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言,就在云初心中激起千層浪潮,迫的她不得不將視線轉(zhuǎn)了回來,震驚的看著蕭琛。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東西?
什么丫鬟,什么伺候,堂堂九千歲身邊還能缺了人?怕不是打算把她誆過去,一刀宰了她吧!
莫說她覺得荒唐,柳氏也頗為不可思議。
九千歲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討云初這丫頭過去伺候,莫不是這兩人之間有什么淵源?他們是什么時候扯上的關(guān)系,又是怎么認(rèn)識的?
她內(nèi)心抓撓,卻一句話都不敢問,在蕭琛威嚴(yán)下連頭都不敢抬。
“怎么?”
云初久久沒有回應(yīng),蕭琛微微探身,含笑問道,“姑娘難道不愿意?”
云初只覺得他唇邊的笑藏著森森殺意。
一想到出了這個府門就有可能被眼前的男人滅口,她就覺得背上生寒,怎么可能會愿意?一時間,她竟有些后悔昨夜里從馬車上逃了出來,才會無辜招惹上這個煞神。
可她也不敢拒絕。
傳言蕭琛喜怒無常,上一秒還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能拔刀砍了他人的頭顱。她生怕自己剛比劃出一個不字,腦袋就會搬家。
男人目光炯然,一錯不瞬的緊盯著她,云初額頭眼角一直在跳,幾乎要窒息過去。突然見到有人慌亂的朝此處奔來,正是她那聽到消息的叔父云清河。
云初眼睛微微亮起。
雖說叔父待她刻薄,但她畢竟也是云家的女兒,于人為奴為婢,豈不是叫云家臉面盡失,只要叔父開口拒絕,想必蕭琛應(yīng)該不會強行帶走她……的吧?
云初心底發(fā)虛,卻還是抱了一絲希望。但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叔父的底線,他不僅沒有反對,反而一臉諂媚的對蕭琛奉承道:
“能夠伺候督公,乃是云初這丫頭的福氣,也是我們云家的福澤,豈有不愿之理?”
“如此?!?蕭琛似笑非笑,“最好不過。那就收拾一下,和本公離開此處吧?!?云初僵在原地,臉色一瞬間灰敗下來,久久沒有動作。
云清河生怕她惹惱了蕭琛,連忙攘了她一把,對蕭琛賠笑道:“她高興傻了,督公莫要見怪。這丫頭一向蠢笨,怕是伺候督公不周,還請督公稍后,容下臣教教她規(guī)矩?!?蕭琛可有可無的從鼻息間哼了一聲。
云初被人連拉帶扯的推到了后面,不同于在蕭琛面前的諂媚,云清河對她永遠都是和柳氏一樣的刻薄模樣:
“到了督公身邊,你可千萬要好好表現(xiàn)。若是能討督公歡心,也不枉我們養(yǎng)你這么些年!”
他想的很好。
蕭琛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把人討過去?說是伺候,怕不是看上了云丫頭的美貌,打著做丫鬟的幌子說出去好聽罷了。
男人嘛,都是好色的。
沒了根的男人也是男人,終究逃不過溫柔鄉(xiāng),若是云丫頭能得寵,說不定他這官就能往上升上一升。
云初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些什么,一時眼中就流露出了些許悲哀的憐憫。
不知是在憐惜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還是嘲笑眼前這人的愚蠢無知。
只怕她一進督公府,就會變成一具尸體,難道他竟然還想從一具尸體上謀求好處不成?
云清河見她沒有反應(yīng),以為她是不愿意,臉色立時就沉下來,惡聲道:
“你最好答應(yīng)。你別忘了,你娘還在這里,你若是不同意,嗬嗬!”
他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云初神色微變,未料到他竟如此無恥,一時又恨又怒。
云清河有恃無恐,篤定她會低頭。云初心頭恨的滴血,可一想起病弱的母親,卻滿心無力,正欲點頭應(yīng)下,一道虛弱的嗓音突然傳入耳中:
“初兒……”