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祠堂老鬼

　　看到張玄輕松突破到三品準(zhǔn)武者境界，整個張家頓時幾家歡喜家愁。

　　長輩們自然只有高興和欣慰，都出言勉勵了張玄一番。張放夫婦兩更是不住的微笑，自己的兒子成長突破當(dāng)然高興，而晚輩們的心理表現(xiàn)卻不盡相同。

　　此時的張季只有一片苦澀，張玄沒有出世之前，他張季一直是張氏家族最優(yōu)秀的，最天才的人物，但是，張玄的橫空出世，天縱英姿，剝奪了許多原本該屬于他的榮耀，八歲的三品準(zhǔn)武者，何等可怕的資質(zhì)！相信不久張玄就會迎頭趕上他，成為張家第三代真正的領(lǐng)軍人物。張季此刻心情很復(fù)雜，既為九弟張玄的突破而高興，又為自己第一人的身份馬上要被這位比自己小十五歲的小兄弟趕上而氣餒、苦澀。

　　今年十歲的六哥張宏一直與張玄不睦，經(jīng)常爭鋒斗氣，而張玄也一直沒和張宏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在大人看來，張玄一直都顯得寬宏大量，從不主動招惹別人，別人惹了他，他也不跟別人一般見識，典型的乖寶寶。當(dāng)張宏聽到張玄突破到三品準(zhǔn)武者時,心里一陣不舒服，素來和張玄不對頭的他，見到張玄實(shí)力再次提升，陡然不平衡起來。昨天，張玄還是四品準(zhǔn)武者，和他站在一個起跑線上，而今天，就已經(jīng)是三品準(zhǔn)武者了，遠(yuǎn)遠(yuǎn)的超過了他。

　　而其他的兄弟姐妹們，或默默不語，或開心的祝福他，最高興的就是張玲了，今年六歲的張玲從小就和親哥哥張玄感情非常好，經(jīng)常膩著張玄，跟著張玄到處跑，此刻聽說哥哥又有突破，小臉一陣驕傲，那可愛模樣讓大家一起莞爾不已。

　　對于張玲這樣一個瓷娃娃般的可愛小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胖嘟嘟的小臉，對張家任何人來說都是絕對秒殺。尤其是張家老爺子張雄和父親張放母親田雨以及張玄本人，都異常寵溺家中的這位小公主。

　　“哥，在玲兒心目中，你永遠(yuǎn)是最棒的，鈴兒永遠(yuǎn)支持你”張玲一臉天真的對張玄認(rèn)真說道。

　　張玄忽然感覺一陣心暖，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著這么多人關(guān)心著自己，這么多顆心牽掛著自己?！班?，鈴兒，你永遠(yuǎn)是哥的傻丫頭”張玄摸著妹妹張玲的額頭道。

　　早飯后，各歸各位，男人們或修煉或出去干事，女人們收拾家務(wù)。張玄牽著瓷娃娃般張玲剛要邁腳回自己房間，突然，老爺子從后面叫住了他“玄兒，你晚飯后來我房間一趟，我有事交代你”。

　　“是，爺爺，我晚飯后就去找您”張玄答道。

　　一上午，張玲纏著張玄逛東逛西，到處游玩，對此，張玄只有無奈，因?yàn)樗娴牟蝗绦木芙^這個天真可愛的妹妹，心中只有一片寵溺。

　　月湖，位于張氏山莊東北一里處一個美麗的深谷，周圍環(huán)境秀麗，岸邊綠柳成蔭，絲絳垂垂，雖然深冬季節(jié)剛過，但是，絲毫不影響張玄張玲兄妹兩欣賞湖景的心情，張玄是被張玲硬拉著來的。

　　自從兩年前兩人外出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個美麗的所在，張玲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拉著自己的哥哥來這里和她一起看風(fēng)景。張玄躺在湖邊一塊大石上，嘴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dāng)?shù)目粗炜罩胁粫r飛過的雁群，張玲也靠著張玄躺在旁邊。沐浴在正午的陽光中，讓人心中感覺一陣溫暖，張玄看著遠(yuǎn)處的天空，頓時癡了。

　　是啊，大雁南飛，告別了自己的家鄉(xiāng)，但是他們來年還會回來，可是，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回到地球了，淚珠悄然滾滾而下......心中的那份記憶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需要時間慢慢的消融。

　　旁邊的張玲看見哥哥突然流淚，頓時慌張了，“哥，你怎么了”急急的拉了拉張玄的肩膀。

　　這一拉，又把張玄帶回了現(xiàn)實(shí)，看見旁邊一臉焦急的瓷娃娃，心中又是一份感動，摸著瓷娃娃的頭輕聲道“沒事，哥的眼睛被風(fēng)吹進(jìn)了沙子”。

　　“哦，哥，那是不是很痛啊，我給你吹吹”說著也不管張玄同不同意，湊起可愛的小嘴就給張玄的眼睛中吹氣，吹了一陣后，直到瓷娃娃腮幫鼓的通紅才放棄，顯然是吹累了，靠在張玄肩頭休息起來。

　　張玄此刻什么也沒說，就靜靜的撫摸著瓷娃娃的頭，“哥，你永遠(yuǎn)是我哥嗎？”小孩子有點(diǎn)奇怪的問道。

　　“當(dāng)然嘍，你永遠(yuǎn)是哥的傻丫頭，傻妹妹，早上不是和你說了嗎”。

　　“那我長大后要去看海，我還要飛上天空，就像大雁一樣，哥，你會帶我去嗎？”瓷娃娃仰過頭有點(diǎn)天真的對張玄道。

　　“嗯，等丫頭長大后，哥就帶你像大雁一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哥還帶你去看波瀾壯闊的東海”張玄對著身畔的小女孩做出了一個承諾。

　　伴著落日的余暉，張玄兄妹兩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張氏山莊。

　　晚間時分，吃過晚飯，張玄就徑直到了爺爺所在東閣?！盃敔?，我來了”張玄敲了下門，然后推門進(jìn)去。

　　“嗯，玄兒嗎？進(jìn)來吧”里屋傳來一聲剛勁有力的聲音，絲毫不顯老態(tài)。其實(shí)這也正常，張雄在北漠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強(qiáng)者，位列北漠五大玄師之一。作為一個度過四九天劫的玄師來說，壽命大大增加，能達(dá)到兩百歲左右，活得久的甚至能達(dá)到三百歲，所以今年七十二歲的張雄在玄師之一級別中還屬年輕，聲音自然剛勁洪亮。

　　張玄慢慢走進(jìn)里屋，只見一個青衣老者端坐在床，長發(fā)披肩，兩鬢須發(fā)略微發(fā)白，眼神卻犀利如電，直射人心，這人自然就是張家老爺子張雄。“玄兒，知道爺爺今天叫你來干什么嗎？”張雄開口問道。

　　“回爺爺?shù)脑?，孫兒不知?！睆埿闹幸矟M是疑惑，雖然擁有前世記憶，但是絲毫不妨礙張玄對這位對自己關(guān)愛有加的老人的尊敬。

　　“本來這件事，我是打算過兩年，等你到達(dá)黃武者境界再告訴你的，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突破了三品準(zhǔn)武者境界，看來突破黃武者境界也快了，所以，這次就告訴你吧”張雄頓了頓又繼續(xù)道。

　　“跟我來”說罷，張雄起身下床，張玄也連忙起身跟上，張玄發(fā)現(xiàn)張雄所走的路線似乎是往北閣的祖宗祠堂而去，不到一刻鐘時間，祖孫兩人就到達(dá)了位于北閣的祖宗祠堂。

　　這里是一處靜地，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這里都是靜悄悄的，沒有誰會經(jīng)常跑到這來打擾祖宗們的安息，除了新年祭祀時張玄平時從來沒有來過這里，總覺得這里靜的可怕，每次來這里都有一股被窺視的強(qiáng)烈感覺，使人心底禁不住一陣發(fā)毛。

　　大廳還是那樣，寂靜，無聲，數(shù)百祖先牌位由上而下，按先后而列，供桌上放著一些瓜果肉食等祭品，桌子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有人來清掃收拾，八百燭火將整個祠堂照的通明透亮，晚風(fēng)吹來，燭火搖曳，更顯幾股陰森之感，讓人不自覺的害怕，即使是張玄這個有著前世記憶的人也不例外。

　　“老鬼，出來吧”忽然張雄對著房間叫道，話音剛落，陰風(fēng)頓起，嘶吼怒號，一道幻影從遠(yuǎn)處黑暗中慢慢“飄”來，之所以說“飄”而不是走，是因?yàn)檫@個人雙腳完全沒有著地，好像懸浮在半空中，張玄被嚇了一大跳。

　　“好了，老鬼，別嚇壞了他”張雄對那黑影不滿的道。

　　“嘿嘿，我這不是試試這小娃的膽量嗎，有必要這么緊張嗎？”這人說話恰如其名，顯得陰森可怖，穿著一套黑色大斗篷，罩著全身上下，老鬼慢慢走了過來。

　　“玄兒，別怕，這個人叫老鬼，你就叫他鬼老吧，這人沒什么毛病，就喜歡捉弄小孩子，別怕”張雄轉(zhuǎn)身對身后的張玄寬慰道。

　　“嘿嘿，我說張雄，你小子說話怎么這么難聽，張玄是吧，我也叫你玄兒吧，玄兒，別聽你爺爺?shù)?，老鬼我這只是考驗(yàn)考驗(yàn)?zāi)愕哪懥浚瑳]什么惡意，你不知道吧，五十年前你爺爺?shù)谝淮我娢业臅r候比你還不堪呢”老鬼一邊向張玄解釋道一邊揭著張雄的老底。

　　“老鬼，你敢在我孫兒面前損我？”張雄怒道。

　　“嘿嘿，損你怎么了，論年齡我是你爺爺輩的，論實(shí)力你也不遠(yuǎn)及我，哈哈……”老鬼一陣得意的狂笑。

　　“你......哼”張雄氣的怒目而視，重重的哼了一聲。張玄一直在旁邊看著二老爭論，沒有插話，此時還是被老鬼說的話深深震懾了，老爺子的爺爺輩？那至少是一百五十接近兩百歲的老妖怪了。

　　“言歸正傳，小雄啊，你今天帶玄兒來是告訴他那件事？似乎早了點(diǎn)吧？”老鬼一邊調(diào)笑一邊懷疑道。

　　“哼，玄兒今年八歲就到達(dá)三品準(zhǔn)武者境界，相信突破黃武者境界也不久了，可以告訴他了”張雄再次哼了一聲，然后解釋道。

　　“八歲就到達(dá)了三品準(zhǔn)武者？”老鬼有點(diǎn)不太相信，轉(zhuǎn)身抓過張玄的右手，一股比張雄還要深厚磅礴許多的陰寒真氣迅速游走張玄全身，張玄只覺得有一股全身上下都暴漏在此人面前的感覺，真是恐怖之極。

　　“嗯，果然達(dá)到了三品準(zhǔn)武者境界，而且根基很穩(wěn)，難得難得啊，張家這幾代總算出了個像樣的人物了”老鬼滿意的夸贊道。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孫兒！”張雄頓時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