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被耳邊劇烈的喘著粗氣的聲音吵醒。
我瞬間睜大眼睛,在陰暗中對上兩張猙獰的面孔。
他們正興奮地撕扯我本就破碎的衣服。
這一刻,我腦海中恍然浮現(xiàn)最不愿回想的一幕。
“你們放開我!你們想要干什么!”
見我醒來,其中一人狠狠的給了我一拳,我瞬間腦子有些迷糊。
“別叫!小心我弄死你!”
那人惡狠狠的朝我吼叫著。
他們將我的手腳壓在地上,兩雙手在我身上肆意的游走。
“這小妞聞著臭,身材倒還不錯,今晚咱倆有福了。”
我奮力的掙扎著。
“媽的,這小妞力氣怎么這么大!”
“先把她打暈過去,才好辦事。”
接著,又是一拳揮在我的臉上。
我鼻骨一陣劇痛,嘴角嘗到一絲咸腥。
鼻血源源不斷的流過我的臉。
“啪嗒”。
是指骨斷裂的聲音。
“啊——”
我的這聲尖叫被狠狠的堵住了。
我眼淚止不住的流著,但是身上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流失。
我是不是要死了。
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這里是酒吧的后巷,現(xiàn)在是深夜,唯有路燈忽明忽暗的亮著。
會有人來救我嗎,會嗎……
我的眼睛逐漸昏暗。
……
“你們在干什么!”
“我靠,是警察,快跑!”
我身上的二人匆匆系上腰帶,慌不擇路的往前跑。
我狼狽的躺在泥濘的巷子里,四仰八叉,毫無尊嚴(yán)可言。
我冷的發(fā)顫,想要用手掩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但雙手都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一件溫暖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巡邏的女警將我扶起。
“小姐,沒事了,有我們在?!?
我得救了。
我在警察的陪同下去了醫(yī)院,好在都是皮外傷。
唯有小指的骨頭被折斷了,要重新接起。
接著,我和那兩個罪犯被帶去派出所錄口供。
無論警察如何詢問,那兩人都只自稱是臨時見色起意,不肯供出真正的主謀。
他們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我?guī)缀跻詾槲視灥骨奥牭降哪莻€姓只是我的錯覺。
“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你的父母了,但是他們說家里沒有你這個女兒。”
女警將我安置在接待室,給我接了一杯熱水。
聽到她說的話,我下意識的握緊了紙杯。
“我們這邊的同事確認(rèn)過好幾次,對方都一直否認(rèn)。”
“要不你自己跟你爸媽說說看?!?
其實我的本意是就這樣一走了之,但我不愿給好心的警方添麻煩。
只好把電話接過來。
“喂……”
我話還沒說出口,電話那頭就傳來爸爸暴跳如雷的聲音。
“你個不要臉的畜生!把這種事鬧到大庭廣眾,我們江家丟不起這個人!”
“誰讓你回來的!你最好永遠(yuǎn)死在那個山里!”
“別想我派人接你!我們江家有靈筠一個女兒就夠了!”
“爸,我……”
“嘟——”
電話掛斷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接待室。
警員們面面相覷。
“江小姐,你……”
“我沒事,謝謝你。”
我強忍住眼淚,回應(yīng)女警察一個笑。
只是這笑比哭還難看。
“一會我們同事送你回去?!?
我急忙起身:“不用麻煩你們了,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
我生怕麻煩到他們,趕忙往門外跑去。
“等等!”
女警察匆匆到儲物柜前拿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給我披上。
“外面冷,回去小心一點?!?
我的眼眶濕了。
我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溫暖了。
那件外套像是有著源源不斷的熱量往我身上傳遞。
但這樣的熱量,好像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傳遞到心里。
我裹緊衣服,再三道謝,才轉(zhuǎn)身往江宅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道,天上雷聲大作。
雨點很快緊密的落了下來,外套吸飽了水,猶如千斤之重,壓得我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艱辛。
但我卻無法舍棄這唯一的善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知道這時天已經(jīng)大亮。
路上的行人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紛紛側(cè)目。
我用外套掩住臉,加快了腳步。
等到江宅的時候,我的雙腿已經(jīng)毫無知覺。
我疲軟的攤在門口,用僅剩的力氣扣響了門鈴。
門口的監(jiān)視器上顯示了保姆的臉,她站在門內(nèi)一臉猶豫。
大抵是受了爸爸的示意,不許給我開門。
但我沒有力氣去計較這些了。
我太冷了。
我找了個角落蜷縮成一團,迷糊的睡去。
我夢到當(dāng)年自己被江靈筠陷害,她重傷了自己,卻謊稱是我找的人。
爸媽讓我罰跪三天三夜,我渾身都凍僵了。
后來傅錚就把我送去了山溝改造。
說是要磨我的性子,實則是為了給江靈筠報仇。
而爸媽對此一言不發(fā),直接默許了。
當(dāng)時我發(fā)著燒,跪在地上哭的慘烈。
“傅錚,你不能這么對我?!?
他卻笑著拍了拍我的臉。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