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奔襲殺敵

　　長安城，曹操大軍大勝而歸，眾將齊集州衙，此時的韓遂已無左手，成了殘疾之人，曹操好言安撫其一番后，授予韓遂西涼侯之職，暫且駐兵長安。

　　同時，曹操對韓遂麾下大將實施分化拉攏之策，楊秋、侯選等將皆封列侯，分守渭河渡口，至此，昔日威震西涼的九曲黃河韓遂終成孤家寡人。

　　馬超戰(zhàn)敗，韓遂歸降，感覺西涼大事皆定的曹操，志得意滿地下令班師回許都，這時，涼州參軍楊阜，楊義山，徑來長安拜見曹操。

　　曹操見楊阜氣宇軒航，遂溫言問道：“不知義山此來所為何事？”

　　楊阜臉色凝重諫道：“馬超有呂布之勇，深得羌人之心，今丞相若不乘勢剿絕，待其養(yǎng)成氣力，隴上諸郡，必入其手，望丞相暫莫回兵！”

　　此言一出，曹操眉頭一皺，略一沉思答道：“吾本欲留兵征討，奈何中原多事，南方未定，不可久留，義山大才，可為吾保之！”

　　楊阜見曹操如此器重，慨然應(yīng)諾，同時保薦韋康為涼州刺史，同領(lǐng)兵馬屯駐冀城，以防馬超。

　　曹操考慮到留守長安之軍，難以深入涼州，遂慨然應(yīng)允，楊阜臨行前，再諫于曹操道：“涼州旦夕將起兵事，丞相須留重兵于長安，以為后援！”

　　曹操點了點頭道：“吾留大將夏侯妙才屯兵長安，若有戰(zhàn)事，可知會于他！”

　　楊阜聞言，心中一定，遂拜謝離去。

　　......

　　臨洮城外五十里處，馬超、龐德、馬岱等將面帶倦色，引著收攏到的三千余殘軍疾馳而行，欲要早些入城歇馬。

　　猝然間，前頭一騎探馬飛奔而來，馬超見那斥候面色凝重，當(dāng)即眉頭一皺，心知臨洮必有異變。

　　“稟主公，小人探得臨洮守將張凱已降于曹賊，如今引八千兵馬駐扎城外，叛軍三千先鋒軍已至二十里外！”斥候疾言而道。

　　此言一出，馬超尚未出言，龐德便已怒道：“什么？張凱狗賊深受馬氏一族厚恩，豈敢如此？”

　　“兄長，臨洮有兵萬余正張網(wǎng)以待，我等該如何是好？”馬岱滿臉愁色而道。

　　馬超未有立即回答，而是掃視了眾人一眼，見眾人神情沮喪，心知若無一場大勝，人心必散。

　　按照歷史，馬超此番戰(zhàn)敗后，能夠頗為順利的掌控隴西諸郡，并在漢中張魯?shù)膮f(xié)助下，幾乎全據(jù)涼州，除了涼州刺史韋康、楊阜守御的冀縣，和韓遂大本營金城是硬骨頭外，其余郡縣皆不足為慮。

　　既然歷史上的馬超能夠輕易入主臨洮，說明叛將張凱所領(lǐng)萬余兵馬，徒有其表，若合理謀劃一番，自己應(yīng)該也能擊敗他。

　　想到此處，馬超腦念電轉(zhuǎn)，經(jīng)過一番思慮后，馬超朗聲而道：“張凱狗賊欺我等軍敗兵少，卻不知，猛虎即便迫入平陽，依舊爪牙鋒利，非他這條弱狗所能欺辱，傳我號令，大軍歇息兩個時辰后，奔襲叛軍先鋒軍！”

　　眾人見馬超信心勃發(fā)，臉上無有一絲頹色，皆是精神一震，戰(zhàn)意昂然，兩個時辰后，三千輕騎策馬奔馳，徑直迎向二十里外的叛軍先鋒軍。

　　此時的叛軍先鋒軍，在張凱小舅子陳異地率領(lǐng)下，頗為悠閑地行進(jìn)著，他根本沒有想到馬超會來得這么快，防備十分松懈，只有零星的斥候，探查范圍也不過兩里。

　　因為主將的心理比較松懈，那些斥候根本沒心思打探消息，大部分就在隊伍周圍轉(zhuǎn)轉(zhuǎn)。

　　馬超聽得斥候回報，心中大喜，當(dāng)即命龐德、馬岱各領(lǐng)一千兵馬，待號令一起，由他從中路進(jìn)攻，而龐德、馬岱各引一軍，從側(cè)翼夾擊。

　　“殺?。?！”

　　號令一起，馬超領(lǐng)著一千騎軍，煞氣騰騰地沖向叛軍，陳異本是浪蕩子，此番靠著姐姐給張凱吹耳邊風(fēng)，才獲得這個領(lǐng)兵機(jī)會。

　　他本以為馬超被曹操大敗，已不足為慮，誰知馬超竟來得如此迅疾，來得如此兇猛，陳異何時經(jīng)歷過如此場景，面對千騎來襲，當(dāng)即被嚇傻了。

　　因為缺乏有效指揮，叛軍匆忙之間組織起來的小陣根本擋不住戰(zhàn)馬的沖擊，一個個叛軍士卒被戰(zhàn)馬撞得四處橫飛。

　　馬氏輕騎手中的長槍，肆意殺戮，將一個個擋在他們前面的敵人刺倒、割殺，輕松的將阻擊小陣沖得落花流水。

　　“殺?。。　?

　　“殺?。。　?

　　這時，龐德、馬岱各引一軍從左右兩翼殺入，叛軍頓時一觸即潰，不到一刻時間，三千叛軍前鋒營就損失慘重，血流成河，死傷達(dá)千人左右。

　　剩下的人看著如殺神一般所向披靡的馬氏騎兵，再也沒有抵抗的勇氣，他們?nèi)酉挛淦?，掉頭就跑，撒開兩條腿向臨洮狂奔。

　　此處到臨洮還有三十里，馬超并不著急，命令騎兵一路小跑，像趕鴨子一樣趕著敗兵向前。

　　一個時辰之后，當(dāng)他們趕到張凱匆匆立起的大陣前時，那些敗兵已經(jīng)一個個累得像死狗一樣，他們看到騎兵只是驅(qū)趕他們，并不多加殺戮，干脆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再也不跑了。

　　張凱看著眼前到處都是敗兵，面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馬超敗軍竟會來得如此之快，自己安排下的三千前鋒居然連消息都沒來得及遞回來，就潰不成軍。

　　張凱深知背叛馬超的下場，強(qiáng)忍著渾身顫意，親自擂響了戰(zhàn)鼓，命令前方的弓弩手放箭沖擊，先打亂馬超軍的陣勢。

　　激昂的鼓聲沖天而起，如若飛蝗一般的羽箭漫天而飛，馬超遙遙望得，手舉手中長槍，厲聲長嘯道：“散?。?！”

　　身后的傳令兵敲響了隨身的小鼓，隨著急促的鼓聲，騎兵像云一樣分成左中右三列，左右兩列環(huán)沖向叛軍兩翼。

　　“射?。?！”

　　又是一聲令下，左右奔馳的騎兵都舉起了手中的弓箭，‘嗡嗡嗡~’的無數(shù)聲悶響，近兩千支羽箭借著疾馳風(fēng)勢，離弦而去，轉(zhuǎn)眼間飛躍過七八十步的距離，呼嘯著扎進(jìn)叛軍陣中。

　　長箭入體，撲撲有聲，兩側(cè)叛軍如被割麥子一般，一片一片倒下，只第一波騎射，便令叛軍大陣陣型大亂。

　　戰(zhàn)場上到處都是狼狽不堪的甲士，和尸橫遍野的徒兵，混亂之極，而龐德、馬岱趁著這個混亂時機(jī)，左右兩列騎兵已經(jīng)從叛軍的左右軍前面飛馳而過，又放出一輪箭。

　　張凱的布陣是比較規(guī)矩的五陣式，前后左右四軍，再加上他自己所在的中軍，共是五軍。

　　除前軍、中軍全部面向前方以外，左右后三軍各有一列面向外圍，以防側(cè)翼有敵軍偷襲，而其他的人馬仍然面向前方。

　　面向外的那一列，主要是起警戒作用，發(fā)現(xiàn)有敵軍偷襲時發(fā)出信號，提醒中軍的主將，同時本軍轉(zhuǎn)向面對敵人來襲的方向。

　　數(shù)千人的轉(zhuǎn)向，并不是個輕易的過程，相比于人手一弓，來去如風(fēng)的騎兵來說，這樣的戰(zhàn)陣幾乎沒有絲毫抵抗力，若非馬超舍不得多犧牲寶貝騎軍，他早就下令，直接一波沖鋒。

　　第二輪羽箭射出，龐德、馬岱引著騎兵飄然遠(yuǎn)去，戰(zhàn)果分明，飛馳的騎兵只有十幾人中箭落馬，而左右兩軍的士卒則遭受到了重創(chuàng)。

　　這一通箭雨至少造成了六七百人的傷亡，本來散亂的大陣，更是滿目瘡痍，慘叫聲此起彼伏，撕聲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