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也有個女兒
小說:我曾唯愛是圖作者:佚名時間:2024-11-14 09:00:03
應陳望的再三請求,我硬著頭皮答應先簡單地檢查一下。
因為兩條狗的狀況確實有點不太對。
雌性身體疲累,四肢顫抖,肛周附近有糞便失禁的痕跡,明顯是疼痛和疲憊所致。
而那條雄性的薩摩耶雙眼有大量分泌物,嘴巴里泡沫增多,舌頭上有紅色出血點,這些……應該是某種藥物反應。
我皺著眉,站起身。
“陳總,這條狗是你朋友送來借配的,還是——”
“中介?!? 陳望回答。
“所以是要收費的?”
“嗯,一次包受孕的報價。不成功的話,會免費安排第二次?!? 聽了陳望的話,我心中頓時有了幾分數:“方便問下具體價格么?”
陳望點頭:“五萬八。訂金三萬,一次成功付尾款,三次不成功免收后續(xù)費用。價格還比較人性化?!? “人性化?這都快魔性化了好么?”
我忍不住吐槽,人傻錢多四個字,他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寫?
我們千年要給一頭雌象配種,專門從非洲波洛肯公園借運了一頭成年雄象,運費也就才八萬不到。
可能是看出我的表情有些不對,陳望攤了下手:“我剛回國沒多久,確實不太了解國內寵物業(yè)的行情。公主是我從小帶大的,這次也是包機將它帶回來的?!? 我心說,既然都包機了,五萬八確實毛毛雨。
“陳總,我懷疑中介方為了提高成功率,給這條雄性——它叫啥。”
“奧特曼?!? 一本正經的口吻說出這么中二的三個字,我對陳望真是越發(fā)刮目相看了。
“奧特曼應該是用了一些催助的藥物,所以才會出現(xiàn)長時間鉗卡失控的狀態(tài)?!? 我說我剛才觀察到,公主下身已經開始紅腫有破皮了,當務之急確實是要盡快想辦法把它們分開。
“潤滑油肯定不行。”
陳望剛要開口,我立刻就把他給否了。
“我是想說,中介有必要這樣做?奧特曼是一條三歲齡的雄性犬,正是生殖旺年,應該會有很高的成功率。”
一天這話,我最后的一點疑慮也都打消了。
“陳總,奧特曼至少七歲了?!? 我拎了下狗耳朵,然后指著他的呲出來的尖牙,鄭重對陳望解釋道:“看耳朵里的軟骨發(fā)育狀況,和犬齒的磨損程度。它沒有七歲也有六歲多。我想,或許是因為合適血統(tǒng)的成年種犬量數不夠,但不管怎么說。陳總您被坑了是真的。”
可能是因為我講話太直了,不但沒給陳望面子,甚至也沒給這頭“雄風不再”,甚至要依靠“偉哥”才能談女朋友,最后還一不小心吃過量拔不出來的奧特曼大叔半點面子。
說時遲那時快,奧特曼嗷嗚一口,沖著我的手背咬了上去。
“高韻!當心!”
陳望反應的比我快,但還是沒有狗快。
一邊交佩一邊咬人這種事,大概是哺乳動物寫在基因里的東東吧。
我驚呼一聲,從狗嘴里扯出手掌。
小拇指靠近根部的地方被扯下了一小塊皮肉,鮮血瞬間冒了出來。
壞消息是,黑中介帶過來的種犬到底有沒有打過疫苗,誰也不敢保證。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必須去打狂犬疫苗。
好消息是,奧特曼咬了我一口,多半邪火一泄,沒多久就聽吧唧一聲——
終于,它們普大喜奔地分開了!
只聽公主嗷了一聲,夾著尾巴躥到陳望身后,屁股對著墻,死死靠著。
一雙眼睛警惕地望著讓自己“痛不欲生”的初戀男友,估計這一次的心理陰影忒大了,這輩子估計都難以愈合。
陳望說:“順其自然。要是不成,回頭給她絕育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我正在滴血的手。
“不好意思高教授,我送你去打針。”
“沒事沒事,我自己去就行?!? 拽了兩張紙巾包裹著自己的手指,我客氣地婉拒。
一方面是因為我真的不想麻煩陳望,另一方面,我很怕打針。
但狂犬疫苗不打不行,逃是逃不了的。所以趁我暈針之前還有意識,我真的不想在短短一天之內,在陳望面前把自己這輩子的糗都出光。
“我必須要陪你去?!? 陳望的口吻,沒有絲毫可商量的余地。
“你是在我家,被我家的狗咬傷的。我有義務確保你的傷情得到有效治療。否則回頭你真有個三長兩短,家屬來訛詐我,說不清反而不好?!? 聽著陳望一本正經,卻又好有道理的這番說法,我只覺得心底一萬頭草泥馬踏過。
陳望下樓開車,送我去最近的防疫中心。
那里有二十四小時急診,可以注射狂犬疫苗。
路上我問陳望,一般中介的借配業(yè)務,有很多都是在寵物舍完成。
“陳總你以前也沒養(yǎng)過狗,第一次自己沒經驗,不怕手忙腳亂么?”
“我是想讓公主在家,能舒適一點。奧特曼上門,就會有種入贅的感覺,不敢欺負我家公主。沒想到……”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陳總,你要是有個女兒,一定是個女兒奴?!? “我有。”
陳望一邊開車,同時往旁邊瞄了一眼。
我這才注意到車前鏡上掛著一個平安符,搖搖晃晃翻到后面,是一張小女孩的照片!
穿著漂亮的小碎花裙,沒有正臉,但能夠感覺得到她可愛的像個天使。
“抱歉,我不知道你結婚了?!? 我說。
“沒有,助養(yǎng)的。她被親生父母,幾個月就送到了福利院。”
“這樣啊……”
我偏過頭,心中難免一陣鈍痛。
我怕自己情緒失控,趕緊深呼吸幾口。
“怎么了?”
陳望問我。
我搖頭說沒事,怕打針,緊張。
掛號后,沒等幾個人就輪到我了。
我咬緊牙關,雙拳攥進,眼睛看也不敢看。
醫(yī)生一個勁兒跟我說:“放松,放松姑娘,哎,你看你男朋友被你嚇得也跟著緊張?!? 我尷尬地抬頭,看著陳望。
剛想說點什么,護士阿姨套路太深,趁我走神,一針懟上去!
“哎!好了好了,快放松一下,拔不出來了要!”
我:“……”
陳望:“……”
狂犬疫苗不止要打一針,我施施然收起了后面的單據,放進包里。
陳望去幫我交了費,然后說要開車送我回去。
現(xiàn)在已經十二點半了,我想我要是堅持說自己打車,也有些過于矯情了。
就這樣,我乘坐陳望的車子到了家樓下。
看著樓上窗戶隱隱約約里透著的燈,心中雜陳五味。
我已經很久沒有晚歸了。
自從女兒沒了,我的生活除了黑白灰,就沒有別的色彩。
沒有認識新的人,也沒有發(fā)生過今晚這樣又無厘頭又悲催的新鮮事。
我拿出鑰匙開門,想著不知道徐斌有沒有下夜班回來的時候,突然間,我意識到一個很重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