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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她不能死

小說:試婚丫鬟嬌滴滴,殘暴王爺不禁撩作者:艾萌萌時間:2024-08-31 14:00:03

醫(yī)館學(xué)的這些服侍男人的技藝? 穆溫言可真是派了個言聽計從的丫頭來! 窒息感襲來,秋嬋仰著雪白纖細(xì)的脖子,像是男子手中的一只雞崽。 她垂下的眼簾里飽含恐懼,泛著水光,“奴婢……奴婢知錯……” 秋嬋并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可自幼卑微的她,承受主子無緣無故的怒火已習(xí)以為常,認(rèn)錯服軟方能保全性命。 她聲音細(xì)微,帶著一絲絲的顫音,輕輕柔柔的,好似撓在他的心尖。 想到這兒,裴行淵眉心微蹙,猛將秋嬋掀翻在地,冷凝如刀,“關(guān)柴房去,礙眼的東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 臘月將至,寒風(fēng)瑟瑟。 就是在王府干著粗活,都覺著涼意浸體,若關(guān)進柴房,四面透風(fēng),她怕是活不了的。 “王爺!”秋嬋怕極了,膝蓋窩一軟,撲通跪在地,不住地磕頭請饒,“奴婢什么都愿意做,求王爺別將奴婢趕去柴房?!? “哦,你不愿去?”裴行淵壓著桌沿,俯身看他,唇角勾勒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將才還如同暴戾的野獸,眼下卻面若初春,俊逸非常。 秋嬋木訥地點了點頭。 男子卻沒順了她心意,他支起上半身,坐在椅子上抻了抻胳膊,臉色“歘”地一下冷徹,“帶下去!” 一瞬的希望瞬間湮滅,秋嬋被老嬤嬤拖出門時,不吵不鬧,仿若身心都碎裂了般。 明明可以冷血到底,他偏生要給她一絲期盼。 這就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睿王,教人摸不清秉性,如何才能伺候好? 柴房狹窄,堆滿了玉米桿和一些廢棄的家具。 她屈身的地方,只有中間的一片空地,鋪上了些稻草,以及老嬤嬤丟給她昨夜的那床被褥。 房門被鏈子鎖著,木墻的縫隙里透進來天光。 老嬤嬤在外嘟囔埋怨,“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一點變通也不省得,我看你啊,死在柴房也好,免得觸怒了王爺,禍及我等一起遭殃!” 秋嬋委屈地盤腿坐在稻草上,眼巴巴地盯著門板的裂縫。 她真的很笨么…… 今夜若凍死在這柴房,爹娘怎么辦? 天色漸晚,寒風(fēng)如厲鬼的嗚咽,瘦弱的秋嬋只得裹著被子,瑟縮成一團。 一床棉被不足以御寒,她凍得手腳發(fā)麻,渾渾噩噩的,只感覺腦袋昏沉沉的。 “阿爹,阿娘……” 柴房里細(xì)碎的呼喊似被遺棄的小貓,意識模糊間,秋嬋夢到了八歲那年,她和爹娘逃難到蔭岐山,卻被土匪攔路。 阿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扛著一把鋤頭與土匪對峙。 那些人兇惡至極,嘲笑阿爹的弱小,要將阿娘擄回山寨。 彼時的秋嬋哭得撕心裂肺,千鈞一發(fā)之刻,身披狐裘大氅的少年策馬而來,斬殺了那些山賊,還給了爹娘一袋干糧。 鮮血濺上了秋嬋的眼簾,她害怕得哇哇大叫,顧不得看清那人的容貌。 在夢里,秋嬋努力地去探究,那少年是誰。 再后來—— “嘭!”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陡然破開。 秋嬋一驚睜開血絲交織的眼,赫然見一位綾羅綴絨繡鳳衣裳的妙齡女子佇立在門口。 她臉圓圓,眼圓圓,嘟起的粉潤紅唇也圓圓。 面目可親,她瞥著秋嬋說話的語氣卻夾著一絲冷傲,“這就是國公府送來的試婚丫鬟?” “回郡主,正是?!崩蠇邒咴趥?cè),畢恭畢敬地應(yīng)答。 文成郡主魏瀾依乃是豫候的千金,自幼余睿王親近,及笄后也時常登門,小住兩日。 雖說是外姓公侯,文成郡主于天子跟前,受寵程度不亞于親生子女。 當(dāng)下,文成公主細(xì)細(xì)打量秋嬋的眉眼,越看娥眉越是緊皺。 這丫頭,膚白清瘦,小臉蛋,桃花眼,竟是端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柔美模樣。 饒是柴房里關(guān)了一宿,發(fā)如枯草,面色憔悴,那干裂的唇瓣,也是好看的輪廓,猶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紅山茶。 國公府的穆溫言真不怕這丫頭來了睿王府,將她的位置取而代之? 她哪知,乙之蜜糖,彼之砒霜。 然,魏瀾依瞧著秋嬋心里起了酸意。 她打小傾慕裴行淵,卻只得以兄妹之禮相處,而這卑賤的丫頭,卻敢明目張膽爬裴行淵的床! 魏瀾依臉色變了又變,妒火心起,板著臉喝道,“嬤嬤,我將到王府便丟了青城觀求的玉珠,定是這丫頭偷了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秋嬋早就在國公府深有體會。 這些個金枝玉葉,張口就可殺人于無形。 郡主的玉珠,休說見了,秋嬋還是頭次耳聞。 況且郡主將同她初見,她哪有間隙偷什么玉珠子! 天真的秋嬋臉色煞白,從卷成團的被褥里爬出,雙膝并攏,埋頭低首,“郡主明鑒,奴婢昨夜從未出過柴房,玉珠并非奴婢竊取?!? 老嬤嬤和魏瀾依相視,老嬤嬤心領(lǐng)神會,當(dāng)即尖聲呵斥道,“郡主說你偷了那便是偷了,認(rèn)錯伏罪,興許郡主大人大量也就饒了你!” 秋嬋連搖頭,眸子因驚恐而透亮,“奴婢沒有,嬤嬤何苦冤枉!” 旁的罪名認(rèn)也就認(rèn)了,可阿爹就是被小姐冤枉,如若自己再盜竊,還有誰相信阿爹? 老嬤嬤不忍地瞥向一旁,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文成郡主倒是笑起來,滿面和善,“老嬤嬤,這丫頭不僅蠢,還嘴硬,拖出去,杖責(zé)二十,小懲大誡?!? 老嬤嬤就差手把手教秋嬋如何大事化小,偏生這丫頭一根筋。 可秋嬋畢竟是國公府之人,又是王爺?shù)脑嚮檠诀?,若有三長兩短,怕是兩頭不好交代。 老嬤嬤伏低了身子,“郡主,王爺未歸,不如……” 掌掌嘴,夾竹板便是。 她話未盡,魏瀾依眉頭倒豎,“怎么著,本郡主連懲治一個下人的權(quán)利都沒有?她偷了玉珠,就該打!” 王爺在又如何,莫不是還能護著個丫鬟不成! 魏瀾依怒火大盛,喝著侍衛(wèi)道,“把這賤奴拖出來,二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 二十大板,就秋嬋瘦骨嶙峋的體格,約摸承不住的。 魏瀾依是鐵了心要她小命! 長凳就擺在柴房外,兩名侍衛(wèi)執(zhí)著手臂粗的板子站在兩側(cè),那板面上嵌著密密麻麻的釘子。 秋嬋單薄的身體趴在長凳上,凍得通紅的手緊扣著邊沿的木屑,一股子血氣在胸膛翻涌。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穆小姐利用她,睿王嫌惡她,就是素不相識的魏瀾依,也要她死! 就因為她出身卑微,就該淪為權(quán)貴腳下的螻蟻嗎? “啪——” “啪——” “啪——” 一下,一下,廷杖揚起又落,像在打谷子般,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秋嬋后背很快見了血,她緊咬牙關(guān),止不住顫抖,卻一聲痛沒喊。 她不能死的,她還要活著……活著回去見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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