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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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拜師

　　他不待王應乾應答，卻自顧自地說下去：“小兄弟不必沮喪，一時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你還在為比武之事耿耿于懷吧！其實，倪頭領之所以能輕松勝你，一是他強于槍械，而你卻長于拳腳；二是我見你掄起槍來甚是生澀，大概你從未在上面化過什么功夫；三則你自恃力大，過于輕敵了。貧道當年也有過同樣的體驗。貧道說句實話，若你在比試中放正位置，擺正心態(tài)，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

　　他頓了頓，端起茶幾上的冷茶抿了一口，接著道：“你天賦異稟，力大無窮，比起我那玄霸徒兒也不遑多讓，只是上陣打仗，比武切磋，可不是力大者就能取得勝利的，信心、天賦、經(jīng)驗、技術、計謀以及武藝嫻熟程度、天時地利等方方面面，缺一不可。古人說，兵者，詭道也，用在武藝中也是一樣，招式的虛實，人體重心的偏移，引誘別人露出破綻，等等等等，均是一個“詭”字。況且，你在打斗中根本就不會運用自己的力量來克敵制勝，反而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雖是拳腳厲害力大無窮，卻根本就無法發(fā)揮出來，蔫有不敗的道理？”

　　紫陽道人嘆了口氣，又道：“因為你力量大，又有一定的弓箭技巧，所以使起弓來是得心應手，施展拳腳也是威力非凡。但若是對方手持利刃欺近身來，你又如何應對了？難道只有縛手待擒的份了？”

　　王應乾心中凜然，只是凝神看著紫陽道人，不明白他為何對自己這般熱心熱腸。若說是為詠春拳和八極拳，那他自己都不相信。兩人自九華山到南陽城，時近月余，以紫陽道人的眼光和武學境界，看多了王應乾的練習，自不會不明白這拳腳功夫的關節(jié)所在，根本沒必要勞心費力地套取練法。若說這紫陽道人看他王應乾順眼，想收他為徒或是傳他兩手絕招，王應乾更是不會相信，他占據(jù)王伯當?shù)纳眢w時，王伯當已有十七八歲了，早是過了練功習武的最佳年齡；況且，這紫陽道人和他一無交情，二無瓜葛，這副身體又不是什么根骨清奇的練武奇才。紫陽道人如此苦口婆心，實是讓人費解。

　　紫陽道人繼續(xù)說道：“小兄弟倘若不改變作戰(zhàn)方式，僅憑神力，一味蠻打，倘若遇著兵械強手，恐怕。。?！彼麚u了搖頭，眼睛直直地盯著王應乾，一字一字說道：“你就沒什么打算？”

　　王應乾搖了搖頭，“我應該有打算么？”紫陽道人這個彎轉得頗為急速，讓他有些漿糊。

　　紫陽道人也是搖頭，“豎子不可教也！如今朝政腐敗，煬帝縊兄圖嫂，弒父篡位，聽信奸佞，荒朝亂政，這天下大亂，只是在朝夕之間，男子漢大丈夫，就不應該有所作為了？”

　　王應乾不知紫陽道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道：“他亂自他亂，關我甚事？我只圖個逍遙自在。”

　　紫陽道人哼哼，半晌才道：“聽說你之前并無大力，只因為雷電所擊，醒轉后便力大無窮，但卻記不起前塵往事，可有此事？”

　　王應乾點頭稱是，卻不知紫陽道人是從何得來的消息。

　　“我曾經(jīng)碰見過類似的情形，我那玄霸徒兒，遭遇和你類似，當初出生時便遭雷擊，因而力氣驚人。貧道與他機緣巧合下相識，傳了他套錘法，如今鮮有敵手?！弊详柕廊四抗饩季嫉乜粗鯌?，大有深意。

　　錘法？王應乾自然想像自己手持雙錘橫砸豎拍的場景，有些意動，又想起倪天恩那神鬼莫測的銀槍，隨即將自己學習鐵錘的想法排除，他可不認為自己僅用雙錘便可抵擋得了倪天恩的銀槍。

　　沉吟半晌，他緩緩對紫陽道人道：“道長，在下有個疑問，如梗在喉，只是不知當不當講？”

　　“你說吧，貧道癡長幾歲，事情看得多，想法自是和年輕人不同的?！?

　　“若是我想向你學習武藝，不知道長是否應允？”

　　“這個。。。算是我們相互切磋吧！”

　　“我與道長不過萍水相逢而已，不知道長為何對小子如此熱心了？”

　　紫陽道人凝神盯著王應乾，半晌才道：“若我覺得和你投緣，你信不信！”

　　王應乾也不答話，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紫陽道人鞠躬道：“弟子王應乾，見過老師！”

　　紫陽道人和他接觸已有月余，早知王應乾思想怪異，做人行事和他人自不相同，對他這別開生面的拜師禮倒不見怪，只是笑吟吟地捋著胡須，待王應乾禮畢，才徑直問道：“不知應乾想學些什么武藝？”他倒是直接，人家拜師，須得奉茶上香，他還得給點見面禮，都通通給他忽略，直奔主題。

　　“我想學劍法、槍法和箭法?！蓖鯌彩撬斓卣f出來。

　　“不學習兵法陣法了？”紫陽道人似笑非笑地問道。

　　“先學習了武藝再說了！反正有你這樣的老師在，我只怕學不了，不怕沒得學。”

　　“這倒有些為難了！”紫陽道人捋了捋胡須，微微皺眉道：“劍法是貧道的拿手本領，傳于你也無妨；你自己的箭法也很不錯了，稍加練習當成大器，只是這槍法一道，老道卻不是很有把握。玄霸學的是裂天錘法，云召習的是云陽槍法。。。”他越說聲音越低，漸不可聞，只是仔細思索。

　　王應乾拜紫陽道人為師，實是無奈之舉，自倪天恩一槍剌醒了他的強者夢，便擔心起自己的安全問題，他明白在這冷兵器時代，若是沒有實力，恐怕連生存也是大問題，眼前這紫陽道人，實力非凡，以他兩個徒弟的成就來看，應是個好老師。只是他不明白，紫陽道人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武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