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兵

　　決定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后，我和中隊長以上的軍官討論一下計劃，雖然大多數(shù)人被我演說時提出討伐法迪加的設想所蠱惑，但想想我們只有300多人，還盔甲不整，兵器不全，要與穿云省的10多萬正規(guī)軍隊對抗，我剛給他們鼓起的氣立刻象被針扎破的氣泡，全泄了。

　　為了再次鼓起他們的信心，我朗聲道：“法迪加不僅不抵御外敵入侵，而且分裂國家，這種行為是不得人心的，我們討反賊，，促統(tǒng)一，驅(qū)外侮，是人心所向，只要我們開始取勝，肯定應者云集，穿云省雖有10幾萬戰(zhàn)士但缺少大戰(zhàn)經(jīng)驗，怎么能和我們相比，他們的軍隊中有老兵，有他稱帝后招的新兵，還有傭兵，成分復雜，戰(zhàn)斗力不強，只是徒有其表，穿云省絕不是強大的不可戰(zhàn)勝?！?

　　艾斯，梅亞等人認為我的話有理，但仍認為我們的兵力太少，根本無法排兵布陣。

　　我自信的笑道：“沒有兵，我們可以借?！?

　　艾斯道：“向誰借？“

　　“西單郡的領主羅伯特侯爵?！蔽业馈?

　　特維斯道：“西單是羅伯特侯爵的領地，那里地處山地，交通不便，經(jīng)濟落后，東面與東單聯(lián)系不大，西部富裕的穿云行省的法迪加公爵卻經(jīng)常有吞并他領地的企圖。況且羅伯特膽小怕事，恐怕不敢得罪法迪加?！?

　　我笑道：“我可以讓他不敢不借，現(xiàn)在我們分兵三路，梅亞領導50名弟兄到西單散布法迪加要進攻的謠言。當然法迪加一定會進攻西單，我們不過給他提提速。我和特維斯帶50名弟兄前往土丹城向羅伯特侯爵借兵，艾斯（艾爾諾斯的愛稱）率領剩下的弟兄秘密潛入西單與穿云省交界的白水城，等我攻打白水城時里應外合，如果有意外，艾斯，你自行處理?！?

　　我這一大膽的幾乎完全建立在空想基礎上的計劃和行為，使我得到了賭徒和狂人的稱號。

　　我這次的借兵行動也是夜月帝國啟動的第一步，關于此事后世傳說很多，不過寫的最真實而生動的是小說家溫馬克的《夜月戰(zhàn)記》。以下節(jié)選自《夜月戰(zhàn)記》第八章：

　　太陽歷2014年月9月27日，夜月.弓藏與后來的帝國元帥特維斯率領50名士兵來到了土單城的城主府。

　　這時梅亞散布謠言早已經(jīng)傳到了土單城，使本來已經(jīng)因戰(zhàn)爭消息傳來而不安的市民更加人心慌慌。

　　城主府的門口也特意增加了8個持槍的門衛(wèi)。門衛(wèi)看到弓藏一行人衣衫襤縷，一個衛(wèi)兵揮了揮長槍喝道：去去！閑雜人等走遠點，否則格殺勿論?！?

　　對這些裝腔作勢只能嚇唬平民百姓的家伙，弓藏理也不理，只是抬頭打量著高大而富麗的城主府。

　　特維斯走上前道：“大膽，什么閑雜人等，這是前線回來的夜月.弓藏將軍。馬上去通報侯爵大人?！保ㄟ@是唯一的一次未來的元帥為后來的皇帝封官，弓藏由大隊長，變成了準將）

　　這名衛(wèi)兵一看這幾十幾個人雖然衣服又臟又破，但一個個身強體壯，殺氣逼人，不敢怠慢，趕快去通報。

　　侯爵府客廳內(nèi)紫檀椅上，他女兒丹絲小姐正在悠閑的逗貓。羅伯特侯爵則煩惱的來回踱步，他的身軀隨著走動，肥肉不住亂顫。如今的羅伯特侯爵早已沒有了先祖無敵騎士羅伯特的英武與豪勇，領地也被割去了富裕的東丹，只剩下貧窮的西丹，人口不斷減少，大都跑到西部的穿云省和東部的東丹去了。自從法迪加自立后，羅伯特侯爵就沒睡過好覺，（一天只睡12小時）體重銳減，（還有250多斤）這兩天聽說法迪加欲攻打西單，而且壞消息不斷升級，甚至有農(nóng)民說穿云的軍隊已經(jīng)打過來了。侯爵大人更是犯惶惶不可終日，欲給圣上上書，但圣皇剛駕臨摩蘇爾，驚魂未定，根本就不會注意貧窮的西單，何況丟了整個北部，元氣大傷，自保都 來不及，哪有精力顧及其他，最重要的是法迪加進攻不進攻，目前還只是傳聞。并沒有確切的消息證明法迪加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軍隊。

　　聽了衛(wèi)兵的報告，羅伯特侯爵有些疑惑，但他還是讓衛(wèi)兵帶他們進來。非常時期為防不測，羅伯特侯爵叫來了府內(nèi)的十大劍士，并讓女兒丹絲到里屋去。

　　聽說前線來了個將軍，丹絲小姐有些好奇，年輕的貴族小姐，平日閑的無聊，現(xiàn)在遇到了點事，哪能放過，便藏在絲簾后偷看來人是什么樣。

　　在衛(wèi)兵的引領下，弓藏、特維斯和一名中隊長科斯比來到了客廳.

　　在侯爵面前，準將不過是個微小的職位。在弓藏行禮后，羅伯特伯爵還是很小心得問道：“將軍是哪個軍團的，為何來到西丹郡，可否有公干？”

　　望著眼前比自己高半頭，胖一圈的侯爵大人，弓藏禮貌而冷靜的答道：“我是第二軍團丹特師團長麾下第一騎兵聯(lián)隊長夜月.弓藏。塔爾城失陷，丹特將軍陣亡，我的騎兵聯(lián)隊編入法比師團，參加奉命秘密討伐反賊法迪加的行動。我們在行軍途中突然遭到疾風帝國軍隊襲擊，法比將軍戰(zhàn)死，我們這100余人逃到了西單，（法比軍團秘密支援馬爾洛元帥與第一軍團一起在卡迪莫高原之戰(zhàn)中覆滅，但外界并不知曉），風聞法迪加欲進攻西單，小將和我手下的這百十個弟兄愿為侯爵大人分憂?！保ü卮蟮鄣牧硪惶亻L是撒謊，象說真話一樣）

　　一名叫林頓的大劍士道：“就憑你們這百十個人想為侯爵大人分憂？”

　　侯爵府的劍士都狂笑起徠，特維斯怒視他，握緊了拳頭。

　　林頓看到特維斯握緊了拳頭，便輕蔑的道：“小伙子想動手，我可以只用一只手?！?

　　說著撥出了背上的雙手大劍。

　　羅伯特很感興趣地望著高大的林頓和瘦弱年輕的特維斯，并未制止。

　　特維斯看看弓藏，弓藏想象這樣的人，不給他點顏色，恐怕取得不了這頭肥豬的信任和尊重，便沖特維斯點了點頭。

　　特維斯早就對這個叫林頓的大劍士有了火，見弓藏同意了。立刻抽出了弓藏為騎兵隊特地定制的長刀，走到院內(nèi)。

　　刀一出鞘，特維斯身上發(fā)出一種攝人的氣勢，瘦弱的身軀仿佛充滿強大的力量，林頓頓時收斂了輕視之態(tài)，感到對手并不好對付，便雙手持劍，準備用自己的絕技七絕裂空斬，盡快解決戰(zhàn)斗。

　　武者講究先發(fā)制人，林頓見特維斯不動，心理有氣心想你找死，就別怪我，提氣縱身沖了過去，就在林頓急速沖出時，卻發(fā)覺似乎空氣凝滯了，身體變得行動艱難，驚叫道：“你是魔劍士?！?

　　原來特維斯借助刀上的魔晶之力施了一個‘風束術’。

　　魔晶鑲在刀上，能夠儲存魔法能量，還能起到增幅作用，魔鷹帝國智者愛因特發(fā)現(xiàn)應用魔晶后，造就了魔鷹帝國影月大陸第一帝國的地位，也使得純武者和劍士失去了原有的地位，因為一個見習魔法師借助好的魔晶都可以使用中級魔法師的水平，使武者和劍士在與魔法的對抗中，徹底落到了下風。

　　特維斯就是要他這一瞬間的驚愕，發(fā)現(xiàn)戰(zhàn)機便馬上搶攻，是特維斯的不變原則，他立刻連續(xù)向林頓劈出了數(shù)刀。

　　林頓失去了先機，立刻陷入了被動防守，根本還擊不出一劍，而且每一次刀劍接觸，林頓的手臂都有電擊的感覺，手臂發(fā)木，幾乎要握不住劍。他不知道特維斯是用自身的魔力引導出了刀中魔晶所蘊藏的電系魔法能量，雖然并不強，但是對手感覺也很難受。就這一點優(yōu)勢就足以擊敗旗鼓相當?shù)膶κ帧?

　　在林頓勉強閃擋到第十七刀時，終于力怯了。特維斯見勢大吼一聲，長刀當頭劈下。特維斯是電系的魔劍士，身法，動作極快，林頓來不及躲避，只得出劍隔擋。

　　‘當”的一聲，林再也握不住大劍，劍落到了地上。特維斯收刀退到了一旁，任面如死灰的林頓呆在原地。

　　除了弓藏，誰也沒想到林頓大劍士敗了，連一招也沒來得及進攻，就敗了，還這么快，連半盞茶功夫都不到。羅伯特伯爵心中暗驚，沒想到這幾個穿的象要飯花子的人竟有如此實力，看來那個一直洋洋不睬，只顧觀看院內(nèi)花花草草的年輕人弓藏，恐怕更加深不可測。

　　羅伯特伯爵連忙制止了還欲挑戰(zhàn)的其他劍士。他們的實力相差無幾，上了也不過是多丟一回人。

　　上前對弓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將軍能否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界？”

　　弓藏淡淡一笑，知道威懾的目的已達到，無須再畫蛇添足，弄巧成拙，神秘是更大的力量，恭身道：“此乃雕蟲小技，不過百人敵，與大規(guī)模軍團作戰(zhàn)，沒有太大的幫助。不知小將有沒有實力為大人分憂解難？”

　　羅伯特侯爵連聲說能，并主動請弓藏回到客廳，道“法迪加公爵反叛帝國，現(xiàn)欲進攻西單，將軍認為該怎么辦呢？

　　弓藏輕蔑一笑道：“法迪加目光短淺，無能之輩，侯爵借我精兵二千，我就可以生擒他來見您?！?

　　特維斯看了看晃動的屋頂，心道：大哥真能吹，不愧是大哥啊?！?

　　羅伯特為難的道：西單有帝國軍不到一萬人分駐各城，我僅有私兵五千人，西單地狹人少，很難啊！將軍在這里先住下，晚上，我擺宴給將軍洗塵。借兵的事，我再想辦法?！?

　　弓藏明白他是不相信自己，想和手下商量一下，便道：“謝侯爵大人，只是府門外還有我50多名弟兄......

　　羅伯特侯爵吩咐管家道：“馬上派人送他們到一品香客店，吃好，喝好，穿好?！?

　　弓藏向特維斯使了個眼色，特維斯會意的跟著管家希爾一起去了一品香。

　　女仆把弓藏和中隊長科斯比帶到了院西客房內(nèi)?？头坎贾门c侯爵府的外形的富麗 很不一致，墻上掛著字畫，窗臺擺著花草，臥室的屋角還有個小書柜，充滿淡雅，清新的氣味。

　　弓藏暗暗稱奇，心道這是哪個雅人的布置?？隙ú皇悄莻€臃腫如豬 的羅伯特侯爵。

　　科斯比是個大老粗，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渾身的不自在，看著弓藏在那里欣賞字畫道：‘隊長，我以為公侯家都是鋪金鑲銀，這里怎么象個讀書人的房子?！?

　　弓藏笑道：”科斯比，越是上層人家房子越有品味，只有爆發(fā)戶才鋪金鑲銀?！?

　　科斯比的黑臉微紅，便只低頭喝茶。

　　女仆聽了笑道：“小姐要是聽了將軍的話，肯定要引為知已了?！?

　　弓藏道：“這房子是你小姐布置的？”

　　女仆道：‘是呀，我家小姐多才多藝?！?

　　弓藏頓了頓道：“你家小姐是否肖似侯爵大人？”弓藏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侯爵那長滿肥肉的臉。

　　女仆撲哧一笑道：“我家小姐很胖，是西單城第一美女。”

　　弓藏心道莫非此地貧窮，女人竟以肥胖為美，但終于忍住了沒問這句有失禮貌的話。

　　這時，客廳里羅伯特侯爵的手下的騎士文官們正在激烈的爭論著，文官以財務官哈桑為首,他們認為可以借兵給弓藏。

　　黃金騎士?，?shù)任鋵t認為以2千人攻打法迪加公爵簡直是笑談。法迪加野心勃勃，早已擴軍圖謀自立，擁有十幾萬之眾，且經(jīng)濟實力雄厚，20萬精銳之師也不一定打的下穿云省。他們一致認為弓藏是個超級大騙子。

　　財務官哈桑道：“我府內(nèi)有一個從戰(zhàn)場逃回來的老兵，一問他便知那個夜月。弓藏是不是個騙子?！?

　　很快那個老兵被帶到了侯爵府，聽了哈桑等人的問話。老兵哈克道：”是有這么個人，別看只是一個大隊長，卻是第二軍團很有名的人物，他的第一騎兵第一大隊被譽為雄鷹騎兵大隊，他打仗有勇有謀，贏得過不少次出名的勝仗，如果不是平民出身的話，早就成將軍了。據(jù)聽說他和他的幾個手下還是什么魔法學院的，不過沒有畢業(yè)?！?

　　排除了對弓藏身份的懷疑，但黃金騎士?，斎哉J為如果失敗的話（當然他們心里認為是肯定的）會給法迪加公爵以發(fā)動戰(zhàn)爭的借口。

　　哈桑反唇相譏道：“法迪加的野心已路人皆知，還需要借口嗎？”

　　?，斀涌诘溃骸爸辽佻F(xiàn)在他還沒有動手?！?

　　哈桑道：“鼠目寸光！”

　　?，斃湫Γ骸坝薮?！”

　　看到意見相左，而且爭吵有擴大的趨勢，察政官多爾道：“哈桑先生與希瑪將軍不必爭執(zhí)了，聽我一言?！?

　　50多歲的多爾是已故的老羅伯特侯爵的臣子，在西單德高望眾。他一開口，其他人便都乖乖的閉嘴靜聽。

　　多爾道：我上了年紀，不象年輕人那么大膽勇敢了，那個弓藏的話我不敢輕信，但法迪加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可不是美味佳肴能夠滿足的了的?！?

　　聽了多爾語帶雙關諷刺侯爵大人的話，希瑪，哈桑都暗罵他倚老賣老，羅伯特侯爵的胖臉則刷得紅了，但多爾是老侯爵臨終囑托的輔佐他的，西單能保持到現(xiàn)在，全靠了他，羅伯特也不敢發(fā)作，只是干笑了兩聲。

　　多爾繼續(xù)道：“綜合哈桑與?，?shù)目捶?，大人看看可不可以這樣，由?，攲④娺x二千名士兵命令他們假裝退役，而哈桑財務官給弓藏將軍提供資金，讓他招募傭兵。再秘密讓那二千名士兵報名參加，這樣那個弓藏失敗了，法迪加也找不到借口怪罪侯爵您，因為那是傭兵和我們沒有關系。

　　羅伯特侯爵聽后大喜，剛才的不快頓時煙消云散了。

　　哈桑與希瑪平常都罵他老狐貍，這時卻不得不佩服他手腕圓熟。

　　晚宴在藍月初上時開始?？粗郎虾芏嘟胁簧厦拿牢?，見過大場面的弓藏也暗嘆侯爵的肥胖和西單的貧窮都不是沒理由的。

　　席間，弓藏或妙語連珠，或慷慨激昂，傳聞軼事，戰(zhàn)場博殺被他說的栩栩如生，與呆頭呆腦的科斯比形成鮮明對比。

　　包括多爾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暗暗稱奇，一個沙場武夫竟然比政客還能說。

　　酒宴氣氛被弓藏調(diào)節(jié)的熱烈而融洽，雖然包括希瑪在內(nèi)的幾名武將作了尖銳的詰難，但都被弓藏裝憨賣傻應付過去。直到晚上十時，酒宴才告結束。

　　初次相見，弓藏就贏得了西單大部分官員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