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賣酒,賺我的救命錢。
卻無意間撞上了老公,他懷里摟著他的那個小情人。
四目相對,他帶著情人當(dāng)眾讓我難堪。
不僅罵我是骯臟的賤人,還逼著我向情人下跪磕頭。
后來醫(yī)生問我為什么不治了,我只笑著搖了搖頭……
心都死了,還治什么。
1、
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看到了我的丈夫季寒摟著他的情婦在卡座上玩樂。
兩人親密恩愛的模樣,是我自結(jié)婚起就不曾和季寒擁有的。
忽地,那邊傳來一陣陣歡呼尖叫聲。
“哦!季總親一個!親一個!”
所有人圍在他們身邊起哄。
季寒喝得伶仃大醉,和鄭蒹葭抱在一起熱吻。
酒吧燈光四溢,人群嘈雜。
我的心卻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眼里只剩下他們倆耳鬢斯磨的場面。
幸好他們只顧著彼此,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卡座上的我。
我怔愣地看著這一幕,手中的酒無意識地倒得滿桌都是。
其實,像這種場景,我已經(jīng)看到過無數(shù)次了。
但盡管如此,每一次親眼目睹,心臟還是難免揪痛,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
“誒,你這酒保怎么搞的,都倒我衣服上了!”
這時,客人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這才恍然回過神。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幫您擦!”
我急忙替他擦拭被淋濕的部位,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眼神頗帶異色。
“光擦干凈就有用啦,讓小爺香一口就放過你!”
他不懷好意地向我逼近。
自從在酒吧賣酒以來,這種情況我早已司空見慣。
我強顏歡笑,默不作聲的把客人推開。
“不好意思,我再為您重新拿一瓶吧。您稍等?!?
我拿著新的酒,饒過人群。
酒吧燈光灰暗,我一時沒看清,和路過的客人撞了個滿懷。
酒瓶再次碎了一地。
“他媽的沒長眼??!”
我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還不趕緊收拾!把老子弄傷了,我他媽弄死你!”
我跪下身去拾地上的玻璃碎片,但是手卻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撿了好幾次都沒撿起碎片,指尖也被劃開了一個口子,血流不止。
我的肌肉萎縮的越來越厲害了。
前幾個月,我查出了漸凍癥。
一開始,我還樂觀的覺得,只要我好好治療,怎么樣都能活下去。
后來,我的肌肉開始萎縮,吞咽艱難。
直到現(xiàn)在,拾起一塊碎片都做不到。
我不得不靠昂貴的藥物維持病情。
然而,當(dāng)我跟季寒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卻大笑出來。
“漸凍癥?哈哈哈哈,顧兮,為了騙錢連這么罕見的病都編出來了?”
“真有你的,不愧是撈女,連說謊話都能裝的這么像?!?
他斜靠在沙發(fā)上,隨手點了一根煙。
煙霧打在我的臉上,他嘲諷的眼神若隱若現(xiàn)。
他扶了扶眼鏡,捏住我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著我:“缺錢是吧?那我偏偏不給你,不僅現(xiàn)在不給你,以后還要給你更少?!?
“這就是你當(dāng)初背叛我的代價?!?
誰能相信,香江赫赫有名的季家夫人,現(xiàn)在只能靠在酒吧陪酒、賣酒茍延殘喘呢。
季寒說到做到,他斷了我的生活費,只是保證我不會被餓死。
我想出去找工作掙錢,卻發(fā)現(xiàn)他早把所有體面的工作堵死,沒有人敢雇傭我。
唯有酒吧,是他密布之下唯一的缺口。
我吸了一口氣,攥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碎片割破了手心。
沒辦法,再痛也要忍著。
這個酒吧里的客人非富即貴,如果得罪了,恐怕我連唯一賣藥的錢都沒了??晌疫€想活著,哪怕多活一天……
那個客人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
我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很可笑。
自己的丈夫在陪著別的女人,而作為妻子的自己,卻只能受人凌辱。
我忍不住抬頭望向季寒。
他正和人碰杯,并未被酒吧一角的插曲所吸引。
然而,他懷里的鄭蒹葭卻一眼發(fā)現(xiàn)了我。
視線交匯,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倉皇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