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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燕先生是長輩

小說:婚色誘癮作者:淡月新涼時間:2024-12-29 06:30:06

  因為秦蘊的決定,早餐后,棠許便出門去了宋氏。

  她在公司一待就是一天,傍晚時分才從公司離開,帶著宋雨廷的助理程進到了市中心的藍橋會所。

  棠許此行是來見鄔裕的。

  鄔裕的公司曾經(jīng)是宋氏最主要的合作伙伴,兩家公司合作的在建項目都還有兩三個,宋氏財務(wù)危機的消息傳出后,鄔裕立刻叫停了所有相關(guān)項目,寧愿眼睜睜看著虧損也不給宋氏一絲機會。

  而眼下,這就是宋氏最好的突破口。

  “我們都沒預(yù)約,恐怕沒那么容易見到人吧……”

  從一開始,程進對此行就不抱希望。

  棠許卻只是吩咐他將新合約準備好,自己拿上兩支紅酒,直闖鄔裕所在的包間。

  門口的侍應(yīng)很盡責(zé)地盯著她,棠許微微一笑,“我是來給鄔先生送酒的?!?/p>

  “請稍候?!?/p>

  侍應(yīng)很快進門去詢問,隨后才又打開門,引了棠許入內(nèi)。

  包廂里面坐了兩個男人,除了鄔裕,棠許還認出了坐在上手位的傅家四少爺傅嘉禮。

  鄔裕大概一開始就沒反應(yīng)過來,這會兒見到棠許更是有些發(fā)愣,“誰讓你送酒來的?”

  棠許微笑著將兩支紅酒擺上餐桌,隨后才開口:“鄔先生,我是棠許,宋雨廷的女兒,知道您今天在這邊用餐,特意送兩支酒來請您品嘗。”

  鄔裕原本還摸著下巴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她,聽到她自報家門,瞬間就愣了一下,“宋雨廷的女兒?”

  “如假包換?!?/p>

  鄔裕神情瞬間就變得高傲起來,“行了,酒我收下,你可以走了?!?/p>

  棠許臉上笑容楚楚,“不敢多打擾鄔先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有機會請鄔先生吃頓飯?”

  鄔裕當然知道她的來意,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最近都沒時間,吃飯什么的,以后再說吧?!?/p>

  棠許臉上適時流露出一絲尷尬,抬眸看了看包間里的另外兩人。

  就聽見傅嘉禮輕笑了一聲,開口替棠許解圍:“鄔先生這就不厚道了,棠小姐送了兩瓶這么好的酒來,豈止值一頓飯呢?”

  “酒當然是好酒,我也的確不能白收。”鄔裕對傅嘉禮態(tài)度明顯恭敬,又瞥了棠許一眼,“你既然都已經(jīng)送了酒來,就沒點別的誠意表示表示?你爸沒教過你這些嗎?”

  棠許看見鄔裕敲擊著桌面的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是我不懂事,疏忽了?!碧脑S笑著走到桌邊,伸手拿起桌上的醒酒器。

  鄔裕挑眉,“紅酒?”

  棠許一頓,隨后便轉(zhuǎn)向了白酒分酒器。

  鄔裕這才似乎滿意了,“也別拿小杯了,就這個,喝個三杯,當做你的誠意吧。”

  一只分酒器里有200ml酒液,鄔裕鐵了心要為難她,靠坐在椅背上,靜靜等待著她的動作。

  酒液醇香澄澈,對棠許而言,卻并非什么美物。

  她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準備直接一飲而盡。

  卻全未注意她舉杯的瞬間,包間里幾人的目光都已經(jīng)落到了她身后。

  杯壁剛剛碰到唇,卻忽地有一只手自后方伸出,不輕不重地按住了杯底。

  棠許一怔,目光落到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心頭驀地一跳。

  緩緩抬頭時,燕時予就站在身側(cè),目光沉沉,安靜又深邃地看著她。

  棠許腦海中各種畫面頓時又開始翻飛。

  而燕時予只是取下那杯酒,放回桌面,淡淡問了一句:“病都好了嗎?”

  棠許正要回答,卻不知怎么瞬間又想起上次見他的那個夜晚,酒店房間里,那只解開她裙子的手……

  她目光落到燕時予骨相分明的英俊濃顏上,一時沒了聲音。

  包廂里幾個人顯然都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情形,鄔裕一瞬間臉都快要僵了——

  他倒是知道棠許是江暮沉的老婆,可是眼下這位燕三公子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護著她?

  他顧不上其他,連忙站起身來,要將燕時予讓到上手位,“燕先生,您好,我叫鄔裕,能請到您和傅先生吃飯,實在是我的榮幸?!?/p>

  燕時予目光落到他身上,淡淡點了點頭,“鄔先生言重。同在商界,理應(yīng)多來往。”

  衣冠楚楚的君子,禮貌中透著恰如其分的疏離。

  高位者自不必低頭,良好的家訓(xùn)和涵養(yǎng)足以讓人受寵若驚。

  棠許這才緩過神來。

  原來他也是鄔裕的客人。

  這樣猝不及防地遇見,然后,他又幫了她一次。

  棠許收斂心神,微微一笑:“謝謝燕先生關(guān)心,我的病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p>

  燕時予聽了,淡淡應(yīng)了一聲,隨后道:“好了,不是應(yīng)該更愛惜身體嗎?”

  他語調(diào)很平,是關(guān)心,但并不過度。

  鄔裕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一拍腦袋,笑道:“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按江家和燕家的關(guān)系,燕先生是長輩啊,棠許應(yīng)該是要跟著江先生叫燕先生一聲三叔吧?難怪難怪……”

  話音落,室內(nèi)忽然一片靜默。

  那一瞬的靜默實在是有些詭異,詭異到鄔裕不得不繼續(xù)自說自話往下圓——

  “怪我怪我,不知道棠許生病了,見她狀態(tài)有些緊繃,只想著讓她喝口酒放松放松?!编w裕笑瞇瞇地看著棠許,“你不會怪鄔叔叔吧?”

  有的人雖然沒學(xué)過川劇,可是變臉的效果真的是一絕。

  鄔裕年不過四十,剛才還讓她自罰三杯,這會兒便自稱叔叔起來。

  也是,自稱叔叔,就能跟燕時予平輩了。

  想到這里,棠許又一次看向燕時予。

  燕時予已經(jīng)走到傅嘉禮另一側(cè),垂眸落座。

  棠許迅速移開視線,看向鄔裕,作勢要走,“鄔叔叔說哪里話。今天您宴請貴客不方便,我們改天再約。不打擾你們了?!?/p>

  “你這話不就見外了?”鄔裕連忙拉住了她,“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你和我,和燕先生都是自家人,來都來了,那就一起坐,想來燕先生和傅先生都是不會介意的?!?/p>

  棠許不再作態(tài),大方落座,抬眸淺笑看向燕時予,“那我真是沾光了,多謝……”

  男人看著她,深目之中一閃而過,是令人心驚的暗沉。

  棠許的那聲“燕三叔”在舌尖打了個滾,最終脫口卻是——

  “多謝燕先生?!?/p>

  再細看時,燕時予漆黑眼眸之中仍是波瀾不興。

  那絲暗沉,如同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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