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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一絲一毫

小說:我在替身文里當(dāng)霸總作者:莫問君歸時間:2024-09-21 20:00:02

  樓下大廳,陸家?guī)蛡騻冦枫凡话驳赝鴺巧稀?      他們剛剛看得清清楚楚,何叔下樓后直接拿了一把斧子上去。      沒過一會兒,上面就傳來了砰砰砰的打砸聲。      若不是樓上沒有哭喊聲傳來,他們差點以為陸邵祺是被太太非要離婚的事給刺激得發(fā)了瘋,想要拿著斧子和余清婉同歸于盡。      幫傭們竊竊私語:“先生之前那么不喜歡太太,現(xiàn)在這一出又是想要做什么?”      除了何叔外,其他人并不知道陸邵祺和余清婉已經(jīng)正式離了婚的消息。      也不怪他們會這般想,畢竟之前的陸邵祺一直就占據(jù)著主導(dǎo)地位。      甚至在那么寒冷的天,還能那般狠心地讓余清婉帶著媛媛半夜孤身離開。      沒有人覺得陸邵祺愛余清婉。      如果他對余清婉有一點點的愛意,就不會任由一個女人深更半夜地帶著孩子在路上孤身行走。      也不會在明知余清婉要帶著孩子回來的情況下,還故意帶著其他女人回家里廝混。      一個男人若是真愛一個女人,又怎么會舍得如此傷害對方?      伴著樓上噼里啪啦的打砸聲,余清婉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      自這個泥潭里掙脫出去后,余清婉才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究竟有多令人壓抑。      這棟小洋樓修建時間已久,雖然有人照看著,但長久沒有主人居住,依舊呈現(xiàn)出了一種冷清氣氛。      像是驟然盛開又急速枯萎的花,腐朽又沉寂。      余清婉并沒有將目光在陸家過多停留,孟晚抱著媛媛走在她身側(cè),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就算開著燈依舊無法令人感覺到光明的地方。      就在余清婉和媛媛坐進(jìn)車?yán)锏哪且凰查g,陸邵祺拿著斧子的手忽然一松,手里的斧子瞬間便脫手而出,重重飛到了早就變得一片狼藉的屋角。      陸邵祺怔然站在原地,看著屋子出了神。      明明不該聽到街上的聲音,但陸邵祺像是忽然就有了超能力,不然他怎么會將車子發(fā)動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許久后,陸邵祺開了口。      “她們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      何叔就像一個雕塑安靜站在門口,聽到陸邵祺的話后,他垂首應(yīng)道:“是的,先生?!?      陸邵祺一瞬間就泄了氣,屋子里滿目瘡痍,不說床榻了,就連一個完好的板凳都再找不到。      陸邵祺也不去管自己會不會被碎片劃傷的事,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陸邵祺顫抖著手,從自己衣服的貼身口袋里拿出了唯一一張殘存下來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是陸邵祺還沒有聽從父母挑撥而去做親子鑒定的時候。      余清婉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媛媛看著鏡頭笑得一臉恬靜,而他則是張開手將余清婉半擁在了懷中,垂眸看著余清婉的眼中滿是笑意。      看到這張照片,其實就連陸邵祺自己都覺得詫異。      他摸著余清婉的臉,喃喃說道:“原來那時候,我也曾這么看過她嗎?”      何叔知道陸邵祺這句話不是在問自己,但他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說了一句。      “先生,當(dāng)初我也是勸過您的?!?      陸邵祺抬起頭,坐在地上仰頭看向了垂首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何叔。      陸邵祺冷不丁忽然問道:“何叔,你當(dāng)初勸過我爸嗎?”      陸邵祺神情漠然,再次問道:“你當(dāng)初有勸過他,讓他不要做那件事嗎?”      陸邵祺說的那件事究竟是哪一件事,何叔心知肚明。      這一次,何叔是真的沒有回答。      其實不用何叔回答,陸邵祺已然心知肚明。      他忽然笑了起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肩膀顫抖著,先是極小極小的笑,隨后聲音越來越大,直至瘋狂。      “多諷刺吶。”      陸邵祺笑著笑著,眼淚都被逼了出來。      “不愧是親生的兩父子,就連愚蠢都如出一轍?!?      何叔跟在陸家父子倆身邊幾十年,不說百分百了解,卻也明白個七七八八。      陸邵祺這句話,何叔同樣明白。      因為不止是陸邵祺后悔了,陸明旭又何嘗沒有后悔過呢?      “小何啊,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何叔永遠(yuǎn)都會記得,本該寧靜又閑適的那個午后,坐在搖椅上喝著茶曬太陽的陸明旭忽然就問出了這句話。      他的聲音并不大,若不是何叔聽到了“小何”二字,甚至以為他并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何叔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回答的了,他只記得聽到自己的回答后,陸明旭沉默了很久。      陸明旭一直就是一個很俊秀的人,就算他上了年紀(jì)后鬢角已經(jīng)染上了歲月風(fēng)霜,但他依舊是俊秀儒雅的男人。      沒有人能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如此好的男人,竟然親手做出了將自己妻子賣給人販子這種事。      就算真是糟糠妻,也不該被如此糟踐。      許久后,陸明旭說道:“已經(jīng)做了的事,就不該再后悔。”      何叔很想問一句:“先生,你既說了不該再后悔,那現(xiàn)在的你又為什么要問出這句話呢?”      若不是生了悔,又怎么會再念起那個人。      或許血脈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      有什么樣的父親,就會有什么樣的兒子。      在陸明旭和陸邵祺身上,更是將這句話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陸邵祺拿著照片手撐著地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早已空無一人的小巷,又開了口。      “把房間恢復(fù)原樣?!?      何叔就算再忠心,此刻也被陸邵祺的這句話給說得無語了一瞬。      何叔回答道:“先生,這些家具都是之前請大匠制作出來的孤品?!?      既是孤品,又怎么可能會讓這些東西全部一比一的恢復(fù)成原樣。      先不說大匠已經(jīng)去世,就算再次請了大匠本人來,怕是也記不得自己究竟在這些家具上雕刻了些什么花紋。      陸邵祺拿著照片的手一緊,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      他回頭看了眼早已看不出原樣的房間,沉默良久。      不知想到了什么,陸邵祺忽然腳下生風(fēng)般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何叔抬腳跟了上去,就見陸邵祺最后停在了媛媛房間。      陸邵祺推開門,一眼看到的就是空蕩得像是從來沒有住過人的房間。      白紗窗簾被風(fēng)吹得來回輕晃,不過幾個來回,房間本就輕淡的氣味似乎又散了不少。      終有一日,這里再不會留下余清婉和媛媛一絲一毫的痕跡。 ——內(nèi)容來自【咪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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