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要跟陸聞澤離婚。
但是,老太太現(xiàn)在住院,我不能再刺激她,便只能又哄了哄:“媽,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老太太這才松了一口氣。
片刻,她沉沉睡去,我也從病房里出來了。
夜深人靜的醫(yī)院門口,早就沒了任何影子,我沒去管這些,和張媽出了醫(yī)院后,我攔了一輛出租車。
“張媽,我就不回西山半島了?!?“?。俊?張媽在旁邊聽到,頓時臉色就變了。
“為什么?太太,你不回去我怎么交代???”她立刻抓住了我的袖子,就生怕我走了。
可是,現(xiàn)在的西山半島,我是絕對不能再回去的。
一來我好容易才找了這個機會出來,再回去,無疑又會被陸聞澤軟禁;而第二個原因,當(dāng)然是我懷孕這件事。
現(xiàn)在我一直流血,要是還待在西山半島的話,時間長了,估計要被發(fā)現(xiàn)。
所以,還是住外面好點。
到時候,我還能直接去醫(yī)院,把這個手術(shù)給做了。
“張媽,我怕在住下去,我會被他打死?!蔽医o這個傭人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張媽沉默了。
作為一個親眼目睹了兩場家庭暴力的證人,她絲毫不會懷疑我這個話是個借口。
當(dāng)晚,我住在了酒店。
雖然這天晚上肚子還是一直在痛,但難得安靜,我吃了止痛片后,也睡了幾個小時。
翌日。
當(dāng)窗外一抹淡淡的金色剛灑進(jìn)來,我的手機就在床頭柜上瘋了似的叫了起來。
“喂?”
我不得不迷迷糊糊把手機抓了過來。
“太太,先生回來了,他沒有看到你,正大發(fā)雷霆呢,你快點回來吧?!?原來是張媽打來的電話。
她在電話里驚恐萬狀的說道,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那邊的硝煙彌漫。
我一大早被吵醒,立馬在被中也騰上了一絲火氣:“你沒有告訴他,我怕被他打死,只能在外面住了嗎?”
“額……”
張媽沉默了。
“太太,我說了,但是,你忘了每天早上他都是吃了你做的早飯才過去上班嗎?”
張媽很無奈的提醒我。
我終于再度睜開了雙眼。
這就神奇了。
得知我住在外面,這個男人沒有第一時間趕過來砍死我。
反而發(fā)作的原因是早餐問題。
也是,前世我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我每天他精心準(zhǔn)備一日三餐,還為他熨燙好上班的衣服。
甚至,連他的牙膏,我都會擠好。
而這些事情,明明家里傭人也是可以做的。
我這大傻逼!
“張媽,那你告訴他,以后這事我就不伺候了,你讓他自己解決?!?然后,我準(zhǔn)備掛掉電話。
張媽:“……”
“她怎么說?我還有二十分鐘上班,你告訴她,如果趕不到,那她后果自負(fù)?!?卻沒料到,電話里居然傳來了陸聞澤滿是寒意聲音,頓時,我隔著屏幕都想象出了他陰沉冷厲的樣子。
呵呵~~
還威脅我?
什么后果?又要過來折磨我嗎?
隨便,有本事過來弄死我!
我自從昨晚在醫(yī)院跟這個男人把話攤開了后,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當(dāng)即說完就把手機掐了。
一大清早被這么一鬧,我也沒睡意了,想著還要去找醫(yī)生,我干脆爬了起來。
“張醫(yī)生,不好意思,那天我出了一點事,沒能趕過去,今天還能約嗎?”
我起床后,先給醫(yī)生發(fā)了一條聯(lián)系信息。
好在,醫(yī)生收到信息,很快就回復(fù)我了。
“可以,你待會過來吧?!?“好!”
我驚喜萬分,馬上收拾了一下,又吃了一點東西,我就打了一輛車去醫(yī)院了。
可沒想到,當(dāng)我到了醫(yī)院后,醫(yī)生聽說我這幾天都在流血,她檢查了一下,竟然不同意給我馬上安排手術(shù)。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子宮肌瘤還懷孕,本來就是高風(fēng)險的事,你現(xiàn)在還出血了,要是這個胚胎影響到了肌瘤,那是會非常危險的?!?“啊?”
我聽得臉都白了。
“那……醫(yī)生,我該怎么辦?我以為……它能自己流下來?!蔽也粺o艱澀地說道。
是啊,這些天,我做夢都想它自己流下來。
誰知道那天在門口被摔,還有昨天晚上也被這個孩子的……父親那么暴力折磨。
它還是在我肚子里頑強戴著呢?
我眼圈都發(fā)了紅。
醫(yī)生見狀,這才安慰我:“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現(xiàn)在確定是哪個出血嚴(yán)重?你要不要住院?”
“不不……”我立刻拒絕了。
“醫(yī)生,我不能住院,要是被我的……家人知道了,那就麻煩了。”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除了焦急,已經(jīng)帶了一絲驚恐。
醫(yī)生沒有辦法,最后只能給我開了一些藥。
沒多久,我悶悶的離開了醫(yī)院。
“嗡……嗡……”
“喂?”
剛上出租車,手機便在包里響了,我心情不太好,也沒去看打來的是誰,抓起來就放在了耳邊。
“柚柚,你不是要找律師嗎?我給你找了一個,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聊聊?”
原來是方寧打來的。
昨晚到了酒店后,我想到跟陸聞澤離婚的事,便跟這個閨蜜聊了聊,想讓她幫忙找個律師。
畢竟,以陸聞澤的勢力,如果他不想離,我沒那么容易恢復(fù)自由。
“好啊,我馬上過來?!?聽見這么快就找到了律師,我的心情終于好了些,馬上答應(yīng)了。
于是,約莫十來分鐘后,市中心一家咖啡廳里,我見到了在里面等著的方寧。
“我聽說昨天晚上陸老太太住院了?咋回事?這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方寧性格比較直,見到我后,沒說律師的事,反而先問起昨晚陸家的事來。
我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片刻,才長話短說把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當(dāng)場,把這個閨蜜聽得目瞪口呆,就連勺子都掉在了桌上了。
“你瘋了嗎?居然把江甜送到陸家老宅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這是她回過神后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表情淡然地看向了她,問道:“不好嗎?成全他們?!?方寧:“……”
又是過了十余秒,才看到她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伸手就朝我額頭摸了過來。
我愣了愣:“你干什么呢?”
方寧:“我在看你有沒有發(fā)燒?。磕悻F(xiàn)在行為真的很反常,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自己多愛那個男人了?”
她非常激動的問道。
是啊,我以前有多愛陸聞澤,連她都看出來了,可唯獨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不知道。
“想通了,不愛了。”
我沒找那么多借口,再次平淡回答了這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