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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小說:婚色誘癮作者:淡月新涼時間:2024-12-29 06:30:06

  從段思危的包間走出來,棠許微微有些恍惚。

  不過就是給陌生男人點了支煙而已……

  是真的只點了支煙。

  而后,他對段思危說了四個字——

  “適可而止?!?/p>

  段思危笑得像要瘋了一樣,卻真的適可而止了。

  以至于棠許到現(xiàn)在還有些緩不過神。

  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也是,頂著人妻的身份,有些事似乎的確不該做。

  可是……

  又有什么不可以?

  棠許下了樓,一路走到大廳門口,被門外的寒風一吹,才想起來自己連大衣都忘了拿。

  外面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莫名有些眼熟,后座坐了個很年輕的漂亮女孩,正透過車窗打量棠許。

  隆冬寒夜,穿成她這個樣子,的確還是有些惹人注意。

  然而很快,女孩的注意力就被轉(zhuǎn)移了。

  伴隨著后方電梯門“?!钡囊宦暎⒌难凵袼查g亮了起來,一下子推門下車,如同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連跑帶蹦地撲向棠許身后,甜甜地喊了一聲:“老公——”

  這畫面挺有趣,棠許忍不住視線跟隨。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小兔子的“老公”身上,卻不由得一怔。

  剛從電梯里走出來的男人身高腿長,一身黑色西裝,英俊得令人側(cè)目。

  他一邊被小兔子擁抱,一邊抬眸看向前方,正對上棠許的視線。

  四目相視的瞬間,棠許有些想笑。

  時隔多日,她終于又一次見到自己的老公,江暮沉。

  沒錯,小兔子的老公,也是她老公。

  還是有證合法的那種。

  小兔子正抱著江暮沉的腰,抬頭送上自己甜甜的香吻,“好想你……”

  江暮沉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視線落在棠許身上,眼中的冷漠清晰地轉(zhuǎn)為厭惡。

  棠許看得分明,但是都已經(jīng)迎面遇上了,她還是抬起手來沖他打了個招呼:“嗨,好久不見啊。”

  江暮沉懷中的女孩瞬間轉(zhuǎn)頭看了過來,隨后微微緊張地看向江暮沉,“老公,你認識她???”

  棠許和江暮沉的婚姻不算秘密。

  只是她婚后這兩年深居簡出,從不拋頭露面,雖然江暮沉花邊新聞滿天飛,她卻從來沒有公開表態(tài)一個字。

  以至于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江暮沉已婚有老婆,卻沒什么人認識她,就算偶有認識的,也只會當她這個江太太是透明。

  畢竟,江暮沉的態(tài)度決定一切。

  恰如此刻。

  棠許覺得小兔子可能等不到江暮沉的回答了,于是主動開口道:“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時間,聊聊?”

  小兔子瞬間警覺,將江暮沉抱得更緊。

  “跟你?有什么好聊?”江暮沉終于開口,聲音冷淡得沒有一絲波動。

  棠許原本想讓小兔子回避,免得傷到她,可是看江暮沉這個態(tài)度,她只能直接開口:“離婚協(xié)議書你收到了吧?你要是沒時間,可以讓律師跟我談,我隨時可以的?!?/p>

  小兔子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樣子,同時下意識地松開了江暮沉的腰。

  “江太太這個位子你不是很享受嗎?”江暮沉冷眼看著她,“離婚又是什么新路數(shù)?”

  “我們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好再拖累江家。”

  她娘家最近出了些事,集團內(nèi)外都是危機重重,正在四處求援。

  “我看你是另有打算吧。怎么,準備離了婚,將自己重新包裝,再賣一次嗎?”

  江暮沉的目光停留在棠許臉上,眸色森然。

  棠許本就生了一張明艷的臉,星眸皓齒,顧盼生輝。

  這份明艷,即便當初她一頭刺猬似的短發(fā)也難以掩蓋,招蜂引蝶,吸引了無數(shù)男人前仆后繼。

  江暮沉有幸見過那樣的盛況。

  婚后,她刻意裝出一副宜室宜家的模樣,再不濃妝艷抹,作出一副溫婉賢良的姿態(tài),幾乎騙過了所有人。

  好在,他始終都不曾忘記她原本的面目。

  而此刻,她長發(fā)如藻,紅唇冶艷,燦若玫瑰的樣子,更讓江暮沉想起從前來。

  他驀地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臉仔細端詳。

  “裝都懶得再裝,是吧?”

  棠許的臉在他掌中,那雙黯淡了兩年的眼眸,忽然就在一眨眼的瞬間,重新靈動了起來。

  “是啊?!彼χf,“裝了兩年了,是個人都該累了?!?/p>

  棠許一貫是不吝嗇笑容的,畢竟她那溫柔賢良的人設(shè)擺在那里,微笑是她的常態(tài)。

  可是此刻的笑卻是不同的。

  她似乎是真的裝不下去了,覺得自己終于可以解脫了,所以才會笑得這樣真誠,這樣明媚,這樣光華奪目。

  江暮沉心頭卻似有無名火,漸燒漸旺。

  他用力捏緊了她的臉,“這么急不可耐,是已經(jīng)找好了新的下家?”

  棠許疼得皺了皺眉,卻依舊迎著他的視線,“沒有,道德感比較高,俗稱要臉?!?/p>

  江暮沉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你要臉?還是根本沒有人接手?我們江家不要的,你以為,淮市還有誰敢要?”

  棠許當然知道。

  江暮沉說的不僅是女人。

  在權(quán)勢煊赫的江家面前,淮市有幾人能不低頭?

  恰如眼下,她娘家遇到經(jīng)濟危機,人人卻都在觀望江家的態(tài)度。

  誰都知道兩家是姻親,如果連江家都不肯入場,那其他人哪還有必要出手相幫。

  而江暮沉作為名義上的女婿,態(tài)度早已經(jīng)擺明。

  他就是要見死不救。

  棠許早就已經(jīng)認清了這一點。

  “離婚后我不再是江太太,丟的也不是江家的人,所受的磋磨也都自己承受。而你——”棠許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小白兔,“你也盡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這樣不是對大家都好嗎?”

  “對大家都好?”江暮沉低聲重復了一遍她的話,“可是棠許,我偏偏見不得你好,怎么辦?”

  棠許凝眸看他。

  “既然進了江家的門,那你就做好準備,一輩子困守在你江太太的位子上?!苯撼了砷_她的臉,“你救不了你們家,也沒有其他人救得了你們家,你睜大眼睛,等著看你們家怎么死——”

  丟下這句話,江暮沉徑直走向了大門外。

  小白兔還有些沒回過神,步履凌亂地跟出去,上車離開了。

  棠許靜靜看著那輛車離去,又在廊下站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天上竟不知何時飄起了雪。

  這是淮市今冬的第一場雪,隱有紛揚之勢。

  棠許看得失神,忍不住伸出手去。

  雪花飄落掌間的那一瞬,她忽然又聞到了雪松的味道。

  她只覺得是自己聞錯了,提裙步入了漫天飄雪之中。

  頭頂紛飛的雪花卻忽然被阻隔。

  棠許抬頭,看見一把黑色的傘。

  身后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一手拿著她的大衣,一手為她撐傘,“棠小姐,下雪了,需要我送您上車嗎?”

  “不用?!碧脑S接過自己的大衣裹上身,卻已然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那這把傘您拿去用吧,雪下大了?!?/p>

  她的車進不來,門外又是挺長一段的私家路,走過去確實有段距離。

  棠許接過他手中的傘,“謝謝?!?/p>

  木質(zhì)的傘柄經(jīng)過精心打磨,表面光滑如絲,質(zhì)地溫潤,散發(fā)出微淡清冷的木香。

  棠許不由得轉(zhuǎn)身,看向了小樓三層盡頭的那幾扇窗。

  依舊是半明半暗的交織,卻不知此刻,那個神秘的男人是否還在那扇暗窗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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