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小說:念念不同歸作者:浮散塵埃時間:2024-09-17 10:00:03
蘇依依又住院了,被江瑾行嚇的。
我爸媽嚷嚷著要找江瑾行要個說法。
江瑾行沒理會,直接從我爸的公司撤資了。
這時候,我爸媽才反應(yīng)過來,沒了我,江瑾行不會幫他們一絲一毫。
和江瑾行創(chuàng)業(yè)成功之后,爸媽強烈要求要入股我和江瑾行的公司。
我沒同意,拉扯了很久,最后以公司的名義,幫他們開了家能接總公司業(yè)務(wù)的子公司。
沒業(yè)務(wù)了就找我們公司要,沒錢了就從我賬上劃。
我對包容我這種爛泥家庭的江瑾行,真的很感激。
也是從那以后,家里的物質(zhì)生活水平直線上升。
但我這個掙錢的人,卻越來越不受待見。
蘇依依想要買幾萬十幾萬的包,我就必須滿足她,還得心甘情愿、感恩戴德。
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個傻叉,死了也活該。
現(xiàn)在總公司撤資,流動資金虧空,還沒有業(yè)務(wù),
我爸媽和蘇依依很快就背上了一大筆爛債,
每天焦頭爛額,低價甩賣家里的奢侈品。
蘇依依開始在網(wǎng)上賣慘,說親生姐姐被野男人騙了錢,導致家里破產(chǎn),他們過得很苦。
于是我死了還在被罵。
蘇依依則是收到了大量的打賞和鼓勵。
【抱抱妹妹,妹妹真可憐】
【世界上的戀愛腦活該死光!】
【你媽生你姐不如生個胎盤】
江瑾行反擊的方式干凈利落,他把蘇依依給他私發(fā)的大尺度照片和消息統(tǒng)統(tǒng)po上了網(wǎng)。
蘇依依瞬間從病弱堅強少女變成了勾搭姐夫的白眼狼小三,賬號被封,人人喊打。
她受不了刺激,犯了病住院,但家里本就負債累累,根本承擔不起高額的治療費用。
最后蘇依依是能拖著破爛的身子回了家,靠著廉價的藥茍延殘喘。
而公司欠下的債,家里就算把房子車子都賣了,也還是補不上這個窟窿。
當然,這一切都少不了江瑾行的推波助瀾。
我爸媽鬧到了江瑾行的公司,要求江瑾行把我的股份給他們。
“她是我女兒,死了這個股份就該是我們家的,不給我們就法院見!”
江瑾行沒多話,讓保安把他們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我爸媽開始貸款請律師,上訴。
審判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他們敗訴。
我爸媽和蘇依依都不敢置信,嚷嚷說法院和有錢人勾結(jié)。
最后因擾亂法院被拘留了十五天。
他們當然拿不到我一分錢。
因為我死前,就把所有的錢、股份、不動產(chǎn)等等,無償贈與給陸止了。
上市公司10%的股份加上三環(huán)大別墅一半的房產(chǎn)權(quán),怎么都能還清陸止的恩情了。
過慣了公主生活的蘇依依根本忍受不了貧窮的生活,
天天在家里發(fā)脾氣摔東西,也不肯出去工作,罵我爸媽廢物,給不了她好生活。
可就算這樣,我爸媽還是慣著她,跑工地,做兼職,
起早貪黑打數(shù)份零工去還債,去滿足蘇依依的無理要求。
可在我爸媽房子被法院強制收繳之后,他們搬到了偏遠的棚租屋。
那里的人魚龍混雜,蘇依依卻還是學不會收斂脾氣。
爸媽不在,流氓找上門,她指著別人鼻子罵別人臭蟲,最后赤裸著死在了陰巷子里。
我媽直接崩潰了,跟著自殺。
我爸和那些混混打了一架,被砍死了。
他們都死掉的那天,
江瑾行提著一袋子酒來到了醫(yī)院的天臺。
他瘦了很多,眼下青黑,胡子拉碴,頭發(fā)也沒怎么打理,
好好一個俊美青年,硬生生被成了頹廢大叔。
他那天喝了很多酒,對著我已經(jīng)是空號的手機反復撥打。
絮絮叨叨的樣子,和我死前的狀態(tài)很想。
“念安,其實我才是該死的那個?!?
“我的心早就爛了,無可救藥?!?
“你以前問我為什么總穿長袖長褲,為什么晚上喜歡關(guān)燈?!?
江瑾行一點點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傷痕交錯的蒼白軀體。
“我媽是個自私的婊子,我爸也是垃圾渣滓,喝醉了只會打人?!?
“遇見你之前,我胸腔里跳動的不過是腐爛發(fā)臭的肉塊,遇見你之后,它才活了過來?!?
“看著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倔起來是真讓人害怕,總是對我笑?!?
“我太渴望幸福正常的家庭了,所以不顧你的感受,固執(zhí)地要讓你家庭和睦?!?
“可我卻忘了,我和你兩個人,才是我真正的家?!?
“念安,回來吧,再陪我說說話,求你了……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說著說著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鮮血,
明明眼角落了淚,嘴角卻勾起了笑。
“念安,他們受懲罰了,我也受懲罰好不好,我太想你了,想看看你。”
江瑾行搖搖晃晃走到天臺邊緣,搖搖欲墜。
“江瑾行。”
我叫住了他,
“你活該長命百歲?!?
江瑾行整個愣在原地,下一秒瘋狂大叫起來。
“念安!念安!你在哪里,你出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念安,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我活著,我會好好活著,你能不能再和我說一句話,就一句,念安……”
他發(fā)了好久的瘋,可我并不想看。
陸止出現(xiàn)在我身后:“走嗎?”
我點頭:“走吧。”
我跟著陸止走進了身后的傳送門,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