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年后，塵家莊。

一汪碧綠湖水在柔和的陽光下，平靜無波，綠湖不遠(yuǎn)處，彎曲有致的回廊接通著一座被翠綠圍繞的屋，湖水清澈剔透，波光瀲滟，房屋華麗又不失精致，閃閃的湖光伴著鳥叫，一切是如此的安靜而悠然。

一扇半掩的窗，被微風(fēng)吹的完全敞開，攜著花香的清風(fēng)從窗外吹進，將桌幾上的幾頁宣紙佛飄散到鋪著毯子的地面。

“丫頭，給為師端杯茶來，口好干?！敝灰娨蝗?，一襲白衣慵懶的側(cè)身躺在離木桌不遠(yuǎn)處的床榻上，腰間系著皓白的長帶，如墨發(fā)絲柔順的搭在肩上，一直蔓延到腰后，白細(xì)纖長的手指撐著頭，飛揚的劍眉，細(xì)長的眼角，勾勒出不言而喻的魅態(tài)，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宛若流光水月般，獨有的勾魂味道。

“喏。”一紅衣女子將茶遞到他眼前，雙眉微蹙。

看到她的表情，勾人心魂的俊容上浮出一抹笑意，“怎么給為師端個茶還這么不情不愿的。”

“師父，兩個時辰內(nèi)你已經(jīng)這樣不停地叫我數(shù)十次了，我還要練劍！”一身火紅的衣裙，將那張靈氣可愛的臉龐襯托地愈發(fā)動人。

“過來?！彼笫謸沃查剑銎鹕碜?，右手拍拍榻邊的位置。

她猶豫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走過去坐下。像是慪氣一樣，眼睛看著門外，一點都不在意身旁的人，似乎對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點都不感興趣。

“轉(zhuǎn)過來。”他用扇尖托著她的下顎，迫使她轉(zhuǎn)過頭來面對他，如璃清亮的瞳眸中暖暖的笑意，“怎么，外面的風(fēng)景比我好看？”

“風(fēng)景比較好看。”她被迫看著他，臉上一抹紅暈泛上。要不是從七歲開始就面對這么一張另所有女人癡迷的臉，只怕這兒會也逃不出這一笑的魅力。

他只是盯著她，并不意外得到這樣的答案。隨后笑了笑，整了整略有凌亂的長衫，起身下榻，“啪”地甩開扇子朝門外走去。

她一直看著他俊逸的背影，開始認(rèn)真地思索，他們的關(guān)系從何事開始，變得如此曖昧而又別扭。

大概是三年前吧。也是那時，她終于認(rèn)清，原來她對師父的感情，從來就不是親情或師徒之情，而是到最后他傷了她時，都無法去恨的愛。

自七歲跟了師父，她心目中的師父，雖然在自己的面前會表現(xiàn)出和在別人面前不一樣的一面，可是仍然是俊雅溫和的樣子，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會影響那張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然而，那次，她在那雙洋溢著溫暖的雙眼中第一次看到了近乎于傷心的情緒。

只是，至今她都不明白，那情緒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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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醉滿樓。

醉滿樓，共兩層，是南城最大的一家酒樓，人來人往，繁華如往昔。提起醉滿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提起里面的美酒佳肴更是讓人不住的點頭。黃色的琉璃瓦，朱紅的門柱，精美的雕梁畫棟，無一不彰顯著它的貴氣與雅致。能到這里還吃飯品酒的必定都是些有錢的大戶人家。

在第二層的最里面靠窗一桌，坐著一男一女，一白一紅。男子的美貌和優(yōu)雅的氣質(zhì)，吸引了整個二樓的人不時張望。旁邊的女孩，雖看似十三、四歲的樣子，卻生得清秀大方，盈盈秋水，淡淡春山，嬌嫩的朱唇，如花紅顏，不難看出長大定是個清麗脫俗的美人。

“丫頭，嘗嘗這個冰糖荔枝?！笔ヒ魪谋P里夾起一個荔枝喂給舞兒，“張嘴?！?/p>

“師父，在外面這樣不好?！蔽鑳亨狡鹦∽觳粷M道。師父也真是，在家里這樣就算了，在外面怎么也這樣不顧顏面。

“我說過了，在外面叫我少爺，不要叫師父。”輕而緩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力量，“來，張嘴，乖?！?/p>

她知道自己倔不過師父，便張嘴吃了那顆白潤滴水的荔枝。

“呵呵，這樣才乖?！彼麧M意得笑了，眸光眷戀的瞅著鼓著腮的舞兒。

這一笑不知道奪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無辜的舞兒早就死在那無數(shù)的嫉妒眼神之中了。

靠近他們的鄰桌上，坐著三個大漢，正興致沖沖地討論著最近江湖上的八卦。

“喂！你聽說了沒？前段時間那個姓李的王八蛋被人殺了?！币粋€滿臉大胡子的漢子壓低嗓音對同桌其他兩人說道。雖然已經(jīng)盡量壓低了音量，可是畢竟粗人一個，說話哪能真的就那么低，別人想不聽恐怕都不行了。

他這一嚷，周圍人都好奇的朝他那邊看過去，只有圣音和絕舞師徒二人像沒事兒人一樣照樣繼續(xù)吃。

“哪個姓李的??？”

“就是那個李府的公子，成天仗勢欺人，強搶民女的那個混蛋?。　绷硪粋€嗤了一聲，似乎看不起那個連姓李的都不認(rèn)識的人。

“怎么死的？”

“聽說是被人一劍劃在脖子上，一劍致命?。　贝蠛娱_始興奮的八卦起來。

這話音才沒落多久，周圍那些好奇的人就圍上來了。

“那知道是誰殺的么？”

“當(dāng)然！”大胡子自豪道，“聽說就是‘紅剎’?！?/p>

“那個專殺敗類，為民除害的‘紅剎’？”

“是啊!不然你以為江湖上還有幾個‘紅剎’??！”

“那‘紅剎’是男是女？”

“當(dāng)然是男的。女的哪有那么厲害！”一個人自信道。

“呸！那‘紅剎’是女的。每次她殺人都面帶黑紗，看不清長什么樣。再說了，每次她要殺的人，那是必死無疑。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長什么樣。”

“可是我聽說，那個‘紅剎’美的不可思議呢！”一個人信誓旦旦的說，仿佛他親眼見過一樣。

“噗！”舞兒一聽這話，一口水噗地就噴了出來。哈哈，太好笑了，她什么時候那么美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怎么？這位小妹妹有意見？”那個人不高興有人懷疑自己的觀點，立刻就臭了臉，看著那一身紅衣的女娃。雖然長得俏麗，可是看不起他的崇拜的人，那他就有意見了。

“哪有，我怎么敢，大叔繼續(xù)啊?！蔽鑳和峦律囝^，趕緊低頭繼續(xù)吃飯。

“你呀！有那么好笑么？”圣音伸手，幫她擦掉臉上剛剛濺到的水。

“本來就有嘛！”舞兒靈動的大眼眨了眨，嘴巴湊到圣音耳邊，“我什么時候那么美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呵呵?！?/p>

“在我眼里，丫頭永遠(yuǎn)是最美的?！彼啬﹃銡獾男∧?。這丫頭，不知道自己有多誘惑人么？

“呃?！睏l件反射般，她趕緊一屁股坐回板凳上，臉上泛起兩抹嫣紅。完了，完了，臉肯定紅了，嗚嗚，丟人死了，師父肯定在心里笑話她了。

那邊正聊的興致濃濃，這邊兩人氣氛曖昧。

“丫頭，我們似乎要有麻煩了?！笔ヒ糇旖俏P。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已經(jīng)是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三次了。

舞兒轉(zhuǎn)頭看向樓梯口。果然，隨后5、6個身著黑衣的人，引人注目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傳聞三公子一身絕世武功，今天兄弟幾人前來賜教，還望公子能賞個臉。”站在中間的一個粗狂的黑衣人拱手道。

這句話一出，整個二樓開始竊竊私語，才一瞬，頓時沸騰起來。

“原來他就是三公子圣音！”

“也只有那張臉才配得上那些傳言了。不，這張臉比傳說的還要美還要俊。”

“天啊，原來他是三公子，我說怎么長的像仙人下凡一樣呢！”

眾人開始沸沸揚揚的議論起來。

“在下今天只想好好吃個飯，不要打擾了我的雅興?！笔ヒ艄戳斯创剑菩Ψ切Φ目粗莻€黑衣人。原本溫潤如暖玉的臉，此刻勾起的笑竟有種妖美之氣。

“莫非公子害怕了？怕敵不過我們幾個兄弟？”黑衣人忽略掉那絲與溫雅不符合的妖美，諷刺道。

“信不信，不用我家少爺動手，我就可以擺平你們幾個。”舞兒雙瞳俏皮地掃向那幾個黑衣人，隨后又夾了個冰糖荔枝放進嘴里，一臉享受的表情。

“就你？”幾個黑衣人頓時哈哈大笑，“小姑娘不要逗了，今天不干你的事，你就不要瞎攪和，不然傷了你，我們幾個可不負(fù)責(zé)。”

“哼！真看不起人?！睕]有人看清劍是什么時候出鞘的，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一襲紅衣迅速掠過黑衣人，其中一個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右臂已經(jīng)掉在地上了，血汩汩地往外流，最后竟倒地而亡，這一場景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會引起周圍人一陣驚呼。當(dāng)眾人回過神來劍已入鞘，當(dāng)事人卻像沒事人兒一樣，已坐回到圣音身邊。重新享受美食帶來的樂趣。

“丫頭，你太沖動了?！彼麑櫮绲孛犴樀陌l(fā)，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擔(dān)憂。

“誰讓他們敢懷疑你！活該！”她噘噘嘴道。她知道她自己就是這樣，聽不得別人說師父哪里不好，雖然平時也確實是沒有人說師父不好啦，可是一旦有那種眼睛長到天上的家伙，她一定會收拾他們的！

“你…你…你…”黑衣人驚訝的說不出話，怎么都沒有想到這么小的一個娃娃功力居然如此深。

“難道你是…”雖然是小聲咕噥，卻還是讓圣音聽到了。

“你話是不是太多了？”還不等那人確認(rèn)，圣音一根筷子射出，正中那人心臟，不讓他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舞兒根本不理那幾個人，自顧自的吃起桌上的最愛。

“哼，就這樣簡單一招也想蒙混過關(guān)？！”那幾個黑衣人自然是覺得面子掛不住了。

“那么各位是要怎樣呢？”依然是一張溫和的笑臉。

“廢話少說！”說話間，黑衣人已拔出劍刺向圣音。

眾人看著圣音穩(wěn)如泰山的樣子，不禁為他捏把冷汗。只見他仍然拿起筷子，準(zhǔn)備吃菜，只是筷子并沒有去夾菜，彈指間，一根筷子射出，直直地穿過黑衣人的膝蓋留在里面，咚的一聲，那人突然跪倒在地。他本來就不想臟了自己的手，可是這些人卻難纏的要命。

“還要比嗎？！”

幾個黑衣人顯然不罷休，一起沖過去。

他并沒有起身，而是坐在長椅上靈活的出手，勾腳，手中的玉骨扇輕靈地點在幾個人身上，那種力度恐怕只有被點的人才知道有多痛。簡簡單單幾招，那些人已經(jīng)全部趴在地上了。

“我就不信！”

“師父?！陛p輕的一聲，舞兒將小手覆在圣音的手上，制止了他出手的同時從指間彈出一顆小石子射在那人的膝蓋上，讓他沒有機會接近，不然他們的不知死活，最后換來的會是什么下場舞兒比誰都清楚，可是今天在吃飯啊，她可不想弄臟了這么好看的酒樓，“他們已經(jīng)重傷了，就算了，好不好？”

“好?！彼麥厝岬乜粗菑埧蓯鄣男∧?，雙眸漾滿了寵溺。

黑衣人見狀，趕緊連滾帶爬的下樓去了。尤其是那個最后還不服氣的，比其他的爬地還要快，不禁惹來酒樓中人的哄堂大笑。

從醉滿樓出來，他看似無意的拉過她細(xì)嫩的小手，十指交握。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嬌羞，她急忙低下頭，粉粉的臉蛋上泛起兩陀紅暈。只是，忙著害羞的她，沒有看到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以往師父拉她的時候只是握著，不像今天這樣十指相握。雖然師父也常常抱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十指糾纏，總讓人有種“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覺。思及此，心里驀地騰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覺，像冬日陽光般溫暖，轉(zhuǎn)念間又被這種感覺嚇了一跳，天啊，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他是師父啊，越想腦袋越亂，柳眉不自覺地微蹙起來。

“在想什么？”他看她一臉煩惱，明知故問。

“?。繘]…沒什么?！蓖蝗槐粠煾竼栐挘由戏讲诺南敕?，小臉不由的更紅了。這世上也只有師父能讓她臉紅心跳了，要給只人說“紅剎”會有這種小女人的表情，打死也沒人相信。

“是嗎？那就好?！彼此念^低地更低了，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過，“那為什么把頭低那么低，地上有錢？把頭抬起來。”

“不要！”

“抬起來?！?/p>

“不要！”

“好吧?！彼麪钏茻o奈的嘆了口氣，“既然這樣…”

咦？師父說話的聲音怎么越來越近了呢。抬起頭來，一張俊臉正好擺在面前，鼻尖剛好觸到她的鼻尖，獨有的陰柔兼陽剛氣息伴著同樣撩人的獨特清香撲面而來，嚇的她正要后退一步，然一只胳膊卻及時得環(huán)過她的腰，輕輕地穩(wěn)住了她差點后傾的身體，而后順勢將她摟進懷里，手間溫?zé)岬臍庀⒏糁路従弬魅肷眢w，酥腰輕顫，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

“你今天怎么了，丫頭？”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懷里兩頰羞紅的人兒。

“沒什么…”舞兒又低下了頭。

“是么…”一絲笑意閃過眼底，他用扇尖托起她通紅的小臉，拖長音節(jié)道，“那么…為什么臉紅了？”

“師父！”她嬌嗔，而后把頭埋進他的懷里，“都怪你啦！今天老是逗人家。”

“為師哪有，你冤枉我！”

“你就有！”

“你給我‘定罪’，總得有‘罪因’吧？說說看，我哪里‘逗’你了？”他輕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懷里的人兒，不想放棄看到她被逗的表情。

“你…你…”她張口結(jié)舌，那種話她怎么好意思說。呃，師父真是壞死了！

他笑了，笑聲在山谷中一波又一波的回蕩，惹得她的心也跟著蕩啊蕩的，“走吧，我們今天要趕到塵家莊?！?/p>

他看著那張為他而漲紅的臉，心情大好。這可就苦了舞兒，她哪里知道師父心里在想什么，只當(dāng)是在逗她玩?？墒遣粻帤獾哪樳€是紅了又紅，已經(jīng)可以當(dāng)染缸了。

“師父，我們?nèi)m家莊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小丫頭?！?/p>

聽完那句話，舞兒的心普通噗通噗通跳的更厲害了，師父難道不知道那樣叫，會讓她心臟負(fù)荷嗎？真是壞蛋。

“哦?！迸掠直粠煾复蛉?，這回聰明的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扣著柔滑的十指。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勁加重了，緊緊地握著她，生怕她會丟了一樣。

其實很多時候，即使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被師父拉著，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她形容不出那是種什么感覺，只知道很安心，很溫暖，即使再大的災(zāi)難即將席卷而來，甚至危機性命，只要那只手一直緊握著她的不放，她就有生存下去的動力。

不久之后，他們便進入了繞山而行的路，一路上山水繞山環(huán)，峰回路又轉(zhuǎn)，瑩白如緞的瀑布，悠悠的池潭，載浮著群山倒影，奇峰連著奇峰，山崖挨著峭壁，茂林修竹，水清浪靜，顯得格外的幽靜。

幾日中，穿過峰巒疊翠，暗香浮動中，他們終于到了目的地。

“公子請，我家主子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眽m家莊門口的一個人，看見剛到門前的圣音和舞兒，徑直走上前說道。

咦？他怎么知道師父是誰?。侩y道師父以前來過嗎？那她怎么不知道呢。

“他還真是算的準(zhǔn)！”圣音“啪”地甩開扇子慢慢搖著，跨過門檻向院內(nèi)走去。

舞兒跟在他身旁環(huán)望著塵家莊。果然名不虛傳，這“天下第一莊”的名號可真不是空穴來風(fēng)，這樣的景致估計可以與皇宮相媲美了，只不過皇宮多的是華麗之氣，而云家莊的景致卻別有一番江南風(fēng)味。

在莊里一路上走過的下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經(jīng)過他們身旁時都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又一眼，眼中滿是驚訝。這天下怎么會有人長的如此好看，俊逸的如畫中神仙。

“哼，有什么好看，沒見過師父這么好看的人嗎？！”舞兒看著那些婢女癡呆的樣子心里不開心地嘀咕。不過轉(zhuǎn)而一想，她們也許真的沒有見過像師父這么好看的人，也不對，這世上可能沒有人像師父這般好看了。想著想著，便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身旁如雕刻般完美的側(cè)臉。

“小心摔了?！?/p>

“啊？哦”說完低下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師父又故意在逗她了。哼！

邊走邊想，邊想邊臉紅，慢慢地到了大廳。

“哈哈，今天可真是盼到你來了，想想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有一年了吧?！蔽鑳捍蛄恐龓煾刚f話的人，和她師父一般高，可是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英氣，是和師父截然不同的類型，卻也讓人賞心悅目。這塵家莊的少莊主也是人中之龍呢！

“近幾年一直在外面游蕩，當(dāng)然沒有什么機會見面了?！笔ヒ粲蒙茸优呐膶Ψ降募纾S后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舞兒在他旁邊靜靜的站著，滴溜著眼睛環(huán)顧大廳。

雖說他和師父之間不分什么主仆，可是在外人面前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的。

“丫頭，坐下吧，無影是自己人?！笔ヒ羯焓掷鑳涸谒赃叺募t木椅上坐下。

“我說圣音，這就是你那位小徒弟吧？”塵無影這才開始打量舞兒。清雅脫俗的鵝蛋臉，杏眼桃腮，柳眉巧鼻，膚色如雪，且又白里透紅，將來若不是傾國傾城。也是一個美人。

“看夠了么?！笔ヒ艨礋o影落在舞兒身上的視線一直沒有收回，便淡淡開口道。

“你收了這么個好看的徒弟，我都沒有見過。你應(yīng)該是十七歲的時候收的她吧，一年前你來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帶她來？”無影聽著圣音那淡淡的口氣，就知道肯定是有情緒了，這可真是難得，他哪能放棄捉弄他的好機會呢！平時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當(dāng)時她不在我身邊?！痹掚m這樣說，其實是有私心的。他從來都認(rèn)為自己清心寡欲，可是一旦碰上他的丫頭，他就無法像平時一樣思考問題。

“哦？”無影看了看那張清秀的小臉，又看了看一慣掛著笑臉此時卻沒有表情的臉，了然的哦了聲，心里卻想著接下來的事。

“那個…”看眼前的情況，他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么？”圣音看他遲疑便說，“舞兒面前什么都可以說。”

“可是…”可是他不確定這個是不是真的可以說??！

“怎么一年不見，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圣音輕嗤了聲。

“哼！”也不想想是為了誰著想，反正是他讓說的，后果他可管不著了，“無雪在莊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