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毒可殺人，亦可救人

第7章 毒可殺人，亦可救人

一股強大的氣勢壓過來，我竟然無法躲開。

這股強大的氣勢告訴我，眼前這人是個強者，正是我想成為的那種人，畢竟我太弱了。

我知道只有成為強者，才能有這樣的氣勢。

在強大氣勢壓破下，我的嘴巴不由地張開：“我叫蕭關，蕭蕭落木的蕭！”

“你姓‘蕭’，你是從哪里來的？”黑大叔接著問道，語氣有一絲驚訝。

“從湖北邊界的蕭家村那邊來的。”我老老實實答道。

黑大叔聽了這話，更是驚訝，藍色的眼睛似乎有些動情，好像有淚珠在轉動，想了一會，問道：“那你父母呢，你的家呢？......”

我搖搖頭，握緊拳頭：“我沒有父母，我是個孤兒，跟著師父一起長大。我?guī)煾缸吡?，我現(xiàn)在要去找我?guī)煾?.....我的家被一輛紅色大汽車給撞毀......”

說著說著，我竟然要哭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黑大叔面前，我覺得很安全，平時忍著不流淚竟然要流淚了。

黑大叔語氣和緩了許多，笑道：“好了，小孩，我?guī)闳フ夷銕煾?。在動身之前，我們先去吃飯吧，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后去辦一件事情，事情一完咱們就動身?！?/p>

走了兩步，黑大叔忽然停住了腳步，又說：“蕭關，你不用跟我說普通話，就說家鄉(xiāng)話，也就是你們的土話，我聽得懂?！?/p>

黑大叔的舉動讓我很吃驚，沒有想到黑大叔竟要求我說本地方言。之后，和黑大叔的對話都是方言。

我點點頭，跟著黑大叔一起，很快找到了一家面館。

面館的老板瘦得可怕，通常說來，開飯館的老板都是胖子，這個老板真是奇怪，瘦得條干狗一樣，一雙眼珠子更是不自然地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我環(huán)顧著面館，發(fā)現(xiàn)面館生意特別好，有個年輕人端著滿滿一碗面，還加了四個小菜，涼拌牛肉，油炸花生米，豬頭肉，涼拌順風，遠遠超過了一個人的分量。

黑大叔眉頭皺了一下，抽出一雙筷子，又拿出一塊白色的襪子，用襪子抱著筷子放在桌子上面。老板看了這個動作，歡笑的表情收住，將倒出來的兩杯水倒掉，又重新?lián)Q上了兩杯水端了出來。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黑大叔和店老板。

吃碗面后，出了面館，黑大叔邊走邊告訴我：“把白襪子和筷子包在一起來，是要點破，告訴面館老板不要在飯桌里面下蟲子。這里是廬山腳下，不良老板為了讓人多點菜，會在茶水下一些吃食物的小蠱蟲，這些蠱蟲吃進肚子里面，客人就覺得餓，自然會多點食物?！?/p>

我的嘴巴張開，幾乎塞得進一個雞蛋：“可是，不是湖南那邊養(yǎng)蠱的比較多嗎？”言下之意，這里是江西的廬山，怎么會有這種小蠱蟲呢？

我聽師父講過的，緗西那邊才是養(yǎng)蠱的寶地。

黑大叔搖搖頭說：“緗西的蠱蟲天下聞名，但其他地方的蠱蟲也不是沒有。說起來，整個華夏大地民間養(yǎng)蠱蟲的人不計其數(shù)，江折、閔粵、東北、西北都有，高原上更是不計其數(shù)，習性不一樣，對付的辦法也不一樣。相比而言，緗西的蠱蟲最為出名罷了。緗西最為厲害的蠱蟲叫做金蠶蠱，其次厲害叫做七色蠱蟲，還有同心蠱蟲，這種蠱蟲用在情人之間，一旦情人背叛，背叛者飽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痛不欲生......心口咬出一個大窟窿，七竅流血而死?！?/p>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連吐舌頭。

“這蠱蟲可真是毒?！?/p>

我說出了這句話，黑大叔又搖頭了：“錯了，錯了。蠱蟲雖然毒辣，但是也可以救人。在緗西就有一個極其厲害的蠱醫(yī)，可以使用蠱蟲救人?！?/p>

我有些迷迷糊糊聽不懂。

“可是......毒藥怎么救人呢？”我還是有些不解。

“比如說金環(huán)蛇利用蛇毒傷人，很快就會致死?？墒乾F(xiàn)在醫(yī)學上，蛇毒卻有止血和陣痛。我在一份醫(yī)學報告上看到科學家正研究利用蛇毒中一種成分，用來治療惡性腫瘤和癌癥。”黑大叔耐著性子講道。

聽著黑大叔的話，我想起了師父的話，他也說任何東西都是雙刃。

或許，毒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正是它的雙刃。

我點點頭說：“恩，我懂了。”

“懂了？”黑大叔不太相信地問道。

“懂了?！蔽艺f道，“就是說任何事物都是雙刃的，關鍵看如何利用?！?/p>

黑大叔很欣慰地點點頭，伸出手要摸我的頭，我躲了過去。黑大叔黑著臉說：“過來，不要跑?！焙诖笫逵忠l(fā)怒，我心想反正被他摸摸頭沒什么大不了，就靠了過去。一雙寬厚的手掌摸在我的腦袋上......

這是師父之外，第二個摸我頭的人。黑大叔雖然很兇，但是我覺得很親切。

一直走到面館開外的十幾米，黑大叔站住了腳步，將一片樟樹葉摘了下來道：“利用蠱蟲賺不義之財?shù)娜?，就該受些懲罰?！?/p>

話一說外，就看到黑大叔將樹葉拿在嘴上。樹葉含在嘴上，一下子就發(fā)出了很尖銳的聲音。

黑大叔身上的氣勢也發(fā)生了變化，這個氣勢我在師父的身上感受過。

葉子聲音傳開，面館的顧客開始肚子疼，大聲叫道，東西有問題，賠錢。面館老板的臉色也開始變了，倒在在地上，口吐白沫，發(fā)出殺豬一般的聲音。

黑大叔將樹葉丟掉了說：“蕭關，走?！?/p>

“你是怎么辦到的？”我問道。

黑大叔笑道：“面館老板養(yǎng)的蠱蟲，利用餓死鬼作為蠱靈養(yǎng)的蠱蟲，對人沒有什么壞處，就是要多吃飯，為了養(yǎng)成蠱蟲，面館老板自己體內有一只餓死鬼，餓死鬼要吃東西，老板舍不得，自然瘦得干狗一樣。我吹樹葉，就是為了激發(fā)餓死鬼，讓它痛苦，餓死鬼痛苦，老板自然也會痛苦?！?/p>

我心中暗暗驚嘆，一天之中見識了許多稀奇的東西，追蹤用的青蚨蟲，催人吃飯餓死鬼蟲，繞是我見過了不少毒蟲，也不由地吃驚不已。

這個世界真是神奇，我不由地想道。

黑大叔一只手搭過來，放在我的肩膀，拉著我就走，好了，小屁孩，不要多想了，世界神奇的一面你才看到，今晚還有更神奇的東西。

兩人找了一家小旅店，畢竟從胖子和瘦子手上得到的錢財并不多，只能將就的住著一晚。

到了半夜，黑大叔踢了我一腳，喊道：“蕭關，咱們上山，我?guī)憧春脰|西?！?/p>

我惺忪地爬起來，將書包背了起來，摸了摸里面的方口罐子。

黑大叔走得很快，好幾次回頭嘲笑我：“你是不是腳太短了，走不快啊?！?/p>

我心中罵道：“去你大爺?shù)?，我要在山上跑飛跑起來，就連老虎都追不上。”咬著牙緊緊地跟著。

光線很暗，一前一后，我緊緊地跟著。

我們很快就爬上了廬山的山脈上面，半夜之中，只覺得煙霧繚繞，別樣美麗，不遠處還聽得到瀑布的聲音，據(jù)說那邊是五老峰瀑布，詩人李白就在那里寫出“日照香爐生紫煙......”。

我趕緊問道：“大叔，你要干什么，難道是要看日出？”

黑大叔笑著說：“沒那么文藝。我是來給這蟲子找吃的東西。”黑大叔說完話，將自己左手晃了晃，示意里面的蟲子要吃東西。

我心想也是，人要吃東西，蟲子當然要吃。只是不知這蟲子會吃什么東西。很快，我們在一塊巖石中發(fā)現(xiàn)了一條色彩斑斕的大毒蛇，黑大叔并沒有將毒蛇抓住，找了一根樹枝，將毒蛇趕走。

在巖石中，我們抓到了一只又黑又小的蟋蟀。

“這蟋蟀和毒蛇在一起毒性很強，所以它的名字叫做蛇蟀?！焙诖笫甯医榻B道。

話聲一落，從暗處飛來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