣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我會用出我的殺手锏殺人蜂進入礦洞，將那幾個人給逼出來。到時候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于你有沒有本事活捉那個人，就是你的事了?！?

　　“哼，那就一言為定。只要那個人被逼出來，我當場就把奪命飛梭給你。”

　　“呵呵，太好了，這樣才能和氣生財嘛。司徒老哥放心，到時我會助你一臂之力，保證把那個人活捉?！贝篁v子杜蘭發(fā)話，看樣子他好像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司徒康點點頭，“杜老板你也放心，只要這次的事情成功了，我保證每個月賣給你們寶具閣一件靈器，絕不食言?！?

　　“有司徒老哥這句話，我赴湯蹈火呀?！?

　　“那個人不好對付，如果活捉沒把握，可以當場擊殺。我所要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身上的那張萬里追魂靈圖譜，只要得到它，我煉器的水平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三人重新完成的約定，而他們談話的內容絕對驚世駭俗，原來豐陽城附近的獸潮是人為引發(fā)的，而那個司徒康應該是一件匠師，引發(fā)這一切的目的居然只為了得到一張靈圖的圖譜而已，簡直難以想象。不過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也要謀取的那張靈圖圖譜，應該極為珍貴，絕對不是一般的靈圖可以相提并論的。

　　袁家村，騰云莊內齊靈姍將自己昨天晚上觀察到的信息向齊國遠說了一遍，不過卻有意識的隱瞞了袁極最后鍛造飛刀的事，因為她現在也不敢肯定袁極成功了沒有。

　　齊國遠一聽大為高興，“這小子果然是個天才，不僅鍛造靈圖痕有一套，還擁有念力，這下好了，我終于后繼有人了?！?

　　“爹呀，什么叫后繼有人了，說得我好像不存在一樣，我可是你的女兒喲?！?

　　“當然當然，你是我的寶貝女兒，是我的心頭肉。不過你畢竟沒有成為匠師的天賦，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遺憾?！?

　　齊靈姍深知這一點，她記得清清楚楚，當自己十一歲就順利進級武士二層天，卻并沒有展露出匠師天時，自己父親那失望的表情，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就是為了化解這份遺憾，所以她才會去觀察袁極，最終看到了昨晚上的一幕。

　　“不過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剛剛覺醒念力就敢去注靈，真不知天高地厚?！?

　　齊靈姍眼珠一轉，問道：“爹，那把報廢的準靈器你也看到了，以你專業(yè)的眼光，袁極注靈的水平如何？”

　　“嗯……可以說讓我眼前一亮，這小子一共嘗試了四次，雖然全部失敗了，但卻能看出每失敗一次，都能讓他有所體悟，下一次注靈的效果就會好上許多?？梢哉f，這小子在注靈方面也有極高的天賦，可見他天生的念力極強。不過……”

　　“爹，他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雕刻靈圖，而是靈力不足對吧？”

　　“你看得很準，沒錯，現在袁極最大的問題就是靈力不足。僅僅武士二層天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支撐整個注靈過程。攻擊靈圖只是最基礎的靈圖之一，但就算是我現在的水平，也要動用四層天的修為才能完成注靈，一般的匠師最少也要有武士五層天的靈力修為才行，袁極還差得遠呢?！?

　　“爹，我突然有一個想法。靈力不足與靈圖的大小有直接的關系，如果……我是說如果，讓袁極在一起小的兵器上注靈，靈圖的大小是正常長劍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小，這樣一來以他的靈力修為是不是就有可能完成注靈？”

　　齊國遠聽完，先是哈哈一陣長笑，隨即搖了搖頭。

　　“理論上有可能，但真做起來卻沒可能的。首先，兵器越小制作的難度就越大，特別是對于準靈器來說。制作一把長劍，在上面留下靈圖痕的難度，要遠遠小于在一把匕首上留下靈圖痕的難度。雕刻靈圖痕的難度與大小是呈反比的?！?

　　“就算能找到那種小巧的準靈器，由于其結構與質地要比普通的長劍復雜，注靈的難度也會相應提升，以袁極如今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的?！?

　　“那如果是他自己打造出那種小巧的準靈器呢？那樣是不是就有可能完成注靈，讓它進級為靈器呢？”

　　齊國遠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不明白她為什么一再追問這個問題。

　　“如果真像你說得那樣，到的確是有成功的可能性。不過袁極不可能做到的，匕首大小的準靈器就算是我親自動手，成功率也最多維持在一半左右，憑他？不可能的！”

　　齊國遠敢這么肯定，自然是因為其高超的鍛造技術，別說是整個煉器坊，就算是方圓數百內所有的匠師都算上，他齊國遠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把手，連他如今的水平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袁極一個入行才半年的人當然沒可能做得到了，所以他才這么肯定。

　　齊靈姍自然深知自己父親的實力，而且她自己也不相信袁極能成功，但是昨天晚上離開前，袁極那平淡中帶著一絲喜樂的表情，卻讓她極為在意。

　　“那可不是失敗的表情呀?！?

　　“靈姍，你說什么呢？什么失敗的表情呀？”

　　“沒什么啦，??！鐘聲響起，煉器坊收工了。我要再去看看那個袁極，他現在雖然是匠士，但所煉制的兵器卻是屬于煉器坊的，不能讓他胡亂練手玩?！?

　　“哈哈，隨他去吧，只要是他自己打造出來的準靈器，就任由他自己分配，任何一個匠師都從海量的練習中脫穎而出的，不要管得太嚴了?！?

　　“那好吧，不過我還是要看著他點，免得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齊靈姍還是不放心，快速從騰云莊跑出去，沖向煉器坊，到要看看袁極的那把飛刀到底成功了沒有。然而當她來到煉器坊時，卻發(fā)現人去屋空，里面一個人都沒有，袁極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留下來打掃。

　　齊靈姍先是一愣，隨即才想到明天是匠士們的休息日，也許袁極是有什么活動所有走了。

　　話雖如此，但齊靈姍還是不死心，翻墻進入煉器坊，來到廢品堆旁在里面翻找。

　　“咦？怎么沒有了？被他拿走了？”

　　翻找了半天，并沒有發(fā)現袁極昨天煉制的那把飛刀。昨天齊靈姍可是眼看著袁極把飛刀放到這個位置，如今不見了，只可能是袁極拿走了。

　　有心想到袁極家看看，但又覺得不太合適，最終沒辦法，齊靈姍只能失望地離開，準備等袁極休假回來后再當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