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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章 天意

小說:尸亂唐作者:阿禹時間:2020-12-17 17:24:58

  一萬八千全天候僵尸大軍的宏愿在可預見的未來是不可能實現(xiàn)了,其他的還好說,單是每隔三天,就要用一萬八千條人命來供養(yǎng)它們……李弼便難以接受,不過……在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或者說屠殺中,倒是可以讓這些常年不見天日的僵尸們過一把在陽光下奔行的癮。

  地下廣場上,數(shù)萬僵尸機械的運動著,慕容恪和李弼站在高臺上,顯得很清閑。

  “你回來干什么?不是說要去降服冉閔嗎?怎么?不敢了?”慕容恪一臉詰揄。

  “還沒顧的上,你別對我這個態(tài)度,我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哦……”

  “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你還想打仗嗎?”李弼很期待的觀察著慕容恪的表情。

  果然!雖然早已變成僵尸,可是慕容恪青冷僵硬的臉還是抽搐了一下,口氣有些急迫的說道:“怎么?你想用我們去打仗?不怕惹來麻煩嗎?外邊那些和尚道士都很閑的!這個養(yǎng)尸地若是被毀掉,我們全都要完蛋!”

  “其實你很想去吧?”李弼知道,慕容恪說那么多完全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激動。

  “……呼……敵人有多少?”

  “哈哈……敵人嘛……戰(zhàn)士大概有十多萬,人口大約五、六十萬!”李弼就知道慕容恪抵擋不了再上戰(zhàn)場的誘惑,那是屬于他的天地。

  “人口?戰(zhàn)士?是部族遷徙嗎?那個族?!”

  “奚族和契丹為主,靺鞨、室韋。突厥都有一些……”

  “契丹?!庫莫奚???”慕容恪頓時變得很激動,李弼幾乎可以從他紫紅色的眼睛中看出熊熊怒火。

  李弼當然不會放過好機會,立即火上澆油,“是呀是呀!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趺礃??干是不干?!一句話!”

  “殺!”慕容恪惡狠狠的喊道,他似乎對這兩個民族恨之入骨。

  “好!”李弼大喜,他雖然可以強制慕容恪帶著僵尸大軍為他打仗,不過若能調動慕容恪的情緒,顯然效果會更好,畢竟慕容恪可是號稱軍神的,“不過慕容恪,我話可說到前頭,出去后你可不能亂殺,還要聽我的號令,有一部分契丹人可是我的人,你若亂殺,別怪我不客氣!”

  “哼!”慕容恪絲毫不給李弼面面,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李弼知道這就算是同意了,顯然慕容恪和自己的審美觀不大一樣,慕容恪頭上的兩只角在自己看來十分威武,更有些cosplay的味道,但慕容恪始終對此事耿耿于懷。

  “慕容恪,有些事你還要先做準備,我會帶著三千活人將敵人,也就是奚族沿著土護真河向南吸引,一直吸引到山區(qū)邊緣,這個過程大概需要三天左右,今天是十月初六,十月初九夜里二更天,你要到做好伏擊準備,我會一直派遣人類少年指引你們應該埋伏的方位,傳信的少年會揮舞一面黑色旗幟,他在哪里停住揮舞半刻鐘,你就帶隊在哪里埋伏,多準備幾個活人的陽魄,盯緊了,你可以去把附近的村落‘使用’掉!至于攻擊開始之后,我就不管了,怎么追擊是你的事,別忘了讓那一萬八千進化過的僵尸吸收戰(zhàn)死者的陽魄,我要你們追殺三天三夜,一個都不許放過!……或者說,凡是看到過你們的活人,都要死!”

  “……明白了!”慕容恪點點頭,“結束之后呢?”

  “當然還要回到這里修養(yǎng),我可沒有那么多活人來養(yǎng)你們!嗯……在戰(zhàn)場上,你們能吸多少就吸多少吧!從二更天開始殺,到天亮的時候,足夠你那一萬八千‘人’吸足了,那些沒進化過的你注意一些,別被陽光曬化了,殺光后,尸體你可以挑選一些搬回來,哦!對了!受傷的戰(zhàn)馬你可抬回來弄成僵尸馬補充騎兵,可是完好的戰(zhàn)馬你可不許亂殺!我還需要!”

  李弼千叮嚀萬囑咐,生怕被慕容恪鉆了空子,奪了自己預計的好處。

  慕容恪只是點頭,平靜的、輕輕的點頭,李弼很郁悶,他一點兒都猜不出這慕容恪是怎么打算的,無奈,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只好告辭,“慕容,我先走了,你……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嗯!”慕容恪目送李弼向上鉆進土層,臉上才綻放出笑容,紫紅色的眼睛里閃動著幽光,對戰(zhàn)爭的渴望是他骨子里的東西,今天李弼的這份大禮實在是太讓他興奮了!剛才是一直苦苦的忍著,生怕李弼看出自己對這戰(zhàn)爭的渴望,從而再要挾他什么。

  慕容恪緊緊攥著細長的銅槍,攥的嘎吱嘎吱響,在地下積累了數(shù)百年的殺戮***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燒!

  第二天,李弼帶著從李延慶那里接收的三千牧民馳入柳城,不到一個時辰,又帶著他們奔出柳城,只不過,三千牧民每人身上都套了一件唐軍的衣甲,打起了唐軍的大旗,搖身一變,變成了“官軍”,向北方進發(fā)。

  隨后,柳城城門緊閉,巡邏警戒加強一倍不止,嚴禁人員出入。

  李弼還從李延慶那里得到了好消息,默啜部落果真聚集齊所有依附他們的小部落,沿著土護真河向南移動,而奚族大軍十分默契的,遠遠跟在默啜部后面一百里!

  草原上的民族并不是很穩(wěn)定的,眾多的民族可能是從同一個民族中分化出來,也可能由很多民族再次凝合成一個民族,一般來說,一個大族的分化往往象征著這個民族的衰落,而許多民族的凝合又往往預示著一個大族的興起。

  奚王娑固就正在做著這樣的一個美夢,他不知道該憎恨這場給他的部族帶來巨大損失的白災,還是應該感謝上天給他這次機會,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他根本不可能聚集起這樣規(guī)模的南下力量!

  占據(jù)遼東?說笑了!區(qū)區(qū)一個遼東怎么養(yǎng)的起幾十萬的牧民?這樣的戰(zhàn)爭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要干就干大的!他要占據(jù)整個幽州,逼迫唐王朝給他封號、給他公主!歇息之后,再向北擴張!吞并契丹和室韋族!他要奚族成為匈奴、鮮卑、突厥那樣擁有整個大草原的霸王!

  愚蠢的營州契丹還在指望平盧軍吧?哈哈……平盧軍!一個只會假報軍功的腐敗軍隊,怎么可能敵的過十萬健兒?更何況,還有默啜部在后突擊!

  娑固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按照原本的計劃,攻取營州后,再向南攻擊平盧、范陽一線,如果平盧軍和范陽軍據(jù)城堅守的話,不善于攻城的草原騎兵將會受到很大的損失,可是偏偏營州契丹那個可愛的廢物,那個叫做“李光弼”的小子把平盧軍引了出來,在草原上殲滅平盧軍,以后攻擊幽州就會更加順暢!

  只要拿下幽州,站穩(wěn)腳跟,南下的所有零散部族就會慢慢融合進奚族……這是上天在預示著新一代草原王者的誕生嗎!?

  娑固眼望著天邊的晚霞,心情激動澎湃,恨不得催前面百里外的默啜部再走快一些!

  “王!大巫要見您!”侍衛(wèi)的聲音在身后想起。

  娑固猛地皺起了眉頭,提到族中這個大巫,他就有氣,自從白災降臨,部族準備南下的時候,大巫就一直反對,激烈的反對!說什么南方是死亡的絕地,南下就是走向幽冥的捷徑!哼!這些巫祝,每一代人都被人供養(yǎng)著,他們早就沒有了草原漢子的豪氣和膽量!這次一定又是要哀求自己放棄!

  不過……不去見又是不行的,巫祝在牧民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罷了!且去敷衍一番吧!

  娑固無奈,兜馬向來路奔去,他因為激動,一直走在隊伍的前方,而巫祝們卻乘著氈車,被簇擁在長長隊伍的中間。

  大巫祝的氈車外,娑固不情不愿的草草整理下衣服,退步彎腰撫胸對氈車行禮,口中說道:“上祝大人,娑固來見!”對族內地位很高的巫祝,一般尊稱為“上祝”。

  “族長請進來……”氈車內傳出的沙啞聲音讓人想象的出這聲音的主人有多么衰老。

  娑固立即輕輕跳上車子,氈車十分的大,比普通馬車寬一倍、長兩倍,里面坐二十個人都不成問題,拉車就要用前后兩排八匹馬,娑固每次看到這輛大氈車,都十分厭惡,在他看來,這些巫祝就是族中的蛀蟲!是一群完全腐爛的人!

  揭開車上氈帳的簾子,娑固鉆進氈帳內,寬闊的氈帳里面只坐著四個人,一位不知道多大歲數(shù)的老人和三個中年人,那個老人看上去很是駭人,他似乎從生下來就沒剪斷過身上的毛發(fā),這老頭兒幾乎被銀白色的頭發(fā)、胡須、眉毛整個兒包成一個繭子,另外三個中年人成三角形盤坐在老者的外圍,將老者衛(wèi)護其中。

  “上祝,上天有何諭示?”

  蒼老沙啞的聲音從帳中心那個“白繭子”里傳出來:“族長啊,這次我看到了非常清晰的未來……西南的方向上有沖天的死亡氣息,那里遍布著游走在人間的惡魔和不甘心死去的幽靈,族長,那里是奚族的地獄!不能再向西南走了!躲避白災可以向東,去遼東、去樂浪都可以!不能再向西南了!”

  隨著老巫祝的言語,娑固的眉頭越皺越緊,心里越來越不耐煩,千載難逢的機會怎么可以只求躲過區(qū)區(qū)白災?!幾十萬部族聚集在一起是那么容易的嗎?!這些愚蠢的巫祝,以他們懦夫一樣的膽量,什么事都做不成!

  “上祝大人,西南的死亡氣息正是預示著敵人的覆滅!天下間沒有能夠擊敗我們數(shù)十萬草原健兒的力量!”

  老巫祝沉默一會兒,又不甘的說道:“族長……默啜部落已經讓出了他們的牧場,就讓我們的老弱婦孺在這里放牧吧,族長帶著勇士們去爭取榮耀,婦人們會在你們回來的時候為你們獻上熱酒……”

  娑固無奈,這是巫祝們的底線,雖然說在部落中,族長的權威是最大的,可是這時候和巫祝們有所爭斗的話,實在是不智,就讓一步吧……

  “好吧!就按上祝說的辦!請上祝帶著牧民們在此地扎營牧羊吧!我必會把勝利的消息帶回來!”娑固巴不得趕快結束這讓人生氣的會面,按他所想,巫祝們一定會很高興的留在這遠離戰(zhàn)場的地方。

  “不!我們和你一起去戰(zhàn)場,草原的勇士們雖然可以勇猛的砍殺敵人,但他們無法面對惡魔!我會跟你一起去,即使部族滅忙,我也要帶著那個兇手陪葬!”老巫祝語氣堅定的說道,不容娑固反駁,“你不要勸我,我會讓徒弟們抬我走,你不用管我!”

  娑固有些發(fā)愣,他想不出巫祝為什么作出這個抉擇,他也懶得再去想,重重的點一下頭,回身鉆出氈帳,命人叫齊了各部酋長,將把老幼婦孺留在黃水南岸的決定宣布下去,那些酋長們倒是很高興,這樣作無疑更加保險一些,而且這些老幼還會拖慢速度。

  經過一番調整精簡,娑固和其他十二位酋長帶著十三萬五千騎兵,分成四路出發(fā)。第一路是性急而野蠻的靺鞨人,他們人很少,只有五千戰(zhàn)士,這些家伙被娑固蠱惑的,以為唐軍不堪一擊,這次來就是搶糧食、搶鐵器、搶女人,肆無忌憚的向營州柳城沖去。

  第二路和第三路并行而走,不徐不急,第二路是由奚族構成的主力,人數(shù)最多,這里是整個奚族的精華所在,大概有七萬五千戰(zhàn)士,娑固就在其中,而第三路則是契丹族和室韋族的混合,大概有四萬人馬,速度稍微比奚族人落后一些,有些觀望的意味。

  最后一路是那些散碎的部落拼湊而成,包括突厥人、鮮卑人、烏丸人、柔然人等等亂七八糟的部落,加在一起有一萬五千人,可他們卻是不折不扣的烏合之眾,就是跟來喝湯的。

  四路大軍浩浩蕩蕩的沿著土護真河南下,長長的黑褐色隊列,讓人產生錯覺,似乎土護真河多出來一條平行的直流……

  四路大軍在土護真河畔緩慢的行軍兩天兩夜,彼此之間拉開了不少的距離,前鋒靺鞨族跑的最遠,幾乎追上撤退的默啜部落的尾巴,而第三路的契丹和室韋族則動作最慢,他們的前軍已經落到第二路的中腰部,而第四路看到一路安全,膽子大了起來,整個第四路軍跑成一盤散沙,快的已經超過了第二路軍,趕上靺鞨族的尾巴,慢的也和第三路軍平行而進。

  在行軍第三天中午的時候,戰(zhàn)爭的氣息終于出現(xiàn)了……

  消息傳到娑固耳朵里的時候,他有些不能相信!這個消息是跑到前面的一個突厥小部落送回來的,他們說……前鋒靺鞨族不見了……

  五千的靺鞨部隊是在前一天的夜里不見的,早晨的時候,僅有一千多戰(zhàn)士的突厥小部落趕到靺鞨營地的時候,看到的是搭好的行軍帳篷和還沒來得及點燃的營火柴堆,可以容納五千多人的營地內,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細心的突厥戰(zhàn)士發(fā)現(xiàn),在營地西邊不遠處的草叢中,不時可以揀到散落的“開元通寶”,甚至還有一些銀角子。

  這些銅錢和銀子打消了娑固心里剛剛升起的一點疑慮,“這些貪財?shù)睦莻?!一定是搶瘋了!追著逃走的漢人跑下去了吧?”

  娑固只猜對了一半,這些靺鞨人的確是搶瘋了,但他們是追著死神跑了下去……

  西方,距離這個靺鞨人營地數(shù)十里外的地方,遼西丘陵延伸至此,形成一片小小的山林,此時此刻,山林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東北十月的天氣,樹葉早已經枯黃,紛紛飄落,枝干上只剩下幾十片尤為堅韌的葉子,還在寒風中搖擺。正午的陽光不受阻礙的射進樹林中,林地上一片片的血紅在陽光下觸目驚心!

  草原上的牧民們雖然經常和其他部落爭斗,可是這樣慘烈的戰(zhàn)場卻少有見到,尤其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靺鞨族打扮的人是怎么死的!

  這天清晨,當穿著唐軍衣甲三千李氏契丹牧民被三十個少年引到這里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是漫山遍野浸在血泊中的死尸——還有站在小山最高處的那個青年!

  那個青年曾經帶領他們去營州柳城領取唐軍的衣甲,他是王族的長子,也就是他們未來的王!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清理這些尸體,牧民們接到的命令是割掉這些尸體的頭顱,將無頭的尸體扒去財物后堆在一處,然后帶著那些頭顱,按照一名全身裹在斗篷里,不露頭臉的人指引的路線,在一百里的距離上,每隔三丈遠便豎起一根尖利粗壯的樹枝,然后將靺鞨人的頭顱插在這些樹枝上——做成“人頭樁”。

  這條長長的頭顱之路直到傍晚才完工,五千多顆頭顱每隔三丈插起一個,正好夠用,這條路起始于靺鞨人被屠殺的戰(zhàn)場——靺鞨人的尸體就堆在戰(zhàn)場的中心,終結于營州柳城西面的一個小山嶺,這個小山嶺就是遼西丘陵群的入口,再向西走,就是連綿的群山。

  天色完全黑下去后,李弼一把火將靺鞨人的尸體堆點燃,帶著三千名偽裝成唐軍的牧民,沿著頭顱之路,逶迤向南行去。

  靺鞨人的失蹤沒被娑固放在心上,可是親眼看到空曠得有些恐怖的營地的突厥人卻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時代已經不再是突厥的時代了,現(xiàn)在每一個幸存的突厥部落都學會了謹慎小心,他們停留在營地內等候大隊,沒有繼續(xù)前進。

  入夜后,營地西方突然燃起的沖天火光引起他們的注意,隨著火光,一陣陣焦臭的氣味也隨風飄入營地,突厥人反應極快,五十騎沒有夜盲癥的騎兵立即向火光處呼嘯而去。

  一個時辰之后,焦臭氣味的源頭,熊熊燃燒的巨大尸骨堆赫然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

  支支杈杈的人體在火堆中燒得噼啪作響,無數(shù)嶙峋的白骨在橘紅的光芒中瘋狂舞蹈,呼嘯的夜風就好像它們呻吟的歌聲,所有的突厥騎兵都被這恐怖的景象懾服,他們一動不動,臉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

  一個時辰后的深夜,娑固和其他部族首領帶著自己的親兵趕到時,大火依舊旺盛,明亮的橘紅色百里之外都能看到,大火將三丈外的第一根“人頭樁”映的清清楚楚。

  娑固不比那些突厥騎兵好多少,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巨大的火堆后,足足有一刻鐘沒有動彈,沒有說話,他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密,最后匯成一道道小溪似的流下下頜,滴落在他緊捏著韁繩、不斷輕微顫抖的雙手上。

  刺鼻的焦臭味兒終于突破娑固最后的一點兒矜持,他顧不得奚族之王的架子,俯身在馬上,瘋狂的嘔吐起來……

  就在他吐的昏天黑地的時候,后背竟然傳來一股股冷冽的清流,這清流流淌過四肢百骸,最后匯聚在他的心窩里,難忍的嘔吐感頓時消失,娑固只覺得精神一振,從馬上直起身來,回頭一看,頓時愕然,隨即臉色微紅。

  在娑固身后的,正是奚族大巫祝的氈車,護衛(wèi)老巫祝的三個中年人其中之一,正將手掌貼在娑固的背上。

  娑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那中年人也沒有興趣聽他說什么,見娑固恢復正常,便返身鉆回氈車內。

  老巫祝蒼老的聲音從氈車里傳出來,就好像在娑固耳邊說話一樣,清晰而低沉,“大王,你看見那條人頭樁連成的道路了嗎?這是我最后的忠告,不要帶著兒郎們走這條路,去直接進攻營州吧!不要被魔鬼的詭計沖昏了頭腦……我會親自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我要去見見魔鬼的首領,或許可以給部族爭來一線生機……”

  娑固眼神閃爍,心中的怒火燒炙得他難以抑制,他壓抑著自己怒吼的***,狠狠的對著氈車說道:“沒有退路了!奚族若被這一條頭顱之路嚇退,它在大草原上就永遠無法再翻身!這是奚族興盛唯一的機會,我們別無選擇!無論這條路的盡頭有什么,八萬奚族健兒都會將它碾碎!”說完,一抖韁繩,帶隊向大營奔回。

  氈車中,傳來幽幽無奈的嘆息……

  氈車沒有返回營地,八匹駿馬在沒有人駕馭的情況下,輕盈的邁開蹄子,沿著頭顱之路走進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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