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別叫，別叫！”

“宿娃，別亂叫！小心有人聽見?！?/p>

棒梗這一驚可不小，嚇得頭皮炸開發(fā)麻。

雖然紅星軋鋼廠后門不熱鬧，但現(xiàn)在臨近下午廣播時(shí)間，摸魚準(zhǔn)備下班工人可不少。

但葉宿可不怕被人聽見。

他看看槐花手里的雞，又看看小當(dāng)手里的醬油瓶，笑道。

“還有半瓶醬油？”

這輕脆的喊聲，直接喊的工人回頭了。

不少工人竊竊私語，“哪家的娃娃來工廠后門了？”

“是啊，誰家家長也不照看孩子。”

“還不少孩子呢，趕緊去車間問問，誰丟孩子了?！?/p>

“小朋友！要不要我們幫忙喊家長？”

......

遠(yuǎn)處工人大姐高喊，瞬間棒梗嚇得三條魂飛了兩條，使勁捂住葉宿的嘴。

“別叫，乖，算哥求你，別亂喊?！?/p>

小當(dāng)也驚得砸落手里的醬油瓶，半瓶醬油跌在石子路上，棕褐色的醬油落了一地。

但是，即便葉宿不再喊，也來不及了。

工人大姐十分熱情地找過來，想要領(lǐng)著孩子們進(jìn)車間找家長。但大姐一聞就愣住。

“哎，哪來的肉味兒？”

棒梗嚇得倒抽涼氣，抓起兩個(gè)妹妹就跑。

“小當(dāng)！小槐花！趕緊跑??！別被抓到給媽惹麻煩！”

三個(gè)娃娃忙不迭跑路，就連剩下的大半份叫花雞都落在水泥柱邊。

工人大姐圍上來，不少挽著袖子的工人都圍上來，他們一見到水泥柱上的叫花雞，就愣眼了。

“雞？”

“拿來的雞？”

“那仨孩子留下來的，為什么我們工廠后門會有叫花雞？要吃雞怎么不在家里吃？”

在1967年，肉菜糧都是稀罕物，每個(gè)月配給供應(yīng)肉票，糧票，工業(yè)券。一般人家，瓶底一小層油能節(jié)省用上一個(gè)月，白面大饅頭都是好寶貝，更別提有人家能吃上一口肉葷了。能喝上一小口肉湯，都能鮮到天上去。

許多普通工人家的孩子餓得面黃肌瘦，個(gè)子也不高。秦淮茹家仨孩子偏偏長得肉嘟嘟還水靈，加上秦淮茹和她婆婆賈張氏的富態(tài)，很難讓人相信，她竟然是個(gè)生活艱苦的寡婦。

為什么秦淮茹一個(gè)月21塊工資，還能富態(tài)到流油？自然因?yàn)橛泻斡曛@位軋鋼廠后廚的接濟(jì)。

何雨柱每天下班后都會將“剩菜剩飯”裝在不銹鋼飯盒里，帶去給秦淮茹接濟(jì)她一家五口人。

這，就是葉宿要著手的地方。

葉宿仰起面黃肌瘦的小臉，對工人大姐們甜甜道，“漂亮阿姨，應(yīng)該是剛才的哥哥姐姐找到的雞吧?！?/p>

輕脆的話音落下，工人大姐們露出復(fù)雜的神情。

她們對面前五歲半的奶娃不疑有他，更何況，還是個(gè)嘴甜討巧的孩子，又長得瘦弱惹人憐惜。軋鋼廠后門工地出現(xiàn)叫花雞，還是被幾個(gè)孩子找到的。這一點(diǎn)，不只是工人不相信，說出去，沒有一個(gè)正常人會相信。

工人大姐捏捏葉宿瘦到脫相的小臉，掰下一只雞腿，心疼道。

“孩子，這只雞腿你拿去吃。太瘦了。”

“這半只叫花雞就放在這，會有工廠保衛(wèi)科的大人來查，天快黑了，回去吧孩子?！?/p>

葉宿得了一只大雞腿，對工人們笑得更燦爛了。

“謝謝漂亮阿姨！”

他嚇懵了棒梗，還得到一只大雞腿。

爽歪歪。

......

當(dāng)葉宿回到四合院后，何雨柱正在燉老母雞湯。何雨柱哼著小調(diào)十分悠閑，他還不知道有一場原劇風(fēng)波正在等候他。

許大茂和他媳婦婁曉娥發(fā)現(xiàn)雞籠子沒雞了，許大茂立馬急上火。

“我家雞沒了？”

“哎，什么味兒？誰家燉雞呢？”

然后，何家傳出何雨柱和許大茂的爭吵。

“誰家母雞不下蛋？”

“啊呸！你家母雞才不下蛋?！?/p>

“怎么還罵人呢傻柱？”

“趕緊的，召開全院大會！”

三位大爺風(fēng)風(fēng)火火召開四合院全院大會。一大爺易忠海，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坐在上席。會議很嚴(yán)肅，正式審問何雨柱燉的老母雞是哪兒來的。

“何雨柱，你說實(shí)話，許大茂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p>

......

“哪兒買的？是東單菜市場啊，還是朝陽菜市場。”

......

“還有一種可能啊，傻柱燉的這個(gè)雞，不是許大茂家的。大家都知道，傻柱是紅星軋鋼廠第三食堂的廚子，也許是傻柱從這個(gè)食堂呢帶回來的?！?/p>

......

“哎哎哎，別往那扯，偷許大茂一只雞是私人事，偷工廠一只雞那叫盜取公物。就不是在這開會了，就全廠開批斗大會了。少扯這個(gè)?！?/p>

葉宿原本身子就矮小，他擠在院子角落的板凳上，還真是不起眼。

他看見何雨柱眼神飄忽，一會看看易忠海，一會瞟向右邊看看秦淮茹。

秦淮茹身后就是棒梗，她心虛地捏緊拳頭，哪里還敢說話。她水汪汪的眼神抬起，楚楚可憐望著何雨柱，哀求他背這口鍋。

“何雨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許大茂家的雞，到底是不是你偷的?！?/p>

何雨柱看看秦淮茹哀求的眼神，鼓起勇氣做了個(gè)決定。

“算，算是我偷的吧?！?/p>

大黑鍋，背上！

頓時(shí)葉宿郁悶到一口氣提在喉口。

現(xiàn)場觀摩何雨柱背鍋，可比看電視刺激多。為了抱得秦淮茹歸，何雨柱竟然舔到極致！成為舔狗中的舔狗，一口來自秦淮茹的千年大黑鍋，五指山一樣壓在他背上。

忍者神龜！

許大茂已經(jīng)暴起罵娘了。

葉宿觀察秦淮茹的表情。

她風(fēng)情眼中有竊喜，更有小心翼翼和低調(diào)。有人背鍋，她心里大石頭落下了唄，心肝兒子得救了。她低著頭，生怕三位大爺看向她，她巴不得何雨柱出頭。

葉宿又觀察秦淮茹身后的棒梗。

這小子沒心沒肺，和沒事兒的人一樣看看天，看看地，好像早就知道何雨柱會出面幫他擋箭。棒梗好動坐不住，挪著屁股在板凳上動來動去，什么神情都有，偏偏沒有對何雨柱背鍋的感激。

葉宿深吸一口氣，心里更堵了。

系統(tǒng)啊，你發(fā)了正道系統(tǒng)，定是要鏟清四合院和四九城的不太平。

他決定，路見不平，碰見小人作祟，就該大吼一聲走正道之光！憋著干什么？他可不想活活添堵氣死，學(xué)何雨柱當(dāng)個(gè)忍者神龜。

咔吧咔吧。

就在四合院吵吵嚷嚷時(shí)，角落冒出輕脆的吧唧聲。

所有鄉(xiāng)親下意識轉(zhuǎn)頭一看。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他們清楚地看見，角落里五歲半的葉宿，正在對著一只大雞腿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