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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吳老夫人

小說:大宋紈绔作者:夢中李園時間:2020-12-17 17:21:11

  就這樣,一群“英勇”的百姓跟在這位“不懼權(quán)貴,鐵面無私”的父母官后面,浩浩蕩蕩地向著吳府而去。

  吳府那邊顯然也早得到了消息,一大群守閽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在管家吳忠的帶領(lǐng)下個個手持木棍,緊張地看著前方。

  看見朱赟來了,吳忠“撲通”亂跳的心總算是稍微平息了一些。再怎么說,縣太爺是不會率眾沖擊民宅的,縱使有些受人蠱惑喪失理智的人要沖擊吳府,縣太爺也不能眼看著無所作為吧。

  于是,他笑著迎了上去,道:“參見縣尊。”

  朱赟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道:“主管不必多禮,在眾多鄉(xiāng)親面前,本縣就開門見山了。本縣今日一早便接到了好幾份狀子,都是狀告本城居民吳德的,因?yàn)槭玛P(guān)重大,本縣就親自來了。就煩請主管進(jìn)去請他出來,隨本縣到公堂走一遭吧!”

  吳忠聽了,笑容立時僵在那里,只好訕笑道:“縣尊有所不知,這個,我家衙內(nèi)——”

  朱赟“奇道”:“主管何必吞吞吐吐的呢?所謂事無不可對人言,莫非你家衙內(nèi)有什么不對不成?”

  “是有不對!”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曹府內(nèi),“通天三巨頭”正環(huán)坐在一個亭子正中的圓桌旁。

  馬富貴道:“大哥,今天難得熱鬧,怎么就不讓小弟去看看呢?在這里干坐著實(shí)在無趣得緊哪!”

  曹端斥道:“熱鬧誰不愛,你以為我不想去看看這令人激動的群眾運(yùn)動啊?可是,你也不想想,整個婺源城,誰不知道你和老二是穿一條褲子的?你一鬧,傻逼也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馬富貴被他喝斥,卻不敢反駁,便問道:“什么是傻逼?”

  曹端一時口誤,嘴里蹦出了一句太過后現(xiàn)代的國罵,不由惱羞成怒,道:“問那么多做什么?咦,老二,你在想什么呢?傻了,老二——”

  朱松被他搖得醒了過來,說道:“我在想啊,吳家會怎么辦呢?”

  曹端笑道:“還能怎么辦,現(xiàn)在吳德那小子在婺源是混不下去了,不想去牢里去體驗(yàn)生活,就只能選擇消失。而消失的方法不外乎兩種,一種便是象前些日子那般躲在‘閨閣’里面不出來,另外一種就是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三年五載之內(nèi)不在大家面前出現(xiàn)。而第一種方法顯然是不大現(xiàn)實(shí)的,因?yàn)閰堑履切∽印沂繅涯?,色心不已’,不可能輕易被羈于‘閨中’。吳老太太雖然溺愛孫子,也只好將‘它’送走,而要送自然是送往汴京他老子那里了”

  一番話說得朱馬二人連連點(diǎn)頭。馬富貴忽然失聲說道:“哎呀,不好,我們沒有在城門設(shè)埋伏,我這就去守著城門,親手逮了那小子來!”

  “給我回來,你想害死老二??!”

  馬富貴一番好心被說成害人,自是滿心委屈,便跺腳道:“我這不是要幫老二嗎?怎么反說我害他?”

  朱松笑道:“你坐下來,聽我說。大哥的意思并不是你想要害我,只是你如果逮住了吳德那小子,恐怕真的會害了我呢!”待得懷著滿腹狐疑的馬富貴重新坐下來,他才又開口道:“你想啊,這吳德作為他們吳家的唯一骨血,如果被我們判以重罪,吳家豈能不奮力反撲?到時候,鹿死誰手,還真是不好說呢。雖說我父親占理,但吳家勢大,恐怕我父親也是討不到好去。但是,若是這次吳胖子就這么跑了,難免就有畏罪潛逃的嫌疑,我們不需要有任何動作,卻等于抓住了吳家的小辮子,他們要對付我父親,就必須要好好掂量下得失了。”

  馬富貴撓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從這得得失失里面繞出來,只好自我解嘲道:“你們讀書人這些彎彎繞繞真是太厲害了,我都給搞糊涂了。不過,吳德這種人到了京城,不知道又該有多少小娘子要敗壞在他的手里了?!?

  曹端笑道:“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事實(shí)上,以我昨晚幫他做的那‘足底按摩’的強(qiáng)度,恐怕沒有個五六個月,他是沒有辦法再尋歡作樂了,除非他想永垂不舉??v使他什么事也沒有,以一個小小的戶部主事的衙內(nèi),在京城隨便抓一把都是比他富貴幾倍的,他若是夾起尾巴做人也就罷了,真要是動什么歪腦筋,還怕沒有人收拾得了他嗎?”

  馬富貴想想也是,頓時心氣便平了下去,循又想起吳德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樣子,又“哈哈”大笑起來。

  吳府前。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滿頭鶴發(fā),臉上溝壑縱橫的老婦在幾個人的攙扶之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吳老夫人!”朱赟連忙迎了上去,唱喏道:“老人家一向可好啊,下官朱赟見過!”

  原來,此人便是吳德的祖母,戶部主事吳行之母,被封四品誥命夫人的吳老夫人。老人家甫出現(xiàn),現(xiàn)場便靜了下來,面對著這位年過八十的老壽星,誰也不敢高聲喧嘩。

  “哎,兒孫們不爭氣,叫我老婆子怎么好的了?”老人家倒是口齒清晰。

  朱赟賠笑道:“衙內(nèi)之事,目前還沒有定論,下官也之事想請衙內(nèi)到衙門去盤查一下而已。若這些事情都非衙內(nèi)所為,自然放歸。攪擾老夫人安寧,下官罪過!“

  吳老院君推開眾人的攙扶,道:“文美(朱赟字)啊,我老婆子活了八十多載了,說不說瞎話,相信鄰里們都有口碑。有句話,不知道你信不信?”

  朱赟笑道:“老伯母承先皇恩澤,得蔭誥命,雖說是先皇的恩典,但必然老伯母行端德馨所致。老伯母的話,小侄自然堅(jiān)信不疑。”他聽見吳老夫人稱他的表字,便也改變了稱呼。

  吳老夫人人老成精,豈能不懂這短短幾句話里面透露出的“善意”?她面不改色,說道:“如此,老身就多謝賢侄信任了。哎,德兒這孩子從小頑劣,老身也管他不住,正好前些日子,他父親回家省親,老身就做主讓他隨他父親一起上京去了。說起來,這些年,這個小太保給賢侄惹了太多麻煩了,真真過意不去?。 ?

  別看她一把年紀(jì),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語氣真摯,令人想不信也難。

  旁邊的百姓大多都是湊熱鬧而來,聞言不免泄氣,少數(shù)明白真相的見大家生出退意,也不敢再行生事,不免也跟著生出退意。更重要的是,他們明白,經(jīng)過今天此事,吳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是無法繼續(xù)在婺源城為非作歹了。這樣看來,目的也算是達(dá)到了。

  朱赟笑道:“原來如此!既然世兄最近沒有在鈞府逗留,那想來此事一定是有所誤會了。既然真相大白,晚生就不打擾伯母了,就此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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