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處理

男人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答了：“張貴勇?！? 他是家里三代單傳，父母特意起了這個名字，希望他以后能大富大貴。 誰知那個人聽了之后說：“名字難聽，人也沒什么用，不如死了。你覺得呢？” 他轉(zhuǎn)頭問身旁的人，那個人是他下屬，當(dāng)然附和著他：“阮先生說得對?！? 張貴勇捕捉到其中的信息，他立刻說：“阮先生，我到底哪里得罪您了？請您明示，我以后肯定會改的。” 阮鶴生饒有興致地問：“怎么改？” 張貴勇不顧臉上疼痛，忙不迭說出一長串話，“我從您眼前消失，不對，是從南城消失。以后我每天為您燒香拜佛，保佑您長命百歲，賺大錢?！? 不知是哪句話引得阮鶴生笑了一下，他說：“保佑我長命百歲，賺大錢？” 張貴勇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句蠢話，眼前的人明顯不是權(quán)勢滔天就是家財萬貫之輩，再賺大錢還能賺到哪里呢？ 阮鶴生臉上的笑意不減，語氣淡淡的，“只有死人才需要人每天燒香拜佛?！? “阮先生……” 阮鶴生看他一眼，他的話當(dāng)即噎在喉中，不上不下。 周成站在一旁，一直沒有他上場的機(jī)會，他腦子轉(zhuǎn)得飛快，琢磨著阮先生想聽什么，他問張貴勇：“你把你做過的事情講一遍?！? 張貴勇現(xiàn)在全身劇痛難忍，腦子快要炸開，額頭上滲出汗，“我做了什么？你們要聽什么?！? “你為什么今天出現(xiàn)在那，準(zhǔn)備干什么?！? 這么一提醒，張貴勇想起來了，他齜牙咧嘴地說：“我在樓下聽那群老太太聊天說三棟有個女孩爹死了，她媽改嫁到其他地方，家里就她一個人。我跟了她好幾天才踩好點(diǎn)，本來今天準(zhǔn)備上她的?！? 說到這，他想起春山的模樣，臉上露出淫笑，“那小女孩長得漂亮得很，皮膚又白，不知道上手會有多爽?！? 周成久違地感受到低氣壓，側(cè)目看一眼阮鶴生，他心說大事不好，當(dāng)機(jī)立斷吩咐打手，“把他的嘴堵上！” 這時候張貴勇終于明白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額頭青筋暴起，渾身骨頭斷了不少根，每動一次就牽著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疼。 阮鶴生走到他面前，張貴勇仰著頭看他，他說：“聽說長興小區(qū)有個女孩被強(qiáng)，是你干的？” 嘴被堵著，只能嗚咽出聲，比噪音還煩人。 周成也不耐煩了，“是就點(diǎn)頭?！? 聽了周成的話，張貴勇神志不清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想不通這個阮先生為什么非要他死，為民除害那是警察的活。 他只不過是上了幾個女孩而已。 阮鶴生的目光不再做停留，他抬腳往外去，留下一句：“處理干凈點(diǎn)?！? 周成說：“明白?！? 一句話定了生死，張貴勇絕望地喘著氣，屋頂?shù)牡鯚艋y繁復(fù)，映在地面就是一張催命符。 旁邊的打手用力的拍拍他的臉，嘲諷道：“你還真是不走運(yùn)，敢打我們老板女人的主意，嫌命太長嗎?！? 三年前張貴勇父母去世，給他留下了南城的房子。半年前他帶著一床鋪蓋從西城回來，實在是混不下去了。 與其在外地看人臉色，不如回家混吃等死。 他小學(xué)輟學(xué)，沒有文憑，找得到的工作他不是嫌棄錢少就是嫌棄太累，一來二去什么工作也沒找到。 張貴勇起初干些小偷小摸，偷了錢就買三級片在家里看。 想交女朋友，到他的條件太差，但凡有點(diǎn)眼光的女孩都看不上他。 直到有一次，張貴勇在小區(qū)里四處踩點(diǎn)，他看見一樓有個女孩在換衣服，她身材凹凸有致，臉也好看。 晚上張貴勇做夢都是她。 第二天他就決定要把那個女孩上了，不然他心癢癢。 連續(xù)蹲了半個月，終于讓張貴勇抓住她父母不在的時候。他半夜闖進(jìn)女孩的家，捂住她的嘴，壓著強(qiáng)暴了她。 晚上太黑，加上女孩過度恐懼，她不記得兇手的長相，張貴勇因此桃之夭夭。 又過了半個月，從碟片店出來的張貴勇在樓下聽見一群老太太聊天，說三棟有個女孩長得特別漂亮，就是身世可憐。爹早死，媽改嫁。 原本張貴勇以為這次他依然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