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點,我被獨屬季池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接通后,對面卻是女生的聲音:“沈照雨,阿池喝醉了,你快過來接他?!?
是顧清霜。
電話那頭,他們的朋友瘋狂起哄,我便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等我趕到包廂,季池根本沒有醉。
顧清霜貼著季池坐,她沒有起身,而是端著酒杯上下打量我。
“聽說沈小姐在歌唱事業(yè)上成績斐然啊?!?
她轉(zhuǎn)身朝季池撒嬌道:“我已經(jīng)十年沒回來了。阿池,以前我最喜歡聽你彈吉他唱歌給我聽了,沈小姐是你的徒弟,不如就讓她獻(xiàn)唱一曲?”
我沒有理她,只是看著季池。
季池垂著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的身體是向顧清霜傾斜的。
肢體動作會出賣人的內(nèi)心。
我走到季池身側(cè),當(dāng)著顧清霜的面親上他的臉頰。
周圍的人嘩然。
很快又一聲不吭地看著我們?nèi)恕?
顧清霜當(dāng)場破防,把我狠狠推開:“賤人,你干什么???!”
季池皺眉想訓(xùn)我時,我已經(jīng)走到立麥后坐下,空調(diào)風(fēng)涼涼地朝我吹來,很舒服。
“顧小姐賞識,我當(dāng)然不能給阿池丟臉?!?
我劃拉著點歌屏:“那就先送你一首,《在世界的盡頭大聲地說我恨你》。”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偷偷看季池。
季池一言不發(fā),那就是默認(rèn)了我的挑釁。
顧清霜紅了眼。
她向來是驕縱的千金小姐,于是直接摁停了我的歌,然后高傲地說:
“今晚我才是主角!我點什么你才能唱什么!”
顧清霜根本沒打算放過我。
她不僅把我當(dāng)成取樂的,還要當(dāng)眾羞辱我,以此來彰顯她的地位比我高貴,彰顯她在季池心中的份量比我重。
我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季池很清楚我認(rèn)真唱至少能連唱三小時。
如果隨便唱,不用什么技巧,五六小時更是輕輕松松。
他們不醉不歸,玩到天亮還可以白天補(bǔ)覺,可我憑什么要陪他們瘋?
季池沒有猶豫,看著我說:“難得她高興,唱吧?!?
顧清霜得意極了,連點了十幾頁的歌。
我越唱,就感覺呼出來的氣越滾燙。
他們鬧成一團(tuán),還讓顧清霜嘴對嘴喂季池吃葡萄:“來一個!來一個!”
顧清霜嬌羞道:“這樣多不好啊……”
是挺不好的。
于是我直接暈倒,引起了季池的注意。
他快步過來扶起我,一碰到我的皮膚就感覺不對勁,然后摸我額頭:“怎么這么燙?!”
來之前,我在淋浴噴頭下淋了半小時冷水,頭發(fā)也沒完全吹干。
進(jìn)來包廂后,又坐在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了吹一個多小時。
直接就發(fā)燒了。
季池見我快喘不過氣,將我打橫抱起:“我?guī)闳メt(yī)院!”
有人喊住他:“池哥,清霜她……”
季池腳步微滯,我就拉了拉他的襯衣:“阿池,我好難受,喉嚨也好痛?!?
他沒再猶豫,帶著我就離開包廂。
我圈著他的脖子,悄悄朝他身后的顧清霜勾起了嘴角。
聽說后來,顧清霜氣得把包廂里的東西都砸爛了,哭著說我搞砸她的接風(fēng)宴!
真好。
她不開心,我就高興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