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xù)搭理他,挽著陸淮安繼續(xù)向前走。
我倒也不是還喜歡著賀碩,只是想用我的死,惡心他們的婚禮。
當(dāng)年和賀碩公開時,他的父母強烈反對我們。
還是賀碩執(zhí)意和我在一起。
那時的我還天真地以為遇到了心軟的神。
罷了,誰讓我一直在奢求不屬于我的愛呢。
“上車,送你去醫(yī)院看看?!标懟窗财沉似匙?,捂著發(fā)青的右眼,“不對,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我也要去醫(yī)院?!?
我回過神來,整理好思緒,向陸淮安鞠了半躬:“對不起,今天連累你了?!?
“別別別,我也不是為了你,主要是那畜生說我是凱子,我可是大少爺?!标懟窗惨贿呂嬷劬?,一邊打趣。
我輕輕點了點頭:“還是謝謝你,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先去醫(yī)院吧?!?
“不行,你今天說什么都得跟我去醫(yī)院。”
“我快要死了,無所謂了。”我笑了笑。
沒想到,第一個知道我死期的身邊人是陸淮安。
他久久沒有說話,半響,“岳月,你騙我的吧?剛剛那畜生說讓你去死,你別真的想不開啊。”
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陸淮安把我打橫抱起,放進副駕駛:“今天我必須送你去醫(yī)院?!?
既然這樣,我只能讓他親眼看到后死心了。
我對陸淮安唯一的印象就是賀碩的損嘴兄弟。
但損的一般都是我。
不知怎的,以前只要有我和賀碩的地方,就會有他。
車?yán)锂惓0察o,陸淮安反常的沉默讓我有些尷尬。
“我沒事,有生就有死,我不怕的?!蔽颐蛄嗣蜃?,試圖緩和氣氛。
陸淮安一個急剎車把我嚇了一跳。
再抬眼時,發(fā)現(xiàn)他眼眶紅潤。
“聽我的,去醫(yī)院治療好不好?”
看著昔日的大魔王,今日紅著眼求我,我覺得很是新鮮,遲疑了一下,便很快點頭答應(yīng):“好?!?
因為我知道,到最后,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我都會死。
后面幾個星期,我都按照陸淮安的要求,好好在醫(yī)院里配合治療。
賀碩有時還會打電話問我在不在家,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
在我住院期間,陸淮安每天都會買一大捧梔子花放在我床頭。
蕊含露珠的、新鮮的、充滿生命力的花束。
我很喜歡。
他還會喊兒科里面的小朋友來給我講故事。
“姐姐,你好漂亮啊,就像童話里面的白雪公主?!?
“姐姐,你看過拇指姑娘嗎?雖然她很嬌小,但她超級強大,比奧特曼還厲害呢?!?
我還是笑著接受了她們的贊美,并且很捧場:“你們真棒,姐姐第一次聽這些童話故事呢。”
這是真話,我沒有聽過這些完美的童話,只記得福利院的老師曾告訴我:“白雪公主最后是被王子毒死的?!?
那時候,還覺得老師是被毒雞湯洗腦了。
多年以后,發(fā)現(xiàn)腦子不好使、該去做戀愛腦切除手術(shù)的人的是我。
在將死的一個月前,我趁著陸淮安忙著公司要事,偷偷離開了醫(yī)院,去了上次那家美發(f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