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長風聽到這句話，眸光閃了閃，手下力道松了。 我面色慘白，跪倒在地，用僅剩的力氣扯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佛子最看重的就是“戒”，被那樣誘惑還能抵御至今，斷然不會因為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破了殺戒。 我拿濕漉漉的眼神看顧長風，還想借機尋找機會再次下手，卻發(fā)現(xiàn)顧長風早已整理好僧袍，身板挺直，又恢復(fù)了那副清冷模樣。 看著顧長風跪上蒲團，我張口還欲說些什么。 “滾出去。” 這幾個字擲地有聲，木魚重又敲響，留我在顧長風身后瞠目結(jié)舌。 被掐著的時候都沒有害怕，這一聲滾卻讓我背后發(fā)麻。 我被驚得渾身一震，下意識就起身走出寺廟，走到一半，懷中一沉，一團濕漉漉的衣物被拋到我懷里。 我回望顧長風，卻只看得他遠遠立在佛像前，這清冷的背影告訴我，再也沒有接近他的機會。 否則，后果是我所擔負不起的。 幾番掙扎權(quán)衡過后，我還是選擇乖乖離開，顧長風對我已經(jīng)足夠手下留情，若我繼續(xù)糾纏，我不敢保證顧長風還會再顧忌他那不可殺生的戒律。 看來今日是再無機會繼續(xù)糾纏了，我識趣地縮縮身子，隨意裹了衣物回到廂房。 我忽然從睡夢中被疼醒。 睜開眼，許毓拽著我的頭發(fā)，將我生生扯下床。 “蠢貨！你都做了什么？顧長風今早天還未亮就回了宮。” “他現(xiàn)在人不在寺中，你要怎么勾引，跑進宮給人送腦袋嗎？！” 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愕然。 本以為顧長風修佛多年，早已是清冷禁欲的佛子，我昨夜做的一切會前功盡棄，只能自認倒霉。 誰知居然成功動搖了顧長風，惹得他即刻回宮。 這分明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正為昨夜的努力有了成果而沾沾自喜，許毓一記巴掌重重扇過來，直叫我一陣耳鳴。 抬頭一看，是許毓暴怒到扭曲的臉。 “蠢貨還敢分神？！” 許毓才是真的蠢貨，他只能看到表面上不利的局面，目光短淺，我在心里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但我怕他的巴掌，更怕他傷害我的家人，所以面上笑得殷勤，趴在他腳邊求饒。 “我昨夜所為并非前功盡棄，顧長風即刻回宮，那可是好事啊。” “您想想，那顧長風昨日被我勾引，若不是丟了魂，豈能如此著急忙慌要回宮？” 聽了我的話，許毓轉(zhuǎn)轉(zhuǎn)眼珠，點點頭，但馬上又惡狠狠盯著我： “那你說說，要是你惹得顧長風再也不去歸元禪寺，今后又該如何勾引他？” “這就得你自己想辦法咯?！?“奴家昨日也只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動搖了顧長風，沒想到他會躲去宮里?！?“您當初不也只是要我勾引他嗎？” “啪！” 許毓被我懟得啞口無言，又心下無法，只得扇我泄憤。 窩囊！ “這次且饒過你，若再有下次，你就等著看你親弟弟是如何橫死街頭?！?許毓最后指著我鼻子威脅了一句，然后拂袖離開。 我跪趴在地上，看著許毓離去的背影，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捏著，仿佛要捏出血來。 許毓，你這般惡毒，日后定會遭到報應(yīng)！ 我又回到了歸元禪寺。 顧長風禮佛多年，終究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放棄此地。 等待顧長風來寺的時間里，我每日晨鐘入寶殿，暮鼓回禪房，生活得像個居士，仿佛真的只是一位為父親祈福的義女。 可當夜幕降臨，我卻想著顧長風，好像顧長風正與我纏綿悱惻。 我終于還是等到了顧長風歸寺。 那天，顧長風跟初見一樣，身著素色僧袍，清冷自持。 我背對著顧長風跪坐在蒲團之上，著一襲清涼素凈的白紗羅裙，將赤裸光潔的腳心正對著顧長風。 顧長風立在門外沒了動靜，我卻能感受到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