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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對著出浴的美男犯了職業(yè)病

小說:戰(zhàn)王的囂張醫(yī)妃作者:余音時間:2020-09-05 10:49:15

“之前江小姐還沒來的時候,王府里可安靜了,平素里下人們也不敢無故說話交流,生怕自己說錯了話就要去領罰?!毕惹暗难诀呃^續(xù)道:“這王府里的規(guī)矩跟宮里頭比只多不少,而最重要的就是,不要亂說話?!?/p>

單云溪感覺明亮的天色都隨之暗了幾分,心想這位小姐姐你可知道自己在這里說的這些話早就犯了這“不要亂說話”的戒?

那丫鬟卻像看懂了單云溪的疑惑:“不過長樂公主……也就是王爺?shù)慕憬?,卻覺得這王府過于嚴肅安靜了,所以將規(guī)矩撤了一半,又安排江小姐住了進來,王府這才有了點人氣。”

單云溪不由跟著松了口氣,想來她還不至于那么艱苦,幸好這王府撤了說話懲罰這條,要不然照她這個極愛嘮叨囑咐的性子,怕是會被活活悶死。

“那還好還好……”

她又靠在榻上繼續(xù)拿起那本民間奇談看了起來,之前正看到一位勇士誤入紫竹林,沒過多久便失了蹤跡,說不定找到什么時間隧道去到另一個時空了,她得趕緊看看。

“王妃,王爺已經(jīng)進府了!”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沖進院子,臉上焦急得很。

單云溪朝那外頭看了一眼,還是決定按兵不動。

“急什么急,有些人,我不去見,他自然也會來見我的。”單云溪拿著那本奇談回了房,關上門看起來。

待看完,她臉色發(fā)青,嘴角一抽,這勇士哪是找到什么時間隧道,而是被妖怪迷惑,結(jié)婚生子去了。

她泄了氣,往屋外瞧去,天色已經(jīng)暗了,蒙蒙一片。

這些丫鬟將這王爺說的嗜殺可怕,但是在單云溪聽起來,他還算是講道理的,如果有事他自然會傳召她,也不用她上趕著湊上去。

這鎮(zhèn)南王府的情況還不明朗,她可不想去做這個傻乎乎的出頭鳥,自然有人會急不可耐的上前去,她且觀望就好。

不過說來也奇怪,鎮(zhèn)南王入府,也不少時辰了。

一直也不見來瞧她一眼,也不曾傳她去見上一面,真是奇怪的緊!

不過她原本就是新時代的人,能不跟這里的權(quán)貴扯上關系自然是最好的。

等她找到了回去的辦法,自然會要跟這里人和事都說拜拜,沒關系就是最好的關系,沒感情她才好離開。

轉(zhuǎn)眼到了夜里,單云溪想著這么晚都沒有宣召她,她便睡下了。

她睡前想了想,明日還是要按規(guī)矩去見見這個王爺?shù)?,她雖然不想出頭,但是也不想過于特立獨行,次日請安是最好的。

睡到半夜,她忽然醒了過來,腦子里滿勇士俠客尋找秘境的片段。

“還真是奇談看多了……”她覺得有些口渴,卻又不想叫醒在她床榻邊睡著的丫鬟,便自己踩了鞋子,放輕腳步走到了外間桌邊,只可惜壺里也沒有水。

可這夏天的夜晚卻透著一種隱秘的燥熱,她渴得喉嚨發(fā)干,便重新穿好鞋子衣服,悄悄推門出去了。

王府遠比她想象的大,內(nèi)里盤綜錯節(jié),單云溪想找到廚房弄點水喝,卻不知不覺在這偌大的王府里,給迷路了!

等她回神兒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一處偏僻的別院。

別院還點著燈,里頭還有泠泠作響的水聲響起。

單云溪心想說不定能跟這人討點水喝,捧著小茶杯躡手躡腳的走了上去,正要敲門又覺得大晚上有些不妥,她左右看看沒人,便索性在窗戶紙上捅了個洞往里瞧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簡直讓人血脈噴張啊,屋里簡直就是副妥妥的美人沐浴圖啊!

一個赤著上半身的男子側(cè)身坐在浴桶里,如墨般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

那人生的十分好看,劍眉星目,鼻梁直挺。一雙點墨的眸子沉沉地,好像能將人吸進去一般地,讓單云溪只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然而第二眼,她就看出了不對勁,只見那男子往身上淋著水,而他露出的肩上卻有著一道長長的砍傷!

那傷口看起來十分地嚇人,誰也無法猜測此人究竟是為何會有這樣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那上面甚至還有著血淋淋的鮮血在流著!

單云溪心下一驚,這人傷的這么嚴重,竟然還在水里泡澡,他不怕感染的嗎?

她做醫(yī)生時的習慣立馬就蹦出來了,她直接一推門走了進去。

看這人的樣子應該是王府里的人,這鎮(zhèn)南王府也太奇怪了些,不是囂張跋扈愛欺負人的江別情,就是眼前這個完全不會處理傷口,仿佛恨不得他自己能死更快的男人。

簡直一個比一個更能給她找麻煩!

“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是會死人的么?”單云溪的臉上帶著微怒,絲毫沒有因為那人驟然散發(fā)出來的殺意而收斂。

那人一雙冷若冰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那里頭是比最深的黑夜還要深沉的墨色,無窮盡的大海藏于其中,不過是一個眼神便淹沒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單云溪初始的微怒。

她在看見這雙深若沉海的眸子時,忽然愣了一下,先前的情緒盡數(shù)褪去,成了訝然。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他黑色的長發(fā)垂下來,有幾縷落在肩上,順過去是硬朗對稱的鎖骨線條,再往下……卻都是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口。

單云溪看著他的傷口,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身上居然會有這么多的傷口,而且很多甚至是曾經(jīng)可能致命的傷口……

她咳嗽一聲,像是在遮掩自己先前的失禮,也是在遮掩她一瞬間的驚艷,指了指他的肩。

“你這傷口還流著血,怎能往上面澆水?!?/p>

單云溪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打量著他臉上的神色。

那人的眼神透著浸骨的寒,他順著單云溪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傷,復又抬頭看向單云溪,看樣子并沒有輕易相信她。

也沒有要聽她話的意思。

見他沉默著沒有說話,單云溪只好上前去,她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向那男子。

“你要做什么?”那男子緊了緊眼睛,終于開口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就如同他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沉穩(wěn)威嚴,還帶著些許的不容置疑。只可惜配著他冷得像數(shù)九寒天的臉色和眼神,原本的好聽也嚴峻了幾分,變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深沉而銳利的眼神令人沒有回避的余地,引得人只能照他的話和他的心思來回答。

當然,單云溪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我就是想將這玩意拿下來……”她的眼睛看向那男子手上澆水的木瓢,緩慢而謹慎地伸手過去,終于握住了那人手里的木瓢。

與此同時,她也稍微觸到了那男子的手。那男子雖然立即就放開了木瓢,單云溪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手有些微熱。

單云溪立馬皺起眉頭,這很有可能是傷口發(fā)炎引起的發(fā)熱。

她不再耽擱,動作利落地將木瓢擱在一邊的架子上,又拿過一旁干凈的布帛輕輕按在了男人背后的傷口上。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幫你看一下傷?!眴卧葡赡芤惨庾R到了自己先前的魯莽。

按照古人的思想,她這么不管不顧地沖進來,而且還是在人家洗澡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嚇死人的事情!

這要是換做一個女子可能早就大喊著暈過去了,幸好眼前是個男子,還是個長得挺好看的男子……

這個想法轉(zhuǎn)瞬即逝,她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了他肩背那道長長的刀劍砍傷上。

當她用布帕按他傷口上時,那男子微微皺了皺眉,他背部的肌肉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女子,在無人的深夜,見到他這樣的傷口居然絲毫不驚訝,甚至還說要幫他看傷?

他遇過無數(shù)在他遭受打壓時落井下石之人,還有許多當面稱兄道弟卻在背后拔刀之人,卻偏偏沒有一個在他苦難之時雪中送炭的人。

要說這女子沒有一點別的心思,他是說什么也不信的。然而他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和沉穩(wěn)性子卻沒有讓他立馬將人拖出去殺了,而是靜靜地看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這王府唯一一個新來的女子,這位單家新提拔的庶女,到底有什么不同尋常的能耐。

她的神情十分認真,微蹙的秀眉上帶著些不容拒絕的執(zhí)拗。

在她的眼中似乎已經(jīng)不存在眼前的這個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傷口之上,連一眼也沒有再多看這俊美的男子。

她仔細查看著男人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大大小小一共有七八道砍傷,最嚴重的是右肩上那一道七八厘米長的口子,里面的血肉全翻出來了。

“我真佩服你。”單云溪的臉上表情卻忽然成了嘲諷,多年的職業(yè)病又犯了,一看見這種不珍惜自己身體的病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時候別說是俊男帥哥,就是天皇老子她也能罵。

“受這么重的傷還不死,居然還能這樣折磨自己,我看你離死也不遠了!”

那男子冷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要是被熟悉的人看見就知道,這是他動了殺意的前兆。

可他并沒有說話,反而輕哼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個嘲諷她無知的笑。而當單云溪看向他的臉,卻分明還是冷冷的,什么表情也沒有。

“你坐這兒等一下啊,我去拿些東西!”

男子的眸子沉了沉,他沉默著沒有說話,看著單云溪走向屋中一角的紅木柜子。

只見她一臉興奮地從紅木柜子里翻出了什么東西,然后捧著那東西朝他走了過來。

而男子定睛一看,那居然是放在一個小籃中的針線?

單云溪曾看過丫鬟們從這樣的柜子里拿針線,本來是碰個運氣,沒想到這間房同樣的柜子里居然真有她要的東西。

走向木桶的時候,她順便抄起了桌上的一個酒壺,里頭的酒還是溫過的。

“不怕死啊真是不怕死,受傷還喝酒,我真不知道是該夸你還是罵你?!彼龑χ@種不聽話的病人向來沒什么好話,而現(xiàn)在這個男子,在她的眼里已經(jīng)儼然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單云溪熟練的將溫酒倒在一個小碗里面,然后用蠟燭在旁邊燒了一會兒,之后又將針線等物放在溫酒中浸泡。

片刻過后,她穿針引線,就要往男子的肩上扎去:“忍著點啊?!?/p>

他看著她手里的針線,忽然站了起來。

水聲嘩啦啦作響,單云溪隨著他的動作呆愣愣地抬起頭,忽然想到了什么,趕緊閉緊了雙眼。

“你突然起來做什么,快點把衣服穿上??!”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緊緊扣住,單云溪疼得睜開了雙眼,這才發(fā)現(xiàn)他是穿著一條褻褲在泡澡的。

那男子一只手就將單云溪拉近了自己,他滾燙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身上,深沉的眼睛近在咫尺,單云溪越發(fā)感覺到這其中的壓力。

“繡花針……確實是件很好的殺人利器?!?/p>

“哈?”單云溪滿臉黑線地皺了皺眉,“你瞎說什么呢?你以為我這是要殺你?”

那男子的眼神緊了緊,里頭的疑惑仿佛是在說:“難道不是?”

單云溪實在是無語,她強按著自己的性子,心想這畢竟是沒見識過現(xiàn)代醫(yī)療的古人,她需要有點兒耐心。

“我這是要給你處理傷口,這么大的血口子,不縫起來難道你指望著它自己合上?”

那男子緊盯著單云溪的眼睛,她大大的杏眼里盡是清澈,面對他逼人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里頭甚至還有著幾分不耐煩。

他緊了緊眼睛,疏忽間放開了單云溪的手,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有金瘡藥。”

單云溪看向一旁的桌子,上頭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應該是他原本用來敷在傷口上的金瘡藥。

“我當然知道……”單云溪僅剩的耐心快被用盡,“不過我這法子卻能讓你的傷好得更快,你這金創(chuàng)藥我早就看見了,這幾味中藥確實對于治療刀傷有奇效,副作用小不留疤,不過這不能改變它見效慢的事實?!?/p>

單云溪將眼神從旁邊的瓶瓶罐罐中移到他的傷口上,認真的神色不減半分。

他從未聽聞過世間竟有這樣的神奇的醫(yī)術(shù),但他抬眸看了一眼單云溪的眼睛,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種異常冷靜的自信。

他十分熟悉那種自信,同他手握長劍站在敵國將軍面前時一樣。

分明有著超高的武功,卻絲毫也不敢松懈。對這樣的人,他愿意給一分信任,但也只是一分而已。

他深深地看了單云溪一眼,忽然轉(zhuǎn)過身坐在了小桌旁的椅子上。

“會有些痛,你忍著點啊!”單云溪拿著針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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