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咬人

張芬不知道陳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有回答他，可是心中卻是很清晰的記得昨天這個讓人安心的小伙子說的每一句話。 陳浩看張芬似乎沒有想回答的意思，于是就不再賣關子，笑著說道： “我說，我定會抓到那個殺害土狗的兇手，并繩之于法！但是，張阿姨，你要配合我們一件事情，我要知道土狗的葬身點，我們要看土狗的尸體，我知道阿姨你有百般的不愿意，可是為了能早日抓住兇手，這是我這幾天唯一能找到線索的方法了，張阿姨？可以么？” 陳浩一臉的擔心，她自然知道這條土狗對張芬的重要性，而且在這種鄉(xiāng)下，每個人都及其迷信，葬了的人或動物都是不可以在見光的，否則尸體就會吸取日夜精華，在九日后便會變尸還魂，當然這只是鄉(xiāng)下的一些迷信說話，許多人還是信的，畢竟都是老祖宗一輩輩的傳承下來。 李世國等其他人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為來之前陳浩再三叮囑，不要亂說話，這事情交給他們，要不是李世國執(zhí)意要來看看這個讓自己震驚感動的女人，陳浩都不想讓他們過來，畢竟讓三四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受盡委屈傷痛的女人，陳浩總覺得很不合適，很不禮貌，盡管他們只是為了破案。 張芬聽了陳浩的話，擁有捋了捋耳邊的凌亂的白發(fā)，眉頭有些微皺，也明顯的可以看得到，張芬渾濁的眼睛里已經(jīng)又有了些淚水了。陳浩再次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可還是有些僥幸，希望張芬能答應他的請求。 終于，只見張芬用牙齒咬了咬嘴邊的腮幫，只是艱難的說了一句話：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這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五人聽在耳邊，無疑比什么都要壓力大，不是因為兇手太過強大，而是這是出于一個幾乎失去了一切的堅強女人之手。 陳浩默默的記住了張芬的話，只是抿嘴狠狠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要知道，任何承諾都沒有真正的放在心中重要。 張芬看到陳浩的表態(tài)，也就不再猶豫了，回身關了自己住了大半輩子的小土房子，然后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面，步子蹣跚，卻異常堅定。此時的張芬在想，自己這么相信一個陌生人值得么？這么多年來，有幾個人是真正幫過自己一次的？唯一對自己好的土狗，今天要被這幾個陌生人挖開墳墓，土狗會回來找我麻煩么？哎……找就找吧，最好把我也帶走，二狗，兒子，你們過的好么，我很好！ 張芬獨自一人走在最前面思緒萬千，陳浩幾人跟在后面也是一樣，心中竟有些忐忑不安，因為，陳浩不知道自己的判斷到底正不正確，如果是自己判斷失誤了呢？這對張芬公不公平？不管怎么樣，我也要試上一試，再不跟上兇手的腳步，估計就晚了。 土狗埋葬的地方和張芬丈夫埋的是同一個地方，在后山半山腰上，一小塊地方，不大，卻被打掃的很平坦趕緊。 陳浩想了想，還是咬咬牙，對著張芬說道： “張阿姨，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昨天就準備問的，后來沒問，今天看土狗尸體前，我想問問你，因為我怕如果掘土看土狗卻沒有任何線索的話，估計你以后就不會再跟我說什么了?！? 張芬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陳浩的話，自己卻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示意著張浩問。張浩呼出一口氣，一字一句的清晰的問道： “為什么說，瘋子許能看見鬼？” 張芬聽后，明顯一愣，卻也只是勉強一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定是虎子那調(diào)皮孩子告訴你的吧？瘋子許原本叫許世昌，原本年輕時在鎮(zhèn)上頗為出息，在鎮(zhèn)上十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問人，及喜歡讀書，常常在小鎮(zhèn)路口給小孩子講故事聽，村中如果遇到一些文化上的事兒，也都是找他解決，實際上大家都很喜歡他。可是有一年，他出了小鎮(zhèn)，想著外邊大城市的世界如何美好，如何夢幻，帶著自己常看的幾本書，加上一些私房錢，就這樣無牽無掛的走了，誰知道一年后的早上，出門放羊的孩童看到了躺在鎮(zhèn)子門口的許世昌。只是他不在像以前那么風度翩翩，全身沒有一絲干凈處，連那雙能把字寫的龍飛鳳舞的手也沒了去，好多人都已經(jīng)認不出來他，只以為他是一個要飯的乞丐，鎮(zhèn)長可憐他，就收留了他，可是卻發(fā)現(xiàn)，他不斷沒了手，連頭腦也沒了，整天瘋瘋癲癲，連吃喝拉撒都是問題，鎮(zhèn)長管了一陣子，也就放手了，任由他自身自滅，鎮(zhèn)中人都是善良的，盡管他瘋癲，切從沒有人欺負瞧不起他，每次到了吃飯的點兒，只要他路過，都會主動給他一些事物，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好多年。直到前段日子，他突然沖到我面前，一驚一乍的說：有人要陷害土狗。說完就落荒而逃，誰知沒過多久，土狗真的就被害了，所以我才說他能看見鬼，就這么簡單?！? 陳浩聽完，心中努力的保持冷靜，盡量的處理好每一點兒信息，如果按照張芬的說法，這個瘋子許或許見到過兇手？可是到底是巧合還是真的看到了那個人呢？而他為什么一直對著我喊殺人償命四字，他想暗示什么？ 整理好思緒的陳浩也不再耽擱了，對著張芬打了一聲招呼，就開始挖掘埋葬土狗的地方，張芬干脆撇過去臉不看。隨著時間的過去，五個人小心翼翼的終于是把一只用布包裹的狗尸給挖了出來，它身上會留下兇手的線索么？ 對于霍子毅來說，這無疑是他最感興趣的，由于尸體只有那么大，圍著的人也只有霍子毅，陳浩和李世國，其他兩人都避開了?；糇右阈⌒牡慕忾_狗尸身上的布料，生怕?lián)p壞了一絲毛發(fā)，由于狗尸已經(jīng)埋了有十多天的時間了，所以有些發(fā)臭，幾人一人一個口罩，開始認真的研究起來。 霍子毅自然專業(yè)的先從傷口看起，而陳浩則是根據(jù)自己的靈感，一點兒一點兒的回憶，一絲一絲的感知，希望能得到些幫助，可是任憑自己這么努力，哪些以前一看尸體就會有片段出現(xiàn)的能力，仿佛憑空消失了，這讓陳浩窩火之際。 李世國站起了身，對著陳浩說道： “不要對著尸體看太久，這土狗埋了十來天了，尸臭都是有毒氣的，你腦子這些天痛的厲害，還是少接觸點兒好。” 霍子毅也是抬起頭，認真的對著陳浩說道： “浩哥！你讓開點兒，我對這味兒熟，不礙事，再說，咱這技術你還信不過？” 陳浩想想也是，自己對尸體檢驗還是弱了一點兒，這霍子毅一人也足夠了，這青都第一驗尸官可不是說著玩的，于是就微微一笑，拍了拍手站在了一邊，看著霍子毅一人從腳到頭，一處不放過的檢查。 陳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兇手為什么要挖掉死者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