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淮臉色陰冷,眸底寒光乍現(xiàn),他蹲下身,挑起刺客的下頜,“誰派你來的?”
“這都是你逼我的!”
面紗掉落,芳織淚聲俱下,“我是陳大人送到攝政府里取悅你的不錯(cuò),可在這之前我也是名動全城的才女,是待字閨中的清白小姐?!?
芳織對謝景淮有情愫,尋死那日,本想見他一面談條件,不曾想竟帶來另一名女子當(dāng)場羞辱她。
謝景淮甩開女人,而后唇角向上勾起,挑開了芳織散落的鬢發(fā)。
“既知道你是他人所贈,又有什么本事能讓我為你著迷?”
芳織緊緊攥著衣角,“憑我清白的出身,自幼時(shí)起便有才女之稱?!?
謝景淮笑了,收起長劍,睨了一眼芳織,嘲諷道:“世間有才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她們的身份比你更要尊貴,我自然是更悅她們?!?
芳織慌張抹淚,連忙站起身,想要拉住謝景淮的衣角,“王爺,妾都知道?!?
她流著淚,“只是我想要王爺?shù)男暮蜕碇粚儆谖乙蝗?。?
芳織眼里閃著希翼,忠貞不渝,一生一世一雙人。
謝景淮低聲警告,“芳織,別把我想得太簡單?!?
跳湖、刺殺。
僅憑這些爭寵的手段吸引他的注意力,難如登天。
謝景淮自幼在宮中浸染,嬪妃間明爭暗斗的毒計(jì)數(shù)不勝數(shù)。
自然不會講這些小伎倆放在眼里。
芳織渾身仿佛被抽空了力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眼淚順著眼眶滑落,訴說著她的委屈。
不一會,侍衛(wèi)匆匆來報(bào):“王爺,侯府將二大娘子送來了。”
“什么時(shí)候來的?”
“方才,老夫人來信說親自將二大娘子奉上,勞煩王爺您能高抬貴手?!?
謝景淮冷笑一聲,“她倒是可憐,侯府那群人不愿放過任何壓榨她的機(jī)會?!?
姜嬋……
芳織嫉妒的瞪著眼,紅血絲充斥眼底,她攥緊拳頭。
那晚被王爺護(hù)在身后的女人,就是她!
芳織不甘心。
憑什么姜嬋在謝景淮的面前會有這般特殊的待遇。
謝景淮慵懶抬手,“將她帶下去,禁足半月以示懲戒。”
說完,謝景淮離開。
出了院門,一小廝上前來報(bào):“王爺,二大娘子已經(jīng)醒了?!?
謝景淮眸光一暗,踏進(jìn)夜色。
世上恐怕沒有比姜嬋還更蠢的人,她分明知道侯府是個(gè)無底洞,竟還護(hù)著。
想到姜嬋為侯府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惜犧牲至此,心生不快,不自覺加快腳步來到房間。
侍衛(wèi)將麻袋抬進(jìn)寢房,里面的人害怕的掙扎大叫。
“不然咱們把她敲暈吧?”
“可到底是二大娘子,身份尊貴?!逼渲幸粋€(gè)侍衛(wèi)為難的開口。
“她一直這樣鬧騰也不是辦法,若是驚到王爺,咱們免不了一頓責(zé)罰。”
“這……”侍衛(wèi)猶豫了半晌。
麻袋里的人一聽,掙扎得更劇烈,她發(fā)了瘋的蠕動著往后退。
侍衛(wèi)抬起刀手,一掌打暈了女人。
他們喚來丫鬟把麻袋里的二大娘子抬了出來放在床上,用被子蓋的嚴(yán)實(shí)。
謝景淮來到蕭雅閣,進(jìn)門后看見被褥下躺著人。
隨著他走進(jìn),被褥下的女人顫抖如篩,仿佛他是洪水猛獸。
姜嬋還知道害怕?
謝景淮微微瞇眼,坐在床邊撫過錦被,女人抖得更加厲害,錦被下傳來嗚嗚的哭聲。
他好似瞧見姜嬋緊繃的身體和害怕的眼神,薄唇微勾。
回想起姜嬋前些日子的賭約,謝景淮心情好極了。
男人修長的指尖游走在錦被上,最后停在被角,慵懶道,“現(xiàn)在知道害怕,已經(jīng)晚了!”
這一聲,錦被里的人像是被定住了,連顫抖都忘記了。
謝景淮瞇起眼,用力拉開錦被,隨即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因?yàn)榭謶?,女人蜷縮成一團(tuán)。
不是姜嬋,而是侯府長房大娘子蘇憐雪。
“為何是你!”謝景淮捏著蘇憐雪的脖子,臉色陰翳。
蘇憐雪看見謝景淮陰沉的模樣,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謝景淮甩開女人,額間青筋凸起,周身縈繞寒氣,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
姜嬋,你真是好樣的!
謝景淮怒氣沖沖的回到院子,大聲喝道,“備馬!”
今日若不給姜嬋些教訓(xùn),他謝景淮三個(gè)字便倒著寫。
“王爺不必動怒?!?
姜嬋坐在拔步床上,靜靜道。
“長房大娘子雖不是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卻也別有一番韻味,不知王爺為何發(fā)怒?”
姜嬋佯裝驚訝,“難不成,是王爺不滿意?”
“姜嬋。”謝景淮怒聲道。
他正要去找她算賬,沒想到姜嬋還有膽量送上門來。
姜嬋欠身,“我在呢,王爺這么大聲做什么?!?
謝景淮三步并作兩步,一雙黑眸覆著寒霜,像是能看透她,叫姜嬋免不了眉心一跳。
一把將姜嬋按在錦被上,如泰山般的身軀隨之覆來,將她壓在身下不得動彈。
謝景淮捏住姜嬋的下頜,眼神透出危險(xiǎn),“你不該惹我?!?
不給姜嬋開口的機(jī)會,低頭吻住紅唇,同時(shí)扯開二人的外衣。
男人的吻如暴風(fēng)雨一般來勢洶洶,他懲罰般的咬了一口,直至兩人口中都彌漫著鐵銹味。
姜嬋吃痛的掙扎,拳頭大大小小的落在謝景淮的胸膛。
這點(diǎn)兒力氣,對他像是撓癢癢一樣。
姜嬋拼命的掙扎,但被謝景淮困住了雙手。
心跳劇烈,屬于謝景淮清冽的氣息在鼻尖久久不散。
霸道又危險(xiǎn)。
她就像溺水般,難以掙扎。
二人本是一段孽緣,上一世的恨與痛交織在一起,將姜嬋的理智吞噬干凈。
上一世。
她是侯府的寡婦,被婆家送上謝景淮的床,她被所有人唾棄。
甚至連侯府那些人,對她從未有過感激,唯有劃清界限,不斷的演戲欺騙她。
姜嬋流著淚,慌張抵著他,“我有孕在身,不要亂來?!?
溫?zé)岬臏I珠砸在手背,謝景淮眉頭皺起,怒火瞬間消了大半。
她太柔弱了,好似風(fēng)一吹就倒。
謝景淮動作漸漸輕柔,安慰道,“我不會傷害你?!?
姜嬋忍著眼淚,“王爺想傷我,我又有什么辦法,我只是侯府的寡婦,又有什么權(quán)利敢編排王爺?!?
謝景淮就是個(gè)陰晴不定的瘋子,軟硬不吃,性子也令她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