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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棄城

小說:問天下,誰主沉浮作者:弓藏.QD時間:2020-12-17 17:38:38

  

  疾風(fēng)帝國和印月帝國的戰(zhàn)爭爆發(fā)了整整三年,西北地區(qū)的生產(chǎn)生活遭到了極大破壞,堅守了七八天的塔爾城,糧食已嚴重潰乏,但丹特將軍今天的晚宴仍然如平常一樣的豐盛,這在帝國也是很正常的事,貴族們怎么能夠體會到百姓的疾苦呢。

  聽了我報告軍糧已經(jīng)找到,丹特疲憊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沒有說一句話。

  監(jiān)軍勒木爾子爵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早就對丹特將軍說過,只有弓藏隊長才能找到軍糧,看,怎么樣,弓藏大隊長果然智勇雙全,不愧是丹特將軍的心腹愛將?!?

  其他七個大隊長臉色微變,(紫竹山之戰(zhàn)陣亡了兩個大隊長)坐在我下首的第一騎兵大隊副隊長艾爾諾斯(我的結(jié)拜二弟)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紫竹山之敗勒木爾子爵“居功甚偉”,聽他又欲挑起其他大隊長對我的忌恨,我心里厭惡至極,好象吃了個蒼蠅,表面上卻淡淡地道:“多謝監(jiān)軍大人夸獎,其實這次能找到糧食純屬巧合,有個士兵找到了未逃走的一個村民,才得知糧食埋在地下,其他哪個隊長運氣象我一樣好都能找到,哪是什么智勇雙全。

  師團長丹特道:“弓藏隊長辛苦了,我們敬他一杯。”

  大家干了杯中酒后,丹特道:“諸位,我軍在紫竹山......呃,遭到敵軍卑鄙的偷襲,損失慘重,加上塔爾城原來的守軍,現(xiàn)在也只五千多人,狡滑的敵軍急攻了五天,這兩天卻突然按兵不動,不知何故?“

  第一聯(lián)隊長盧克道:”疾風(fēng)帝國的主力部隊正在圍攻天使之翼要塞,攻打塔爾城的只是飛鳳軍團的先鋒部隊,魔法師很少,近幾日攻城損失不小,恐怕是在等援軍吧?!?

  第二聯(lián)隊長戈比道:”不須援軍,飛鳳軍團也能攻下塔爾,他們按兵不動必有陰謀?!?

  丹特把目光轉(zhuǎn)向我:“弓藏隊長的意見呢?”

  我略一沉思道:”兩位將軍分析很準確,敵軍在有能力攻下塔爾之時,按兵不動,既是有保存實力的想法,想必也有陰謀,當然不排除其它戰(zhàn)場上有了新的變化,我已派斥候兵去打探消息了,明天也許就有回信?!?

  勒木爾子爵道:”弓藏隊長真是思慮周密?。≈豢上Р皇琴F族,如果出身貴族恐怕早已做了將軍了?!?

  我默然地把杯中金黃的麥爾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從喉嚨如火般流入肚里,我苦笑,權(quán)力,并不是我參軍的夢想,但是目睹軍隊的渙散,貴族的專權(quán),戰(zhàn)事的失敗,沒有權(quán)力,自己有天大的本領(lǐng)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卡迪莫高原之戰(zhàn),馬爾洛元帥的膽怯和無能造成了帝國軍二十萬人的全軍覆沒,印月帝國西部幾乎成了不設(shè)防的地區(qū),被疾風(fēng)帝國長驅(qū)直入500里,國土淪喪,百姓在鐵蹄下呻吟,而這只無聊的貴豬仍然在這里妒賢嫉能,爭權(quán)奪利,帝國就是毀在了這些蛀蟲手里的。

  看我不說話,勒木爾也顯的無趣,便又開始奉承起丹特來。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不長,便草草結(jié)束。

  第二天一早,斥候兵趕回來,帶來了驚天動地的消息,櫻花帝國趁帝國東部空虛,從阿加斯港,葫蘆灣登陸,現(xiàn)已攻占帝國印月城,皇帝逃往南部重鎮(zhèn)摩蘇爾省。第四軍團在阿加斯海戰(zhàn)中全軍覆滅,軍團長伊爾大將軍被擒。

  聽完這個消息,包括師團長丹特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印月之城被帝國稱為月神所祝福過的地方,三百年來未曾陷落,是帝國的象征,如今竟失守了。勒木爾子爵面無人色,喃喃地道:“帝國完了,我的家產(chǎn)完了,我的美女沒了,一切都完了?!?

  丹持將軍畢竟是軍人,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道:“這樣看來,塔爾城和天使之翼已成為兩座孤城,不可能再有援軍了?!?

  戈比聯(lián)隊長道:“將軍,西北部已經(jīng)被櫻花帝國攔腰切斷,如不另謀對策,再守下去,就只能束手待斃了。”

  丹特咬牙切齒地道:”怪不得夜星寒那小狐貍精,不再攻城了,看來這次櫻花帝國從阿加斯港,葫蘆灣登陸進攻我國是早有預(yù)謀的,她早就知道消息,只等我們棄城了?!?

  我道:”丹特將軍,恐怕敵人很快就會攻城試探我們守城的信心,看我們是否得到消息,夜星寒心高氣傲,肯定不會等到天使之翼要塞被攻破再拿下塔爾城,我們不向士兵透露撤走的消息,給敵軍以迎頭痛擊,夜里再迅速撤離。”

  丹特和各個隊長都連連點頭,第二師團的中高層軍官舉行了一個緊急軍事會議,最后決定放棄塔爾城,由西單郡向西南,繞開由東南而來的櫻花帝國軍和由西北而來的疾風(fēng)帝國軍,再向東南與南逃的法布爾皇帝在摩蘇爾會合。

  果然,在響午時分,飛鳳軍團又開始了攻城,巨大的石塊被投石器扔向城頭,弓箭如飛,中間夾雜著魔法師的風(fēng)刀、冰刀、和雷擊,掩護運用云梯,攻城車,向城墻攀登的士兵。

  城內(nèi)防守的士兵先是躲在城墻后和箭堡后,等魔法師布下防御結(jié)界后,猛然沖出,把巨石、沸油向下扔,向下潑,有的向攀登的士兵放箭,擲投槍,攻城的疾風(fēng)帝國的士兵雖然拿著盾牌,但也躲避不了這樣密集的武器的攻擊,一個個如草個般地摔下十幾米高的城墻,發(fā)出連串的凄厲的慘叫,但疾風(fēng)帝國的士兵仿佛是不怕死不怕痛的怪物似的前赴后繼的向上爬,有的地方在弓箭手和助攻的魔法師的掩護下已登上城頭,但還未站穩(wěn)腳跟,又被打下了城墻。

  守城的士兵也沒占太大的便宜,有的士兵剛要向下投石,就被利箭穿心,也有的在瞄準時被魔法師的風(fēng)刀削去了半邊腦袋,還有的躲在城墻后,卻被從天而降的巨石碾成了肉餅。

  半邊身子被鮮血柒紅的卡德拉奮起神力和幾個士兵把攻城梯推翻了過去,耳朵卻被一支冷箭削去了半邊,殺紅了眼的卡德拉罵了一句:“X她媽的,抱起一塊幾人才能抬起來的大石朝下扔去,云梯上的拿著盾牌的士兵被磺下去了四五個。

  那邊的拿著長劍的梅亞要輕松的多,見了一個爬上來的就是一劍封喉,然后又躲了起來,梅亞在摩蘇爾魔武學(xué)院學(xué)習(xí)了五年,普通的士兵哪是他的一合之敵啊。

  攻防戰(zhàn)持續(xù)了兩個多時辰,太陽將要落山時,飛鳳軍團的士兵才緩緩?fù)巳?,城頭,城下,護城河內(nèi)布滿了尸體,河水變成了血水。

  望著夕陽下的這一人間地獄,我久久無言,在這里生命如此輕賤,他們是為了什么而戰(zhàn)?財富,權(quán)力,榮譽,這些難道只有通過戰(zhàn)爭才能得到嗎?名將?百戰(zhàn)百勝,殺人如麻就是名將嗎?

  艾爾維斯和特維斯站在我左右,也凝視著城下,艾爾維斯嘆道:“每看到這種情形,我都在想離開學(xué)院來參軍,到底對不對,太殘酷了。”

  特維斯道:”一將成名萬古枯,戰(zhàn)爭就是這么殘酷,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咱們不離開摩蘇爾,難道這里就不打仗了嗎?”

  我看到特維斯沒有什么表情的臉,心中喑嘆,三年的戰(zhàn)爭就把只有十九歲的青年鍛煉的如此冷酷,但他還有思想,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士兵已被戰(zhàn)爭訓(xùn)練成了沒有思想、情感殺人的機器。而這場戰(zhàn)爭不知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夜暮將臨的時候,丹特將軍率先向南撤退了,而我的第一騎兵大隊被留下鎮(zhèn)守塔爾城,來迷惑敵人,掩護大部隊撤退,等黎明時分再離開塔爾城。雖然我們第一騎兵大隊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待遇了,誰叫我是平民呢?但面對這個不公平的決定,我手下的三百多人仍然憤憤不平,丹特似乎也有些心虛,走前特意給我留下了最好的戰(zhàn)馬,以備躲避追兵。

  丹特大軍離城后,我便命令士兵殺掉一半戰(zhàn)馬,艾爾維斯,特維斯和中隊長們都呆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艾爾維斯干咳了一聲道:“大哥,你是說殺掉戰(zhàn)馬?”

  我堅定地說:是,殺掉戰(zhàn)馬。“

  特維斯道:”那是我們逃命用的??!是我們騎兵的腿?。 ?

  我笑道:“用馬腿是逃不掉的,還得用人腿。我問你們,如果你們是夜星寒面的對現(xiàn)在的情況,你會怎么辦?”

  看到眾人迷惑的目光,我又道:“回答我?”

  艾爾維斯道:”既然印月帝都陷落,我們的后路被截,塔爾城就成了孤城,只須等待敵軍棄城就可以了,這樣會減少損失。“

  梅亞道:”如果我是夜星寒,就派人來招降,施展美人計,說愿對丹特以身相許。哎,嫁給丹特那老小子,太便宜他了,不如嫁給弓藏隊長吧,還算年貌相當?!?

  雖然處境危險之極,大家仍被梅亞逗的哈哈大笑。

  特維斯道:“如果我是夜星寒,會停停打打拖住敵人,兩天后等敵軍得到消息,士氣低落時,再猛攻,一舉破城。“

  我看了下沒人發(fā)言了,才道:“如果夜星寒象你們說的那樣做,她就不會在22歲,以女子之身成為疾風(fēng)帝國第一位女軍團長。

  卡德拉插嘴道:“和大哥同歲啊!”

  其他人正欲知道原因,聽卡德拉打岔,不由都怒視他。

  卡德拉傻哈哈的象沒事人似的道:“看我干嗎?”

  弄得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我繼續(xù)道:“......夜星寒必有過人之處,她剛剛成名,應(yīng)該不會因愛惜士兵,而要攻占塔爾城的虛名。她肯定會以我軍的鮮血來襯托她的戰(zhàn)名——搶在天使之翼被攻破拿下塔爾城。所以她不會象艾斯說的坐等。梅亞的玩笑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風(fēng)丹特將軍的叔叔戈爾登逼反了當年的名將風(fēng)摩,風(fēng)摩就是夜星寒的父親,所以丹特也不會降,她也不會來勸降。而攻城和守城的兵力損失比接近是8:1,夜星寒也不會采取這樣有損實力的不智做法?!?

  特維斯若有所悟的噢了一聲,我停下來示意特維斯說說他的看法。

  特維斯道:”這不太可能,塔爾場城扼阿爾尼爾山系的峽谷而建,是西部的第二座險隘,夜星寒要偷越阿爾尼爾山就等于放棄了重騎兵,騎兵,重甲步兵,這也太冒險了?!?

  我笑道:“這就是出奇制勝,不冒險能出奇嗎,看吧!丹特必遭伏擊。我們要逃得性命,也須死中求活,棄馬進阿爾尼爾山系西行。事不宜遲,特維斯五小隊士兵宰殺一半的戰(zhàn)馬,烤成肉干,帶好水壺,艾斯、卡德拉的重騎兵全部換成軟甲,梅亞嚴密監(jiān)視飛鳳軍團的動靜,立刻行動?!?

  兩個時辰之后,我率領(lǐng)第一騎兵大隊的三百多人,兩人一騎迅速逃出塔爾城,南行十里后,棄馬步行進入莽莽的阿爾尼爾山系。

  當我們剛登上塔爾城西第一座峰——巫云峰時,塔爾城南五十里處,升起了三支魔法加持的火箭在空中燃燒,同時飛鳳軍團也升起了三支火箭,六支魔法箭在塔爾城南北呼應(yīng),然后傳來了急促的鼓聲.

  艾斯道:”戰(zhàn)斗開始了.”

  這時士兵們也紛紛停住了腳步觀看。

  只見一條長長的火龍穿過塔爾城向城南趕去,最后在城南四十里處匯成了一片火海,雖然第一騎兵大隊的士兵看不到,但戰(zhàn)友中伏的場面卻似乎呈現(xiàn)在眼前,大家都暗中慶幸沒有隨著大部隊出城。

  僅半個時辰,火龍又向塔爾城移動。

  “這兒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出發(fā)吧!”

  我深深地望了一眼塔爾城,率先走向了黑暗中的群山,走向了一個未知的廣闊世界。

  當然我并不知道塔爾城樓上夜星寒也正向阿爾尼爾山方向凝望,重騎兵師師團長亞亞道:”將軍在看什么?”

  夜星寒道:”你還記的紫竹山伏擊戰(zhàn)吧?”

  亞亞眉飛色舞地說道:”怎么不記得,將軍您引蛇出洞僅以一千多人的代價殲滅了丹特師團和塔爾城守軍近一萬人,這必將是大陸戰(zhàn)史上的一次經(jīng)典戰(zhàn)役.”

  夜星寒道:”你還記得那個急速脫離隊伍,越過峽谷棄馬登山進攻我們身后,救出丹特的那個年輕軍官吧.”

  亞亞道:”是那個壞了我們的大事的小子,不是他,我們七天前就拿下塔爾了。”

  夜星寒道:”俘虜?shù)氖勘f那個青年是第一大騎兵大隊的大隊長夜月.弓藏,他留在城里殿后,但是城中沒有他,逃跑的五千人,連丹特在內(nèi)大都被殲,也沒有他的蹤跡,你說他到哪兒去了?”

  夜星寒用手掠了掠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問道.

  亞亞疑惑道:“他還能插翅飛了,用魔法陣也轉(zhuǎn)移不了一個騎兵大隊呀?”

  夜星寒用手向西指道:”他是飛了,飛到了阿爾尼爾山上了.”

  亞亞驚道:“這小子會星占術(shù)嗎,時間把握的這么準?!?

  夜星寒嫵媚一笑道:”他算出了我會越過阿爾尼山阻截他們的歸路,便讓丹特的主力與我互相拼殺,自己棄馬登山向西逃走了。此人兩次猜破了我的計謀,走掉他是我們疾風(fēng)帝國的心腹大患啊!“

  亞亞被夜星寒笑得差點閃了眼,這笑容是她遇到對手時憒常的笑,他不敢正視道:”要不要我?guī)巳プ窔⑺??!?

  夜星寒露出譏誚的笑容道:”帶重騎兵上山,還是輕裝棄馬?“

  亞亞張口結(jié)舌,無言應(yīng)答。

  夜星寒輕輕的道:“任他去吧。即使我知道他去哪里,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取哪條路到?”

  夜星寒又向阿爾尼爾山方向凝視了許久,才自語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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