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典妻為嫡作者:筑夢者時間:2024-11-11 05:30:04
小桃看到鐘嬤嬤帶著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了,這才趕緊回去向常曦稟告,“常娘子,鐘嬤嬤走了。”
常曦正在喝茶,看到小桃笑容滿面,遂調(diào)笑一句,“她走了,你就這么高興???”
“沒,沒有?!毙√腋砂桶偷鼗亓艘痪洌詈笙氲阶约喝蘸筮€要仰仗常曦,遂又直白道,“我,我就是有些怵她?!?/p>
常曦雙手交叉地?fù)沃约旱南掳?,仔?xì)看著小桃那張藏不住心事的臉,這娃還是太缺歷練了,接下來她還有得苦頭吃呢。
“常娘子,我臉上有東西嗎?”小桃被常曦看得心里發(fā)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常曦沒有出言提醒,小桃跟鐘嬤嬤是不同的兩類人。
對于小桃來說,真正經(jīng)歷了事才會成熟,而鐘嬤嬤已經(jīng)是千年的老妖精了,她剛才的提醒于她其實是純屬多余,再給鐘嬤嬤半天時間,她自己就能轉(zhuǎn)過彎來,知道有人在自己背后搞事。
可她還是得賣鐘嬤嬤一個好,讓她警惕自己之余還能給她行個方便。
但對小桃,這一招沒用。
況且她也不需要一個處處都需要她提點的人在身邊,那樣太費心神,她有這個時間干點啥不好嗎?
“我的茶喝完了,你再去給我沏一碗來。”
她亮了亮已經(jīng)空了的茶碗。
小桃驚呼一聲,這下子哪還有心思多想,趕緊去沏茶。
常曦把剩下的桂花海棠糕推遠(yuǎn)了一點,這糕點齁甜,她吃了幾口就沒有了興趣,古代糕點沒經(jīng)過現(xiàn)代改良,果然不太合她的胃口。
小桃端了茶來,看到被推到一邊的糕點,之前還看常娘子吃得歡呢,這是不喜歡了?
不過這話她也只是放在心里琢磨,萬萬是不敢問出口的,她看得出來,真問出口,常曦也不會回答她的。
常曦喝了口茶沖去嘴里的甜膩,這才重新半躺在羅漢床上,額頭的傷口已經(jīng)好了不少,但休養(yǎng)嘛,最好放空腦子。
為了有個好身體,她只能放緩腳步,徐徐圖謀下一步。
小桃正將春葉和紅葉散落在一旁的繡品拾起,抬頭一看,常娘子似乎睡了過去,遂,她緩緩坐到腳踏上,執(zhí)起針在頭上輕輕地刮了下,慢慢地繡了起來。
現(xiàn)在自己能留下來了,她的心終于可以安定下來。
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的鐘嬤嬤立即查起來是誰在她背后搞事,尤其是重點懷疑的那幾個與她不對付的管事娘子。
蕉杏是最早被扯出來的,春葉和紅葉二人恨極了這個始作俑者,哪里還會她隱瞞?一五一十地都說給了鐘嬤嬤聽。
蕉杏被喊去見鐘嬤嬤的時候,還愣愣地問了句,“鐘嬤嬤是有什么吩咐……喂,你們這是做什么……”
哪知道前來喚她的人并不與她多說,直接綁了她就押去見鐘嬤嬤了。
蕉杏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此時嚇得花容失色,想要尖叫,嘴卻被堵住,這回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鐘嬤嬤看著被扔進(jìn)來的蕉杏,看到她趴在地上掙扎著要起來,她上前一把抓起她的下巴,冷聲質(zhì)問,“是誰指使你去常娘子那兒搞事的?”
“沒,沒有人……”蕉杏看到這樣的鐘嬤嬤,下意識地就想躲,可惜下巴卻掙不開鐘嬤嬤的鉗制。
鐘嬤嬤冷笑一聲,“九少夫人去了,當(dāng)初要你隨嫁妝一塊返回施家,是你主動要留下為你家姑娘祈福,說是怕你家姑娘的牌位沒有人打理,四夫人心善,看你一片忠心,這才破格允你繼續(xù)留在解府,”看到蕉杏變了臉色,她這才一把甩開她的下巴,緩緩起身,“你可知道你的賣身契在哪兒嗎?”
一說起這個,蕉杏的頭就垂了下來,當(dāng)初她執(zhí)意要留在解家守著施家大姑娘的牌位,施家就將她的賣身契直接給了解家,所以她現(xiàn)在算是解家的下人。
鐘嬤嬤看到這蕉杏終于擺平了自己的位置,臉色這才和緩一二,“現(xiàn)在你還是不肯告訴我是誰讓你去找常娘子的麻煩嗎?”
“我就是看不慣她取代了我們大姑娘的位置?!苯缎舆@回抬頭直視鐘嬤嬤,讓對方看清楚她眼里對那常三娥的憎恨,“那個常三娥是個什么東西?憑她也配得上九爺嗎?她哪點能跟我們大姑娘比?”
鐘嬤嬤看得出來她的憎恨是真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她只是一個典妻……”
“憑她也配當(dāng)九爺?shù)牡淦迒??我呸!那就是個目不識丁的鄉(xiāng)下泥腿子,只怕一身泥巴味都要熏臭九爺……”
鐘嬤嬤看著越說越氣憤的蕉杏,眼里開始是疑惑,后面卻是漸漸了然,“你喜歡九爺?!?/p>
蕉杏本來還在怒罵常曦,在聽到鐘嬤嬤這句話后,她的臉立即紅透,那叫罵聲也跟著消聲。
“我,我沒有……”
干巴巴的否認(rèn),鐘嬤嬤如何會信?
解府對于想要爬床的丫鬟一向不手軟,解家一直是詩書傳家的,對子侄的要求特別嚴(yán)格,而且祖訓(xùn)也寫明了不許納妾。
當(dāng)然若是私下與主子勾搭,沒有讓人發(fā)現(xiàn)那就另當(dāng)一回事了。
自家四夫人秦氏最恨的也是這一檔子事,不但把老爺看得嚴(yán),對于兒子身邊侍候的人,也同樣不放松。
“這事我會稟告夫人,夫人到時候自有處置?!?/p>
蕉杏看到鐘嬤嬤轉(zhuǎn)身要走,忙爬著去抱住鐘嬤嬤的腿,哭聲哀求,“嬤嬤,我……我雖然心慕九爺,但我自知身份低微,從不敢有非份之想,還請嬤嬤莫要告知夫人……”
鐘嬤嬤對于這樣的哭求,內(nèi)心毫無波動,這樣心大的丫鬟如何還能留在府里?
“這樣的心事掩在心底無人知便罷了,偏你還要興風(fēng)作浪攪得無人不知,那就別怪我心狠?!?/p>
一腳甩開蕉杏,不顧她的哀求,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事情到蕉杏這里就完了嗎?
并沒有,鐘嬤嬤繼續(xù)深挖,最后竟然挖到了二夫人身邊的嬤嬤身上。
涉及到二夫人錢氏,那就不是小事,她趕緊把事情稟報給四夫人秦氏。
解府的大夫人孫氏和三夫人姜氏都隨丈夫在任上,本來執(zhí)常中饋的該是二夫人錢氏才對,但偏偏出身小戶之家的錢氏不得老夫人容氏的喜歡,最后中饋就落到了四夫人秦氏的手中。
試問錢氏甘心嗎?
該是不甘心的,至少秦氏是這樣認(rèn)為的,她聽完鐘嬤嬤訴說前后,臉色一直是烏云密布,這錢氏的手伸得太長。
鐘嬤嬤看著自家主子這表情,說完就站到一邊,不敢再多說。
秦氏示意給她捶腿的侍女退出去,怒道:“這錢氏到底想干嘛?”
對于這問題,鐘嬤嬤也答不上來,畢竟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二房攙和這事到底有何益處?那常三娥不過是個典妻,到時間就會走人,半點也礙不到旁人,就算礙到,那也不關(guān)他二房的事情。
“莫非想借著老奴攻擊夫人管家不力?”她猜測地回了一句。
然后再奪回中饋之權(quán)?
秦氏下意識地就會這么想,頓時心里更為惱怒,錢氏那人平日表現(xiàn)得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沒想到如此奸詐。
再想到這次為自家兒子典妻,已經(jīng)惹得公婆極度不滿,確實是下手的好時機(jī)。
“好一個錢氏,以前我倒是小看她了……”
她正發(fā)飆之際,突然聽到外面守門的侍女稟報,說是二夫人來了。
秦氏臉上的怒容還沒來得及收,錢氏就帶著人掀簾子進(jìn)來了。
如果說秦氏的長相是中規(guī)中矩,那錢氏就長可圈可點多了。
秦氏一看錢氏那長相,就怪不得當(dāng)年把解二老爺迷得神魂顛倒非她不娶,聽說鬧了好久,老夫人容氏才松口允錢氏進(jìn)門。
“今兒什么風(fēng)把二嫂吹到我這里來了?”
錢氏聽到這四弟妹陰陽怪氣的聲音,倒也不惱,依舊笑容滿面,“四弟妹別惱……”
“誰惱了?”秦氏一聽這話怒火就上升,死活不肯承認(rèn)自己心里不高興。
“是是是,沒惱,是二嫂說錯話了?!卞X氏對于秦氏的性子那也是摸得一清二楚,并不與她相爭。
秦氏不做聲,錢氏這話依舊還是讓她不高興。
錢氏也不兜圈子,而是命人把身邊時常跟著的嬤嬤綁了推進(jìn)來,看到秦氏果然看了過來,她這才再度開口,“四弟妹為晉哥兒典妻一事,我雖然不贊成,但萬萬不會在背后壞了四弟妹的事情,可偏偏有人自作主張,背著我橫插一手,如今我把人綁來交由四弟妹處置?!?/p>
秦氏看了眼鐘嬤嬤,鐘嬤嬤點了下頭,表示背后搞事的就是這個嬤嬤。
只不過錢氏這舉動,在秦氏看來,那是棄車保帥,畢竟她不走這一遭,她也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二嫂這是要做好人,讓我做壞人?”
錢氏語氣依舊,“四弟妹怎么想我攔不住,我這人一向?qū)κ虏粚θ?,既然她做了錯事,理應(yīng)就要受罰?!闭f完,不待秦氏回答,徑自轉(zhuǎn)身離開。
秦氏不由得氣結(jié),這個錢氏最愛來這一套,讓她時常都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指著錢氏綁來的嬤嬤,朝鐘嬤嬤道,“這事你處理,還有施氏以前那個大丫鬟,這回連同賣身契一并送回給施家,就說我們解家廟小容不下這尊大佛?!?/p>
對于施家當(dāng)年把病懨懨的女兒嫁進(jìn)來一事,她到現(xiàn)在都還未釋懷。
解府少了個把丫鬟一般不會引人注意,但這蕉杏的事情,小桃卻是格外留意。
一得到消息,她就跑回去找常曦。
“常娘子,你聽說了吧,那蕉杏被趕回施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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