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夢!”
陳鷹揚咬牙切齒道。
“不吃?”王志挑了挑眉,“有骨氣,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說完,他便狠狠一腳,踢在了陳鷹揚的鼻梁上。
當即令陳鷹揚鼻血橫流。
“給我打?!?
“我想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說罷,王志便拉了一條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
拿起手下端來的一杯熱茶,吹了吹,喝了起來。
而他領來的這群混子,在得了命令后,便對著陳鷹揚一陣拳打腳踢。
陳鷹揚只得咬緊牙關,蜷縮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
眼看著陳鷹揚全身是血,快沒什么動靜了。
王志才抬起眼皮,打了個哈欠,“行了,停手吧。”
說完。
他懶洋洋的起身,來到陳鷹揚身邊。
抬腳踹了踹陳鷹揚的臉,含笑道:
“現(xiàn)在呢,陳鷹揚,我給你的錢,你是吃,還是不吃?”
陳鷹揚的嘴唇動了動。
似乎是在說什么。
于是,王志便俯下身,想去聽。
結果,卻被陳鷹揚怒目而視,噴了一口血痰!
“你——”
王志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
他用濕巾在臉上使勁的擦了很久,可還是覺得,臉上有一股惡心的味道。
于是,他將濕巾攥成一團,砸在了陳鷹揚的臉上:
“好一個陳鷹揚,你的骨頭確實夠硬,是條漢子?!?
“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打斷你的骨頭?!?
陳鷹揚冷冷的看著他:“要么殺了我,要么少在這里廢話,給我滾出去?!?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我剛剛回國,初來乍到,還沒有囂張到,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地步?!蓖踔径⒅慂棑P,突然露出了一道邪意的笑容,“不過,我要從你的身上,拿走一樣東西!”
說著,他取出一把刀,插在了桌子上:
“把他的一個腎給我割了?!?
“我要帶回去喂狗!”
“你說什么??”陳鷹揚瞪圓雙眼,正要反抗,就又被數(shù)人按在了地上。
王志卻也懶得繼續(xù)留在這里,轉身向外走去。
剛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李思然打來的。
“志哥,你去哪了呀,怎么這么久都沒回來,公司里的空調太冷了,人家都要感冒了?!崩钏既蝗鰦傻?。
王志瞇眼一笑:
“我在外面談一筆生意,寶貝,乖乖等我,馬上就回去了?!?
說著,便掛斷電話,哼著小曲去了門外,到自己的卡宴里等待去了。
而醫(yī)館內的一個黃毛,則拔出那把插在桌子上的刀,一臉笑容的對陳鷹揚道:“哥們兒,別怪我啊,我也是奉命行事?!?
“放心好了,我是干過這筆買賣的,刀很快,你忍著點?!?
說罷,他便撲上了去,一刀插在了陳鷹揚的腰上。
陳鷹揚眼睛瞪圓。
已經(jīng)沒有力氣喊叫了。
很快就疼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時。
不知過去了多久。
只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躺在醫(yī)館的涼席床上。
旁邊是女兒柔柔撕心裂肺的哭聲。
“爸爸,你別走,柔柔只有你了,我不想要你走……”
“我不想成為沒人要的小孩,嗚嗚嗚嗚……”
陳鷹揚聽得心都要碎了,努力睜開了雙眼。
看到了哭成了一個小花貓的女兒。
“爸爸,你醒了??”看到陳鷹揚睜開眼睛,柔柔當即激動得眼睛都瞪圓了,連忙去用杯子倒了一杯水,爬到了陳鷹揚的身邊,顫抖的說,“爸爸喝點水……”
陳鷹揚現(xiàn)在全身最大的力氣,也只是睜開眼皮而已。
哪里有力氣喝水。
哪怕小家伙強行喂進一口,也很快就流了出來。
“爸爸,你身上好燙,是不是生病了,你別怕,柔柔保護你,柔柔不會讓你死的。”
“等我哦,一定要等我?!?
“我去幫爸爸買藥??!”
說著,小家伙便擦了擦眼淚,踩著小板凳去抽屜里拿了錢,飛快的跑出了門。
陳鷹揚也是這時,才看到了,醫(yī)館里的藥柜,全都被人給砸了。
藥材也全部被清空。
早已什么都沒有了。
而他的上衣,也被人扯掉,床上、地上,流的全部都是血。
至于他的腰上,只被人用骯臟的棉線條,歪七扭八的將傷口縫合。
一顆腎臟,已經(jīng)被人摘走!
“王志,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陳鷹揚胸口怒氣上涌,忍不住劇烈咳嗽了起來。
又牽動了傷口,引起一陣鉆心的疼痛。
他現(xiàn)在發(fā)高燒,必然是那群畜生在取他腎臟時,沒有為他做好處理,令他的傷口感染了。
如果陳鷹揚現(xiàn)在還有力氣,他是有能力為自己處理的。
可,他現(xiàn)在全身失血過多,又發(fā)著高燒。
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根本沒有氣力再做更多的事了。
“不能讓女兒一個人出去……她可能會有危險……”
“陳鷹揚,你給我動!動?。。?!”
陳鷹揚心里嘶吼著。
然而,意識卻愈來愈微弱。
便在他即將昏死過去時。
他聞到了一陣好聞、很熟悉的香風。
一道倩影徐徐來到了他的床邊。
那是一位有著驚世容貌的女子。
膚如雪,黛若煙!
綽約身姿。
媚態(tài)盡顯。
傾國傾城!
“師父,是你嗎……”
陳鷹揚的嘴唇動了動,發(fā)出一聲如若蚊蠅的聲音。
據(jù)說人死之前,會看到對自己最為重要的人。
而今看來,他是真的要沒命了。
見到陳鷹揚這副樣子,那女子幽幽嘆了一口氣:“我早就對你說過,那女人會害死你的,你偏不聽,總覺得她能回到你身邊?!?
“現(xiàn)在知道教訓了嗎,你早該和她分手的。”
“真是個笨徒弟!”
看著陳鷹揚腰上的傷口。
女子秀眉微微蹙起,“哼,下手這么狠。”
“他們當真是要慢慢折磨死你呀?!?
“不知道,還以為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陳鷹揚已經(jīng)不知道,這道聲音到底是幻聽,還是真實發(fā)生的了。
此時。
他的眼睛也無力睜開,眼前的世界徹底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恍惚間,他能感覺到,一只冰涼的纖纖玉手,輕輕劃開他的傷口。
與此同時,一道包含無奈和慍怒的聲音響起:
“也罷?!?
“他們既然取你一個腎?!?
“師父就幫你換上一顆麒麟腎。”
“從今以后,師父不在身邊,你就全要靠自己了?!?
“游龍當歸海?!?
“從此,你便入世吧,把這世道攪一個天翻地覆!”
“一定要活出一個人樣給師父看!”
“不要再被人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