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jié) 學刀

　　張送減少了火云觀的俗事，交由大弟子打理，自己帶著四個小弟子來到了定州制作所，這里有新的礦石庫房以及全套的玻璃儀器，他迅速學會了干餾硝石法制作硝酸的工作。于是他的任務便是先制備一定的硝酸，為以后的化學制備作為基礎(chǔ)。

　　比如張送問制備硝酸有什么作用，李志便讓他把濃硝酸和濃硫酸慢慢混合，然后加入一段百疊布（棉布），洗凈晾干后，點燃……

　　轟的一聲，張送的眉毛胡子便全部沒有了。

　　李志又哈哈大笑。

　　張送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興奮的手舞足蹈。他自從學成下山以來，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充滿了新的喜悅。李志便笑道：“孤看你一人也忙不過來，不如寫信一封，讓你師父，也讓你家里會道術(shù)的，都過來幫幫忙。”

　　于是定州制作所的兩大產(chǎn)業(yè)便初具雛形，雖然還很原始。

　　而產(chǎn)品也非常具有拉贊助的效應，黑火藥手榴彈和千里鏡，直接為李志得到了巨大的軍中聲望。

　　歷史上明年的遠征高麗會因為安市受阻。而有了黑火藥手榴彈，李志不相信區(qū)區(qū)安市會抵擋這種絕對新式的武器。兩百年以后可就不新鮮了?。?

　　大項目的順利，讓李志十分高興，所以他決定和駐守此地的將士們多開展娛樂活動。唐朝是盛行馬球的，可是騎馬總的來說是很危險的，而且不是騎兵，也沒有那么多好馬，為了讓此項運動推廣，足球（蹴鞠）也就出現(xiàn)了，而且名字就叫足球！多好理解的名字。

　　李志站在場中，大聲宣布：“每組9人，一人守門，不許拉人，打人等攻擊人，阻擋人的行為。犯規(guī)由裁判判定。每場……三刻香的時間！進球多者勝！”

　　裴奮和尉遲奪為二隊隊長，神氣活現(xiàn)的大吼：“誓必爭勝！”

　　于是李志就被擠開，看著這幫東宮衛(wèi)隊的虎背熊腰的大漢爭搶一個精心加工的豬尿泡。

　　“我操，輕點，別踢爆了！這可是好不容易做成的。”

　　李志便是裁判。

　　“停！犯規(guī)，左軍發(fā)任意球！”

　　“殿下，這任意球是啥玩意？”

　　“……所有人退開，左軍一人來，聽我號令后，自由踢球?！?

　　左軍的裴奮自己親自發(fā)球，右軍毫無準備，球直接奔向了球門！進了！

　　李志吹著口哨，心想什么時候自己的小身板才能和這幫大漢踢呢？他現(xiàn)在才16歲。加上之前不愛運動，身子還沒怎么長開呢！

　　一番爭斗以后，裴奮的右軍取得了勝利，比分是5比3.果然高手的運動細胞就是比較發(fā)達。

　　這幫猛男尤覺得不滿，左軍不服，叫囂來角抵，也就是摔跤要找回場子。

　　李志這幾日在軍營也看他們玩了許多場，因為自己玩不了，頓覺無趣，便拉上尉遲奪來練武。

　　“尉遲奪，孤知道你家最善馬槊，但是這玩意是如何練的呢？”

　　他不說李志也知道，便是中國古代國術(shù)相傳的，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槍長一丈八便是馬槊，唐小尺24厘米，大尺29.4厘米，因此一丈八尺約合四米四到五米四之間。

　　但是根據(jù)李治的武備計劃，十五年后唐軍將統(tǒng)一換裝火槍加標準鋼刀。馬槊將退出主戰(zhàn)場，所以李治沒有打算練槍術(shù)。而且槍術(shù)可都是從小抖大槍桿子練出來的啊。

　　“殿下，這個要從小用槍桿子練，非五六年不能入門啊?！蔽具t奪一臉為難。即便太子要學，族里的規(guī)矩可是皇帝也不能強搶自家的馬槊功夫。

　　“啊哈，孤當然知道，不過提前告訴你啊，以后這玩意可不好用了。你要好好保持，爭取多生幾個兒子把你們家傳絕活好好傳下去。你便教我刀法即可?！?

　　見太子不強求學馬槊，尉遲奪立刻高興起來，說：“刀法沒問題啊，軍中有五式，是前朝文皇帝所創(chuàng)，我來教你，不過殿下，你可得要吃點苦，不可半途而廢?！?

　　李世民曾經(jīng)憂心忡忡于李治太文弱不能守成，其實李治不是文弱，只是大悶騷。歷史上他甚至要學習老爹御駕親征，可惜被武則天勸阻了。

　　既然李治成了李志，自然不會再上演這一幕。他要學刀法，這樣近身搏斗足矣，火槍出現(xiàn)以后，長兵和弓箭就不再是威脅了。

　　“殿下看好了，第一式，拔刀式！”尉遲奪雙膝微屈，刀鞘在左，左手扶刀鞘，右手執(zhí)刀柄，面對虛空深呼一口氣，然后閃電般蹬腿，拔刀，向下微斬。

　　“第二式，劈刀式！分小斜劈，大斜劈兩路?！蔽具t奪從拔刀式的標準式上驟然發(fā)力，左右斜劈下次。然后回到拔刀式的準備姿態(tài)。

　　“第三式，刺刀式！分正刺，斜刺和賭刺三路。”尉遲奪從準備姿態(tài)起，使用上腕力，閃電般刺出三刀，正刺和斜刺都是直接攻擊敵人，只是角度和力度有差別。賭刺是預判敵人的線路而攻擊。

　　“第四式，錯刀式。錯刀式是防守加反擊的組合刀式，分為三路格擋，兩路格擋加反擊?！蔽具t奪叫來一名親兵，也是和他日常練刀的，親兵用劈刀和刺刀來攻，尉遲奪分別用架，消，錯的手法，來來回回走了約莫二十多招。

　　“第五式，命刀式。此式最為兇險，日常切磋為禁招，為何叫命刀式呢，此式一出，必然損命。因此一般只有在拼命的時候才有用?；蛘邔κ直饶闳鹾芏嗖庞?。“

　　尉遲奪和親兵換了木刀，來演這一式，這一式只有三路，一路空手奪刀，一路利用刀的防御來奪刀，一路是不防守純拼命的兩敗俱傷的拼刀。

　　尉遲奪說：“各人悟性不同，快的半年，慢的一年半，刀術(shù)即可小成。但是大成甚至更高的水平，就沒個數(shù)了。“

　　李志心想：“這年頭誰能找這么牛叉家族的師傅??？“

　　嘴上說：“不管多久，孤練了！“

　　于是太子東宮的禁衛(wèi)軍操練場上，每天都出現(xiàn)了一個勤練不輟的身影。每日早起，跑步十里，然后站樁，舉杠鈴，石鎖，期間有軍士來按摩放松肌肉。然后便是練拔刀式和劈刀式。這兩式簡單雖簡單，但必須要練到爐火純青，如臂指使，并且越快越好，每快零點零一秒便是性命攸關(guān)。

　　考慮到李治此刻的身長（他現(xiàn)在16歲，身高約1米68，還在長身體），他練的是一把刃長二尺半（75厘米）全場三尺三（一米）的大橫刀，重五斤。

　　這樣長度的刀，用劈刀式大劈刀的時候，能帶起非常劇烈的風聲。

　　按照尉遲奪的說法，這一式，劈出的時候能風聲震耳，便是到了小成。

　　事實上如果用五米的長兵器，掄圓起來，長兵末端可以到120米每秒，也就是每小時400公里的速度。人類的神經(jīng)在十米內(nèi)對這個速度是沒有辦法準確判斷的，只能通過敵人的動作來躲避或者格擋攻擊。而這樣速度的兵器，帶著本身的重量，如果只是單純的格擋，幾乎一定會被打的筋斷骨折，倒飛下馬。

　　所以那個時代的武將，在戰(zhàn)場上用長兵器，不考慮體力，以一敵百，完全不是什么問題。

　　精通長兵器的武將，就是戰(zhàn)場上的一架殺人機器。也難怪隴西的武術(shù)世家把馬槊的功夫，密不外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